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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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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圆。
又是月圆。
有谁知道,天上这一轮明月,到底普照过多少年月,又将普照着几度春秋?
世人愚昧,总是将上苍的赐予视作理所应当。
何谓死,为何生。
如果只是为了刀光剑影分个你死我活,或者只是为了家财万贯终日寝食难安,那活着就是受罪,死了就是解脱。
但是蝼蚁尚且苟且偷生,那么抱着苟活的念头的人,也不会比蝼蚁伟大多少。
既然生死有命,这念头岂非逆天?
千百年来,历代帝王将相,众多武学中人,在这条路上前赴后继,未曾停歇。
这就是人。
(二)
山洞里很暗,桌上的那根红烛已经快要燃尽了。
虽然没有风,但是烛光依然摇曳不定,将息未息。
脸上蒙着白纱的她坐在洞内唯一的那张方桌旁,通身雪白的衣裙随意披散在身上,一双如幼婴般洁白光滑的手轻捋着垂落到肩上的长发,双眸如水,眉似远山。
她在想着什么?
有什么,值得她惦念吗?
还是有的。
但不是惦念,是憎恨,是痛苦,是悲伤。
忽然,她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眉头紧蹙。
下一刻,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黑气直逼她的印堂,姣好的面容被瞬间扭曲,紧扣在桌角的双手冒出了青筋。几秒后,那张可怜的木桌已经在压力下粉碎,就连那支快要燃尽的红烛也未能幸免。
她到底是谁?
是前一刻的天仙下凡,还是后一刻的魔神再生?
没有人知道。
很快,那古怪的黑气就如同它出现时一般诡秘地消失了。
她又恢复了原先端庄秀美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似乎发生了什么,因为她身前原是有一张木桌的。
她站了起来,在右侧的墙上虚点了三下,从轰隆洞开的石门里走了进去。
她的身后,那原本被她坐着的木椅忽然粉身碎骨,消散在空气中。
洞外,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月光照不进这昏暗的山洞,更看不到机关后的异变,只落在了洞口一丈开外的地方,似是有话要向谁倾诉。但很快,就连天上的圆月也被乌云遮盖。
天快要亮了。
但是黑暗总会降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