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韶华共揽

69、那年夏天吹过的风①

　　我将我最放肆的年华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我以为那些留白会永远空白下去，等到有一天，我拾起，却发现已经支离破碎，遍地荒凉。那些沉甸甸的伤痛，然后，慢慢憔悴了我的心。
　　——留白（摘自顾晓默日记）
　　这一年，顾晓默十五岁，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带着稚嫩的香气，带着清新的香气。犹如前院那朵朵纯洁开放的栀子花，留恋，忘却忧愁的淡淡清香肆意的在顾宅纷撒。
　　十五岁的年纪，是粉嫩的未央的春天，是等待百花齐放的季节。
　　十五岁，应该是青涩的年华，青春开始的地方。
　　可是这一年，却是她还未绽放就已经花落的岁月，回旋，轻颤，狠狠落地，以至于粉身碎骨。
　　十五岁，顾晓默还扎着马尾，俏皮的脸上带着孩童的稚嫩。
　　十五岁，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顾子轩身后，不管那是演戏还是真实，她都一如既往的赖着自己的哥哥。
　　十五岁，顾晓默身后也还是有那几个跟班。
　　顾晓默所在的城市，初中高中的名校就已经很多。所以，当初顾子轩毫无意外的进入S城最好的中学-明渊中学时，顾晓默也下定了决心，她也要进这所学校。
　　十五岁，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
　　顾晓默渐渐的长的亭亭玉立，出落得动人俏丽，身体也凹凸有致的明显起来。
　　那天是她最后一天在初中学校，手上拿着通知书写着明渊中学。
　　那时候的她站在校门口，发号施令，让那几个跟班还有顾子轩一定要来接她。
　　没一会儿，张沐在背后喊她“老大！”
　　张沐是她的跟班之一，是个清秀的男孩子，每次见到顾晓默都会流露出清爽干净的笑容。
　　“嗯，张沐不错。”顾晓默一派老大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哥哥……”那时候顾晓默的笑容就很甜，很大的眼睛，笑起来却也能弯成月牙，浅浅的酒窝，点缀嘴唇的两旁。
　　“晓默！”顾子轩听到她的喊声，总会回以一个温柔宠溺的笑。然后就会看到顾晓默背着书包朝他跑去，轻轻的挽起他的手臂。
　　属于他身上的清香味道，她永远都不会腻。
　　“老大！”“老大！”陆宇辰和祝杰很自然的喊了顾晓默。其实这三个男孩和顾子轩一般大，都比顾晓默大两岁。也许是年长的男孩总是愿意宠着年纪小的女孩。顾晓默很享受这种宠溺。
　　陆宇辰年纪轻轻就和顾子轩一般心智成熟，而祝杰从小到大也许是营养过剩，长的胖乎乎的，可他总是傻呵呵的乐着，并不是很介意这件事。
　　“我现在宣布。”顾晓默高举手中的录取通知单，清了清嗓子“我顾晓默也正式加入明渊中学。”
　　“老大，你不能低调点吗，张沐早就知道自己考进去了，可没见他这么大声宣布呢。”陆宇辰适时的给了顾晓默一盆冷水。
　　顾晓默白了他一眼“哼，让我再次进入明渊中学你们不是该呼唤雀跃吗，你们的老大又回来了。”
　　陆宇辰和祝杰相视看了一眼，摇头，瞬间又赶紧点头。
　　顾晓默满意的点点头，五个人一起往前走去。
　　她习惯坐在他单车的后座，手臂绕过他的腰，然后双手相握。
　　顾晓默想，有一天，她的左手握的不再是她自己的右手，而是他的右手。
　　那时候的顾子轩偶尔也会显示自己的顽皮，而掩饰早已与年龄不符的心智。顾晓默想，其实他们都有另一面，只是被掩盖了，看不见了，就以为没有了。
　　离开学校的有一段路，他们可以一起。他们总会比谁单车骑得快，看谁可以第一个到达选定的终点。这个游戏从他们上初中可以骑单车去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了。
　　顾子轩由于后座还坐着顾晓默，所以他总是拿不到第一。
　　“哥哥，加油，超过他们。”顾晓默坐在后座喊着，颇有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感觉。
　　顾子轩无奈，他其实已经尽力，难道他忘了身后还有自己坐着吗？
　　“顾晓默就是拖油瓶，拖油瓶！”当顾子轩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时候，总会听到玩伴们的嘲笑。
　　“哼！”顾晓默下车瞪着他们，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脸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那张小脸灵动中透着可爱。
　　“拖油瓶生气了，拖油瓶生气了！”玩伴们又是一阵哄笑，全然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原来，他们还没长大。如果没有人提出来的话，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段友谊已经经过了十年。
　　顾晓默不曾想到自己也可以拥有一段十年的友谊，只是，只是十年而已。
　　“你们还把我当老大吗？没大没小！”顾晓默叉着腰，像极了一个悍妇。
　　被顾晓默这么一说，男孩子闭了嘴，然后张沐走到顾晓默身边，撞了撞她“老大，不用这么小气吧，开玩笑的嘛，不过，真的是你害了子轩不能得第一的哦！”
　　“好，再比一次。”年少时的顾晓默表现的很好胜“这一次，我让哥哥不载我，看你们还会不会赢。”
　　“晓默，别闹了，我们该到时间回家了。”顾子轩无奈的一笑，推了单车，准备回去。
　　“回家啦，老大，看来想赢我们是没有机会了。老大，承认自己是个拖油瓶也没什么关系嘛！”张沐又是大笑。
　　“不行，哥哥，你不去，我去。”顾晓默倔强的走到顾子轩身边，就要去推单车。
　　“我来吧，我赢给你看。”顾子轩轻轻的推开顾晓默的手，看了看身边的男孩，挑衅般挑了挑眉。
　　顾晓默含笑着坐了下来，看着四辆单车从起点出发，然后她等待着他们再重新回来。
　　果然，顾子轩没有令她失望，他遥遥领先，将那些男孩甩在了身后，是他第一个到了顾晓默面前。
　　“怎么样，现在还服不服？”顾晓默高傲的扬起下巴。
　　“服，我们一直都服老大的。谁让老大是拖油瓶中的佼佼者呢？”男孩玩笑后一哄而散，朝各自回家的方向而去。
　　顾晓默气结，连回嘴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气的在那直跺脚。
　　“回家了。”所有人都散开后，顾子轩的声音沉静了下来。
　　原来，这一场戏已经演完了。
　　“爸爸，妈妈，陈姨，好！”顾晓默在顾家学的很乖巧，每每回去这样打招呼时，总会得到他们满意的微笑。
　　不管那笑有多假，至少他们有笑。
　　可是今天回去的时候，顾清耀却是板着一张脸。
　　“怎么回来这么迟，也不看看几点了？”顾清耀抬头看了看时间，原来早就超过他们该回家的时间了。
　　“子轩，你马上要上高三，关键的阶段，不要和你妹妹一起胡闹。”张婉走了出来，似是语重心长，眼底流露出一抹鄙夷顾晓默静静的看在眼中。
　　“我知道了，妈。”顾子轩安静的回应。
　　没有人注意今天是顾晓默拿通知书的日子，没有人去问她是不是考上了高中。
　　回到楼上，顾晓默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心情有些愉悦，每每自己和顾子轩一起做了错事，总能让她开心，即使会受到责骂。
　　其实，她喜欢他们喊她拖油瓶，这样她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其实，她今天是故意一定要比赛的，这样就可以晚回家，这样就会收到顾家人的训斥，这样他就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顾晓默坐在书桌前，听到了顾子轩下楼的脚步声，每天，顾子轩都会出去补课，虽然有怀疑，但顾晓默还没有去探究。

作者有话说

　　断更了几天，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