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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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河
by：ivan
大过，六十四卦中第廿八卦。内卦巽、外卦兑。因为代表泽的兑卦在上、代表风的巽卦在下，是故通称“泽风大过”。有超越太多、“过犹不及”之意。
——《周易六十四卦》
【壹】
-1-
乾封元年，在当朝武皇帝高宗与其皇后武氏的率从下，举行了百年未曾举行的泰山封禅。
此乃初次皇后参与封禅，此举事后多为文人学者举为谈资，一时间朝野风云不定。
-2-
位于黄河入海口的这块泽地，因多年前太宗东征曾在此地驻扎，而渐渐在旁边行成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住着的大多是当年驻扎在这里的老兵，已和当地女子成婚生子，在家乡亦无亲人，就都留在此地。
虎子是在村子里出生的第三代，他爷爷是老兵，在战役中落下了腿疾，战役结束后和着一位看对眼的寡妇成了婚，老年得子，就是他爹——不过这位爹不怎么争气，娶了媳妇生了虎子没多久后就不见踪影了。没见了丈夫的小媳妇儿啼哭着把虎子交给了爷爷，第二天就跳进了村边的沼泽地里。
爷爷像爹又像娘的好不容易把虎子拉扯大，好在虎子到没有他爹小时候那么多怪脾气，从小跟着爷爷劳作，小小年纪就可以抡起斧头砍柴火，一老一小在这个村子里过得倒也舒畅。
只是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村子沼泽地多，大多是种植莲藕，有些人还养着一些较好活的鱼种。沼泽虽然从小在虎子心理留下了强烈的阴影，但村子里人们生活却实实在在靠着它。
现在是夏季，按说应该是沼泽地里那些莲藕生长最旺盛的时期，却没有一点结藕的迹象，不止他家，整个村子里莲藕都停止了生长，连平时在茎叶里游走的鱼儿，都一条条翻起了肚皮。
这样的异样不久就在村子里引起了恐慌，村长请人来看，也查不出原因。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得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年的收成就这样没入沼泽地里。
虎子哭了好久，今年的收成关系着他是否可以在来年去邻村夫子那上学，他和小朋友们约好了的，现在这情况，别说见夫子了，生计都是问题。
皇帝在五百里外封禅，这样不吉利的事是不会被县衙门报上去的。但受困的村子越来越多，衙门扛不住，只得先行放粮，压下民怨再说。
虎子和爷爷扛着分来的粮回家，路上总能经过娘亲自杀的那块沼泽地，每次他都不禁望两眼。平时一片美好的荷叶，这时却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下，显得异常的病态。
说起，这病态感到不是荷叶自身的残状，虽然下面结不起藕，但前几日从外面看依旧是青青荷叶嫣红花，怎到今日，就给人如此感觉了？
“起雾了”爷爷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快点走吧，雾大了就不好看清路了。”
“哦。”虎子点点头。
并不是没见过雾，但这种感觉的雾气对于虎子来说是头一遭。平时有着雾气，在荷叶间划着船穿行，那是很美的事儿，绝对不会是这样，就像……
就像被这块沼泽地吸进了所有的色彩，一切，都变得了无生气。
-3-
天地万物皆有灵。
人世间的典籍里，总有着各式各样关于鬼怪神力的故事，或恐怖，或绮丽，或严肃，或诙谐。说起来，大都无非是对未知而又神奇的自然力量的崇敬于畏惧，进而神话。
只是，无论鲲鹏或斥鴳，皆逃不过一个‘终结’。
神也一样。
远古的神灵力量的消散，他们回归于最原始的沉睡，消散的灵魂融入每一寸自然之物中。汹涌的水，峻峭的山，燃烧的火，吹拂的风，震天的雷，平静的泽……
等待下一次神力的汇集。
或许千年，或许万年，或许只需弹指一挥间。
在这千万年里，他们在天地之神的安排下，如同凡人一般进入人界轮回，经历着人间的生、老、病、死，直到他们的神力再次觉醒，回归神位。
轮回不可逆，命运不可违。
『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想象了。看，这个时代没有你，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这是神也无法改变的既定命运』
“可是我却醒来了，这不就已经不符合你所谓的既定命运吗？我感觉到了他的痛苦，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他的痛苦是他自己对命运的选择，他要承担选择这个命运的结果。』
“可是，要是他真的动用了觉醒的力量，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说了，这个世界没有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哎？”
『意味着无论你在这个时代做了怎样的事情，怎样的选择，都不会改变这个时代一点的人和事……他还是会按照既定的命运行走，会动用觉醒的力量，会死，会再也没有来世，你的出现没有任何意思。』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想来到这个时代，看着他，听着他。等到我的转世里已经没有他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想最后看他一眼。以前在一起生活了百万年，现在想想，这么长的时间，真是奢侈啊。”
『所以，就算不惜牺牲你自己的转世、甚至再也无法进入轮回之中，你也要坚持你的选择吗？』
“是的。”
『……那么，如你所愿。』
2012.08.20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