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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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灯里。”凉子用双手紧紧搂住小男孩，声音颤动着。
“他死了。”
“是我害的。”
“他是我杀死的。”
声音一直颤抖着，脸色变得相当苍白，凉子的眼神显得相当空洞，向这里看过来的目光仿佛穿过了一切东西。我是无法理解此时凉子的心情的，为什么，你会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小男孩死了而这般反应呢？
先是从鼻腔发出压抑的呜咽声，然后随着身体颤抖的程度加剧，哭声也越来越大。
我是第一次见到凉子这样子的。这样眼泪不断外涌，上气不接下气的歇里斯底地痛哭。印象中除了常常抽风之外，其实真的是个温柔而又沉稳的人，现在仿佛用尽全部气力一般嘶声哭泣着，像是在祭典中被拥挤的人群和父母挤散了的迷途孩童，也像是家人在眼前惨死的幸存者。
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我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被一团海绵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可是心中除了茫然之外，还突然有了莫名烦躁的情绪开始缓慢地蔓延开来。
有什么好哭的。已经够了。为什么。
“食草动物。”本来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云雀开口了，口吻冰凉，“我想上次就警告过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凉子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始终都没有放开小男孩，不知道是在对云雀说还是对那个小男孩说。
云雀收回了浮萍拐，瞥了一眼我之后转身离开。好像是和上次一样，完全失去了兴趣一样。
只是他现在大概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这件事算是相当严重了，现在应该是会先去进行调查。这里是他的并盛，不允许有如此破坏秩序之事发生。
气氛更加令人难受起来。
“你个盗版快把我放下来！”少女的声音明显透出愤怒。
“你才盗版你一户口本都盗版。要放就放还真当我想抱你了。”然后是少年的声音响起，有明显不满的意味。“啊！你居然真的敢丢……痛！你个混蛋盗版！”然后是什么落到地上，树丛一阵悉悉索索。“是啊我是盗版是魂淡你就自个儿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好了。”“……不许走！”“喂你疯了……咳这样真的会死人的快放手！”“谁管你！”
接着两个人滚了出来，少女正用手死命勒着少年的脖颈，而少年正努力挣扎着。
是千和川田。还活着。
“你们够了。”我出声阻止了他们，一瞬间烦躁变为了无力感。这种桥段是在小时候母亲给我当睡前故事念的同性禁断爱小说里出现过的。两个人相互看不顺眼然后骂了抄了掐了亲了抱了【哔——】了以后就越来越顺眼，而其中有这么一段「男主受伤然后不许碰我别乱动放我下来哎呀你居然真的敢丢下我唔你居然敢亲我恩啊……」这样的。
母亲说每个人都会有黑历史，所以让我提前先黑了以后少后悔。尽管我不认为这能成为她给儿童念有嗯嗯啊啊小说的理由。
尽管眼前换成了男女就是了。
两个人这才停止了互掐，朝这边看过来时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意外表情。
凉子的声音彻底嘶哑了，所以她现在只是不断地掉着眼泪。而我觉得更加吸引他们注意的应该是凉子怀里的小男孩。小男孩被她搂着，只看得到惨白色的小小侧脸。
“……怎么了？”川田似乎也受了伤，右腿的伤势来看，应该是扭伤。千虽然也是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伸手让川田支撑着站起来。“凉子说他死了。”我用目光指向那个小男孩，川田的脸也一下煞白，甩开了千的手，扑到了凉子旁边。“怎么可能？不到医院确定一下怎么……”她用力扳开凉子僵硬的手臂。
撕裂的衣服，暴露在空气的皮肤附着了深红色的干涸的血，裂开的皮肉，以及掉出来的肠子。
川田愣了一下，然后将头转开，开始呕吐起来。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种场景吧。千相对之下冷静很多，柔软蓬松的黑发有些凌乱，但看上去明显很平静，“应该有人已经报警了，大家都先去医院。”
千走过去拉起凉子，而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时被千一把抓住了。“伤成这样还想去哪里？”冷下来的千气场立马出来了，有种压迫感，“凉子的情况现在应该很糟糕，我马上送她和川田去医院，你也要来。”
“详细的事情，我会和你说明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