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决定》落蝉

9、裂痕（4）

　　对于好男人的标准，从小柯乐乐就觉得应该像高瞻这样。爱她，疼她，时刻想着她，眼里只有她，以及，愿意把他所有的钱都跟她分享。
　　周末，难得两人都请假一天，一起在上海街头闲逛。上次一起这样在街头秀恩爱还是刚来上海的时候，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高瞻牵着她的手，想一次性把他所知道的地方全都带她走一遍。那时她还是个小土妞，似刘姥姥走进大观园，对一切东西都充满新奇。两人去了南京路，淮海路，外滩，新天地，田子坊，东方明珠……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柯乐乐露出痴迷的表情，啧啧称赞。那时在东方明珠的观光厅，高瞻指着灯火辉煌的上海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握着她的手，如此坚定，如此温暖。柯乐乐心中充满了希望。
　　此时，柯乐乐来上海都快一个月了，她依旧对这个城市不熟悉。晚上熬夜上班，每天面对不同的男人使人疲惫，她一有时间就蒙头大睡，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都没有太大兴趣。
　　她唯一的幸福感就来自于高瞻。
　　两人手牵手在商场里逛着，高瞻说他昨天刚领了工资，要给柯乐乐买几件衣服。高瞻指着商场里的其她女孩，说上海女孩都很爱美很会打扮，叫柯乐乐多学习学习。柯乐乐笑着说好，说她以后要天天变化造型给他看，使他眼花缭乱，再也没办法去看别的女孩儿。
　　柯乐乐每次见高瞻时，都挑薛雅衣柜里最丑的衣服穿，扎着马尾，素面朝天。她不想让他看出她是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人。其实她也会化妆，也会穿时尚的衣服，也会踩着高跟鞋，露出那种淡淡的妩媚微笑，一如那些上海女孩。她没想到高瞻喜欢那样的形象。想起以前，她曾经指着时尚杂志里的那些模特说：她们还没我长得好看呢，如果我也打扮成这样，是不是也能上杂志啊？那时高瞻赶紧制止她这种想法，他说她朴素的样子最好看，别去浓妆艳抹穿得跟个妖精似的。而现在呢，他的眼睛被什么迷惑了吗？
　　高瞻没问柯乐乐喜欢什么衣服，他以自己的眼光挑了几条裙子给她，她进试衣间，他突然也要跟着一起进去，她瞪大眼，推他出去，他赖皮地嬉笑，说：“我进来帮你一起看。”
　　“怎么行，你在外面等我。”
　　“没关系的，我们一起进去。”高瞻推着柯乐乐进去，把更衣室的门锁上。
　　柯乐乐气呼呼地看着他。
　　“别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体。”高瞻说。
　　“可是……”
　　柯乐乐的话还没说完，高瞻就用嘴堵住她的嘴，呜，柯乐乐顿时失去反应。良久，两人分开，高瞻幸灾乐祸地笑，柯乐乐举起拳头对他一阵乱打。
　　“坏蛋！”柯乐乐说。
　　“你也很享受的好不好？”高瞻笑。
　　柯乐乐拉过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高瞻哇哇叫。
　　无奈，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他们不是没有互相见过对方的身体，从幼儿园开始他们就在一个盆里洗澡，渐渐长大后，也尝试着抚摸对方，只是，两人一直没做过更深层次的那一步。她说她怕，他没有强求，她说等他娶她时才可以，他说好，他说等他大学毕业立即就娶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起以前说过的一些话，柯乐乐脸上浮现出微笑。
　　看女人脱衣服是件享受的事情，高瞻坐在凳子上欣赏她，日光灯下，她的身体带着些许紧张，些许颤动，一寸一寸暴露。他细细地看，忍不住赞叹：“你真美。”她的眼神在镜子里和他碰撞，脸微微发红。
　　高瞻站起身，从背后去抱她，把她按在镜子上亲吻。柯乐乐喊：“喂，这里是商场呢。”
　　高瞻压根儿没听进去。
　　柯乐乐使劲挣扎，把高瞻推开，气呼呼地瞪大眼。“你出去。”柯乐乐说。
　　“别这样嘛。”
　　“出去！”柯乐乐把高瞻推出试衣间。
　　独自一人时，柯乐乐还在生气，高瞻怎么可以做出那样流氓的举动！她试了几条裙子，都很好看，但一看标签，天，都要七八百块一条，好贵。柯乐乐吐吐舌头。
　　试衣间外，高瞻有些郁闷地坐在沙发上，见柯乐乐拿着衣服出来，臭着脸问：“都试完了？”
　　“嗯。”
　　“怎么不穿出来让我看看？”
　　“那个……”柯乐乐把衣服给营业员，拉着高瞻的胳膊就走。“那个……衣服不好看啦。”
　　“我看着都挺不错的呀。”
　　“就是不好看啦。”柯乐乐说。
　　两人继续逛商场，都有点沉默，没再提刚才在试衣间的事情。再挑衣服时，柯乐乐都先看看价钱，看来看去都好贵。高瞻又给她选了一条裙子叫她去试试，她看看标签就说：“我不喜欢啦，这家商场的衣服都不怎么好看，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先试试看嘛。”高瞻坚持要她去试。
　　无奈，柯乐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看到价钱没，一条裙子就要七百多块耶。”
　　高瞻失声笑起来，原来如此。“傻可乐。”高瞻捏捏她的脸。“没事儿，我买得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不试穿的话我就直接买了哦。”高瞻说。
　　柯乐乐进试衣间，走至门口，又回头看看高瞻，高瞻笑：“莫非你还想我跟着进去吗？”
　　“屁，才不要。”柯乐乐也笑了。
　　是一条黑色的修身连衣裙，把柯乐乐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好地勾勒，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只是V字领口开得太低，露出些许□□，柯乐乐觉得好暴露。她走出试衣间，高瞻有种惊艳的感觉，他说：“就这条了。”
　　“可是……”
　　“价格不是问题。”
　　“不是啦，你看这领口，你不觉得太暴露了吗？”
　　“拜托，你别那么保守嘛，上海女孩儿都这样穿。”高瞻不等柯乐乐发表什么意见，直接对营业员说这条裙子他买了。柯乐乐要回试衣间换下来，高瞻叫她直接穿着走。
　　“这双鞋跟裙子不搭，待会儿我给你买双高跟鞋。”高瞻补充。
　　再从商场出来，走在大街上时，柯乐乐就像个摩登的都市女郎。不时有行人扭头对她看看，柯乐乐小声问：“我哪里不对劲吗，老有人看我。”
　　“是你太好看了。”高瞻得意地说，把她搂得更紧。
　　这样的穿着，不就是她要去夜总会上班时需要达到的效果吗，那里的女孩儿都这么穿。以前柯乐乐觉得这样的装扮是低级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现在高瞻却要她穿成这样，她被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