《月夜》绿豆糕

13、第 13 章

　　“云……”
　　“我是来谢谢你的，还有……告别。”
　　“云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我很幸福，真的。他能记住最美丽的我，永远记住我。”
　　“云别走，不要走！”
　　“夜，谢谢你。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们再做姐妹。”
　　“云……”
　　我伸手去拉云，却怎么都够不到她。耳边传来别人的对话声。
　　“怎么样？”
　　“姑娘是夜里受了风寒，加上气急攻心。一时病倒了。我开些方子，捂身汗，醒来就好了。”
　　“送大夫。”
　　……
　　“孤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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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支起身，看见一旁的琴台前坐着白衣女子，正在重复得弹着曲子。一旁站的绿衣女子用冷冷的语调提醒着她弹错的地方。坐在一旁拿着书的黄衣女子笑盈盈的为白衣女子解围。
　　“不对，左手抬高，食指力道太大。重新弹。”
　　“是……”
　　“好啦，她才没学多久，不要太苛刻好不好？你要整人，外面多的是让你整的人。”
　　“多事，看你的药经去。”绿衣女子横了眼黄衣女子。
　　“呵呵，我是心疼你把她弄得太劳累，晚上谁陪我配药玩呢。”
　　“没事的。我可以的。”白衣女子插话道。
　　“你分心了！重弹！”
　　“啊，夜，你有这样的师傅好可怜哦。还是我这个师傅比较好吧？”
　　“云，闭嘴，你再让她分心我就赶你出去。”
　　“镜，我好怕呀……”

　　“镜……”我伸手要去触碰眼前那两道人影，“云……”
　　一阵门打开的声音。
　　“夜姑娘，你醒啦。”
　　我回神再向琴台望去，那里只剩孤零零的一台琴放在那里。
　　原来都是幻影。
　　镜走了。
　　云也离开了。
　　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提醒自己。向后躺了下去，闭上眼。
　　云，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离开……
　　“姐姐，你还有我啊。姐姐，你不要朗儿了吗？”
　　“朗儿……”我缓缓睁开眼，看见哭得一脸胭脂的贤朗。虽然他的样子很好笑，但是我笑不出来。伸手触碰着他的脸，“嗯，我还有朗儿。”
　　“云姐姐，她最后是微笑着的……笑得很美……”
　　我听完贤朗的话，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朗儿，我知道了。谢谢。”

　　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天之后，我便起床四处走走。
　　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镜和云的影子。
　　我闭上眼，让自己定神。
　　“身体好些了么？”
　　睁眼看见智向我走来。微微福身答道，“嗯，好些了。谢谢智将军的关心。”
　　他与我并肩站着，看着远处的山峦，白云。
　　“云，是傻的。”他说。
　　“也许吧。”我已经不再给自己寻求一个答案了，我只需要知道，她的愿望得到满足了就够了。
　　这已经足够了。
　　“她也许可以像镜那样……”
　　“她不是镜。”我用手指在回廊的扶手上，慢慢得画着圈圈，“智将军，知道这个百花阁每年要死多少女孩子吗？每年有多少女孩子被送进来，又有多少会被当作赠品送走？”我不等他的回答接着说道，“她们的心愿，智将军可曾聆听过？”
　　问完之后，我随即摇摇头，“智将军可是卫国卫民的大将军。哪里有时间来听这些女孩子的心声呢。”
　　“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我抬头望向他那双与晓一般颜色的眼睛，“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头抬久了有点晕。我轻轻叹口气，向智行礼告退。
　　“夜，你心里有我师兄嘛？”
　　我因为他的话停顿了下脚步，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不理会他的问话继续迈着步子离开。

　　静养的第三天，终于有人踏进我居住的院落。
　　“喂，你的病早好了。为什么不来向我请安。”
　　我放下手中喂鱼的饲料，转头看向身后的来人。眯着眼想了一会，才记起眼前这个是某位大臣的女儿，一心想当炎王妃的女人。
　　“有事？”我懒懒得问着。
　　“现在没有镜和云给你当靠山了，我看你还怎么在这个百花阁横行！”
　　如果我没记错，她叫舒兰。
　　舒兰一脚踢翻我放在地上的香炉。那香炉里燃着是云喜欢的香片，云的味道。
　　“什么臭味，难闻死了！我告诉你，在这个百花阁，我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所有的人，包括你都应该向我行礼！”舒兰高傲得仰着头。等着我给她下跪行礼。
　　“这是云的味道”我看着撒了一地的香片，轻声说着。
　　“你一个人在絮絮叨叨说什么呢！我家小姐现在是这个百花阁的主管，这里所有的人都归我家小姐管。你还不快点给我家小姐行礼！”
　　“轩炎真是瞎了眼了。”我轻笑着看着这一主一仆。
　　以前镜重来不拿主管的身份压人，却有高高在上，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傲气。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你放肆！连炎哥哥也敢骂！看来我要替炎哥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地方了！”舒兰叫嚣着指使着她的小丫头来教训我。
　　我趁着微风轻轻撒出手中的粉末。
　　“你，你……”
　　还没有说完一句话的舒兰和她的丫头便一前一后的倒在地上。
　　我拍拍手上的粉末。
　　没想到这舒睡粉还会对唠叨的贤朗以外的人使用，看来不去多调制些不行。
　　起身跨过地上的障碍物，抬眼看到轩炎正站在离我不远处。他也许都看到了。我忍住想装作没看见他的欲望，走过去对他行礼。
　　“对夜来说。镜是这百花阁唯一的主管。”
　　“看来你这一年里学得出乎我意料的好。”
　　我闪过他就像是抚摸宠物般伸来的手。
　　“是镜和云教得好。”既然他已经全都看到了，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要把夜送走就说一声吧，作为炎主收留夜的回报，绝无怨言。只是这段时间内不要再让无聊的人打扰夜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仆二人，意思非常的明显。
　　“你的愿望就是要一直在这里守着那两个女人留下的东西？”
　　“随便炎主怎么说，那些是夜唯一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同意呢？”轩炎双手环胸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威胁的视线没有任何退缩。“那么这里将会变成残花阁。”
　　“你威胁我？”
　　“夜没有资格威胁炎主。”我停顿了下，“只是做一回炎主期望看到的夜。夜先告退了。”说完我行礼，从他身边走过。
　　听见他低沉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阵心痛，我加快了步伐远离这个无情的人。

　　云，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