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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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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睿便道:“如此也好。”
长安又道:“你上次给我买的皮鞋,我还没舍得穿呢。你上次进的料子特别好,母亲让人给我做了一身新衣裳,我去换上给你看看。”说着,便跑到她房里去了。
不一会儿,长安便换了新衣服过来,脚上也穿了皮鞋,道:“慧之哥哥,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这个料子又凉有滑,出了汗也不粘,真舒服!”
陈睿朝长安看去,她一脸的期待。衣服随着长安的小动作甩动着,淡绿色的上衣、月白色的裙子,光着脚踝的足上,是一双带扣的皮鞋,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目如点漆。青春洋溢的样子,竟让陈睿生出一种陌生感。
长安又问:“慧之哥哥,好看吗?”
当然,是好看的。
长安看他不是很热络的样子,便问,“慧之哥哥,你不舒服吗?”
陈睿点头道:“许是外面太热,有点头晕。”
长安便道:“那我给你揉揉吧!”
陈睿忙道:“不用了!安安,你先回房去吧,我想歇一歇。”
长安看陈睿揉着眉头很累的样子,只得出去了,帮陈睿把门带上了。
陈睿把自己摔倒床上,拿胳膊挡住眼睛,呵呵的笑了。这算什么呢?躲出去十几天,一回来,安安倒是完全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他却一看到她,便心如擂鼓!
妹妹穿着新衣服来向哥哥显摆,他脑子里,却全是她赤裸的景象!原来深深不安,不是因为尴尬,而是来自这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妹妹有欲望!他不禁嘲弄自己:“陈慧之,你疯了,你真是个禽兽!”
陈睿没有经历过这些,这陌生的羞耻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他完全没有办法和长安好好的相处了,每次见到她,他总能感到自己心脏发疯般的狂跳。怪不得呢,怪不得他一做完事情就想赶快回家。怪不得朋友一个一个的订了亲,而他却总觉得别扭,不接受父母要找媒人的事。根源,是在这里的。陈睿从未觉得人生如此黑暗,他恨极了自己!多么的可耻啊,对自己的妹妹对了心思,何况她还那么小,她一直把他当做真正的兄长来依靠。
陈睿呆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长安常常好几天见不到他,一见到他,他也是有事,马上又要出去。
她便问李奶娘道:“慧之哥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这么忙?”
奶娘也不知道!
她叹气道:“他现在都累瘦了,我要是能帮他就好了!”
奶娘便笑道:“小姐你有这番心意,大少爷听到就高兴了。”又劝道:“大少爷每天都会来那么晚,小姐你就不要再等了。”
长安便摇头道:“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不能睡着了,要把这幅画给慧之哥哥看。”
长安这两年学了丹青,一直想画一幅陈睿的画像,但又总觉得不好,画了一半就撕了。画画撕撕,最终得了这幅满意的,想在陈睿二十岁生日前给他看。但陈睿这几天总是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长安一直没见着他。
长安又道:“等他生日那天,肯定会收到很多很好的礼物,到时候再给他,他便不稀罕了。”
李奶娘便道:“小姐亲手画的,大少爷怎么会不喜欢呢?快别想了,睡觉吧。”
长安摇头,一定要等。李奶娘无法,现在入秋了,晚上格外得凉,只得给她披了衫子,自己去睡了。
长安越来越困,怕自己睡着了,便拿着画,披着衫子,到陈睿的门口坐着。
陈睿直到子丑时刻才回来,借着月光看到长安披着衫子,蹲坐在他房前,头枕到手臂上睡着了。见她手里握着一张纸,便抽出来看,只见那纸上,儒雅平和,不是自己又是谁?
想来长安早就画了这幅画想给他看,自己一直躲着她,实在等不到了,才跑到房门口等的。也不知道她等了多少天,陈睿心内又感动又自责。
他慢慢的坐到长安的身旁,看她恬静的睡颜,小脸在月光下放出柔和的色彩。不知不觉的,自己的心软化了,陈睿伸手捋了捋长安被晚风吹乱的头发,手指触到她滑腻的脸颊。那触觉是如此的鲜明、现实,陈睿不知道在梦中触了多少次。
月光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听到他的内心对他说,就放纵一次吧,就这一次,然后彻底的放开,还她美好的人生。他听从了内心的蛊惑,慢慢的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放到她的唇上。他感觉到自己在颤抖,羞耻夹杂着幸福的感觉,让他内心甜蜜的同时又绞痛着,不知不觉怔怔的流下泪来。
长安暖暖的鼻息喷到陈睿的脸上,陈睿如梦初醒,慌忙把唇移开。他看看周围,夜深人静,并无他人,便一把抱起长安,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长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道:“慧之哥哥,你回来了。”边在身边翻找边道:“我要给你看样东西,咦,我的画呢?”
陈睿制止她,温柔的对她说道:“画在我这里,我已经看过了,画的非常棒。”长安便开心的笑了。
陈睿道:“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吧。”长安点都点头,一转眼便又睡着了。陈睿看着她的睡颜,叹息了一声,慢慢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便是陈睿的生日。陈家给小孩子过生日,没有大办过的,只是一家聚在一起,长辈给与祝福,小辈们说些吉祥话。陈兴也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陈老太太、刘氏格外高兴。
长安这一日一直迷迷糊糊的,连父亲母亲说话也没有听的很清楚。陈老爷问她,她便道,自己有些着凉了,歇歇就好,陈老爷也没有在意。陈睿却觉得,一定是昨天等他等太晚的缘故。按理说平时他早就冲过去看她了,还要教训她一顿。现在心里有鬼,便觉得做这些十分不妥,因此没有说什么。
这一日长安照例给陈睿行了礼,并祝他平和安顺云云,刘氏并几个奶娘便笑她说话老成,跟个大人一样。长安便脸红了,更是惹来一阵笑闹。吃完宴席,几个宗族的小辈们都散了。长安说自己头疼,也不和陈睿、陈捷说话,便说要回房休息了。
陈睿心内还是有些担心她,从后面追上来喊道:“安安!”
长安回头道:“慧之哥哥?怎么了?”
陈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一会儿方道:“你不要紧吧!”
长安点头道:“不要紧,只是有些头疼,想回去睡一觉。”
陈睿捏紧了手心,道:“那……去吧。”
长安点点头道:“嗯,慧之哥哥再见。有些叔伯还在呢,你去前面去吧。”
陈睿点头,看着长安转身走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慢慢的回身。他心内对自己默念:“可以改的,一定可以改的,你不过是和她相处的时间太多了。过段时间你就会忘了这些,好好的从头开始,做她的哥哥,对她对你都好。”这些话他背了下来,一直在念着,仿佛给了他勇气。
长安这几日一直没有去上学,躺在床上休息,李奶娘担心她。这几日正是她的信期,长安信期一直不太舒畅,李奶娘便拿些暖和的东西给她吃,这次倒没有十分难受。
好几天的卧床休息,让长安快发了霉,但也让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那天晚上,慧之哥哥为什么会吻她?
长安从小就知道才子佳人的故事,她知道,相互爱慕到情深的人,就会深吻。慧之哥哥一定是爱自己到情深,才会吻过来,他以为自己不爱他,所以才会流泪。
自己爱他吗,她按着自己的狂乱的心脏了,想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是的,她也爱着他,愿意和他接吻,愿意和他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