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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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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忆
就是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思维方式永远得不到统一,所以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男人永远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他们觉得女人说的,做的,就是和想的一致,殊不知,女人往往是说一套做一套,然后想的又是另一套。这就是女人,简单又复杂,只要你抓住了这一关键点一切就好办了,可是付骁伯毕竟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东西,所以他就就不明白自己和净筱之间怎么突然就又冷淡、疏离了起来。本以为这一切会慢慢的好起来,起码也会以这种姿态持续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班里开始有净筱要理转文的言论在散播,刚开始付骁伯没太当回事儿,高三大家都是诚惶诚恐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拿来大肆的做文章,直到那天下晚自习,净筱难得和付骁伯一起出来,净筱领着付骁伯又有来到了那个废旧工厂内,净筱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敷衍应和着付骁伯的各种话题。
净筱,你今儿是怎么啦?是不是最近咱们俩没一起回去,你生我的气了?
净筱什么都说不出,只是突然感觉有一团东西哽在了喉咙里,眼泪刷的就淌了下来。然后只顾默默地疯狂的流着眼泪。
付骁伯一见这架势,就慌了,手忙脚乱的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对我说,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啊,你要是想撒气,就打我,骂我,付骁伯往前一挺胸膛。
净筱却猛然间一把紧紧地抱住付骁伯,紧的付骁伯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净筱由原先的默默流泪变成了啜泣,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在那样静谧荒凉的地方,显得更加的凄惨、可怖,使得闻着无不心中一悸。净筱向来是个感情表达都十分淡然,深幽的人,而这一次的情感大爆发却让付骁伯吓得愣住了。付骁伯想搬过净筱的脸来问问她,可是净筱抱的太紧了,付骁伯就只好先任由她先发泄着情绪。
我下周就转到17班了,手续什么的都也已经办好了。净筱平静了一下情绪,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你说什么,付骁伯一下子急了,推开净筱双手扳着她的肩头,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说,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了,我烦死你了,我想和你分手,甚至呆在一个班里我都嫌碍眼,所以我要转班,我不想再呆在8班了。净筱闭着眼睛,近乎癫狂的吼道。
付骁伯突然之间眼前一黑,脑子瞬间短路了几秒钟,然后嘴角扯着强笑:别开玩笑了,净筱,好不?今儿不是愚人节啊,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净筱平静下来,不带一丝的感情说道。
付骁伯一下子就懵了,他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是出自净筱的口,无数次付骁伯都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那些美好的未来里都有她的参与和存在,那个自己未来的女主人,那个说要在一起的姑娘,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
付骁伯红着眼睛,颤抖着身子,攥紧拳头,哽咽着说: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不为什么,不喜欢了,腻歪了呗。净筱装着一副无所谓、轻松的口气说着。
胡说……骗人!付骁伯突然之间嘶哑着嗓子吼道,眼泪也像断了显得珠子似地不停地流着,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不相信,不相信……
有什么不相信的,你以为你对我很好吗?你以为咱俩在一起我很开心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付骁伯,你要记住,你想给的不一定就是别人想要的,你要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是要承担着多大的压力,两年了,你成长的多快啊,成绩,人缘,而我呢?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要忍受着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学理的压力对于我来说有多大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配不上你,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以你的条件进入大学后可以找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儿,没必要在我身上耗费心血,所以再见!
净筱说完,满脸泪痕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只剩下付骁伯一个人呆在原地,单肩上的书包由于付骁伯身子的倾斜而掉在地上,付骁伯愣在原地,也哭不出来了。等回过神儿来再去找净筱发现空荡荡的街道只有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一盏陪着一盏。付骁伯不知道,从来不知道,净筱的心如刀绞,那种痛是他的千万倍,不仅仅是因为和他分开,还因为自己要保守着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所有的委屈和痛楚只有自己一点点的咀嚼,然后细细的咽到肚子里!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学校放假,付骁伯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骑着车守在净筱家那条巷子口,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问清楚。12月的寒风刺骨,付骁伯就这样一直守在那里,过往行人的异样目光,浑身的冰冷他都不在意,或许他正是想用这样的一种折磨□□的方式,来消减心里的难受。一个上午,付骁伯眼都没有眨一下,可是也没有见到净筱的影子,单等恐怕是不行的了,付骁伯于是开始进到胡同里,挨家挨户的询问,胡同里筒子楼都很破旧,付骁伯就这样一家家的找着,一下午,几乎找遍了,但仍旧是……一无所获,出了最后一个单元楼天已经全黑了,付骁伯无望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望着眼前不远处一排排黑黢黢的枯树丫。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后来就又变成呜呜的哭泣,哭完感觉浑身无力,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棉花上。骑着车子,晕晕乎乎的回到家。到家妈妈急坏了,直问他去了哪里,付骁伯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到卧室,一下子就晕死在床上。
付骁伯的这场发烧来的凶猛又急,一下子就拖了四天,第五天才又病歪歪的去学校,而那时候净筱已经不在8班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风云人物走了也就不再有什么信息,而熟悉付骁伯的那群朋友也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统一缄口不提净筱。而文科班统一在教学楼四楼,他们理科班在二楼。想要再见一面都这么的困难。真的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付骁伯生病的期间想了很多。不管有没有真正的想通,起码在某种程度上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剩下的高三岁月里,他和净筱几乎没再见过面,不知道是不是双方都有意得躲着,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放学、上学,什么时候去什么地点就故意躲着不见。其实,学校这种地方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若想真心躲着一个人也可能是永远的不得见一面的。病好之后,付骁伯便投入到题海书库中以此来麻痹自己。每天就是学习、学习,就连自己当年钟爱的篮球也很少去打了,以前付骁伯178的个子有160斤,看起来很结实,可是等到快高考的时候他体重就掉到了130斤。看的妈妈心疼的要死,可是不管怎么补,体重就是不见上涨。朋友们都知道,他有心结,仍旧是打不开。
五月里校园中开满了一树又一树的合欢花,粉嫩的伞形小花将校园装点得格外可爱,快毕业了,下午老师通知大家去照毕业照……
付骁伯临到毕业突然有点儿意识,他们就要分别了,他和她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了,他赶紧找到B翔:你17班有认识的人吗?
当然,哪个班没我认识的人啊?
那就好,你随便找个人,帮我多买一张他们班的毕业照,行吧?
嗯……B翔微一沉吟,好,没问题,爽快的答应下来。
谢啦……哥们儿,今儿身上没带钱,到时候我再把钱给你。
哪儿那么多废话,屁大点儿的事,帮个小忙还跟我讲钱,俗气!就当是哥们儿送你的毕业礼物吧。
付骁伯本来是坐在座位上的,突然间站起来,一拳捶到B翔右胸,温暖的笑了笑什么也没多说。
两天的高考,还算天公作美,阴沉着天气,最高气温不过30度左右,高考就这样平静而又呼啸着从大家身旁经过。志愿填报完了以后,几乎就意味着自己要和高中时代彻底告别了。付骁伯的父母想让他学医,子承父业嘛,可是付骁伯却更喜欢金融,于是就报了南方的一所离家还算比较近的某大学的工商管理专业,而坤儿哥则是北上,报了北京一所大学的对外汉语专业。坤儿哥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本来也想让他报金融类的专业,可是坤儿哥确实志不在此,于是和家人据理力争了很久才得偿所愿。B翔本来学习就不好,所以只能报了本市的一所还比较靠谱儿的大专,学习的是酒店管理。自己在高中时代最亲近的这几个人都不和自己在一座大学,甚至于一个城市,尤其是她,她考得怎么样,报的又是哪里?付骁伯不知道,也曾托人去打听过,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高考成绩出来后,三人都得偿所愿,被心仪的大学所录取。拿成绩单那天也是去取毕业照的时候,当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自己在毕业照上的模样的时候,付骁伯却提不起兴趣,一会儿B翔把17班的毕业照递给付骁伯。于是付骁伯就开始仔细的看着,想快点在人群中寻找到净筱。
骁伯,别找了,里面根本没她。
付骁伯目光停滞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盯着B翔。
你说什么?
那哥们儿递给我照片的时候我顺道儿问了一下,他说……梁净筱那天压根儿就没去照毕业照,而且,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就回家了,一直就没去过学校。
为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付骁伯着急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本来就是转班生,性子内向,也没啥朋友,所以,就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啪的一声,照片从付骁伯物理的手上滑落。静静地躺在花岗岩地上……
第五章,现在
付骁伯一下子火了,冲着净筱吼道:你为什么啊?:合着说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你当年压根就没想过要跟我有什么结果。你甚至于连自己的家庭住址都对我隐瞒,是怕我纠缠你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为咱俩的分开找好退路了?
净筱默默地将一根烟抽完,吐出最后一缕青烟说道: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我那卑微而又廉价的自尊心。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咱俩当年的结局你是最大的受害者?
付骁伯没出声儿,只是把脸扭到一边。
其实你知道吗?因为我怕,我怕让你看到我家当时那种破败的样子,怕你会嫌弃,从而再嫌弃我。以前每到闲暇的时间我都会到劳动路上帮妈妈看摊儿卖东西,可是自从与你交往以后,任凭妈妈怎么吵我、说我,我就是拧着不去,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让别人看见。让别人说,一个看地摊儿的闺女高攀了你,配不上你。呵呵,净筱干笑两声继续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配不上你,你知道吗?因为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我的顾虑比你多得多,所以……我永远配不上你。
当然这只是一个导火索,如果仅仅是这样我或许还不会彻底的跟你决裂,我会继续选择隐忍,想着将来如果有一天能够和你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或许一切会有不同。但是……命运往往是残酷的,它特别喜欢那我开玩笑,喜欢着看着我在它的玩弄之下痛不欲生的模样,净筱说道动情处,不禁红了眼眶。
高三开学没多久,爸爸就查出了胰腺癌,并且已经接近晚期了,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本来就不堪一击的家庭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高额的医药费,将来我大学的学费。使得妈妈一夜之间生出了许多的白头发,我那时终于知道一夜白头并不只是传说。不过……还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好心人,她肯给我们家一万元钱,那时候的一万元钱是多么大的一笔数目啊,及时解救了我们家的燃眉之急。净筱说道这里,脸上的神情异常的怪异,没有那种感激和亲切,反倒是充满了蔑视。
那这岂不是挺好的吗,再说这跟你和我分手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好心的人是谁吗?净筱斜瞥着付骁伯。
付骁伯一头雾水的点点头。
你的妈妈。
付骁伯眼睛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盯着净筱。脑子里转了几圈,突然间就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不等付骁伯说什么净筱又笑着说:当然了,这一万元钱并不是白给的,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让我离开你,并且离得越远越好。于是乎在班头的努力之下,我就去到了17班,不过本来我学理就不行,高三及时转文反倒是对我有利而无害的,在某种程度上我应该感谢你妈妈和班头,让我及时的清醒并认清自己的路和方向。当然了同时我也很诧异: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值这么多的钱……
付骁伯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
可是……一万元钱哪里能经得起打持久仗,爸爸还是没有熬过我高三,在高考前夕就走了,所以在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不得不提前回家,料理爸爸的后事,还有家里的一些杂务,本来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都要放弃上大学了,可是爸爸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一定要完成高等教育,不然他死不瞑目。为了爸爸的遗愿,我在剩下的不到三十天里,跟疯了似地学习,可是……毕竟底子薄,积累的不够,所以高考分数出来,本科差一点儿,但是能上一个好点儿的大专,再说本来我也想早点儿结束学业,帮妈妈分担一些。于是挑来挑去就选择了咱们省会的一所财经专科学校,学市场营销。
这所有的一切坎坷波澜,在净筱娓娓道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经历一样,但是付骁伯却听的是心惊胆战,打心眼儿里心疼眼前的这个女人。付骁伯本来伸出手想要拍拍净筱的后背,可是手刚抬起来。净筱却突然之间对着付骁伯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伸着懒腰说道:你说……如果你妈妈知道因为那件事情而导致你现在变成这副摸样,是不是就不会拿着钱逼我离开你了?如果我俩当初能够在一起,现在是不是都是孩子的爹妈了?
付骁伯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话锋一转,净筱继续问道: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人曾让你想要和她共度一生?付骁伯踢皮球似的,把同样的问题丢给净筱,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那些……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半真半假!净筱爽朗的回答道。你知道我们学的是市场营销,所以要有很多的社会实践当做学分考察。而你又晓得当年我的那种性格,内向不爱与人打交道沟通。当时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打一些零工,挣一些生活费,于是在一个朋友的引荐下,我就和同寝室的一个好姐妹做起了酒水推销员。那是我第一次和社会有那么零距离的接触,我不知道,现在这一行是怎么来的,反正我们那会儿,不仅仅是要往超市,百货商店里去推销,还要在中午,晚上,饭点儿的时候挨个儿饭店,酒店的去给客人们推销。而我的命运也就是在那时候,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