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原来你也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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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主编看过莎拉的初稿，觉得很满意，又亲自列了几个问题，建议莎拉再做一次补充采访。谷莎拉受到表扬，当然二话不说就接下。
无奈，艾律师最近实在太忙，最后只能约到晚上。
晚上就晚上吧，莎拉想。
等她一迈进办公室，她就知道她错了。
艾闻，作为事务所的Partner，办公室位于深处不说，因是晚上，除了几个加班的同事，其他的地方都空荡荡的。谷莎拉每走一步，就觉得没来由地心发慌。
敲门听到“请进”的时候，手扶着把手竟然有点微微颤抖，她的眼前不合时宜地出现了那天茶餐厅里艾律师领子微开露出旖旎春色的景象，不由得心里更加发慌。
门一开，里面灯火通明，她显然诧异了下。
艾律师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抬头，很敏锐地扫视了她一下，然后说，“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莎拉使劲摇头，欲盖弥彰的样子。
艾律师不动神色地示意她坐，自己也走了过来，在单人沙发位上坐了下来。
他揉揉有点干涩的眼睛，招呼莎拉，“需要喝点什么吗？”
“额，我自己去倒吧。”
艾闻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不客气地说，“顺便把我带杯咖啡吧，black.”
莎拉领命前去，钻进茶水间里等咖啡。
咖啡机嗡嗡的声音奇迹般地稳了她的心神，等她再出现在艾闻的办公室时，竟然已经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艾闻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走到门边，啪嗒一声关了主灯。眼前一片黑暗。
莎拉蹭地一声站起，像只兔子一样惊慌失措。
艾律师记在心里，只微微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关错了，其实我想关空调来着。”说完，便又开了灯，调小了空调，坐回了座位上。
莎拉傻愣愣地又坐了回去，掏出笔记本和录音笔，决定一定要速战速决。虽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是这冒险精神也太大了吧。
但是，这个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晚上。
谷莎拉刚清了清嗓子，手机突然响了。她竟然忘静音了，扫了眼来电人姓名，竟是自上次采访后就未联系的余伟文。
她判断了下，还是接起了电话。不接电话倒显得心虚一样。
余伟文亲昵地说，“在干嘛呢。”
“额，在采访。”
“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还好。”
“想问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要不要去郊区走走？”
“我……”莎拉扫了一眼对面，她知道律师的时间是以分钟计费的，决定长话短说，“到时再说。”便挂了电话。
艾闻扫了眼谷莎拉，心里想着，小样的，行情还蛮好，面上却不动声色。
于是，采访正式开始。
当问到，“作为律师，您是想娶一个贤内助，还是更希望是个有共同语言的女强人”的时候，灯竟然又诡异地灭了。
莎拉再也坐不住了，刚想站起来，却被突然靠近的艾闻一下子给压回了座位上，然后外面便传来了一个很高亢的声音，“Lee，跟你说过多少遍了，don’t use it,会短路的。Now，you see! I tell you, I am mad……”
莎拉在心里加了句，“I am mad two and three”。
艾闻走到窗边，把百叶窗拉开，一下子便有华光透进，从莎拉坐的角度，看到艾律师此时的身影映在光影里，有一种虚实相间的不真实感。
律师说，“有时候，忙里偷闲也很开心。”停顿了片刻，又极自然地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觉得最开心？”
莎拉从小是个乖孩子，以前在课堂上被老师提问，哪怕自己压根都没在听，也会使劲思考，怎么样也要答上个一两句，所以到如今，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她听见艾律师这样问，便开始回想自己着二十四年来，能称之为最开心的时刻。
是十八岁生日吗？一群朋友围坐在湖边，吹着小风，喝着啤酒，畅谈未来，洋洋洒洒，好不快活？
还是更早，得知自己辛苦努力考上了重点高中，挂了电话一跃而起？
莎拉使劲地从她的记忆库里搜寻。
艾律师借着外面的灯光回到了办公桌前的座位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打火机，乒地一声，打开了火苗。红红的小火苗笔直地竖起，映在律师的眼里。莎拉的想象力在此刻突然觉醒，瞅着那团小火苗就觉得像小时候升旗仪式上的小小国旗，又像奶奶鸡窝里那只有史以来最骄傲的大公鸡头上的鸡冠，谷莎拉的眼睛突然亮了。
然后便微微地绽开了一个微笑，像小时候一样，笑得眉毛弯弯，“其实，我刚才想了想，基本上我以前的生活都挺开心的。”
艾律师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乒地一声又关上了打火机，阴阴地说了一句，“那可真得恭喜你。”
莎拉仗着黑暗里他看不清楚，一连送了他好几个鬼脸。
这时，莎拉的手机又响了，是条短信。她点开阅读，是乐俊发来的，“采访完了么？我去接你。”
莎拉无意识地冲着手机摇了摇头，没有回复，就拿开了手机。
两人又在黑暗中沉默了会儿，直到艾闻说了句，“我想要的是个懂我的人。”
“恩？”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莎拉有点错愕地抬头。灯就在这一刻突然又亮了，白色的灯光有点刺眼，莎拉忍不住抬手遮挡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刚才那一秒钟内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接着，便又是几个一来一回的问题。最后，莎拉要求律师向她的邮箱里发一封简历和工作照。艾闻答应下来。采访便到此告一段落。
艾律师送她到了电梯口。两人礼貌性地挥手道别。
莎拉走到楼下，也不知为何，抬眼往高处望去。楼里还有不少窗口透出灯光。虽然明知道看不见，却还是想抬头看一看。
“我想要的是个懂我的人。”
刚才那句话又一次出现了莎拉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完全理解了艾闻说这句话时候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