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仲天千湄优河]忘忧河》赤之神纹

2、【贰】

　　忘忧河
　　by：ivan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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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纪，台北。
　　暑假前最难过的一关——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文熙华依旧头名。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高分留级’这种让学校都觉得难堪的事，安稳了一个学期的他终于——安稳地升级了。
　　明明是个难得的天才，却因为打架年年留级，学校的苦恼不堪终于得到解决，校长拉着文熙华的手在校门口语重心长谈了大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放他踏过校门去过暑假。
　　一出校门，腿就收不回了。一路狂奔从学校跑回了家，开门的时候还找了好久钥匙，一贯冷静的他最后只得把包里的东西撒满门口一地，才将那钥匙从课本夹页里翻出。
　　上学期期末再一次因为打架留级，为了能去美国答应了父亲这次不但保持成绩第一，还‘不能再次留级’，成绩什么的不是难事，就是‘打架’这点……天知道他为了避免一个学期不打架花了多大的精力啊！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文熙华内心窃喜着。按照约定，老爸将会同意他在这个暑假去一趟美国。一开始他就不打算问老爸要钱，决定自力更生，所以整个学期的节假日都在打工中度过，赚来的钱加上以前的积蓄，虽然办完签证买完机票基本没剩什么了，但只要能去美国，剩下的生活费问题他觉得他一定可以办到。
　　这个时候，那个不良中年老爸绝对不会在家，小妹佳渝前几日已经放暑假了，这个时间平时她绝对会在家里看下午的动画节目，雷打不动。但是打开家门之后文熙华眼前是昏暗一片——家里没人，窗帘是关起的，没有一丝光。
　　在这个家里住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想到原来这个屋子不开灯不拉窗帘是这么昏暗的。随手去按玄关吊灯的开关，可按了几下，却都没有任何反应。
　　“……”停电了？不会把。文熙华把书包放在玄关，斜着身去拉离自己最近那扇百叶窗的拉绳，可就在手指刚触碰到绳子那瞬间，身后传来一阵阴阴的叹息声。
　　那叹息声很阴冷，为此文熙华背后一冷，斜侧着的身子不禁撞向了背后的墙壁，这时他清楚地看见在昏暗中一个身影渐渐成形，进而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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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拉窗帘，这样的光线让我感觉正好。』那黑影的声音也是阴冷的，带着一种死气。
　　这样的架势，让文熙华排出了‘小偷’，如果对方是人的话，那绝对是手握血债的高人，如果对方连人都不是的话……
　　文熙华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寻找有什么可以用的武器，奈何从良太久，以前裤袋里的家伙早就锁进书柜里了，唯一还剩下的……他望了望玄关处的书包，里面还有一把小瑞士军刀。
　　不过……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把瑞士军刀可以解决的好不好！文熙华内心咆哮着。不过聊胜于无，他一面盯着对方那团黑影，一面缓慢地将身体移动到玄关那，企图够到书包。
　　那黑影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看透了他的计谋，那如同嘲笑的声音从那样的东西中传出来，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别想着其他的什么怪注意，要是我想对你做什么的话，还容你现在在这样瞎想想？』那黑影越来越近，同时也像是把周围的黑气都搅进一般，四周的黑气汇集在黑影上，逐渐的，更像一个人形。
　　而当那黑影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的时候，像是完成了人形的变化似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团莫名的物体，而是一个‘人’。

　　『怎么？还真的害怕了？』大约是因为成了人形，那物的声音比之前稍有点生气，没有了之前让人冷到心扉的感觉，意外的，居然让人不禁冷静下来。
　　文熙华吞了吞口水，他决定还是先让自己的腿正常站立起来这点比较重要。他靠着墙，看着眼前这个‘人’，拿出好久没有使用的不良少年表情，很屌地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物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个以表笑意的嘴角，他顿时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了。
　　不过那物像是真的没有恶意的样子，保持着这样一个距离，自顾自说道『生死真是奇妙的事情，人也好，神也好，无论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人物、神明，到死那一刻不过都是黄泉里的一丝魂。』
　　文熙华看着那物，寻思着他的话与他的动作，就目前来说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已有常识，他需要打起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去观察那物的一举一动。
　　『神也有求于‘鬼’的时候，就算那‘鬼’不过是神生前一个小小的下属』那物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小小’意思的手势，继续道『当然，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这个做小小下属的，岂能不顾不管。』
　　“你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文熙华盯着对方，寻思了半天才开口道“我活得挺好的，也没死，管你们鬼什么事？”
　　『受人所托罢了』那物回道。
　　“……谁？”说罢文熙华觉得这么个问法甚是奇怪，但也不好再收回去。
　　果然，那物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能委托黄泉之主跑腿的，能为何方神圣？你自然不记得，而我自然也不需告知与你。』说罢抬起了手，那黑气汇集一般的手臂向文熙华靠近，就在他的额前停下。
　　『泽神掌管天下有形之水，最后却将自己沉睡在了忘忧河里，世间山川湖泊美好景物不看，独守那世人不喜的一潭死水，话说这是为什么呢？』
　　文熙华看着那手指，仿佛那手指就要戳穿自己的额头，仿佛已经伸进自己的皮肉之中、击穿了骨头……仿佛那黑色的大手，正紧紧掐握着自己的大脑……顿时，眼前一片黑暗，就像汇集成那物的黑暗被扩散到了他的眼前、他的身体里，只听见那物最后仿佛喃喃自语道……
　　『……优河，忘忧河，殊途同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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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哥~你在门口愣着干什么啊？~”
　　突然小妹的声音像是从黑暗之外传来，顿时文熙华一个激灵，眨眼之间，眼前却是一片明亮。
　　小妹在客厅里看着动画片，地上是她习惯性丢了一地的玩具，窗户都开着，透着外面夕阳温暖的光，玄关里的灯亮着，而书包则压着自己被换下的跑鞋。
　　刚才那一切……
　　幻觉吗？
　　文熙华睁眨了眨眼睛，再次确定一般，直到客厅里的小妹受不了叫道“哥哥你要么就进来要么就出去站在那里干什么啊！？”他才哎呀一声连忙换好拖鞋拎着书包上了楼。
　　刚才……那是什么……
　　真的只是幻影吗……
　　还是……
　　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客厅里的一切，文熙华突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着，无法控制。

　　2012.08.22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