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化作红泥更护花 CP：宁雏/佐雏》小A亲亲

4、化作红泥更护花 (下)（CP：宁雏/佐雏）END

　　32.

　　冠盖著『日向』姓氏的人们像是一条奇妙的交织在一起的绳结，让我想起了不知道多久以前，我的另一个盒子一点一点撕裂对手皮肤的模样。很有趣，两者很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拥有著华美姓氏的人们将那有趣的模样藏在了皮囊之下。

　　花火始终叫著雏田『姐姐』，她并不在乎分家怎麽看待她的不守礼矩，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成为分家是已成定局的事了。

　　在深夜里，花火几次将枕头砸向床铺，她说，她不甘。她曾以为自己能够帮到姐姐，完成父亲的遗愿。

　　但上天与『日向』的姓氏与她开了一个玩笑。

　　日向雏田族长要下嫁於日向宁次。
　　这条消息在樱花漫步的季节里，炸开了。

　　父上大人离世不久，日向府邸中传出这样的事。
　　『是不是太可笑了？』

　　33.

　　但是她日向花火要带著微笑出席日向雏田的婚庆。
　　出席日向族宗长盛大的婚庆。

　　因为啊……她想要帮助姐姐……

　　花火曾经幻想过她参加日向雏田的婚庆，在她的幻想中，她会与小太一在一起，内心不舍。
　　只是现实与幻想相差甚远。

　　最起码，小太一不在了。花火也不会再不舍了。

　　她一袭正装，晃著水晶杯里的澄汁，一一扫视在场的宾客。除了宗分家，还有上忍导师旗木卡卡西、凯、夕日红，以及与宁次雏田同届毕业的众人，包括回归了木叶的宇智波佐助。

　　她都拿著水晶杯与他们一一问好。包括沾酒即晕的李洛克，在花火转身後便被分家压制起来；包括站在小角落中的志乃，包裹得严实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花火端著水晶杯，昂著头：『好久不见，宇智波君。』
　　宇智波佐助，那个於身具有贵族气质的男人。

　　他略显疲惫地靠在墙壁上，他垂著眼，眼神空洞：『好久不见。』
　　『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差点杀了我呢，宇智波君。』

　　沈默。
　　佐助缓缓将头转向花火。
　　长久地沈默。

　　花火颔首离去。
　　在下一刻，我的意识模糊起来。

　　34.

　　花火身著长袍：『恭喜你，姐姐。』
　　日向雏田掀起红帘，笑容甜美，『谢谢妹妹呢。』

　　我恍惚间记得花火曾经对我说的：『姐姐总是那麽单纯，一直都是。她从来没有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复杂。』

　　所以，她下嫁给日向宁次，一是她深知日向宁次能帮助她一起治理宗分家，二是能满足日足的遗愿，第三，是因为她知道日向宁次爱她。
　　『如果这点连我都能看出来，那麽身为女人，她同样应该已经知道。』

　　如果单凭宁次对她的爱慕之情，那麽完全可以利用这点，让宁次成为她的左右手，又何必下嫁於他？果然，日向雏田，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为什麽……你要帮她，一个根本不懂利用人心的傻女人？』我迷惑。

　　『……因为，血缘的羁绊。』

　　我有种世事变迁之快的感慨。也许我已经感慨过无数次了。但这次我毅然决定再感慨一次。因为我可爱的盒子，有一种叫『脱变』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我的盒子，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她了。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知道这很矛盾，但现在的她绝不是过去的她了。

　　五年，仅仅五年。
　　究竟是什麽在她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死亡。』花火说，『我亲眼目睹了死亡。』

　　35.

　　距离刻下咒印的时间，还剩下四个月多。我很好奇花火会怎麽做，来打破日向府内传统的规定。日足是否是太高看花火了，竟然期望她依旧作为宗家而活。
　　好有趣啊，人类！

　　宁次雏田的婚礼结束过了些日子了。

　　花火去找了那位在树荫下绣花的老妇人。
　　『孩子，如果想要得到你所需要，那麽就靠你的力量去改变你的姓氏吧。』

　　改变姓氏……难道……
　　花火扯下头发咬在嘴里，『我不是妓。』

　　老妇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花火已经明白了吗？

　　36.

　　雏田与宁次之间的温柔，是花火所读不懂的。
　　彼此不言三字箴言，依旧心所相系。

　　小居灯火的微茫，雏田盈著笑意对花火说：『宁次哥哥要回来了呢。』
　　月影阑珊的皴皱，宁次在拉开门的瞬间微微上扬著唇角。
　　仲夏之夜的微风，两人十指紧扣。

　　『也许我错了。』花火说，『姐姐和宁次哥哥之间，是真的。』

　　没有我们想象地那般。两者之间不是利用，而是真情。

　　但上天又与她开了个玩笑。
　　当宇智波佐助站在日向府邸门口，低声说要找日向雏田时，便是另一个开端。

　　37.

　　往後推延的日子里，佐助在雏田身边的次数频繁起来，他跟在她身後三米，显得比较沈默。时常雏田会和佐助说些话，不过隔了太远，我听不见罢了。透过花火的瞳孔，我看到春野樱悲伤的眼眸。

　　花火说，这事发生得蹊跷，若非是政治原因便是情愫。
　　花火走得决绝，她对我说，『在佐助的问题上，我想知道宁次哥哥的看法。』

　　所以在一个有些薄雾的清晨，花火缓缓为宁次斟上杯茶，淡淡的蒸汽升起，花火撩起两侧的刘海，『宁次哥哥，觉得我的茶艺进步了麽？』
　　宁次皱了皱眉头，沈默了会儿。

　　『还可以。』

　　『噫。』花火佯装著睁大眼睛，『真得麽』

　　宁次没有说话。

　　花火尽力使自己笑起来，她提起茶壶，『很假呢。虽然我知道我的茶艺不及姐姐……』花火的声音严肃起来，『不过，这是白水。』
　　花火扬起手，水流从茶壶中倾斜而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扑向地面，『宁次哥哥果然不愿意打击我呢。』

　　『但是，如果不讲，我就很可能真得以为自己的茶艺不错。』花火眯起眼睛，『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对我，对姐姐。你如果不讲，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

　　『所以，宁次。你要让姐姐知道你的感受。』

　　忽然间，我觉得宁次又皱起眉头，他看向花火，眼神始终如一。
　　宁次：『水温还可以。』

　　随即花火怔住了，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麽，我相信你。宁次。』

　　我问她：你知道宁次的意思吗？
　　花火：宁次说，每件事的存在，都有它的另面性。

　　38.

　　我又睡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十几天，也许是几十天，但一定没有超过一个月。假如我有日历就好了。
　　醒来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忌日。

　　周围有很多人。我从花火的瞳孔向外望去，迷迷糊糊间看到许多宗家的人。
　　哦，可能是我搞错了，这是一个日向府的节日。

　　但是……我怎麽看到了宇智波佐助……

　　我清醒了一点，气氛像是在弥漫著浓郁的雾气，一点一点没有节制地向外扩散开来。宗家的长老瞟向了宇智波佐助。他站在日向雏田的身後，宁次坐在靠门的地方，在咀嚼食物，像平常的他一样慢条斯理地咀嚼著。

　　花火动起筷子，却什麽都没有吃。
　　她轻轻拉开座位，站了起来，拿起装载食物的盘子，走向日向雏田，好像要说些什麽。可她却在日向雏田身边忽然转弯，触及不妨地将盘子扣向宇智波佐助。

　　佐助迅速地避开了。
　　瞬间，所有白眼全部开启，长老们纷纷『！当』站了起来。

　　情况变得诡异了起来。
　　佐助的写轮眼开启了。

　　雏田忽然干笑起来，显得有些尴尬。她看看佐助，又看看长老们。目光始终没有瞥向花火。佐助沈思片刻，便闭上了眼睛，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是往日黑色的眸。
　　白眼依旧雪亮地睁开著。花火箭步离去。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人拦住她，所有人都凝视著宇智波佐助。

　　花火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月光清幽。
　　在走道上宁次拦住了她，他声音低沈，『花火小姐，为何如此？』

　　薄云蒙住了月光。
　　『为何……宁次哥哥你说呢──这种场合，对於日向府而言那麽隆重的场合……姐姐居然让宇智波佐助参加……为何……你让我问谁。』

　　『我不明白雏田大小姐为什麽怎麽做，』宁次直视著花火的眼睛，『但她这麽做，必然是有她的缘由。』

　　花火忽然冷静了下来，她微笑起来，用她特有的抽搐的微笑：『是的哟，宁次。所以你一直就无条件地相信姐姐是吗？宁次哥哥。』花火垂下眼睛，然後又抬起，『日向宁次，我相信过你一次，在关於姐姐的事上。但只有这一次。宁次，我终究是不同於你的。』

　　我难以忘记那夜的沈默，花火始终顽强地对视著宁次。
　　『你有想过吗？这麽做的後果。』

　　花火高傲地昂起头，『因为是错误，所以要不择手段地斩断它。』

　　39.

　　起床。外出。归来。睡觉。
　　当生活的剪影沁入心中的时候，一切都又变了。

　　我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麽改变，等同於日向府内气氛的改变，相当微妙。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想想，真得很累。我活了那麽久，就敏感了那麽久，还幼稚了那麽久。
　　我讨厌这个破盒子，我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关心起她的生活，只因为她可以与我说话。可恶！我果然是寂寞了……

　　其实我很好奇，尾兽究竟是怀著怎麽样一种心态，在人柱力的体内居住了那麽久的时间。不同於我，他们必然是被利用。

　　花火说她要找佐助谈谈。
　　我警告她她会被杀死的，但她不信。

　　她在无人的小道上拦住了佐助，她深深吸了口气，仰头。花火的语速很快，我能通过她肌肉细微的组织感受到她张合的唇。我发现我听不见一点声音，我惊叫起来，幻术！
　　不可能，没有人能对我施加幻术！我冷静了些，突然回忆起花火跳到佐助面前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难道那时候他开眼了……那麽快。

　　白雾开始渐渐向我笼来，我运起查克拉，在迷茫的雾气中冲撞。找不到这个幻术的弱点，这种感觉很糟糕。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和花火强调过幻术的作用，那个傻盒子。

　　围绕著我的全部都是雾……
　　我的记忆开始凌乱，各种画面在我眼前飞逝，过去的，现在的：沙尘暴；骤雨；傻笑的川边太一；被撕裂的敌人；六尾的人柱力；暗红的瞳孔……

　　我想起来了！

　　我曾经有过生命……但死在一双瞳孔之下……
　　人类都称呼那双瞳孔为『轮回眼』……

　　那，我是谁。

　　我再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感觉，距离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也是在很久之前了。清晰得宛如一根细细的银针扎进身体里，然後一点一点刺透心脏的感觉……
　　心脏？不，我没有心脏。

　　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很久，我便从幻术状态下脱离了，不，应该说是被释放了。真窝囊。

　　40.

　　我的时间不多了。昏昏沈沈地睡了很久，体内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地在被分解。我有时会想著我要死了，但我绝对不会死去，仅是永远地睡过去罢了。其实没有什麽区别。
　　说真的，我不明白为什麽写轮眼能将我击垮，这种血脉仅是轮回眼的分支，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偶尔我会仔细去回忆我的过去，结果只是徒能。也许过去并不是重要。但是宇智波家族的小子能看穿我的存在还是令我有些震惊。

　　我鲜少和花火说话了，倒是她主动找过我一次。她说，那次拦住佐助的时候，佐助告诉她，那些与日向雏田的相处只是因为木叶的联姻──为了靠血继的遗传性质以维持写轮眼的血脉。她发现自己误解了许多，佐助出席的那次是因为姐姐在让他自己物色人选。

　　我很好奇佐助怎麽会同意联姻，不过我更注意到花火对宇智波佐助的称呼。我有些闷了，像是缺氧的感觉，我说：『你一定出卖了你的贞操。』

　　花火迟疑了一会儿，然後说，『佐助与我联姻。』
　　我花了点功夫思考这句话，如果照此情形推断下去那麽花火会脱离『日向』，冠夫姓『宇智波』，脱离日向一族的管理，且可以避免沦为分家。而联姻的任务也完成了。看来我昏睡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始终不太相信这傻盒子的婚姻会成功，也许半途会杀出个什麽人。不过很遗憾，我等不到见证我预言的时刻了。

　　41.

　　新一批的小忍者们还在忍校进行著没有必要的课程。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迷迷糊糊间，我总觉得他们背错了。

　　好吧，我对自己说，这是最後一次。
　　我强行控制著查克拉，然後渐渐把它们逼出花火体外，一如我的灵魂，一起脱离了那个盒子。我被风吹到了木叶的上空，我用意念将查克拉捏成花瓣的形状，在徐徐微风中飘然而下。

　　我看到地面上仰起的头颅，从纷飞的查克拉花瓣中，我感受到了很多人：花火、九尾人柱力、日向雏田、日向宁次、宇智波佐助……暗部开始行动了。

　　我始终没有明白感情是什麽，以後也没有机会明白了。究竟是什麽东西，使宁次愿意无条件的相信雏田；使佐助愿意接受联姻；使花火愿为家族付出……

　　花雨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街道上。
　　我突然狂笑起来。

　　42．

　　哈哈哈。
　　我最终还是获得了自由。

　　哈哈哈。
　　终於再也不用……
　　再也不用煎熬下去了……

　　最後一秒，我感觉我心脏的跳动。
　　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下篇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