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无心（修改版）》萧璇

2、2

　　“喂，阿剑，你的命是我救的对吧？”从此以后就要跟他相依为命了，先把他搞定。
　　“是。司空的命以后就是姑娘的，只要姑娘吩咐一声，司空定万死不辞。”虽然还是有些冷冷的，但听得出来是诚心的，这就好办了。
　　“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跟我五年，听候我的差遣。五年后无论我是生是死，你我各不相欠，如何？”反正我只呆五年。
　　“任凭姑娘吩咐。”他坚定地答道。
　　搞定！趁热打铁，拿点东西贿赂他。
　　“这几本书就当见面礼好了，别客气啊，拿去看吧。”
　　“这……”他有点惊讶，在看清书名之后又转为惊异。这几本书是我从老爷子那里蹭来的，全都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笈，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对习武之人来说可是稀世珍宝呢！
　　“你武功越高，我就越安全嘛。”我笑着给他一个极为“正当”的理由。
　　司空剑，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我选择了无条件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一个异时空的女子，带来的“现代”的东西都被老爷子扣留了，更过分的是，他老人家赶我下山居然连盘缠都不给，就给了我一块破木牌，说是危险的时候用得着。
　　“唉——”这已经是我第n次为钱叹气了，“阿剑，你有钱吗？”
　　“有。”
　　“诶，有多少？”他受伤的时候全身家当都被我检查过了，没发现银子或者值钱的东西啊。
　　司空道：“大约有白银两万两。”
　　额滴神呐……我不禁吞了吞口水，敢情我遇上大款了！
　　“那个……能借我点不？”
　　“司空的东西便是姑娘的东西，姑娘尽管拿去用好了。”
　　什么叫天降横财我算是体会到了。
　　当司空从钱庄取出银子交给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但是会掉银子，而且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因为有了强大的财力做后盾，我就把这趟九洲之行当作“异时空旅行”了。农历九月，正是菊花盛开的时节，而九州的长安赋菊楼以一道菊花羹名冠天下，我又岂能错过呢？
　　换上男装，带着阿剑，直奔长安赋菊楼。
　　可是，赋菊楼风景最好的二楼居然被人包了！这年头有钱人真多。
　　“小二哥，是哪位大爷这么阔气，包了二楼啊？”我心情不爽，一定要搞清楚不爽的根源。
　　“回客官，是破风山庄的天一公子。”小二毕恭毕敬地答道。
　　“天一，干嘛叫天一，他缺水啊？”怪了，怎么刚才还挺热闹的大堂突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这边集中，然后，继续热闹。
　　“公子，天一公子姓祈名天一，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文采风流，武艺高强，名列九州四公子之首，世人称其为天一公子。”阿剑在旁边给我补充“基本知识”。原来是天下第一的公子啊，切，真没创意。
　　“我还以为是取自‘天一生水’呢！反正也不关我的事。小二，赶紧上菜。”
　　“好勒。”
　　赋菊楼的菊花羹果然不是吹的，我吃了一碗又一碗，弄得阿剑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干嘛，不能多吃吗？”我不悦。来到九洲大半个月了，不周山上顿顿清淡，下山之后忙着赶路也没吃好饭，好不容易碰上了一顿美食，谁不让本姑娘吃个够本本姑娘就跟谁急！
　　许是发现了我的不满，司空解释道：“不是的，姑娘。只是这菊花羹的用料甚为珍贵，故而要价也高。”
　　切，原来是在心疼银子。你不是个大款么，怎么这么小气，我也不过才要了三碗……呃，五碗而已……
　　“小二，他们在干啥？”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还时不时发出赞叹声，我好奇了。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我家主人爱菊，特在店中摆下擂台，参加者作赋菊诗一首，入围则可参加明日重阳的赏菊会，且在赋菊楼吃住费用全免。”
　　小二很热心的解释，而我则在听到“全免”两字时来了兴致：“那我可以参加么？”
　　“当然，客官请！”
　　于是，我便在小二的引导下走进了人群中央。只见中央的墙上已挂了许多幅作品，而墙下书桌上则是文房四宝。
　　“小人是本店掌柜，可是公子要作诗？”
　　“对呀，有什么规定吗？”
　　“没有，只要与菊有关即可。”
　　那就好，我思索了一会儿，又问：“掌柜的，你家主人贵姓？”
　　“姓陶。”
　　真是天助我也，大笔一挥，一首菊花诗便跃然纸上，最后再签上大名——水无月。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好诗，水公子高才啊！”
　　掌柜向我做了个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掌柜过奖了，那我算入选吗？”
　　“当然当然，这是请帖，请水公子明日陶园赏菊。”掌柜恭恭敬敬地将一张请帖递到我手上。
　　这时，楼上也有反应了，一名男子径直向我走来。“水公子，我家公子请水公子楼上一叙。”
　　不去。我对那个破公子没兴趣，对拽成这样的仆人的主人更没兴趣。
　　“这位大哥，我与你家公子素不相识，不如等到明日赏菊会时再拜会。阿剑，走了。”我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此时，赋菊楼上——
　　“天一，居然有人不买你的帐诶——”一名锦衣玉服的年轻男子啜着茶，缓缓地说道。
　　那个被称为天一公子的男子没有回话，看着窗外我远去的背影，笑了。
　　……
　　“阿剑，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啊？”
　　“那姑娘再添一件衣裳好了。”
　　……
　　那个赏菊会我是不会去的，那个天一公子我更是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