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
转眼之间王宥惟走马上任一周时间。
眼看着办公室的姑娘们裙子穿的越来越短，妆也越化越惹眼，乔楚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所谓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连经常出入KW的那些客户和经销商都私下里跟乔楚感叹，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非美女不招，怎么出来进去的各个都这么漂亮。
这一日乔楚刚送走了省设计院的工作人员，回来就被助理王静文在门口截住了：“乔楚姐，我联系了你给我的五位著名的建筑师，其中有两位的档期全满不能参加我们的竞标，还有一个生病了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所以最后确定能来竞标的有两位，哦，还有一个是总经理嘱咐我加进去的，他说既然是在中国的建筑，那找本土的设计师来设计一定大有不同，所以他的资料我也已经列在里面了。还有啊，我已经替你约了他们今天下午先做一个初步的会面。”
自那次被她碰到王静文对着自己的哥哥哭诉，竟然一直没有见到王宥惟的下一步举动。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想想还真是可怕。
乔楚翻开看了看，上面条理分明的列出了设计师的详细背景资料，所做的比较知名的工程案例，以及初步的估价等信息：“这些都是你自己完成的吗？”
“我哥哥……嗯……王总，帮我出了点主意。”王静文说完，还看了看她的脸色。
不错嘛，没想到看上去不近人情的王宥惟，导向倒是挺正面的，还以为因为那些不靠谱的事会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条条目目都列的那么详细，乔楚想要挑出半分差错也难：“嗯，这次总算是用心做了，表格也做得很好。”
“是哦，我哥哥从前可是个表格达人……他……”王静文一时激动，一不小心竟然说漏了嘴。
“好了，算了。”俗话说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乔楚可没有蠢到想着去跟那个冰山作对。本想要再夸她两句，可是垂首间却在文件里看到了另一个足矣震撼到她的名字——Derek Tsang。
“Derek Tsang……”乔楚喃喃的默念这个名字，仔细的辨认着那张只有侧脸的照片，一颗心竟然像是挂了一个千斤坠，由于承受不住重量，被整个拖着向下，一坠一坠的疼。
王静文很显然没有看出上司的异样，乔楚念出这个名字，她还以为上司不太了解这位建筑师于是兴奋的解释道：“对，他，他就是我哥哥推荐的人呢，他很棒，很好哦。在哈佛念了建筑之后，就在美国一家知名的建筑事务所工作，后来又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公司，我还查到，”王静文说着还伸手在文件上指给她看：“呐，乔楚姐你看，前年他设计师的项目还获得了普利策建筑奖的提名呢，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棒？”
“你刚说你约了他们什么时候？”乔楚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只蹙起眉头急急的问。
“24号啊……怎么了？”王静文怔了怔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只听乔楚“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匆促的问：“王总今天在公司吗？”
“在啊，应该在吧，他早上载我一起来的……哎，乔楚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静文还没问完，乔楚已经消失在在回廊的转角。
小姑娘望着那个风风火火的背影，嘴巴张成一个“O”型。
乔楚人已经走到办公室前了，又停住脚步。
正准备转身，总经理室的门被打开，张伟一脸谄媚的笑意从里面退出来，可是转身就变了脸，阴森可怖，看到乔楚，又很快敛了神色。
乔楚对他这种超速度的变脸原因太了解了，立刻敏捷的往后退了一步给张伟让出足够的空间，低下头去礼貌的叫人：“张总。”
“嗯。”那人应的有点心不在焉，可能是刚刚在外面受得打击太大了，还没缓过神，他也没说什么，以一种棒槌特有的姿态飘然而去。
乔楚舒了一口气，回头的时候又倒抽了一口冷气：“王总……”
王宥惟挑眉，周遭环境顿时低了三度之多，乔楚很没有出息的打了个冷战。
“有事？”
“没……嗯……不是……有……”乔楚被他的气场冰的口不择言，忽然觉得自己这趟来错了，她宁愿去面对“那个人”也不愿意这一刻对着自己的冰块上司。
王宥惟没多说什么，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乔楚踌躇了一番，还是认命的慢吞吞跟了进去，引以为傲的IQ和EQ同时下降到负值。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王宥惟走过去接起来，他站在老板桌的边缘，背对着乔楚，修长的手指按在桌沿上，偶尔轻扣一下。
在他不看着她的时候，好像空气才开始流动起来。在KW做了这么久，公司总部也去过好多次，这样的年纪，做到王宥惟这样的位置，并且酷帅有型，深藏不露，还真的前无古人。乔楚忽然间开始理解为什么自打他来了之后，公司的未婚女同事们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努力装扮自己了。
先天条件好，再加上常年运动，他拥有绝对修长的挺拔的身材，即便是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白衬衫，也显得那样帅气，只看背影已经让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了。还有那种手指，简直可以去弹钢琴，指甲修剪的短而整齐，指尖泛着健康的色泽……
“看够了吗？”那个人不知道何时挂了电话，靠在桌缘上，一脸闲适，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分明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可眼睛却透出一种戏谑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天啊，她刚刚居然像是一个思春的少女一般在YY自己的上司！
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那边又沉声：“嗯？”了一下。
“看够了……咳……”乔楚被自己的吓到，别过了眼，故作平静的说：“今天王静文给我看了新项目的建筑设计师竞标人选名单。”
王宥惟拿起手边的冰水喝了一口，又看了她一眼。
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对，乔楚迅速低下头深呼吸：“我夸她做得很好，她说都是你的指点……”
嗯？好像还没动静，乔楚把身后的文件打开放在眼前，整个脸几乎都要埋在文件中，飞快的将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可是王总，有一点我不能理解。这里面好像增加了一个人我觉得不太合适，因为这原本就是我们设计部开会讨论过定下来的，只不过是做得有点迟了……”
“谁？”
“啊……”乔楚本来打算一口气说完，被他这样突然打断，腹中岔了一口气。
她用一种迷茫的眼光望过去的时候，王宥惟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半杯的冰块在杯底翻转，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叩击在乔楚的心里。
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上去会这么的危险……
他的话太少了，刚才接电话，仿佛也没说出几个字，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那种喝一口水看一眼人的节奏感，缓慢的像是对对方的一种凌迟。在心理上就先输了一成，气势？那就更是溃不成军。
看来自己真的是得罪他了，乔楚有点后悔，遥想那时在停车场的踢他的那一脚要是没那么狠……就好了……
她还在失神，王宥惟已经探身上前，轻易的从她的眼前抽出了那一纸文件。
乔楚没料到他有这样的举动，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垂下眼睛，细而长的睫毛竟然像展开的扇面，一时之间办公室内安静的像是能够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连王宥惟翻动文件发出的最细微的响声都被放大了。
其实他们站的不算太近，可乔楚总觉得自己能够闻得到他的身上那种凛冽的味道。
本来高层的变动，对于她这个技术部门的主管来说，冲击也不算是很大。
但是王宥惟却是个例外。自己先是在拍卖会上摆了人家一道，后来还无意间踹他一脚。在他刚来的上班的第一天，气哭了他的妹妹。当天晚上，又像是泼妇一样骂曲晓宁的相亲对象，又好巧不巧的被他看到，在他的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
这么一连串的“意外”下来，乔楚觉得自己还能在他面前说话，已经算是勇气可嘉，这就是薪水的力量！
“OK，Derek……有什么问题？”终于，王宥惟开了金口，只见他合上文件，小臂低幅度的摆动，“啪嗒”一声，塑皮文件被他甩在桌面上。
乔楚应激反应，本能的往后面小小的后退了一步，可是听到Derek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又不由得向前倾了倾。
她的手忙脚乱，看在王宥惟的眼里就是两个字——心虚。
“他不是我们最后讨论的人选，建筑师的名单是我们一次一次开会集体讨论过的，我觉得忽然要加一个人进来不太合理，而且……”
“你原来的方案里总共有五个人。”王宥惟开口，声音低且沉，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耐心。
“对啊，可是……”
“有一个手上有项目，档期排不开，根本没时间来竞标。”他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
“嗯，不过……”
“还有一个在瑞士度假，绝对不会因为任何跟钱有关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的行程。”
“没错，但……”
“Tom Ford前阵子生病住院，没了他，他那个团队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拿出一个像样的设计方案。”
“……”乔楚看着那双黑如浓墨的眼睛，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嗯？”可能是觉得她放弃了抵抗，王宥惟看着她的眼神，居然变得有那么一丝——愉悦？
“没有了。总经理，是我的失误，耽误你的时间，不好意思。”在王宥惟强大的举证和平静的论调面前，乔楚终于败下阵来。她走过去想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走那份文件，却被他用手指轻轻的按住一角。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垂着头闷声问：“王总还有什么吩咐？”
这样就放弃了吗？
王宥惟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指。
乔楚取走文件，如获大赦，退后几步，牢牢的抱在怀里，小鹿般警惕的看着他的脸，好像他是一只万恶的大灰狼。跟那个在地下停车场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可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因为合理的理由，我自己会采纳你的建议。”王宥惟对着那个迅速走向门口的女人的背影悠悠的道：“可如果说是因为你自己的私人原因而不想用这个人。会让我觉觉得你很不专业。”
他知道什么？
乔楚抓住门框的手收紧，整个身形都顿了顿。
即便是不回头，她似乎也可以感受到那个男人洞悉一切的眼神。
这句话，他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了解？
乔楚的心里更忐忑了，匆匆而去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