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无妄》阿颓姑娘

5、第五章

　　吴邪的第一节课很平静的上完了。
　　刚开始的时候，吴邪战战兢兢照着教案，生怕写错字说错话。上课之前，别的老师跟他说千万别怯场，就当下面是一群萝卜。但真正走上讲台才觉得——这怎么当成萝卜啊亲！你家萝卜都长了一双闪亮亮的眼睛么！
　　初一的孩子都特别听话，加上这是他们第一节历史课，所以还是给足了吴邪信心。四十五分钟看上去挺长，其实讲着讲着就没了。
　　下课铃一打，吴邪的心就彻底落了地。微笑着说完下课然后就立马溜回了办公室。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还凑堆八卦，看他回来了立刻笑盈盈的问道：“怎么样小吴，觉得还行么？”
　　吴邪含糊的回了几句，众人也知道他是个学生，也就呵呵一乐就放过了他。吴邪回到座位上，发现汪老师不在，但是他邻桌那个老师还在。
　　“上课还行吧？初一的孩子都挺好教的。”那个老师说，然后指了指吴邪对面桌上的一本书，“那本是汪老师留给你的，你自己拿着参考参考吧。”
　　吴邪道了声谢，顺便问了下那个老师的名字。那个老师姓李，叫李四地，教的是初二几个班的历史。这个老师还很好心的跟他说了下其他几位老师的名字跟科目，吴邪连忙记了下来。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有学生来到办公室。开学第一天，大多数都是来交作业或者解释为什么没交作业的。平常的借口有“忘带了”“找不到了”“丢了”之类的。在这之外还有比较神奇的：
　　“我弟弟给我尿了，没办法写，就没写……”
　　“我写完了没收，在桌子上放着，我妈还以为是废纸，就给我扔了……”
　　“老师我不知道有这个作业啊，我真不知道啊，我来了之后才知道的，也没有我的卷子啊……”
　　吴邪一边听一边偷笑，随后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不写作业，似乎也是用类似的理由。想起那会老痒到了最后还没做完作业，两个人熬夜奋斗到天亮还有最后几张卷子没写。一看表来不及了，两个人就开始合计究竟用什么借口比较合适。最后决定装作不知道。反正这几份卷子不是同一科的，随便找几个借口就能过去了。
　　那个时候的老痒，大概就跟现在正被老师训的那个学生一样，摆着一副真诚的“我真的不知道”的脸，然后被老师训的凄惨，但是走出办公室就冲自己比了一个“V”字。
　　吴邪想起这一幕，扑哧一下就笑了。所以当张起灵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亮着大白牙冲着自己傻乐的男人。
　　吴邪在看到张起灵的那一瞬间就死机了。重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看笔记。
　　丢人丢大发了啊！吴邪在自己的小内心里哀嚎着。
　　“张起灵！”吴邪突然听到有老师拔高了声音念他的名字，就立马竖直了耳朵开始听八卦。
　　“虽然教导主任说过你情况特殊，一片空白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成绩好就不用写作业了？写点字能累着你么？嗯？”
　　吴邪有点小意外。在他对张起灵的认知里，这个孩子自闭，神秘，体能不错——他翻的那面墙其实吴邪也试着翻过，能翻过去，但是也好折腾一大顿才能气喘吁吁的爬到墙头。这孩子却一跳，一踩，一撑，过去了。逃课逃得如此熟练，居然成绩还不错，真是个人才。
　　吴邪的走神被那个老师更加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没时间？你说你没时间？放暑假放两个月正正六十一天你去干嘛了没时间写作业？”
　　吴邪忍不住了扭头向着那个老师看去，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正派，气的正把作业本往桌子上拍：“知道交语文数学，其他科都不重要是不是？别的老师都懒得说你我不管，我也不管你之前交不交历史作业，暑假作业历史政治合起来就七张卷子，难么？对你来说难么？去！把作业写完了交上来，这周内哪天都行！我等得起！”
　　“他能有时间写卷子才是奇迹呢。”一个声音讽刺的说。吴邪一回头，发现汪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笑眯眯的看着张起灵。看到吴邪看他，挑眉问：“你没见过他？”
　　按理来说见过才奇怪好吗。吴邪这么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来这里的第一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张家远点。”汪老师听完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吴邪被这句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离张家远点？传说这学校有一半的官都姓张好么，这怎么离得远？
　　吴邪还没想通，就被后面那桌的八卦吸引去了。现在快到上课，也没有学生来了，老师们开始卸下严肃的面具，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闲话。无论是哪里的办公室，都永远有着八卦这个神奇的职能。
　　而现在他们八卦的，正是离开的那个孩子——张起灵。
　　“老杨，你跟他生什么气啊？那可是主任他亲戚。哪会惹事不是主任过来给他擦屁股？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主任，这么想看见他那张脸。”一个老师笑嘻嘻的说。
　　“主任亲戚怎么了？主任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我早就看不顺了！明明那么好一个娃，学习成绩也成好，怎么就这么一个性格？在这么放任下去不是毁了他吗？”老杨的表情一脸纠结。估计是不想惹主任又舍不得张起灵，结果没忍住出手了然后又有点后悔了吧。
　　角落的一个老师哼了一声，说：“谁都知道，但是谁能管得了？你说你管了，管用么？那熊孩子不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到时候主任又过来跟你谈心跟你说作家长的不容易，你怎么管？谁知道那个孩子天天脑子里想的什么。跟个魂儿似的。”
　　吴邪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出来。看来张起灵惹到的不止一个人。的确，老师们脑子里的好孩子都是长着一副阳光般的笑脸，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而这种想象跟张起灵那个孩子的印象简直差的要跨上一个银河系。
　　这一下子就把吴邪的好奇心彻底提起来了。有的老师笑着看戏，有的老师沉默不语，有的老师则是怨念缠身……于是吴邪调整了一下表情，挺着一张看上去特良善的脸特别纯真的问了一句：“你们说刚才那个学生么？我觉得那个学生还不错啊。我来的第一天就是碰上了那个学生，他还帮我拿东西了。”
　　从此话匣子就源源不断的打开了。共同话题是最能拉近感情的东西，凭着张起灵这个突破口，吴邪既充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趁机跟各个老师混了个脸熟。这办公室里加上吴邪一共十二个老师，此时在办公室的也就那么七个，这七个里面，还有四个是女老师。此时这四个女老师就彻底构成了八卦主力。
　　“哎呀小吴你刚来什么都不懂，那个学生可是主任他们家亲戚。”
　　“那学生可牛了！开始的时候他们班主任……那个时候是老陈吧？老陈还以为这孩子就是内向，谁知到一学期过去了这孩子居然没说过几句话，回答个问题也是冷冰冰的。啧啧，你说一个学生，每天沉着张脸跟别人欠他一样哎……”
　　“当时还以为这孩子不正常，但主任说人家正常，那人家就只能正常了呗。开始的时候那孩子还挺听话的，让干嘛干嘛，作业也交的好好的……谁知道一个寒假过去，全班那么多人，不交作业的的确有，可也就他居然才写了那么点——跟没写没嘛区别。找家长，主任来。主任来了之后，还能怎么着呢？”
　　“唯一敢跟主任甩脸子的，也就小汪——就是带你的那个老师。小汪跟主任这对闹了多少年了都，学校建了多少年，这两个就闹了多少年。每次这两个对上，看小汪那架势就跟主任把他们全家怎么着了一样。”
　　八卦对象都不在办公室，这办公室就跟炸锅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汪藏海跟张隆半不得不说的故事”说的八九不离十，顺便附赠了若干个这两个人结仇的各种构想。其中包括：抢老婆、姐姐/妹妹被抢、世仇、小时候对着干的、天生反冲的等等等等……
　　在八卦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吴邪基本上把那三个人能八卦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收获很大，吴邪很满意。
　　三苏中学是全住宿制的中学——当然有些市里的离得近的也可以申请不住校。不过住宿制学校的一大特点就是早晚自习制。
　　学生要上自习，老师当然也要跟着。不过吴邪因为是新来的，还没排上他的班。上面也没通知，于是他就被办公室的老师们劝回宿舍了。
　　吴邪啃着个从教师食堂买的包子就开始往宿舍溜达。还好他走之前还知道问一句吃饭的问题。挨着窗户的一个老师一个电话就把刚要下班的办卡的老师截了下来，然后跟他说了地点，吴邪道了谢之后就连忙跑去办了张饭卡。有了饭卡，吃饭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教师食堂跟学生食堂其实是分开的。饭都差不多，不过没有学生那边花样多。于是吴邪为了方便就干脆买了几个包子。
　　也幸好他买的是包子。
　　当吴邪快到宿舍的时候，他就想起来昨天晚上惊魂一撇。想起来之后，吴邪也就下意识的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他可爱的包子就扑通一声掉地上了。
　　吴邪傻愣愣的看着在翻过墙后皱眉看着他的张起灵，在内心中发出一阵咆哮：能做作业的时间全都被他翻墙头了！！！！他有时间做作业才怪！！才怪！！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