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阁》跌落

5、第五回 噬血魔剑出江湖 惊武林风起云涌

　　月高风黑，华山静如处子。在华山之巅借着月光向下瞭望，只见一道灰影踏着侧石通道似一道烟飞奔上来。身法好快，须臾便到了华阳殿，只轻轻一纵飞身至屋脊，一闪而殁。
　　华阳殿内供奉着九天荡魔祖师，荡魔祖师桌前摆着一把古剑。一眼看去，古剑显得古朴沧桑，谁也不会认为它是把让无数武林人士闻风丧胆之魔剑，无数人可以为了得到它不惜妻离子散，出卖灵魂。魔剑摆在荡魔祖师面前是否是在借荡魔祖师无边法力镇压住魔剑的戾气呢？
　　月光透着窗户撒进来几丝光线，依光线寻去华阳殿内不知何时闪出一道灰影，无声无息。那道灰影豪不停留，一把挝过魔剑，双眸痴痴看着魔剑，右手轻轻抚摸剑身，好似这把魔剑本是他的，失散许久，故又重逢，不胜感叹，喜爱。
　　那灰影看彀一时，左手紧紧抓着魔剑，转身离去。打开殿门，就要飞奔下山。只听一道苍老声音响起；小友要下山，请把噬血魔剑留下。
　　那灰影定睛看去，见一老者白须银髯，身背宝剑站立殿前广场中间，在月光下看去仙风道骨，显得虚无缥缈。
　　这老者便是武林威名卓著；华山派掌门人华阳子。华阳子剑法已入化境，内功如火纯青，实是武林绝顶高手。当年武林同道为了一把噬血魔剑斗的你生我死，华阳子甚是不忍，凭借高超的真才实学夺得此剑，迎上华山。梦想守护一生，避免有生之年噬血魔剑再毒害武林。武林邪魔歪道之人虽对噬血魔剑虎视眈眈，可思起华阳子威名，却也不敢造次华山。华阳子整日整晚皆在邻屋打坐吐纳，几乎不离华阳殿左右。那灰影上山之时便已知晓，见要偷剑飞遁，迎面拦阻。
　　那灰影并不答话，向山下遁去。华阳子哼了一声，化成一道虚影阻至灰影面前，道；把剑留下，放你下山。
　　灰影见华阳子瞬间来至面前一惊，暗道；这老家伙果然厉害。思此使一套连环腿；先是横扫千军，再次斧碎山岳，直劈下来。华阳子后退避过，道；小友可知噬血魔剑流落江湖会发生怎样的后果，武林将会为了噬血魔剑再次大乱。请小友为天下苍生为念？
　　那灰影可能听得不耐烦，终于道；越乱越好。华阳子闻言怒道；好，那就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两人接招拆招了起来。在月光下看去两条人影，上下翻飞。见招拆招，行云流水。你来我往，形虚影随。到不像生死一线，似师徒两在月光下练招切磋。
　　那灰影招式平淡无奇，可每招每式恰到好处。华阳子惊道；血色十二魔是你什么人？谁叫你来偷剑的？灰影不答，招招皆狠毒致命。
　　华阳子怒道；哼。魔头传人，我废了你。当即提出真气，左拍一掌，右拍一掌，再双掌齐拍。灰影左接一掌，右接一掌，再双掌齐接。抵挡不住，倒飞出去。立定身形，胸内一阵翻腾，手握胸膛，嘴角流出一滩血迹，道；华山派华阳子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华阳子喝道；快说，你是血色十二魔什么人？偷取噬血魔剑干甚么？灰影露出沾满鲜血牙齿狰狞笑道；想要我回答问题，那要杀了我才行。
　　华阳子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看招。纵身一跃，一掌向灰影拍来。这一掌威力奇大，掌未至，真气已牢牢锁定住灰影。
　　灰影直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气势压把自己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竟不能避让。眼看就要毙于华阳子掌下，灰影忆起自己往日练武吃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心道；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不，我不能……。拼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紧紧握住剑柄的右手生出一道劲道，拔出了噬血魔剑，向华阳子刺去。
　　只见噬血魔剑出鞘，生出了一片血色光芒，华阳子一见惊恐莫名，神情一鄂。就在这一鄂之间，噬血剑已殁入了他胸膛。华阳子看着殁入自己胸膛的噬血魔剑，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么？否则噬血剑怎会认主？灰影一剑得手，压力顿失，也不作停留，向山下遁去。
　　华山派众人听到动响，纷纷起床持剑而来，赶到时已为时已晚。为首是华阳子师弟颜原木，颜原木见师兄倒在血泊之中，急身飞至，扶住华阳子悲急道；师兄，是谁下的毒手？这时华山派弟子皆至，围了一圈。华阳子稍看了一圈众弟子，道；华山派弟子听令，一……一定要夺回噬血剑，不能让噬血魔剑流入江湖，更不能让噬血魔剑落入邪魔歪道手里。无任是谁，只要夺到噬血剑，复归华山，谁就是华山派掌门人。咳咳------不得有------忤。说毕死讫。华山众弟子痛苦泣涕。
　　金剑看着许少白为了救自己而随那小魔女走后，百感交集，沧然若失，心思；许兄叫我回云梦山庄等他，这怎么行？我回云梦山庄干嘛？这也不是我所想。不行，我不能没有许兄就吃不开，要自力更生，创出自己一片天地来。小剑你行的，我看好你哦！想到这里心情开朗，信心满满，策马前行。
　　长安不小，金剑不熟，不知不觉走出了长安城，金剑暗叫糟糕，走过头了。待调转马头复归城去，肚子一阵咕咕地响，抬头望望天色，正是午牌时分，吃饭时间已到。
　　金剑瞭望了一会，见前方不远之地酒家在望，便策马前去。走近一瞧，这酒家只是几间稻草屋搭建而成，桌子杂乱地摆在路旁空地上。金剑把马在树旁系好，转身进入桌席，嘿，人还不少，三三两两每桌都有人。金剑再搜寻一遍，见最旁边酒桌上只有一个人。
　　只见那一个人是个少年，面靥英俊，剑眉紧锁，不怒自威。用金剑话说就是；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一样。再望桌上一观，酒桌上光一壶酒，居然没点菜。不知道是没钱还是忘了点，又或是只喝酒不吃菜。
　　那少年酒桌上满满一杯酒丝毫未动，双眸油痴痴打量着手中宝剑。金剑心思；见过盯着金元宝痴痴看得，见过盯着美女痴痴看得，没见过盯着剑痴痴看得。奇怪奇怪。
　　金剑走近酒桌道；好剑。那少年抬眼上观道；哦。好在哪里？好在哪里金剑怎么知道，胡掐道；好在你爱它。一柄能被人爱的剑一定是把好剑。兄台兀自剑不离手，眼不离剑，这一定是把绝世宝剑。
　　那少年闻言一笑。又想起华山派掌门人华阳子道噬血剑已认自己为主，心中一喜，争的一声，拔出了剑鞘，只见噬血剑剑身红的发紫，紫的发暗，暗的发黑。剑身上纹路密布，犹如人身筋脉，杂乱又成章，似地理天纹，神秘莫测。
　　金剑直感到一阵窒息，戾气好重。那少年却嘴角飞扬，道；好剑。这少年便是月高风黑晚临华山盗取噬血魔剑那灰影人。
　　噬血剑剑气照得金剑很不舒服，他不喜欢打打杀杀，道；好剑好剑。又道；财不可外露，宝不可外观，正是收起来为妙。那少年果然收了起来。
　　金剑拱手道；在下姓金名剑，叫我小剑就行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那少年道；青竹。金剑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青竹兄这名子可不怎么好啊？他只知说别人名不好，岂不知自己名字亦不好。金剑真贱。
　　青竹不以为意道；我觉得很好。金剑笑道；很好很好。自己觉得好才是真的好。又道；今天能认识青竹兄我很高兴呀！来，我请青竹兄你吃饭。当即叫来店小二点了好些菜。金剑对着青竹问东问西，青竹全然不踩。正在金剑尴尬之际，路旁走来一乞丐，满脸虬髯，身上倒不是脏，笑嘻嘻走入酒桌，众人纷纷驱赶。虬髯乞丐被赶至金剑桌旁，两只酒窝般大眼死死盯着桌上酒菜，直咽口水。笑嘻嘻说道；吃饭呢？
　　金剑道；吃饭。虬髯乞丐又道；吃的是什么？金剑道；有鸡有肉有鱼有菜蔬，还有酒。乞丐道；看起来很好吃啊？金剑道；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虬髯乞丐笑道；没错呀。小兄弟真是同道中人啊！摸一摸肚子道；我饿了。金剑道；请坐。虬髯乞丐欢快坐下，就要伸手抓鸡。金剑道；慢。自己伸手把仅剩的一只鸡腿撕下，递到虬髯乞丐面前。虬髯乞丐道；小兄弟真是好人呀！方要伸手去拿，金剑却自己吃了起来，道；我最喜欢吃鸡腿了。开始吃吧。
　　虬髯乞丐气愤道；你吃鸡腿你缺德。金剑道；你吃我吃都是吃，怎么我吃就缺德了？虬髯乞丐一想也有道理，道；你说的有理，我原谅你了。随即把整个鸡架拿来啃嚼。一面吃一面道；小兄弟贵姓呀？金剑道；姓金名剑，叫我小剑就行了。虬髯乞丐道；哦。小剑小兄弟。
　　小剑问道；不知-----丐侠高姓大名呀？虬髯乞丐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丐侠？小剑顾及伤了他的面子随便说的，说道；哦哦哦，我听人说的。虬髯乞丐道；你听的一点也没错呀。我就是江湖人称疯子丐侠，丐侠疯子的胡疯子。
　　小剑道；胡疯子？你不是乞丐么？胡疯子道；疯子亦是乞丐，乞丐亦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