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要你爱上我 ...
-
他是个认准了便去做的男子。这种性格往往带有着坚毅、执着甚至还有几分的不择手段。
他认准了这个女子是自己所要的,于是他和她住在同一个民居旅馆,在热情好客的老板娘宴请旅客吃火锅时他又和她在同一桌酒席上。
天涯海角的陌生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吃喝喝,各具特色的方言就像桌上的火锅汤料般沸腾着,只有这一刻的喧嚣才是真实、自然的。
她是个慎言的女子。在大群人吆五喝六侃侃而谈的时候她适时的沉默显得张扬而又不失和谐。有来自湖南的一家人坐在她的左手旁,这家的小女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有着漂亮的辫子,很害羞地盯着她看。她笑而不语的直视小女孩的眼睛,尽管眼神里流转着无限的温柔,小女孩还是害怕地向妈妈身后躲,她见状从蓝色的手提包里掏出一盒印有“德芙”字样的巧克力塞到女孩的手里,不多久,这个小女孩便和她熟络了,用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喊她“姐姐、姐姐”的。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她把小女孩揽在怀里很是细心地从火锅里挑选食物然后把它们吹的凉一些再喂给女孩吃下。同她的细心相比,一旁只顾和老公打情骂俏和他人闲聊的女孩的妈妈倒显得不称职了。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宴席进行了一多半的时候,人们都已经略有醉意了。这个时候他端起酒杯来到了她面前。
“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你?”开门见山的问题。
“秦如风。”简洁明了地回答。
他想她果真是个自由的女子。如风。她给人的感觉实在很像一阵灵动的风,捉摸不透,随心所欲。
“如风,你好。我叫林良。”他说完便端起酒杯向她示意。
她微笑着同他喝下。
平平常常地开场后,他和她便算是正式认识了。随后他对她说:“如风,你的人和你的名字是名副其实的。”
单凭这一句,她就清楚这个叫林良的是个聪明的男子,至少对得起他五官精致、面部线条峻削的干净利落的长相。
她平静地答复道:“从看到我一个人步行在小巷到后来和我住在同一个旅馆再到现在的聊天,这些天得出你所说的结论并不是很困难的。”
他看着她发出“呵呵”的笑声,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一定是谈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怎样深深爱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女子。
宴席进行到深夜时,醉醺醺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彼此搀扶着回房休息去了。那个小女孩和如风玩累了,趴在如风的腿上甜甜的睡着了。小女孩的爸妈把他们口中的“宝贝”轻轻抱在怀里顺便和如风说了几句诸如“她和你玩的挺好的”、“看来宝贝很喜欢你啊”此类的话也走开了。如风的身旁在他们走后迅速留出来很大的空白。不过,她好像并不觉得寂寥也并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她斟满杯中的酒,并没有急于喝下去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像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等待某个人开口。
这个人就是林良,结果也和她想要的一样。
林良从她右手旁的位置换到左手旁边,用始终是略带笑意的语气和她开玩笑:“怎么那么爱吃巧克力啊?这种食物吃太多会胖成企鹅的。”她冲他笑,眼神明亮。她说:“巧克力的滑腻常常使自己忘记生活本身的艰辛。”林良听她说完,大胆地握住了如风的右手。他对她说:“我的收入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这句话潜在的爱意明明白白的展现在她面前。如果他对平常的女子这样的说,这样的做,他早就得到爱情了,可是对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他是不感兴趣的,他是冷淡的。他喜欢的是如风这样不寻常的女子,也只在这样的女子面前袒露出自己敢爱的热情。如风是个对一切事情有极强掌控力的女子,她没有被他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她直视眼前这个面容沉静,眼神坚定且火热的男子,她露出淡淡的笑:“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自由,”
我的收入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自由。
他显然是没有料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自己,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被紧握的手在这一刻从他手中滑落。巨大的重力使她的右手狠狠地碰到了碗里滚烫的火锅汤料。
嘭——
哗啦——
印有蓝色花朵的精致小碗被摔碎的同时她的手被满是辣椒油的汤烫伤了。如风先是意识到自己被烫了,在停顿了两三秒以后又感觉到的烧灼的痛,是那种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都被蚂蚁咬噬般的密密麻麻的痛。林良看到如风右手泛起的一大片红色,眼神里全是爱怜和歉意。他惊慌地在座位上站起来,不停地对如风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他小心地问她:“是不是很痛啊?我带你去医院吧”,说着便要拉着她走,她笑着阻止他:“这样的古镇怎么会有现代化的大医院呢?”他盯着已经起泡的手着急地敲头,像个孩子似的小声询问她:“那怎么办啊?”看到他做出这样稚气未脱的动作,她心里想这可真是个简单的男子,他内心单纯,心怀真切,虽然处于繁华的都市内心却保存着最初的真实。看着此刻他懊恼的表情,似乎受伤的人是他,现在痛得几乎可以喊出来的人是他,而自己倒是那个不小心害他挨烫的人了。她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加明显了:“不用担心,我没事的。适度的痛可以使自己清醒的。”“那总不能不管它吧?”他在等她的答案。“你和我去房间,我有备用的医疗药品。”她答道。
你和我去房间,我有备用的医疗药品。
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前半句,“你和我去房间”,看来她对他是信任的,而事实是他是值得她信任的,尽管他知道自己是怎样挚爱着这个受伤的女子,可是比这份挚爱更使林良清醒的是他要她爱上自己,不是让她隶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