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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part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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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手指如飞的人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了两眼,“啊啊啊,瞧瞧这块胸肌,瞧瞧这六块腹肌,还有这修长健美的大腿,诱惑我犯罪啊这是要。。。”
夏洛克震惊的与抬头嬉笑着的人对视一眼,随后瞬间吸气加速,冲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贴身的睡衣,将头发梳理整齐,脸上有些微红,“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黎以今轻咳了两声,憋住笑,“林彦和湖柴下午回来了,带来了一些新的线索。我就先回来通知师傅,明天再进去。”
“这么狂!完全的无视社会法纪,简称赤裸裸的腐败。。。”
黄哲顺手举起手边的钢笔就扔了过去,“臭小子,说什么呢。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懂否?”
夏洛克点着头,“懂!放眼天下,唯师傅独尊。”
黎以今将材料递过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双眼瞪得如同犀牛般的黄哲,“给。”
夏洛克摆摆手,“不需要,你说吧。反正不是现场,只是资料而已。”
“好吧。”黎以今也不推脱,“橘子皮上是苏誉的指纹。垃圾袋呢,湖柴他们没有找到。但是下午,他们在回警局的路上遇到了急急忙忙开车往外走的路子豪。他们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就跟着他的车开了一段,一直开到媚色。就是苏誉生前常去的那家夜店。那家店的老板一直不肯说那里面路子豪约见的人是谁。”
他们俩齐齐看着说了一半顿下来开始慢条斯理的泡红茶的以今,终究居然是夏洛克先沉不住气,顺手抓起桌上捆好的文件,敲了敲桌子,“然后呢?”
黎以今将他这个暴躁的习惯看在眼里,难掩惊讶的看了看他,随即展颜而笑,“后来他们就在门口守株待兔啊。师傅,你猜他们看见了谁?”
黄哲不满的嘟囔,“我就说毛头在他们后面执行任务,早早的就回来了。他们两个兔崽子居然到下班还不见踪影。还敢给我关机。”待看到面前正瞪着他的人,他挠挠头,无奈的垂头挑起眼角看她,“我怎么会知道。。。”
黎以今啧啧唇,“其实他们俩也不认识那个人。只不过他们拍了照,方才他们一带回去毛头就认出来那人,然后到里面找我了。是曾桐啊!师傅。那时候宿舍我们俩玩的最好,我们俩还常常带着毛头一起出去玩的。”
黄哲怔住,因为夹烟早已经泛黄的手指不住的摩挲着,“看来她们三个人还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有待挖掘。”
夏洛克噗地一声哼出来,“师傅,这不是废话嘛。”
黄哲罕见的没有抬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
以今皱了皱眉,笑着爬到黄哲的身边倚着他的手臂蜷坐在沙发上,“师傅,你还记得我大学写完第二本小说之后干什么了吗?”
黄哲显然没有想到她突然问这个,“在A大读犯罪心理学了呀。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教授夸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吗?我可是把犯罪心理学所有的奖项全部抱了回来呦。”
“废话,”黄哲笑起来,“你本来就是最有天赋的。我能不记得吗?你那种得瑟的劲,再多一点就能把家里这屋顶掀翻了。”
黎以今抱着他的手臂,挑眉不怀好意的笑,“你真的记得?”
黄哲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诶,乖徒儿,收起你邪恶的眼神,有话好好说。”
黎以今坐直了身子,陡然有些居高临下的看他,“那好。既然您记得,怎么还敢当着我的面,玩小九九啊?刚才我说到曾桐的时候,您下意识的握紧了手,而且无意识的重复相同的动作。更重要的是,您居然逃避和我的眼神接触。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作为呈堂证供。黄先生,你有什么要向你最最亲爱的宝贝徒弟解释的吗?”
夏洛克听着他说的话有节奏的点着头,抱臂补充了一句,“而且他的瞳孔放大,成紧张状态。你的确学的不错。”
黄哲扯起嘴角,眼神温和而智慧。他同样的坐直了身子,看着黎以今,“还记不记得你研二的时候因为脑膜炎住院近半年。后来便掉了课,从头修起,比她们毕业都晚了一个学期。而且我不准你住校,你生性又不热络,和她们的关系从那时候就慢慢地淡了吗?”
黎以今想了想,“嗯”了一声点点头,“其实我那时候一门心思写书,就算住校和她们也会淡掉的。”
“不要插话。”黄哲严肃的训斥她。
黎以今乖乖的坐低下来,“哦。”
黄哲继续说道,“其实我那时候,不让你住校还有一个原因。我真的不喜欢曾桐那个孩子。她的心机太深,我一直都不想你和她有什么过多的往来。更何况,你和她。。也没有玩的很好。”
“怎么会呢?”以今不解,“那时候我们玩的很好啊。我每天上课迟到全是她帮我占座。而且,我感冒发烧,她都会陪我去看病。你没空照顾我的时候,可都是她。。。”
“好了。”黄哲突然出声不耐烦的打断她。
以今怔住,心底酸酸的泛着委屈,但她还是很快的调整好情绪,努力的笑出来,“师傅,你从来没有大声骂过我。”
黄哲揉了揉眉心,伸手清脆的弹上她的脑袋,看以今捂着头眼中泛着泪光,笑出声来,“我哪一个字骂你啦。我的徒弟什么时候脆弱的像个海绵宝宝了,师傅这么大年纪,大声点说话也听不进去了!”
“听得进去。你说什么我都听。”
黄哲睨她一脸讨好,心软下来,“我不用你什么都听。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去找曾桐就行了。这件事,警局的人自然会做。”
“哦”黎以今想了想,“好吧。师傅不让我见她,我不去找她就是了。但是一有什么最新的消息立刻就告诉我啊。那我明天就想办法去苏誉的公司,找她的董事长秘书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准了。”黄哲拍拍她,“她不肯和警察多说,但我相信你有办法。不早了,去睡吧。”
待以今哼着歌关好卧室,黄哲从衣兜里摸出刚才以今敲门的时候他急急藏起的香烟,眉头深锁着吐出一口烟雾来,愤恨的盯住空气中的某一处焦点。
夏洛克没有像往日那样动手去掐,只是弯腰前倾,凑近他低声的问道,“曾桐就是你要我提防的老同学?还是之一”
黄哲闷闷的“嗯”了一声。“之一,现在不是了。”
夏洛克继续问道,“那我明天就不跟以今了,把调查曾桐的事情交给我吧。这样,我绝对可以保证她们不会见面。”
黄哲嘴角弯起,笑的有些苦涩。“行吧。就知道你骨头闲的绣了。哎,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了,怎么还是不让人省心呢。”
夏洛克站在马路边,打量着硕大明亮的落地窗里清晰皎洁的女子。她并不见得漂亮,顶多就是清秀可人。她没有苏誉照片中的那种慑人璀璨,更没有黎以今那种高傲又顽皮的气质,但是白皙的皮肤和温和的笑容为她增色不少。她把自己修饰的很好,既体面也端庄。
她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路过的服务员偶尔会很客气友善的和她搭讪几句,而她总会回报以相熟的笑脸。
待大厅处的旋转门被慢慢的推开,曾桐便抬起头来冲着他微笑。夏洛克坐下,服务员将菜单摆在他的面前。
夏洛克看着菜单,抬起头,“你们过五分钟再来,我们有些事情商量。”服务员诧异的看了一眼曾桐,很快的笑着走开了。
他眼角扬起打量曾桐片刻,见她正神态自然的研究自己手中的菜谱,“我可以请问,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这没什么。”两个人对视着,曾桐的嘴巴有些尖,给这张圆润的脸庞增添了一种略显锐利的锋芒,“你不是个警察吗?”
夏洛克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有些好笑,“莫非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有这么厉害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吗?警察脱去警服,照常吃饭喝酒,娶妻生子,在远离案件的和平地带,应该没有那么显眼吧。”
曾桐顺着他英俊的脸庞移动目光,“你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吗?或许警察不是那么好辨认,但是总会有几个特例的,比如说你。不说言行举止,只是你的眼神,就像极了我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眼神?”
“是啊。冷静,凌厉,看的人生厌。不过,你和她还是有些不同,你没有那种平和,多了点傲气。”
“你说的是黎以今。”夏洛克笑的无害。“你不喜欢她。”他学着用人类的思维去描述她话中浓郁的色彩。
曾桐眼中闪过惊讶,“你们认识?”她恍然大悟,“你该不会和黄哲叔叔是一个队的吧。是听他们说的吧。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她太过洞悉世情,这样聪明又不善掩饰的女人,当然不会讨喜的。不过,我们也确实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毕竟对那样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的人,你生不了气。”
“我没有吃过韩国料理,就请你推荐吧。”夏洛克想起黎以今提起曾桐时闪着光笑意盈盈的眼神,合上了菜单。
看来道不同真的不相为谋,与时间无关。师傅那么视若珍宝的徒弟,在别人的眼里倒像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听在耳朵里,总有些不舒服。
“没有吃过韩国料理,真的吗?”曾桐扬起嘴角,似乎想笑的顽皮一些,但不是很成功,“你这样不装腔作势的男人,如今可是稀有动物了。”
夏洛克一口白开水刚刚咽下去,险些被这话刺激的喷出来。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心中却在暗暗地腹诽。韩国!我就算知道韩国在哪里,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