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三章 涅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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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瘦却有力的手掌裹挟着怒火，伸向无助地暴露在外的雪白脖颈，之后慢慢箍紧。Bellatrix强忍住被摄神取念后的虚弱感，挣扎着在气力流失前抓住乞得原宥的唯一可能，「我不会背叛您，主人，永远不会……我可以带人去袭击Black家，老宅那边我只有最基本的权限，但我父母那易如反掌。」施加于咽喉处的力道卸去半数，Bella剧烈地咳嗽起来，庆幸与感激在眼底交织，「您可以尽情品尝他们的恐惧，我不会手软的，主人，只要能令您高兴……」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前一刻还令人胆寒的黑魔王忽然披挂上微笑，不带温度且意味不明，却已然犹如春泉涌动，随后更是用冰冷的亲吻封住了她的唇。Bellatrix克制地低声喘息着，将差点就溢出的呻吟声掐死在喉咙里，下唇内侧的嫩肉被无情地咬破，咸腥的血味儿蔓延至整个口腔。她急切地递出舌头，以索求更多，却被毫不犹豫地推开。
残虐成性的手指在领地上留下又一个红印，映衬着那双深不见底的血红色眼眸。「注意你的身份。」春泉在Voldmort周身褪尽，转成了秋风瑟瑟，而凛冬将至，「至于Black家，你一个人去，干得漂亮点，嗯？」疑问的口气却不容置疑。Bellatrix热切的点头，俯跪在地并亲吻袍角以示虔诚。充满玩味的笑意在黑魔王脸上闪现，「退下吧。」
Bellatrix强撑着离开，刚出门就仿佛被卸去全身力气，软瘫地挂在墙边——并不为即将弑亲的悲惨命运，而是为那个因利用而生的吻。她并不是傻子，也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仆人、得力的仆人、忠心耿耿的仆人，仅此而已。拭去眼角的泪滴，Bellatrix骄傲地高昂起头：即使只能做棋子，她也会是最为闪亮的棋子，不是么？脑海里蔓延着熟悉的刺痛感，她索性撤去全部防御，任其掠夺。
一墙之隔，Voldmort满意地撤回刺探，倚靠在扶手椅上陷入沉思。那张依稀可见英俊的面庞上，各种神情交织混杂，有因掌控而生的自得，有因轻视而生的不屑，更有因仇恨而生的狰狞，衬得扭曲的五官更显诡异。「蠢女人，但还强过跟她一个窝里孵出来的那些蠢货。」他冷冷地甩出这句话，紧盯着书桌上曾属于Black家的精美银器，直到亮绿色的火苗凭空冒出，消熔了繁复缠绕的蛇形藤蔓，连同位于正中的巨犬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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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最为炎热的夏日，蜘蛛尾巷也散发着丝丝寒意——撇去时不时晃过的鬼祟身影不提，仅仅是坑坑洼洼的泥泞路面、张牙舞爪的枯败杂草，以及仿佛巨兽利齿般的阴森房屋就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胆战，就连照进这里的阳光都仿佛打了折扣。Lily将争先恐后地想钻出喉咙的尖叫声全部捆扎成束，小跑着朝位于巷子最深处的那栋房子奔去。虽然那房子又破又矮，差不多没有半扇窗户是完好的，甚至还坍塌了一角，在她眼中却格外值得珍惜。
喘着粗气在还算干净的台阶前停下，Lily砰砰地拍着门，甚至敲出了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欢快节奏。「Severus！嘿，Severus！」木门的另一侧传来强装戒备却难言欣喜的声音，「证明你的身份：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噢，Severus！你不会真相信魔法部推荐的那套破烂方法吧！」Lily颇为懊恼地叹气，「再说了，我们俩根本就没有被冒充的危险！想想吧，两个压根就没利用价值的普通学生！」然而她显然是白费唇舌，因为门那侧依旧是那句干巴巴的提问，就连语调都几乎未变，精确程度堪比Severus的算术占卜水准，「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母鹿。」Lily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拉长满铁锈的门把手，却不料看似破烂的木门竟纹丝不动。「你还没问我的守护神。」Severus坚持道，只换来女友气哼哼地抱着手臂一声不吭，「你得学会必要的戒备，Lily。我并不是总在你身边。」Lily的态度顿时软化下来，犹豫着是否要发问，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木门那边就在叹息后直接抛出回答，「我的守护神也是母鹿。」
Lily不等Severus动作就一把拉开门，佯装生气地轻咬着嘴唇，「这问题简直蠢透了！守护神根本就不能算是安全暗号，就连James都知道那些！」
「他不会伤害你，至于我……」Severus紧紧地抿着嘴，面无表情，「他不是我的对手。」
Lily轻哼，快速地栓上木门，「我想到个更好的问题。」Severus挑眉表示疑问，但很快就被惊讶、喜悦和沮丧扭曲得不成样子，因为Lily带着令人迷醉的香味靠近，柔软的唇抵上他的，轻轻磨蹭后又蓦然离开，只余下他兀自懊恼刚刚的手足无措。
「那个问题是：你的初吻发生在何时何地？」Lily绯红着脸，将难为情和暗笑都吞进肚里，调皮地伸出手去轻拍Severus那张仍目瞪口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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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uella Black抖得如同飓风中的枯叶，却被结实的银色绳索紧紧拴住，难以挪动分毫，前一刻还握在手中的魔杖已然易主。她的丈夫Cygnus Black也处于颇为相像的境地，只除了瘫坐在地的姿势。Druella先是哭泣着乞求，眼见无望后又转为甜腻的说服，「他只是个混血，Bella……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只不过是个混血，还是麻瓜和哑炮的后代，比泥巴种没强到哪去……」她断断续续地抛出诱饵，糅合着太过刻意的感情攻势，「Bella，我亲爱的女儿，你丈夫才是高贵的纯血，古老而强大……」
Bellatrix狂躁地打断了她，「主人的高贵根本不在于血脉，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蠢货！」她愤怒地高声吼叫，宽阔的黑色裙摆因魔压而鼓动，「我在乎的根本不是纯血，而是伟大的主人，只是他！主人想要肃清泥巴种，我就想办法肃清泥巴种；主人以纯血种为敌，我就跟着以纯血种为敌！」
她突然难以抑制地狂笑起来，眼底的条条血丝与疯癫交缠，「纯血？你们俩倒是纯血，可都是什么破烂货色！你，」Bellatrix用魔杖抵住母亲的喉咙，脸上满是轻蔑与嘲弄，「丈夫的应声虫，唯唯诺诺的漂亮摆设，你的脑子呢？就连Kreacher都比你强。至于你，」她转向早已抖成一团的父亲，将杖尖深深地戳进那滩松弛的皮肉里，「软弱、龌龊、鼠目寸光，只会借势的软脚虾，外加色厉内荏的窝囊废。我向来以你们为耻，无时无刻，不分昼夜，所以我选择了新的家庭——由主人所维系的光耀家庭。」诡异的笑意停伫在Bellatrix的眼角眉梢，似明似暗，「讣告念完了，我亲爱的父母。准备迎接独属于你们的涅槃吧，从腐朽到辉煌，请尽情欢呼。」
Bellatrix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门，明亮的厉火在她身后升腾而起。炽浪席卷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狂乱地四散奔涌。可怖的扭曲笑容在她脸上倏然绽放，愈开愈盛，同夜空中狰狞的黑魔标记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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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试图摆脱方才的噩梦，但遭烈焰舔舐的触感始终徘徊不散。标志着继承人身份的权戒变得滚烫，将难以承受的热度挤压进皮肉里。Kreacher毕恭毕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Sirius少爷，男主人在客厅里等您。」
Sirius直接打开门作为回应，径自沿扭曲的台阶移步而下，穿过昏暗的客厅直至尽头。整面墙壁都被纯黑色挂毯所覆盖，Black家族的家谱如枝蔓般伸延，银线绣出的名字闪动着微光，如同繁星点点，只除了——
在挂毯最底部，Bellatrix的名字鲜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除此之外Sirius还注意到，由金线相连、位于上排的堂叔和堂婶的名字已然黯淡，且新近添加了死亡年份……
Orion Black面色凝重，用魔杖对准鲜血晕染处，喃喃地念出冗长而哀伤的咒语。亮得刺眼的红色字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的圆洞，与曾经代表着Andromeda的焦印相毗邻。Orion突然转头盯向Sirius，锐利的眼神比火焰更灼人，「你为何要调查那个人的身世？回答我！」Sirius极坦然地回视，任萦绕于心头的音节流淌，「我不做任何人的奴仆，这个姓氏也当如此。」
Orion更加凌厉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最终他选择收回试探，「我给了你信任，Sirius，远超出你应得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给我牢记Black家族的底线。」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涅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