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女王》思故我在

42、机会

　　“女王陛下，他们抢了你要的东西。”阿多双眼微微发红，漂亮的脸蛋变得狰狞，“我要将他们的胸膛撕开，拿出他们的肋骨当帽子戴。”

　　琥珀看着有些失控的阿多皱起眉头，最近扎伊克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整个兽群经常控制不了杀戮的欲望，只有琥珀能够勉强保持清醒。

　　得快点行动了。

　　米洛斯的遗物是琥珀唯一的线索，可惜她手头上一块碎片也没有。暴风雨快要来临，她必须尽早准备。

　　琥珀心里默念卡尔的名字，为什么卡尔要抢走遗物，难道他知道了米洛斯的事？

　　与种族的存亡比起来，她跟卡尔的感情或许是微不足道。

　　琥珀垂下头，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金芒。不管是谁挡她的路，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她会亲自处决那些碍事的人。

　　琥珀摸摸阿多的头，安抚了他的情绪，“这是你的第一课，忍耐。”

　　阿多的本来是个高瘦的青年，异变后变得更加高大，却在气势上矮琥珀一大截。他茫然地看着琥珀，后者叹了口气，阿多还是太年轻。

　　“没有我，你有信心杀掉那些人类吗？”琥珀问阿多。阿多想了想，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摇摇头。

　　“那就忍耐，等到我愿意杀死他们。”

　　“指挥官，赫博伦号抵达了集合的坐标。”荷马看着雷达扫描器，“暂时没有任何信号。”

　　“看来洛根森的舰队还没有到达。”亚当抽了口烟，看得荷马直皱眉头。

　　荷马不悦地开口，“你别在我的甲板上抽烟。”亚当抿抿嘴，把烟灭掉。

　　“迟到可不是他们的风格。”卡尔刚开口，雷达扫描器便响了起来。

　　“大量联邦战舰进入了攻击范围！”荷马看着在扫描器上冒出的战舰，赫博伦号再强也敌不过一整队战舰。

　　荷马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带头的是道格拉斯的旗舰！”

　　亚当睁大了眼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我的乖乖圣母玛利亚啊！”

　　卡尔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左轮手枪上膛，比起各种先进的枪械，卡尔更偏爱这把左轮手枪。

　　丹尼尔看着扫描器突然开口，“联邦舰队没有打开护盾。”他补充了一句，“有古怪，我不喜欢这样。”

　　“荷马，准备隐形战机，我们降落在道格拉斯旗舰的停机坪！”卡尔竟然打算直接杀人敌人的领头旗舰。

　　“指挥官，这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丹尼尔劝道。他对卡尔的能力自然是有信心的，但这一举动的风险实在太高。

　　亚当拿起熄灭的烟，“你不是要革命吗，小子。”他把烟扔到丹尼尔面前，“现在就给你一个。”

　　丹尼尔气结，却没有其他动作，他追上卡尔，“我也去。”

　　卡尔摇摇头，“不，你留在这里。”

　　“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不用等我，你们先离开坐标。”

　　“我说，”亚当扔出了一个手榴弹，“跟你来我是不是疯了？”

　　手榴弹经过特别改良，它将联邦士兵炸成碎片。卡尔和亚当躲在墙后等待着。

　　另一批士兵涌上，这次居然是全副武装的高等兵。卡尔低声笑笑，“说不定，你可能真的疯了。”他说完便冲了出去，一阵枪声下来，联邦的士兵全被清理。

　　尽管亚当个卡尔并肩作战过很多次，他还是忍不住惊叹眼前男人的能力。

　　也许卡尔在个体力量上不及异能女王，但异能女王屡次败在卡尔手上不光是因为运气，卡尔的战略和经验是琥珀比不上的。他以有限的资源对方扎伊克几乎无尽的凶兽，而且没有落败过，对于敌人和形势的了解让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

　　这也是道格拉斯重用卡尔的原因。虽然卡尔直率的性格不符合道格拉斯的期望，但是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道格拉斯需要他。

　　华丽的合金大门被一脚踢开，卡尔杀进了旗舰的指挥室。

　　卡尔扔掉手上的机关枪，拿出了左轮手枪。

　　指挥室内是道格拉斯那奢华得无法想象的装修风格，大理石打造的墙上镶着白金，花纹繁复而不累赘。地板是真皮地板，表层发着哑光。

　　房间内播放着优雅的古典音乐，由一把属于几个世纪前的声音唱出。

　　“转身。”卡尔对着那个正在凝视窗外的背影说，“我要你见证自己的死亡。”

　　“你不会在这里找到我的父亲，指挥官。”男人缓缓转身，“我是威拉安·道格拉斯。”

　　卡尔沉着一张俊脸，枪口依旧对准威拉安。

　　“我就是洛根森集团的背后资助者，我拥有洛根森的控制权。”威拉安笑笑，无懈可击的礼貌笑容，“透过洛根森，我拥有对你发号施令的权力。”

　　“给我一个不马上杀了你的理由。”

　　威拉安的表情认真，“因为我能给你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卡尔眯起眼睛。

　　“一个拯救琥珀·法兰西斯的机会。”

　　在赫博伦号的实验室里，卡尔看着米洛斯遗物的碎片。即使遗物本身不再完整，卡尔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还残留着米洛斯当初神秘宏大的气息。

　　“想必你也知道你一直在收集的是米洛斯制品吧。”西门说道，赫博伦号上的人都不怎么欢迎他，包括卡尔，“利用这个制品，我们可以制造一个装置。”

　　“一个逆转感染过程，将琥珀由异能女王变成人类的装置。”

　　西门再看看卡尔，不情不愿地开口，“你是唯一跟琥珀…亲近过的男人。你知道她的战术，你清楚她的策略。”

　　“另外，”西门顿了一顿，“我知道你愿意赌上一切来拯救琥珀。”

　　卡尔下意识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照片。

　　没错，他确实是愿意赌上一切去换照片上的微笑。

　　卡尔刚踏进情报中心，荷马便马上开口，“告诉我你不是真的打算与威拉安交易。”

　　亚当插嘴，“这听上去像是个黄金交易啊，卡尔。异能女王变成人类，在额头中一枪。”

　　他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兴奋，“你可以清理往事，同时狠狠地赚上一笔。”

　　“不要太早下定论，亚当。”卡尔看着急着伸张正义的好友，心下有着另一番盘算。

　　荷马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生擒异能女王是个自杀任务！”他握紧拳头，“你想让所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女友吗？”

　　“这不仅仅是为了琥珀或是你们，这是唯一的机会！”卡尔反驳，“真正的机会。”

　　“那你的决定到底是什么？”亚当问，“你打算救琥珀，还是杀了她？”

　　“这是我的决定。”卡尔转向荷马，“你们俩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赶快去准备。”

　　卡尔在指挥室分配着资源，大战马上就要来临了。他突然收到威拉安的讯息。

　　威拉安英俊的脸映在屏幕上，“达伦指挥官。”

　　卡尔心下疑惑，这家伙的身份是王子，怎么也像法兰的成员一样叫他指挥官。

　　“我希望跟你讨论最后一个遗物碎片。”威拉安停了一下，“它目前的位置在卫尔，扎伊克的老巢。”

　　“你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小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威拉安点点头，诚恳道，“卡尔，我真的希望——”

　　卡尔把通讯关掉，威拉安那边的屏幕突然一片空白。

　　一会过后，卡尔勾着嘴角，又打开了通讯。

　　威拉安微微不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父亲想杀掉你了。”

　　“我问了你一个问题。”卡尔说。

　　“每个人也想知道我会不会变成想我父亲一样的统治者。但我想要更多。”威拉安脸上不再是那礼貌并无懈可击的表情，“我希望证明我比我父亲更出色，无论在任何方面。”

　　卡尔看着威拉安诉说着他的野心，“这一点也不困难。”

　　像道格拉斯那样的人，无论什么人当统治者也比他当得更好。

　　“如果我能把银河系最危险的异能女王变回人类，与最危险的罪犯结盟，那么我便证明了我比父亲更出色。”威拉安说着自己的计划。看似天真的计划却充满了可行性。

　　因为威拉安猜对了卡尔和琥珀的感情。

　　“那么我只是你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卡尔问威拉安。

　　“只要我的计划能够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威拉安微笑地反问，“你会在意吗？”

　　卡尔咧嘴一笑，“不。”

　　赫博伦号的酒吧一如既往地热闹，法兰的成员在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后，都会上酒吧喝一杯。粗矿的美国西部摇滚令气氛更轻松。

　　“你们听好了，”一个法兰的成员带着醉意大喊，“醒醒吧！达伦指挥官出卖了我们！”

　　他喝下了一杯酒，“我们加入法兰是为了对抗联邦，不是为联邦工作！”

　　“喂喂！”一个健壮但是矮个子的中年男人出声反驳，他是最早跟随卡尔的军人，负责管理装备，“我们之前相信指挥官，现在也应该相信他。”

　　亚当看着酒杯中的倒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转身走向矮个中年男人，脚步虚浮，明显是喝醉了。

　　“不不，你不能相信那酒鬼。”亚当对中年男人说，“卡尔·达伦就是一个软骨头的懦夫！”

　　矮个中年男人是个直肠子的，而且对卡尔忠心得很，他听到这句后十分不满，“那么那就是一个毒瘤，哼！”

　　“是么。”亚当还穿着战场机甲，他轻易地提起了中年男人的衣领，将他举在半空，“真可悲，你唯一可以相信的，是你自己。”

　　中年男人不断挣扎，却依然敌不过亚当的力气。亚当继续他的酒后发言，“你越快发现这点，你就会越——”

　　“我听够了。”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在门口，他口里抽着烟，身上穿着平时的服装。

　　亚当看到卡尔，把手上的中年男人扔开。中年男人被抛到桌子上，打翻了一桌的酒。

　　亚当塔前一步，身穿战场机甲的他，气势比起毫无武装的卡尔竟然强不了多少，“你把他们都骗了，对吗卡尔？”

　　“但一有麻烦出现，”亚当吐了一口痰，“你就抱着头逃跑。”

　　卡尔脸色阴沉，深邃的双眼瞪着亚当。

　　“我，他们，”亚当指指周围的人们，“还有你那个漂亮的小女友。”

　　卡尔拿起嘴里的烟，弹在亚当的身上。

　　亚当突然激动起来，拿起桌子扔向卡尔。亚当的举动吓着了不少人，不过大部分也躲在一边看戏。

　　卡尔轻松地避过桌子。亚当见桌子打不到卡尔，便俯身冲向卡尔。

　　身穿战场机甲的亚当有两米多高，众人为卡尔暗自捏一把冷汗。

　　卡尔同样镇定地避开了亚当，没想到亚当似乎是认真的，对着卡尔又是一拳。

　　卡尔连忙后退一步，巨大的拳头险些砸中了卡尔的脸。

　　一阵清脆的玻璃爆裂声响起，卡尔对着亚当扔了个啤酒瓶。

　　亚当双手按着点唱机，打算将它拔下。

　　卡尔心疼地看着心爱的点唱机，“亚当，别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

　　亚当不理，将点唱机拔下，扔了向卡尔。

　　音乐停下，气氛开始凝重起来。被二百多磅的点唱机砸中，卡尔不死也会重伤。

　　点唱机落地，连带着大量烟雾和灰尘。

　　待灰尘和烟雾散开，卡尔早已不见踪影。

　　亚当突然抽搐了起来，不一会他便倒在地上。

　　在他身后的卡尔站了出来，手上拿着连接着点唱机的电线，电线上还冒着发出滋滋声的电流。

　　“这…不公平。”亚当被电得口齿不清，只能勉勉强强说出一句话。

　　卡尔扔下手里的电线，转身对着法兰的众人，“你觉得他是对的？我出卖了你们？”

　　刚才大声抱怨卡尔的人扶起了中年男人，“你现在要我们帮联邦工作啊，指挥官。而且还带着我们去卫尔，那可是扎伊克的老巢。”

　　卡尔对着中年男人伸出手，“这事跟联邦无关，我们的任务永远都是拯救生命。”中年男人抓住了卡尔的手，站起身来。

　　卡尔拍拍中年男人的肩，“如果扎伊克将所有人杀光，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扫视众人，“所以我要去卫尔，阻止事情发生。”

　　“跟还是不跟，这是你们的选择。”卡尔顿一顿，“就像以往一样。”

　　抱怨的成员点点头，说道，“这才是我一直追随的指挥官。”

　　“哼。”矮个中年男人擦擦身上的酒，“满意了吗？”

　　众人笑笑，笑闹着回去工作了。

　　卡尔走到亚当身前，发现他还趴着。他一脚踢亚当，让他面对自己。

　　卡尔蹲下，对着亚当说，“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他看看被打坏的点唱机，“还有，修好我那该死的点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