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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赛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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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思梦吃了一惊, “那我属于那脑筋不太灵光的一类喽?”不是吧?合着里外里最蠢的就我一个?
“你以为呢?”允祥轻笑。
“我还以为他们那么害怕是因为我呢!”有些失望。
“是因为你。阿玛呢,只不过是让他们更害怕而已,嗯,咱们思梦还是很有威势的。”看穿了思梦的想法,允祥搂紧了她笑着安慰说。
“真的?”思梦怀疑的看看自个儿老爹,这个人简直太像狐狸了,这些搞政治的人的思维方式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正想着,忽然想到刚才老爹提到的联姻,不由得有些紧张,忙拉拉允祥衣袖问道:“阿玛阿玛,您刚才说到联姻,这是国策么?宗室里联姻蒙古的格格能占到几成?”虽然知道了静儿将来要嫁到蒙古,可并没有排除自己不会嫁的可能啊!
“嗯?”允祥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才笑道:“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你是想还是不想?要是想,就是只有一成,阿玛也会尽力让你得偿所愿,来这里放羊;要是不想么,就是十成十,咱们也不嫁。你皇父那么宠你,要挑个什么样的额驸还不是你说了算?”思梦,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喜欢上什么人呀!你不是普通人,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宽心的答案。
“哎呀!人家问您话呢,您说的这都是什么啊?想不想哪里是我说了算的?”老爹这是干什么呢?八卦?不是吧?还什么我说了算!怡王府的能量要真达到这种程度,那静儿是怎么嫁到蒙古去的?
“都说了让你说了算,不相信阿玛么?快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喜欢上了什么人怕被嫁到蒙古,还是喜欢上了什么人怕不能嫁到蒙古?”最好都不是,省的将来麻烦。不过,都不是也不好,看弘历近来的样子,对思梦似乎颇为用心啊!弘昼也是一如既往的亲近,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要真是开个玩笑用得了这么穷追不舍么?老爹倒像是有些认真呢!为了什么呢?不会真有远嫁草原这个可能吧?“我——我天天和元寿哥哥他们在一起,往哪儿喜欢人去?我现在哪知道我想嫁到哪里啊!再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喜欢哪儿也不会喜欢这里!”斩钉截铁的一口气说出来,八卦老爹,你满意了吧?真是的!最关键是最后一句话,你最好给我记住!
“真没有?不要不好意思说,咱们父女俩难得在一起聊聊,你说出来阿玛也好早作打算啊!”可怜的孩子,你没有心上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该怎么办?
“真没有。好了好了,阿玛啊,您看雨停了,这也不早了,您快回去睡吧!明儿个还要围猎呢!”思梦涨红着一张俊脸从允祥怀里跳起来,侧耳听听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连忙把允祥往外拽,“快回去吧,现在回去,到天亮前还能睡两个时辰,您可得多休息,啊!快快快,回去吧。”
“哎,你——好好好,我走。”允祥哭笑不得的被恼羞成怒的女儿赶了出门。这个思梦,越来越没规矩了,就这性子有谁家敢要她?真要下嫁蒙古,还不得搅得整个草原都不得安生?从这点上看,她也确实不适合啊!敛了笑,允祥回头看看篷布上映出的倩影,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被选中的也会是抚育宫中的静儿吧?从身份到性情,静儿都比思梦合适啊……
两日后围场
“……又是兔子,五阿哥,你怎么只打兔子啊?看看翁牛特部的那帮人,听说扎库今天猎到一只貂呢!”结束了半天的围猎再次聚拢到允祥金黄的旗纛下,塞布腾探头看看弘昼的战利品忍不住评论道。
“不过就是一个围猎,那么认真做什么?累坏了得不偿失。”弘昼坐在马上看着侍卫清点自己那一堆兔子,对塞布腾话里隐隐的妒嫉不平很不以为然。
“怎么能不认真?你不想要那件奖品么?”那可是怡亲王的爱剑啊!从众多勇士中脱颖而出赢得怡王爷的宝剑,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何况那把剑看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
“我当然想,可宝剑不是想想就能拿到的,得动脑子。”弘昼掸掸铠甲漫不经心的说着,“这围场里哪有这么多的貂可以让你打,到最后不还得靠数量取胜?我找到一个兔子窝顶得上你们在围场里拨拉一个时辰的,那我干吗不干脆打兔子好了?”
“哦……”塞布腾恍然大悟,看着他一脸崇拜。
这个白痴!该说他老实还是缺心眼儿?弘昼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蒙古人都这么实诚么?打起猎来不管不顾,他们的父兄们在之前难道就一点都没有交代?懂不懂什么叫守拙藏愚啊?
眯着眼看看远处过来的扎库一行人,年轻的脸上挂满了兴奋和自豪。不由得皱皱眉,事情——难办了啊!要怪就怪六十,要不是他在众人面前突然提问最出色的勇士会不会有奖励,那帮没眼力劲的蒙古人也不会起哄逼得十三叔给出赏格,结果弄成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真是的!难道真的要和四哥比出个高下么?还是算了吧!兔子?呵,打一堆兔子肯定赢不了,又不会输得很难看,真是天才的主意。皇五子的智慧让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唉!只是可惜了那把剑,吹毛断发、精美绝伦,其实他一直很想要的。
“四哥,你打到什么?”扭头看看一直心不在焉的弘历,弘昼低声问道。
“没什么,左不过是那些东西,不值得一提。”弘历左顾右盼着回答,话锋一转,“看见思梦了么?我怎么觉得这两天都没怎么见过她?”
“谁知道她?应该是一直守着天盈吧?这两天累,我没怎么太注意。”弘昼这两天光忙着捣兔子窝了,每天都累得趴到床上就不想起来,听弘历这么一提,才想起好像有两天没和思梦说过话了,“我想起来了,昨天倒是看见过她一次,风尘仆仆的,不知是上哪儿逛了一圈,也没理我,直接就回去了。”
“哦。”弘历闻言也没继续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侍卫统计结果。
“就是这些么?”允祥听完侍卫的汇报敛眉沉思,这个六十,还真是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原想着对于这次比赛大家应该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却没想到居然还是出现了与皇子不分高下的情况。翁牛特的扎库?是他父亲事先没提醒还是这年轻人太血性呢?问题是现在该怎么评判?要怎么收场呢?想了想,允祥沉声问道:“捕获的猎物就没什么出奇的?”
“回王爷,有。”侍卫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想该怎么说,“——五阿哥捕到的全是兔子,而且都是灰兔,无一例外。”
“哦?——倒是难得。”弘昼?平日里看他嘻嘻哈哈的,倒是个有心的孩子,从前似是小看他了。
“另外,四阿哥捕到了一只白狐,扎库王子捕到一只紫貂。”
又是势均力敌,难办啊!
“哈哈哈,四阿哥果然好身手。要知道这白狐可是草原精灵,传说曾得到过长生天赐予的最狡猾的头脑,四阿哥能捕到白狐,真是长生天的眷顾啊!”看着允祥为难,旁边终于有人想起来解围。
“是这样么?”允祥满意的望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脑袋含笑点点头。翁牛特台吉,还算识相。
“四阿哥,做得好。那么,我这把剑就归你了。”允祥笑着,解下腰间的宝剑递到弘历手上,称赞道:“行啊!四阿哥年纪虽轻,功夫却很好,不愧是圣祖亲自教导过的,果然出类拔萃。”
“叔王过奖,侄儿这算得上什么啊?怎比的上叔王当年只身缚虎?”弘历上前双手接过宝剑,垂下头掩饰自己眼中藏不住的自得,对于自己曾被先帝亲自教导这件事,他一向是很自豪的。
“得啦四哥,你就别谦虚了,你这么说都对不起你平日里练功吃的那些苦。”弘昼两眼扫过弘历微醺的双颊,颇为恶质地低声取笑了一句,没等弘历反驳就立刻转向允祥,正正经经地问道:“十三叔,不知今日的围猎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日已偏西,侄儿看各位王公似乎也有些乏了。”
“噢,那好,今天就——”允祥双眼扫过都有些倦意的蒙古王公们,视线转到坐在允禄怀里的福惠身上时略顿了顿,看到他微蜷的身子在接触到自己的目光后立刻条件反射地竭力坐直,不由得笑了笑,张开口准备宣布回营,一抬眼,却看到另一边思梦正打马向这边驰来。
“阿玛,结束了么?”一口气飞奔到近前,思梦干脆利落的勒住马问道。
“嗯。”这丫头消失了两天琢磨什么去了?
“战况如何?”思梦不理会从四面八方飘到她身上的好奇目光,扭头向着身边一名带刀侍卫问道。
“回格格的话,四阿哥猎获一只白狐拔得头筹,翁牛特的扎库王子猎得一只紫貂,稍逊一筹……”
“哦?果然是成吉思汗的后代,马上功夫非常人所能及。原我就一直想着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马背民族,看来今儿个来晚了,没看上诸位的英姿真是吃亏。”思梦皱眉理着袖子上的流苏,似乎颇为不甘,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忽得挑眉一笑,“好在,似乎还有没下过场的可以让我不自量力一下。怎么样?赐教一次吧——”她拖长了尾音看向坐在丹津身边的珊琲,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一字一字吐出后面的话,“珊——琲——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