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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工具 ...

  •   信长的势力飞速发展,开始无法控制,坐拥尾张美浓两处土地,又是物产丰富,人口兴旺的两块地方,其他本来觊觎这两块土地的其他大名因为桶狭间而无比惧怕信长,也就不敢对这两处轻举妄动,但是信长却犯了愁,因为眼前的强敌,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是个很厉害的人,之前也说过了,但是这里要说的是,武田信玄还有一个好基友……呃不,是好敌人,上杉谦信,两人领地接近,武田信玄的领地位于甲斐,上杉谦信则位于越后,两人分别被称为“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龙”,似乎是八字不合,几乎两人从名震江湖之前就是宿敌了,见面就打,不亦乐乎,双方也不把统一天下作为志向,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对方干掉,拼军队、拼装备、拼战略战术,甚至拼人品。曾经上杉谦信因为领地内乱导致食盐从产地被人垄断,几乎全领地人民都要吃淡菜了,武田信玄很仗义很大方的给越后送去了食盐,上杉谦信在解除了危机之后也很讲究的奉还了与食盐等重的黄金——越后有金矿银矿,Money大大的有——这段时间两人好的像两口子……呃不,是两兄弟。
      下面我们说说上杉谦信叔叔,这是个很有信仰的和尚,他信的神灵是毗沙门天(原本的字是上面是个田,下面是个比,但是搜狗实在打不出来,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找找~),是日本传说中的战神。日本的出家人可不比我天朝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啊,淡泊名利啊,日本战国时候的和尚才不是,他们吃肉喝酒,参政打仗,甚至雇佣忍者接受大名派下的任务,更可怕的是,他们中思想品德差点的,甚至组织起来掀起起义——可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而是因为有人雇佣他们,甚至因为他们自己高兴,比如曾经被历史上的信长狠狠收拾、还被信长烧了他们的寺庙的一向宗——所以,上杉谦信虽然出家,但还是心系天下、心系甲斐越后。而且上杉谦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重信义,每天都在说“义”如何如何,比如:此战是不义之战,就不能打。这与武田信玄的金钱至上正好相反,也因为此,上杉谦信手下叛乱很多,因为不会所有人都会如同上杉谦信一般将“义”看的如此重要,人家在你手下做个家臣就是为了挣口饭吃,结果你一个“义”字就给人家扣了工资什么的,恐怕多数人都不会同意,不同意只好反了。所以上杉谦信一生七十余场战斗全胜,又号称是无一场不义之战,因为他的大多数战役都是在平乱。
      现在,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又开始了新一轮龙争虎斗,虽然我织田家能够得到空隙发展自身,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要是一个不留神招惹到了这两位大爷的其中一个,恐怕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我们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的人身上,若是能有人与我们结盟,先渡过目前的不稳定期之后,是吞并盟友还是吞并盟友还是吞并盟友那就我们说了算了。
      信长将目光放在了近江浅井家,这是一个与尾张接壤的诸侯国,大名是浅井家。且说这浅井家的当主也不是一般人,他叫浅井长政,长得很帅。曾经浅井家很弱小,弱小的连仗都不敢打,长政本人更是险些被送去敌人六角家做人质,最后还是双方各退一步,六角方面将女儿嫁给了浅井方面,还给浅井长政改了名字。然而浅井长政有着一身硬骨头,他联系了家臣,众人合力将软弱无能的时任家主,也就是浅井长政的父亲软禁,长政自己做起了家主,时年十六岁。他上任后使用铁腕手段控制了家中政局,且奋起反抗六角家的控制,甚至休掉了六角家嫁过来的女儿。现在他的近江规模可观,发展迅速,六角家已经向他称臣,这个年轻的家主成了一个传奇。但是年轻的家主有个小毛病,跟上杉谦信一样的,“义”字挂嘴边,就差为哥们两肋插刀了,这也成了他一个很大的弱点。
      信长摸着胡子,眼里闪着光:“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他转眼问我。
      我正梳着头发发呆,我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下、快到膝盖了,最近天气不好,心情也差,整个人病怏怏的,听见他的问话,我懒洋洋的抬起眼睛:“什么?”
      “我打算怎么做。”他抓了一把我的头发,在指尖绕着,“头发怎么这么干?听说你不怎么吃饭?”
      “嗯……没胃口……总是觉得不舒服……”我摇头,“至于你怎么想的,你无非是想将妹妹嫁给浅井长政。”
      “嗯,”他已经没了那种惊讶的感觉,毕竟我知道多少他都是料到的,我能知道,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回头我让人给你做点好吃的,不吃也要吃点,不然我多心疼。”
      “换别人行么?阿市……”我低着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虽说被人称为战国第一美女,但是无论怎么说她还小,才十五岁,小小的年纪就被当做政治工具嫁到邻国,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她既然是我妹妹,就要有这个觉悟,”他看着窗外,岐阜城天守上可观满天繁星,下可见森林山川,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也确定了它的战略价值,易守难攻,“你以为我就舍得阿市么?毕竟是我妹妹,从小看到大,从一个小猫似的小东西长成玉做的似的一个大姑娘……”他叹了口气,“信我已经派人送回去了,这几天阿市就应该到了。”
      我看他柔和的表情,心里微微一动,拉着他的衣角,闭着眼倚进他的怀里:“我们以后,不打浅井家行么?”
      他果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大手抚摸着我的肩膀:“如果我要统一日本,浅井家被我灭掉是一定的事,只是差在早晚。”
      “我们可以和平的兼并浅井家,你也说了浅井长政是个人才了,灭了他们的话,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得力战将?”我抬头看他。
      “没有那么简单,”信长眼神深邃,“我接下来打算攻打朝仓,以长政与朝仓家当主朝仓义景的关系,他绝对会阻挠我的。这一战,势在必行。”
      “你真的不想想阿市?”
      “我会想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不好?开战的时候我要你去接阿市回家。”
      “不,我做不到,”我摇头,“你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把阿市嫁过去,又要攻打朝仓浅井联盟,你就再也别想让阿市真正原谅你。”
      “后来?”
      “阿市爱上了浅井长政,她甚至会帮助浅井长政攻打你。”我严肃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找死,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做,毁了阿市,毁了浅井,你自己也会遭受损失。”我很后悔为什么又提起了这些事情,本来我想在他怀里体会一下他的胸膛,但是我竟然提起了这些事情,我亲手毁掉了这一刻安静。
      信长看了我片刻,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显出了后悔和恐惧,我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来,我想好好珍惜自己,我不想让我哪里再难受了,没想到他居然抓过我的头发,在手里把玩着,然后抚摸我的脸:“你在怕什么呢?我那么让你害怕?”
      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怕……我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提起这些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吧?”
      他眼神里却有了些疼惜:“你的倔强和顽皮呢?怎么回事?”
      这个似乎要问你吧?难道那回掐着我脖子差点掐死我的是你的第二人格?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会杀了我的……”我摇头,站起身子,走到天守的露台边,外面飘雪的天有些阴霾,但是空气却凉丝丝的很舒服,“你太危险。”
      “你之前就这么说过了,我承认,前几次是我不好,我……太暴戾了,但是我不是想杀你。”
      “信长,你以后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我不想无缘无故的死在你手里,当你想杀我的时候能告诉我么?我会离得远远的,等你消气。”我深呼吸。
      “看来我真的伤到你了,前几次都是我不好……只不过……”
      “够了,到这里就好,我以后会小心的,请你,好好爱惜我这个工具,毕竟有些事只有我知道。”
      “工具?”他似乎还没明白我在他心里的身份,或许我于他是什么,他自己都还不甚明了吧。
      “好了不说了……”我走回他身边,规规矩矩的跪坐下来,“信长,若是有一天我要死了,你怎么办?”
      “救你。”他眼里还有着不解和迷惑。
      “若是救不了呢?”我看他。
      “那又能怎么办?”他摇摇头,“我又不能送你再……嗯……你们叫‘穿越’?我又不能再送你穿越一次。”
      这回答真实在……我心里笑,不过也对,我也不是粉红小女生,幻想什么“陪你一起死”的回答,简直是笑话。
      “不过,我会想你的。”他看着我。
      我呆滞了,这个回答让我短路了,我不知道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我看着他,傻傻的问:“什么意思?”
      “你跟别人不一样,工具或者小姓或者我喜欢的人,无论你自认为是什么身份,总之你就是跟别人有区别,别人死了我不会想,你死了,我会想的,就像想念老爹。”他很严肃地看我。
      我点头,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谢谢你,信长。”
      “我也要谢谢你。”
      “主公,”丹羽长秀从门外进来,“浅井方面的使者来了,说是要讨论一下关于阿市小姐出嫁的事情。”
      “去告诉他我这就去。樱,你跟着一起吧。”信长走到门口玄关,“我的鞋呢?”
      冬天的鞋都是草鞋绑高脚木屐,凉的很,信长一到门口发现鞋不见了不禁有点恼火,不过一旁有人却出声说道:“主公,在这里呢。”
      我闻声回头,见是木下藤吉郎,他从屁股下面拿出双鞋来,双手捧着到信长跟前:“主公,外面天冷,这鞋我给您暖好了,免得您穿着凉。”
      我挑挑眉头,好一个木下藤吉郎,这种几乎是极其为人不齿的巴结行为,竟是让信长记住了这个长得像猴子似的小者,信长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禀主公,小的名叫木下藤吉郎,因为长得难看,他们都叫我猴子,主公。”木下藤吉郎谄媚的笑着,同时还给信长穿上了鞋子。
      “以后跟着我吧,猴子,暖鞋也是个用处。”信长脸上有着笑意,是那种轻视中又略带欣赏的笑意。

      阿市在五日后到达了岐阜城,已经是既成事实的事情,我拦也拦不住了,只好尽我最大的努力阻止阿市的爱情变成悲剧,这天信长有事,不能迎接小公主,这个任务就落在我这里,我站在岐阜城下,身后跟着柴田胜家、丹羽长秀、箱羽半佐等几个家臣,当然还有木下藤吉郎,信长说他影响织田家形象,不想带着他出席外交场合。
      可是我们等了半天也没见大批人马和描金绘彩的轿子,反而倒是一匹快马远远地驰骋过来,木下藤吉郎看着这马,凑上来问我:“御景殿,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我看着那匹油亮亮的黑马,上面是一袭绯红的人影,黑发飞扬,远远地过来,勒马停在我们前面,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阿市,“阿市殿下!您怎么就这么就来了?”
      阿市一甩长发,鼻尖上带着薄薄的汗珠:“风岚哥哥,麻烦你迎接我。”她翻身下马,一身绯红的劲装,将十五岁的姑娘衬托的亭亭玉立干净利落。
      “说的哪里话,快进城来吧,天冷,别着凉。”我带着阿市向城内走,却发现身边的人都不动地方,扭头看去,只见身后的几个男人看着阿市,眼珠都不会转了似的,整个人石化掉了一样,我看看阿市,阿市掩着嘴偷笑,我冲她笑笑,拍了拍手,“醒醒!”
      “啊,御景殿……”柴田胜家猛地回神,见阿市偷笑,忙向阿市行礼,“阿市小姐,在下失礼……”
      “不碍事的……”阿市笑着,“各位这样的目光市已经见得多了,市不会责怪各位的。”
      “阿市小姐!嫁与我为妻吧!”木下藤吉郎忽然道。
      阿市闻言,更是笑得灿烂:“这位家臣真是会说笑。”
      丹羽长秀伸手打了木下藤吉郎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是谁你就胡说?”
      木下藤吉郎看着我,谄媚的笑了笑:“小的失言小的失言……不过,御景殿的美貌也是世间无双,就算阿市小姐嫁了出去,我藤吉郎看着御景殿也是一种享受啊。”
      我对这种夸奖已经免疫了,但是还是不由得红了脸:“猴子,当心我告诉主公,治你的罪。”
      木下藤吉郎笑着点头点头:“小的知错了。”
      带着阿市进了岐阜城,引她在安排好的房间住下,正想告辞离去的时候,阿市忽然叫住我:“御景殿请留步。”
      “怎么?阿市小姐有事?”我回头。
      “市想问您一些事情。”
      “您请讲。”我回过身来跪坐在门边。
      “您为什么离得那么远?市记得以前您都是陪着哥哥跟市一起玩的。”
      “阿市小姐,”我歉意的笑了笑,“那是以前,现在您即将出嫁,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风岚与您这样共处一室,恐怕不妥啊。”
      “市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情,市不想嫁人……”
      “什么?”
      “市想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看着哥哥统一天下,陪着哥哥老去。”她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神采,眼里带着深深的忧伤和一抹淡淡的恐惧。
      “阿市小姐,您相信我么?”我微笑着。
      “当然,您是哥哥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市当然相信您。”
      “您嫁过去之后,会有一段十分美好的爱情而且,我会尽我所能让您和您的夫君幸福,让您能够幸福的看着主公统一天下、幸福的陪着主公老去。”我微笑着。
      “一个政治工具又能有什么幸福?”
      “您会幸福的,请您相信我。”
      阿市小姐,我们都是工具,但是您与我不一样,您有信长和我,还有浅井长政,而我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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