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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是谁的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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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李世民的声音又恢复往日的沉稳,不带丝毫情绪。把玩着从独孤盛身上搜来的令牌,冷眼打量着营帐中的另一人。
“独孤盛可是与秦王言,那些士卒听令于谁?”裴愔的声音淡然,猜测着昨夜李世民大营被袭的情形。闻及此,桌案前的人也好似来了些许兴趣,正了正身形,但并不言状只是瞧着裴愔能如何说明。
“当然,聪明如秦王,独孤盛那些不成熟的把戏自然不屑一顾,只不过流言辗转,到了皇上那里只怕早已变了味儿!”裴愔慢慢说着,他明白李世民心里清楚自己说的什么。
“裴某明白那所谓先遣使的调令令牌,所谓留下死士活口,这一切秦王自有办法解决。”裴愔瞧了瞧李世民手中熟悉的令牌,继续道“现下问题的关键,便只留独孤盛。秦王既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杀了他,也担心他回长安过堂之时,说漏了什么。不过秦王大可放心,裴某自是有法让独孤盛说清楚道明白,那亡了的士卒是何许人,又听令于谁!”裴愔回望着李世民,目光坚毅没有闪躲,打探着李世民的内心,揣度着他的态度。
“继续说!”李世民不置可否地道,没有询问,只想听个明白,的确昨夜里独孤盛所言,谁又听不明白,前隋的死士怎地就突然与独孤家纠葛颇深,也许父亲与大哥安插在军营里的探子早已把那些所猜所想全素呈报了吧。
一面从袖袋中抽出一封信笺递给李世民,一面道:“秦王只需将这封信交给独孤盛便成,到了长安城,无论皇上抑或是太子如何审讯,我保证他所言兼是秦王所想要的结果。”
李世民没有接过裴愔的信,抬眼仔细看着他,那沉沉似墨的眼底,探不出半点慌乱,方才接过那信笺放在桌案上,缓缓道:“不与他见上一面?”
“见与不见又有和不同呢?”裴愔的面色间透着一缕苦笑,不再多言拱手告辞之后便推出了营帐,李世民瞧着那有些落寞的身影,不甚唏嘘。
李世民仔细瞧着那普通的信笺,没有什么特别,但那“独孤盛启”四个字,瞧着那字形、字体、运笔特征,无不有一种熟悉感,这笔迹和那窈淑居之人的字迹何其相像,李世民握着信笺的手骨节作响,泛着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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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啊!这隋杨一脉,依你之见可还留的?”李渊与李建成在小花园内漫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这茬,着实令李建成一惊,旋即想来父皇有如此担心,也未尝没有根源,于是低声道:
“突厥那义成公主一直惦念着借杨氏嫡亲的血脉复辟,着实乃大患;但杨氏一族乃关陇世家,与各个大家、门阀之见的关系盘根错节,若无确实理由便杀了杨侑,难免留人口实,也对不利其余世族大家归顺李唐。”走在前的李渊听闻此言,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示意李建成继续说:“儿臣以为,现下嫡脉确已留不得,独孤家之事可以发酵作为由头,儿臣可以着实安排,确保天衣无缝。但此事件不宜扩大到杨氏一脉,不宜株连,唯恐乱了世族大家忠于李唐之心。”李渊听见李建成如此安排,眉头仍旧微微皱着。
“建成啊!你怎地也与二郎一般,以为父皇看不清你兄弟二人那点小心思?建成,你是储君,岂能如二郎和元吉一样的胡来。”李渊言语之间带着怒气,但瞧着李建成一幅不知所措立马跪地求饶的模样,也就软了口气。
“罢了,罢了,想必二郎早已将那妖女掺和此次事件的证据洗了个一干二净!就依你所言施计,朕要杨侑死地名正言顺,世人皆无以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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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秦王府,窈淑居。
阿宓来来回回在书房内踱步,神色忧虑。仔细盘算着日子,李世民一行估摸着明日就可回到长安。这些日子以来虽说酅国公府再未传出任何骇人的消息,但今日传来的独孤怀恩被砍头、独孤盛被俘,前隋一众将士彻底覆灭的消息,着实令人一惊,阿宓担忧杨侑,这样的局面他显然是无法逃离,甚至无法安然。
阿宓必须出去,她担忧杨侑,担忧酅国公府一众亲人的安危。也许,明日借口迎接李世民回府方才有机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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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浓浓似墨,好似捻不开的帐子笼罩着酅国公府,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突来的三名探子迅速击溃着围墙边的侍卫,轻身跃上国公府的墙头。杨侑的书房内,越墙而入的三人围着他,他们身上带着不少伤,有些激动地与杨侑说着这一路的状况。
“……万岁,现下独孤将军已被俘,臣等兄弟二十余人拼死搏杀,方才得以逃脱!臣等一定不负独孤将军嘱托,接应万岁逃离长安。但……”三人互相对视后,旋即跪地郑重其事道“也恳请万岁念在独孤将军一心忠于隋室方才落难,准许臣等劫囚车救出独孤将军!”
杨侑急忙搀扶起三人,正了正衣冠,他那原本灰败的眼底透着些许难得的光芒,原本散乱的发髻也好像突然有了光彩,神情激昂地道:“三位壮士快快请起,我等即刻商量营救的法子,杨侑定然不会负了独孤将军……”
夜色,愈发地深了,酅国公府安静地没有半分声响,但杨侑的书房内彻夜烛火未熄,四人的身影时不时地映射在那窗纸上,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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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初春的日子,可却不知为何,今日这天气异常的热。阿宓早早便起了,盘算着以迎接李世民的借口,让李立与她一同出府。谁知今日那家伙一大早便不知去了何处,一直不见踪影,窈淑居门口那些驴一样的家伙,没有见着他,压根不放阿宓主仆出去。
“毓淑,再去传,让李立立即回府来见我!”阿宓有些毛躁地饮了杯水,轻叹着气,不知为何今日竟是如此难安,总是心慌意乱的。
寻到李立之时,孙邈已为阿宓诊完平安脉,正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药箱,原本准备叮嘱毓淑些什么。便瞧着阿宓突地起身飞一般地冲向门外一把抓住李立,这样的阿宓令孙邈着实一惊。连忙赶出门叮嘱道:“王妃胎象方才稳固,可大意不得!”
阿宓回首望着孙邈,眼有厉色,没有多言,只是对李立言:“今日大王可是归来?!本妃要出府迎他去!”
不知为何,阿宓的心越发地慌乱,原本准备商量的口吻亦是不由自主地转为命令的语气。不等李立如何答复,阿宓早已径直往院外走去,李立只得快速跟上,急忙说道:“大王……”
“够了!李立。今日不必再与本妃说什么大王让我安心养胎之内的话!本妃,今日必须出去!”阿宓行动匆匆一往向前,言辞之间更是不容李立反驳,原本守在窈淑居的侍卫们,瞧着这样的阿宓,看了看李立的神色也只得放行。
“再则,方才孙军医所言,你难道听不明白,胎象稳固。今日谁也甭想阻拦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