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吕*

12、第十二章 一触即发

　　也成从马房出来就往书房走去，跟哈尔克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血马也即将完全成型，他该要跟利郎联系下了。走进书房，也成念了个隔绝咒，就开始施力，在意念快要到达利郎的住处时却被一股力量挡了回去，他不由得大惊，利郎不是已经跟人类无异了吗，怎么可能还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也成不甘心的再次一试，跟那股力量对上了，没一会他就感到那股力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试着传音询问对方，在听到对方的姓氏时不由得大喜。利家隐藏得真够深的，还以为那个人已经死在了战乱中，现在有了那个人的后裔的力量，他的大计简直是有如神助。也成想着就用意念把自己的信物传了过去，跟对方言明自己的身份，对方显然也是激动了，两人就用意念交流起来。
　　也成也不敢跟对方多说，害怕时间久了自己的气息容易被肃清者察觉，就结束了意念交流。也成撤掉隔绝咒，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刚要反应就被人用剑指着脖子不能动弹，抬眼一看竟然是回无，想着灵和那晚的动静后，他比平时更为小心，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也罢，现在他身无魔性，回无不能杀他。
　　回无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都看不出赫旻的影子，想着赫旻修改命格隐藏命格的能力的确强大，怪不得当初要被限制。当日一别，赫旻不知所踪，他还以为赫旻死了，没想到对方竟然隐藏得这么深，不是灵和的气息，他还不能发觉，没了天眼果然是事事不顺。回无想着那晚嗅到灵和的动静后，就派人监视着也成府邸，却一直没发现有任何不妥，去见了阿法，也没发现也成的来历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回无以为灵和是故意混淆视线，在就要放弃时他感应到了一股纯正的仙气，尽管只是一瞬，他也不敢放松，循着仙气消失的地方找来，就看到也成从马房出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跟在了也成身后。
　　在隔绝咒的范围内，回无无法了解房内的动静，却在隔绝咒消散的那一刻，感应到了赫旻的气息。他与赫旻只是一面之缘，还是在赫旻成魔分离分身的时候，尽管如此，赫旻的气息他是不会忘记的，联想着种种，回无确信面前的男人的就是赫旻。赫旻身无魔性他不能杀，但是赫旻以半人半仙之身修改命格藏在这里，又修改隐藏了某个仙族的真身灵体，这是会遭来神族诛杀的逆天之罪，他不由得好奇赫旻此举是为了什么。想着炎国灭亡时赫旻暴怒成魔，回无想着赫旻也许是在为炎国光复而不惜犯下重罪，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当日一别，没想到竟然已经过了数百年，回无，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我也就不再隐瞒了。”赫旻说着，就开始施法去掉身上的伪装，片刻间，一个跟灵和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回无面前，只是比灵和要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回无收回破魂剑，看着那张跟灵和相似的脸，说道：“你不是成魔者，肃清者自然管不到，但是你修改命格又隐藏了仙族一员的真身灵体，这是会被神族诛杀灰飞烟灭的逆天之罪，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可知我隐藏的仙族一员是谁？”赫旻不以为意，淡淡的笑道。
　　回无一愣，随即说道：“我怎么知道，不管你隐藏的是谁，天眼复苏，神族醒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这逆天之人。”
　　“我隐藏的是仙族族长修齐，这罪名恐怕是万次灰飞烟灭都不足以惩罚的！”赫旻直视着回无的眼睛，柔美的脸上是义无反顾的狠绝。
　　回无一听大惊，拔出破魂剑就要立刻杀了胆大妄为的赫旻，却在千钧一发之刻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略带点愤怒地说道：“修齐在你身边，那么冉燕呢？”
　　赫旻没有丝毫的惧意，轻笑一声，说道：“我召回了冉燕，只是不知道她会在何时何地出现，也许灵和知道，不如你去问问他？”
　　回无低头沉思半响，收回了破魂剑，看着赫旻说道：“我也希望炎国能够光复，修齐在你身边也好，想必你为了炎国光复做好了准备，你这条命暂且留着，待我寻回冉燕，炎国光复之时，就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
　　“哈哈哈……恐怕那个时候，取我性命的人就轮不到你了。”赫旻放声大笑，他所做的那些事，早该死一万遍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怎么会轮得到回无。
　　“修齐现在是谁，他的真身灵体如何了？”回无不去理会赫旻的话，只是想弄清楚修齐现在在哪里，如果能够加速修齐的复苏，也是一件好事。
　　“修齐就是也修爱，也成的女儿，他的真身灵体即将完全成型，不需要你担心。”赫旻虽然意外回无希望炎国复苏，但是想着回无有这个心思也是对他有利，他可不希望在要展开计划的时候就这么被回无一剑杀了。
　　回无先是一愣，随即看着赫旻不知道说什么，也真亏赫旻做得出来，怪不得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找不到修齐的踪迹，女儿身，谁能想得到呢？修齐复苏变回本身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杀了赫旻吧，要是回无被别人这么折腾，也一定杀之后快。
　　想到一件事，回无带点犹豫的说道：“冉燕呢，你不会把她变成男的了吧？”
　　赫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你见到了灵和好好问问大概就知道了，反正冉燕是男是女不重要，她怎么都会变回本身的。”
　　回无想了想，点点头，心里不禁想着要是冉燕真是男儿身就好了，也不至于闹出跟修齐的孽恋，遭来天如此的重罚。回无想着他该怎么找到灵和，自上次以后，灵和的气息就一直没再出现过，这样的时机，灵和究竟藏到了哪里？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赫旻和回无的对话。回无来不及隐蔽，就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冲开房门，慌慌张张的样子在看到他后愣住了，身边的赫旻及时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仔细说来，这是肃清者首领回无，他也是炎国光复的支持者，放心说吧！”
　　男人镇静了下，努力的平复呼吸，压低声音开口说道：“阿法抓了修齐跟冉燕，将他们关在了王宫大牢里，冉燕有难，请老爷速速行动！”
　　“什么？！”回无和赫旻不约而同的喊道。
　　冲进来的是哈尔克，在也成离开后，哈尔克没急着出去，他看着血马，想着自己喂养的竟然是仙族族长修齐的真身灵体，就感到无上荣耀。刚要离开，却被血马轻咬着衣袖阻止了，疑惑的回过身，就看到血马开口说道：“修齐和冉燕被阿法抓了关押在王宫大牢里，冉燕有难，你快去告诉赫旻让他快些行动！”
　　顾不得疑虑，哈尔克就赶紧跑来告诉赫旻，他想着赫旻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利兰被阿法抱回了新觉殿里她的寝殿内，在阿法将她放倒在床上时，利兰借机张嘴咬住了阿法的耳朵，很无力，却也是她拼尽力量能做到的最好的了。阿法不以为意，伸手捏住利兰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就吻了下去，方式很霸道，却是阿法一直想做的。利兰无力挣扎，只由得阿法亲吻，最后竟也有些意乱情迷，只是在快要失去意识时阿法适时地放开了她，利兰就势躺在了床上，眼神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凶狠。阿法不再看她，转过身吩咐她寝殿里的宫女小心伺候，留下几个侍卫负责保护利兰，就大步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小蕊并没有陪利兰去蔺茹霖的寝殿，而是留在了新觉殿负责秀女画像的后续工作，在听闻蔺妃惨死利兰中毒的消息时就赶紧着想去鹊起殿，却在路上得知了阿法抱着利兰正在来的路上，就又折了回去在利兰的寝殿里侯着。阿法一离开，小蕊就飞奔着跑向利兰，看着利兰惨白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家小姐文武双全，怎么出去了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小蕊不相信这些是也修爱做的，利兰跟也修爱交好，就算也修爱心毒，但也只是刚入宫的新人，怎么可能有办法越过蔺妃的势力给蔺妃下毒，又怎么可能害得到利兰？
　　利兰看着小蕊挣扎着想要说话，小蕊机灵的握着利兰的手，示意隔墙有耳，让利兰在她的掌心上写字。利兰吃力地动着食指，一笔一划慢慢地给小蕊写字，小蕊一点点的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一惊，差点叫出了声。在利兰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小蕊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只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看着利兰，伸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利兰会意，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小蕊表面上是利兰的伴宫丫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她的真实身份却是炎国隐性贵族的后裔。炎国被灭时，她的祖先被利家当时的掌权人救下，为了家族的安全就隐去了身份，作为利家的家奴存活下来，也因此得以偷偷保留半人半仙的血统。毕竟没谁会去在意家奴的嫁娶，半人半仙的血统只要隐藏得好是不会被同类更不会被人类看出，利家当时因为战争的关系隐瞒不了血统，是以被阿法数百年来限制嫁娶，稀释血统，只是阿法没想到利家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
　　小蕊跟利兰从小一起长大，早已亲如姐妹，小蕊又有个传承血统的弟弟，所以小蕊才不顾家族的反对跟着利兰入宫。进宫以来小蕊都掩饰得很好，要是生活在一个隐藏了数百年的家族中，再怎么愚笨也会清楚该怎么掩饰自己的身份。
　　小蕊有一个天赋的法力，就是能够隔空用念力给想要传达的地方用自己的鲜血传递信息，每用一次都会伤了寿命，是以入宫以来都被利兰限制着不得使用。时间久了，利兰都有些忘记小蕊身怀天赋了，被小蕊一提醒才会稍稍放了心，至少父亲利郎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小蕊的天赋倒是能派上用场了，只是还要小心宫里耳目，使用时必须要隐藏好气息。小蕊想着，看了不远处的桌上摆着的茶壶，大声的说道：“娘娘，您是口渴了吗，小蕊给你倒一杯来！”
　　说完小蕊就走过去到了一杯茶，在走到利兰面前时突然一摔茶杯，慌乱的跪下，说道：“小蕊真是该死，娘娘别生气，小蕊再给您倒一杯来！”
　　跪下时，小蕊故意重重的跪在了碎片上，弄伤了膝盖，也弄得地上满是血迹。小蕊顾不得疼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又走到了桌子前，大声命人进来清扫地上的狼藉。这时候给利兰看病的太医来了，小蕊就让太医给利兰把脉，自己则走回睡房，说怕血腥之气冲撞了利兰。一回到睡房，借着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味，小蕊开始集中精神，念了个咒将膝盖流出的血操控着分离出膝盖，在空中凝结起来，一句话慢慢的成形，接着一使力用鲜血凝结成的话就在空中消失于无形了。
　　远在边界的利郎住处里，由鲜血写成的一句话显现在利郎卧室的地上。利郎正从军营巡视回来，身上的雪铁铠甲泛着光泽，虽然发鬓微白，面色苍老，却仍然是让人不敢直视。利郎刚到卧室门口就闻到了血腥气，警觉的握着腰上的宝剑，慢慢地推门而入，仔细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利郎循着气味来源，就看到了地上的血字“王上有变，杀蔺妃残女儿囚修爱，勿念女，大事得成为女复仇！”
　　看完，利郎不由得大怒，抽出剑就向空中猛挥，经过短暂的失控后，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大声吼道：“来人啊，给我把府里的人都集中起来在大堂侯着，派人去把副将们都给请来，最迟半个时辰，让他们到书房等着我！”
　　门外的小将应了声，就赶紧奔跑着去传达利郎的命令。
　　“阿法，这是你给我机会反出虞国，不是利家有心叛变！”利郎恨恨地看向王城的方向，眼睛红着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流下泪来。
　　利郎知道血字是小蕊造成的，小蕊入宫时曾给他示范过一次，那种特殊的血腥气味闻过一次就不会让人忘记。小蕊施法时的血腥气味很特殊，容易被人察觉起疑，是以在施法前，都要先割出身体的血，让自身的血腥气味盖住施法时的血腥气味，在信息传递到地方后，就只遗留有那特殊的血腥气味，以供辨认。
　　想着利兰话里的意思，利郎握紧了手中的剑，不愧是他的女儿，在大局面前很清楚要做什么。只是那是他的女儿啊，虽然早在送她入宫时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真的到了那一刻，心又怎么会不痛？
　　利郎伤神着，脑海里一幕幕的闪过利兰小的时候的画面，紧蹙着眉头。许久，利郎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将剑插回剑鞘，走到桌子边，拿起茶壶就往地上倒去，血字碰水即消，没一下血字就完全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滩水迹。
　　小蕊的父亲师美承在感应到小蕊的气息后就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水迹，再看看利郎的样子，明白时候到了，走上前伸手拍拍利郎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我女儿也在阿法手里，只是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应抓住时机反击以待复仇之日！”
　　“我自然清楚，只是冉燕还未现身，仙族也没到时间复苏，这时候反出虞国，时机不好啊！”利郎转过脸看着师美承尽管化了妆作了掩饰却仍然显得年轻的面庞，丝毫不瞒师美承他心里的担心。
　　闻言，师美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利郎一看到就禁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个玉佩难道是……利郎疑惑的看着师美承，师美承拿着玉佩说道：“炎国元老劝诫史赫旻仍然活着，他就是也成，他的女儿也修爱就是仙族族长修齐！”
　　“什么？！”利郎饶是身经百战，见过无数风浪，在听到师美承的话时仍然是吓了一跳，也成就是赫旻，修齐怎么成了女儿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美承手上的碧绿龙形玉佩是炎国统治阶层才会拥有的信物，玉佩上各自刻有它主人的名字，一看到赫旻的名字，也难怪利郎惊讶。师美承的祖先师安山喜爱山野不为人知，但却因为是冉燕的秘密老师得以成为炎国的隐性贵族，自然也有一块信物，利郎的祖先利蛭帕⑵婀Ρ蝗窖嘣枇艘豢橛衽澹堑男盼锒即搅耸γ莱泻屠烧庖槐病Ｊγ莱性诟杏Φ揭还赡盍χ蓖筛〕謇词保褪┓ㄗ柚沽耍幌氲蕉苑骄谷皇且渤桑幌氲揭渤删褪呛諘F。收到赫旻的信物后，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师美承立刻想要跟利郎诉说，只是没想到小蕊的血字这时候也到了，仔细一想，现在正是反出虞国的好时机。
　　师美承跟利郎解释了一番，利郎听完，之前的悲愤一扫而光，想着真是天佑炎国。利郎跟师美承说了宫里的变故，让他赶紧把发生的事告诉赫旻，而利郎现在就去跟府里的族人说明情况。师美承自然是不敢耽误，赶紧施法跟赫旻联系。
　　也修爱将头靠在柳惜寒的肩上，脑子里混乱一片，想着蔺茹霖惨死时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今天死的是她又会如何？蔺茹霖贵为蔺相的千金，又是独宠后宫的宠妃，还不是说死就死了，半人半仙的血统又怎样，死了也一样埋入黄土。也修爱曾听父亲说过为君王者心怀善念于国有利，但六国争霸之际唯有强者胜，阿法恬静的性子无强者之相，现在看来阿法隐藏得很深，连父亲都骗过去了。想起利兰，也修爱又是一阵愤怒，蔺茹霖都死了，利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于她，死也就罢了，只是连累了惜寒，她为了保护落儿，就选择了惜寒陪她入宫，现在惜寒心里也是有一丝怨恨的吧。
　　柳惜寒不知道也修爱此刻在想什么，她只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仿佛还是昨日入宫，今日就被打入大牢，陷害小姐和她的竟然是被视为明君的阿法，人说君王之心难测，还真是很有道理。柳惜寒想着入宫来发生的事，从蔺茹霖赏赐花瓣到蔺茹霖蹊跷而死，都让她感到蔺茹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君王操控的棋子，后宫的女人就是这么的无奈。
　　大牢的通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修爱快速地将柳惜寒护在身后，一副随时要进攻的姿势，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不由得轻呼一声，尧香怎么会在这里？柳惜寒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她说蔺茹霖怎么会派个那么像奸细的人来监视也修爱，原来尧香是有意为之，当时她还是看得不够明白，不然也该察觉一二。
　　“你……你不是在受极水之刑吗，怎么会……”也修爱没把话说话，因为心里隐隐的知道了答案，想着尧香的表现，她不由得看向柳惜寒。
　　“你是王上的人。”柳惜寒看着尧香，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很轻松的事。
　　尧香不由得一愣，这个柳惜寒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作不在乎，能在看到她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这女孩可真是不简单。尧香示意身后跟着的两个管事太监把柳惜寒押过来，结果管事太监一打开牢门，也修爱就猛冲了过来，跳起冲着第一个进入的太监抬脚踹了过去，只是没想到那个太监纹丝不动反而借机抓住了也修爱的脚一反手也修爱就被惯性地翻了个身摔倒了地上。柳惜寒紧张地跑上前扶起也修爱，发现也修爱吐了血，顾不得担心快速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就放开了她，转身径直向尧香走去。管事太监适时地押着柳惜寒的双肩走了出去，尧香跟柳惜寒对视了一眼，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摇摇头，跟着管事太监离开了。
　　也修爱在听到柳惜寒说的话后就不再有所动作，只是恨恨的看着柳惜寒被管事太监押走。她刚才也的确是被管事太监的内力震伤了，一个管事太监都有如此绝技，何况是阿法身边的侍卫，柳惜寒当时阻止她倒也是正确的做法。
　　柳惜寒顺从地让管事太监押着，尧香则在她身后仔细打量，越来越感到心慌，她怎么会对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心绪纷乱至此，努力压下心里的慌乱，她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要做的事。柳惜寒想着大不了一死，反正她这里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利用的东西，只是想着有些不甘心，想着也修爱她就感到一阵心疼。
　　柳惜寒被带到了刑房，尧香却没有立刻用刑，而是让管事太监先退下。柳惜寒站直身体看着尧香，开口说道：“你想要报早上的仇的话，直来就是，难不成还要跟我谈天说地一番，再唱唱小曲什么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尧香审问过不少人，就没碰到过像柳惜寒这样的，一副淡然得让人恼恨的样子，感觉都不像是真的人了。
　　“惜寒只是贱命一条，没了就没了，害怕有什么用，不如死得好看点，也不丢我家小姐的脸。”柳惜寒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一张凳子，就走了过去坐下。
　　“你清楚我要你来这里的目的，只要你承认蔺妃和利妃的事是你家小姐指使你做的，那么我可以保证一点，我会让你死得好看些，干脆些。”尧香走到柳惜寒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心想这样的容貌真是容易祸害江山。
　　柳惜寒直视着尧香，轻笑出声，说道：“你以为我会同意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对小姐不利的话，要杀就杀，要用刑就用刑，尽管动手！”
　　尧香冷笑一声，抬手就给了柳惜寒一巴掌，大声唤来管事太监，既然柳惜寒这么要求了，她不让柳惜寒见识见识她的手段岂不是失了礼数？柳惜寒不发一言，只是定定的看着尧香，身为王上的眼线，尧香倒是挺卖力的。柳惜寒有些愤恨她自己，为什么她当时就没再仔细想一想尧香的蹊跷，想来利妃也不知道尧香竟然是王上的人，还想着用极水之刑除掉尧香，现在看来是有些肤浅冲动了。
　　尧香从一旁的刑架上取下一个类似鹰爪的铁器，示意管事太监拿到炭炉里烧红。尧香靠近柳惜寒，伸手将她的头发弄散，阴阳怪气的说道：“等到我真正用刑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求死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说

　　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