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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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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走出皇陵的了,我只依稀记得自己哭得累了,睡着了,醒过来时已经在公主府了。
郁谨跟我说,是天一抱我回来的,从皇陵到公主府,一步也没放下。
“小唐姐,像天一公子这样又帅又有钱家世又好,最重要是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可不好找,你要把握机会啊!不如嫁了算了!”
我好笑地看着她,她的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么?
“是郁谨自己想嫁了吧,看来,我是应该跟莫磊提提这件事了,让你早点做莫夫人,我也好安心。”
“小唐姐!”她羞红了脸,“不理你了!”说着,她便跑了出去。
婚姻,多美好的字眼啊,可是,注定与我无缘吧。这辈子,除了天一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可是,我偏偏是不能嫁他的。
“搞不好,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呢……”
这一回,我们竟在京城常住了。一是皇帝的身体时好时坏,就想把莫磊留在京城看病;二是皇帝想念天一,不想这么快放他走。反正无论是破风山庄还是京城公主府,我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所以我也就安心住了下来。
京城的冬天比瀛洲冷多了,不过在众人的“呵护”下,我倒是一点事都没有。还没入冬的时候,离珠已经把厚厚的棉被搬出来了,直到我喊着热死了她才肯给我换床薄的,当然,入冬之后“它”又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同伴!不知道是谁跟皇帝说我怕冷,他老人家三天两头地赏赐我东西,而且都是天蚕丝被,千年雪貂皮什么的。我真的很想把这些卖了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啊!
另外,还有一件让我非常郁闷的事情。
“你没地方睡吗,怎么老跑我这儿来?”他好歹是皇亲国戚一庄之主,怎么沦落到天天跟我抢床睡了。
“我这是关心你,怕你冷啊。”他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好像都是为了我好。
“胡说,我要是怕冷,不会找离珠一起睡啊。”
“我内功深厚,比较暖嘛!”他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被窝。真是拿他没办法,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有这么赖皮的一面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过了年我就二十四了。”他忽然说道。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到。刚才被他一折腾,我可是累坏了,我要补眠。
“其他男子二十四的时候,都已经当爹了。”他继续说道。
他想跟我说什么?我突然清醒了。
“你知道的,我……”我不能生,至少在未来的一年零八个月又十五天里不能生。
“等开了春,我们成亲吧。”我一惊,他怎么又提到这个了。婚姻这个承诺我给不起啊……
“再说吧……”我实在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希望用我的热情让他暂时忘记这个话题。
许是明白了我对“成亲”的逃避,他没再提起过这个话题,只是对我更加宠溺,更加惯着我、顺着我。
这是我来九州后过得第四个年,也是第一个不在破风山庄过的年。皇族的年过得很隆重也很繁琐,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排得满满的。对于这些活动,天一是能不去的尽量不去,不得不去的一定要拖上我。拜他所赐,我在京城里也出名了。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起码这些日子,已经没有人再来给天一说媒了,公主府倒是清静了不少。
又是一年春来到,我终于可以跟那些堆积如山的被子说再见了。啊,春天,我爱你;啊,太阳,我爱你!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无心,无心!”
这个声音很熟悉,不过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吧?
轩辕亦翔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说道:“收拾一下,跟我去江南。”
“啊?”我极为不解。
“江南洪灾,我向父皇主动请缨,你跟我一起去!”
“啊?”莫非我以前的书都白读了么,这个时节也能发大水?还有——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又不会治水。
“你不要忘了,当初是我推荐你去破风山庄的,你欠我一个人情。快点收拾东西,带上离珠跟我走。”
我傻眼了,欠他人情是真的,只是这种还法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当坐进他的马车,行驶在通往江南的官道上时,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轩辕啊,江南真的发大水了吗?”首先,我的气象知识告诉我今年的汛期还没到,腾江的水位也没涨;其次,若江南真的遭遇洪灾,我这个夕影的影主会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吗?
“现在还没有,等我们到了就有了。”他居然这样给我解释。
“你——说——什——么——”为了一件连发生都不能确定的事他居然就要把我从京城千里迢迢弄到江南,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完了,我突然想起来走的时候天一进宫去了。既然江南没发洪灾那么皇帝也不会派轩辕赈灾,也就是说天一很可能还不知道我正在去江南。这下真的完了,他要是回去发现我一声不响地走了一定会追来把我剥皮拆骨的!轩辕亦翔,枉我把你当兄弟,这次你可害死我了!
“其实啊,宁王是在京城看你和天一公子你侬我侬看不下去了才想出这招的。”
“啊?”我发现我最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郁谨是主动要求跟我一起走的。她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是偶然在花园里听到他自言自语才知道的。我想,宁王他肯定喜欢你。”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跟天一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他不会喜欢我的啦……
“唉,”郁谨叹了口气,竟有了丝成熟的味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又在自欺欺人了。”自从过了年之后,她就不再叫我姐了,因为她也二十二岁了。而且,再过一年她就会比我大了。经过岁月的历练,郁谨已经褪去了我们初识时的稚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