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观风月（下）》岩上

5、第 5 章

　　飞雪正要往大厅去，走过桃林，想要去看看雨霖。也好久没见到那个孩子了，飞雪想着。她对雨霖总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萋茗，也或许是因为杜鹃啼血原声哀。雨霖的小屋已出现在眼前，院内枯黄的草上散着凋零的花瓣。
　　飞雪走进院内，防门没有关，雨霖正站在桌前，她将什么如至宝般的捧在胸前。那是……一卷风筝线。
　　“断了，毕竟是断了。”
　　飞雪怔怔地站了好久，原来雨霖……竟是喜欢着落屿霖的。她机械的挪动了一下脚步，雨霖也看到了她。
　　在一瞬间的空白后，雨霖慌乱地想要藏起风筝线，却终于还是没有放手。而飞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她害怕着，怕雨霖走上萋茗的路，万劫不复。
　　“飞雪姐。”雨霖平静下来，仰起脸笑了一笑。
　　看到那样的笑脸，飞雪忽然一阵心痛。她熟悉那样的表情，一个笑容想要掩去所有的伤。而雨霖却安慰似的摇了摇头。
　　雨霖淡然地说道：“不会再有风筝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娘。”
　　“雨霖，或许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墨苑主不会放的，飞雪姐你也应该清楚的，我和璞怜姐不一样，我是被锁在这天羽神侍里的。”雨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笑道：“更何况，我始终相信这里有娘的精魂，花香中有，衰草中也有，因为这里埋葬着她所有的感情。”
　　飞雪没有开口，她只觉得有些哀伤，因为若是雨霖真的忘得掉，便不会将断了的线珍藏一半。而自己，却仍是如十多年前一般，只能保持沉默着。原来感情，是如此的……可怕。
　　一滴清亮的泪落到雨霖手中的风筝线上，她立刻抬起手来抹了一下，哽咽着，笑着。飞雪迅速地转过身，走出门去。在门关上发出一声脆响时，飞雪靠在了门上。她垂下头，让发丝遮住自己的脸颊。而落屿伶不知何时，竟早已站在门边。
　　“这样……真的可以吗？”飞雪低低地问道。
　　落屿伶望了望碧蓝的天。
　　“我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守护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