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绝代双娇》南湖居士

66、纳西莎·马尔福

　　晚七点，魔药办公室的敲门声准时传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都没有从书本中抬起他高贵的头颅，只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进。”
　　德拉科·马尔福轻轻旋开房门，他的身后跟着奥利维亚·梅林，两人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他们的院长行了一礼。
　　西弗勒斯懒洋洋地指了指一旁的料理台，便不再理会二人。
　　德拉科和奥利维亚也见怪不怪，两人走到料理台前，轻车熟路地开始了魔药练习。
　　今晚是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晚，两人蹭斯内普院长的办公室熬制魔药已经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了。每晚七点到十点从不间断的刻苦练习，德拉科的细致指导和耐心陪伴，斯内普院长的偶尔点拨和全程守护，使得奥利维亚的魔药水平突飞猛进，差不多实现了从零到O.W.Ls水准的突破。
　　因为是本学期的最后一晚，德拉科只安排奥利维亚熬了一副强效生死水。奥利维亚制作魔药的手法已经十分娴熟，从切割材料到搅拌转圈，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但无论是谁，德拉科、斯内普院长甚至奥利维亚本人，都不得不承认，奥利维亚·梅林在魔药方面并没有多少天赋，她没有魔药大师必备的那种敏锐感觉，全凭梅林家族的聪明劲儿和胸中的那股子郁气埋头苦干，也不过是照本宣科、中规中矩罢了。所以，德拉科会偶尔指点奥利维亚一些小诀窍、小秘方，而奥利维亚就像一个文静版的赫敏·格兰杰一样，虚心受教，再整整齐齐地记在她的小本子上。
　　为奥利维亚的全情投入，全程三个小时她和德拉科除了魔药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两人之间流动的那种静谧美好，有时候连斯内普教授都会忍不住侧目——他会突然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的某个午后，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是这样的光阴……
　　两人收拾好东西向自家院长告别的时候，斯内普瞟了眼桌上的时钟，才九点五十。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好整以暇地抬头望着两人，猜测着是谁有事要说。
　　果然，奥利维亚·梅林开口道：“斯内普教授，这次暑假回家我想尝试一些比较复杂、耗时也比较长的魔药制作，如复方汤剂、福灵剂之类。”
　　奥利维亚飞快地、略带不安地抬头瞟了一眼自己院长，但对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插话。这就是不反对啦？奥利维亚心下稍安。
　　她接着道：“下学期回来，我有个计划，我想把我妈妈的笔记手札整理出版……”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他响亮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不愧是博古特的教女，这可是个名利双收的好主意。”
　　奥利维亚有些不高兴，“我只是希望替我妈妈在这个世上留下点儿什么。她不是某一个梅林，她是我妈妈，她是不一样的，我不能让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地销声匿迹。”
　　斯内普觉得他所了解的梅林夫人可丝毫不在意这些。“当然，对于将其整理出版的你——奥利维亚·梅林小姐，好处也是大大的。”
　　奥利维亚更不高兴了，“我没有这样想过。”
　　“显然，政客有利可图的惯性思维已经深入你的骨髓了，你不知不觉就这样想了。”斯内普扯出一抹冷笑，“我需要说恭喜吗，梅林小姐？”
　　奥利维亚气鼓鼓地不说话，只用力地拽了拽德拉科的衣袖。
　　但斯内普教授一个眼神就把德拉科准备出口的辩解和回护给堵了回去，他有些严厉地看着梅林：“是什么让你觉得，在经过一个学期的短暂训练之后，你就能读懂梅林夫人博大高深的笔记手札？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有能力重复制作那些复杂的高级魔药，并把它们准确地整理分类？不要异想天开了梅林，你办不到的。”
　　奥利维亚嘟囔道：“德拉科会帮我的。”
　　斯内普响亮地啧了一声，“另一个四年级生？”
　　“他是您的教子，而且我们明年就五年级了。”奥利维亚顶嘴道，并在自家院长再次嘲讽之前又顶了一句：“而且您也会帮我的。”
　　斯内普明显被噎了一下，“不但自以为是，还颇为理所当然，梅林，你又让我开了眼界。”
　　奥利维亚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院长，双眼熠熠有神，甚至还有些成竹在胸。
　　这副神情好久没有在奥利维亚身上出现过了，德拉科都禁不住怀念起以前那个爱撒娇爱卖萌爱装可怜的女友了。他偷偷笑了一下，也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家教父。
　　斯内普完全没有hold住，不由心软缴械投降了，“那些笔记手札，你看看可以，在德拉科的陪同下，也可以选一些你们能读懂的重复实验，但整理出版什么的以后再说！”最后的一点儿色厉内荏。
　　奥利维亚又露出了一个已经消失整整一个学期的灿烂笑容，乖巧道：“我知道了！”
　　斯内普响亮地哼了一声。

　　暑假，斯莱特林庄园。
　　康妮耗费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精心地准备了一场食死徒集会。规模空前盛大，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携家眷到场了，给足了康妮面子。而且效果也比预期的好太多，她竟然听见了父亲久违的爽朗的笑声，瞬间觉得再辛苦准备都是值得的。
　　待到集会结束，丝管乐器之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愿散去，康妮的好心情是那样的实质化，至少纳西莎·马尔福从来没看见她笑得那样开心过 ，她甚至还在草坪的阳伞下懒懒地躺着，回味着刚刚的一切，那么的快乐美好。
　　纳西莎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笑着感慨道：“老了老了，不服老是不行了。”
　　康妮闻声转头望她，夕阳的余晖刺得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却无法抹去嘴角的那抹笑容，“这是怎么了，西茜？”
　　纳西莎又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声，“我年轻的时候从来都是赶场子参加宴会的，现在参加一场就累得不行，实在没有精力和那些贵妇人虚与委蛇了。”
　　康妮笑出声来，“你已经不需要和她们虚与委蛇了，西茜。你是马尔福家族的女主人，我康斯坦丝·布莱克的姨母，有这些，你在宴会上光吃东西就可以了。”
　　纳西莎也捧场地笑了，“可不是嘛，现在还有谁能夺我们布莱克和马尔福的风头？”见康妮若有似无地点头，纳西莎才继续道：“但也总有不长眼的。刚刚就有人对我说，‘哎呦，纳西莎，你快瞧瞧，你的眼角都已经有细纹了！啧啧，我们女人呀，年老色衰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嫌弃，你可要小心卢修斯搞外遇！’”纳西莎惟妙惟肖地学着那些贵妇人幸灾乐祸的口吻。
　　康妮瞥了眼纳西莎眼角那需要拿放大镜来找的细纹，“相信我，西茜，你风采不减当年。”
　　纳西莎不以为然地摇摇手，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对她们说，‘你们懂什么！这世上长得漂亮、头脑好使的小姑娘多得是，可只有我一个，陪伴他度过了最青涩、最艰难的日子，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他一生都别指望忘了我！’”纳西莎小心地打量着康妮的神色，而康妮脸上的笑意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纳西莎心里叹了一声，却不得不继续道：“就算是她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来看我的笑话，卢修斯真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也是上不得台面、说不出口的。不说我的那些陪伴和恩情，不说我布莱克的姓氏和助力，他要是真闹出了什么不得体的事，他拿什么脸面面对我们共同的好友，拿什么脸面面对我们两人的孩子？难道他好意思对西弗勒斯说他抛弃了糟糠之妻要另结新欢？难道他好意思对德拉科说他要娶他十几岁的同学做他的继母？”
　　“够了！”康妮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纳西莎从藤椅上站起了身，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康妮，彰显着自己的坚定态度。
　　康妮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地捏着藤椅的扶手，指节都发出了可怕的声响。她的双唇紧抿，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纳西莎·马尔福。
　　什么时候她成了别人口中“长得漂亮、头脑好使的小姑娘”，专门去勾引撩拨那些有妇之夫？什么时候她开始需要西茜这样含沙射影地警告劝诫？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她已经卑微到了尘土里，只想拼命地守护心中那些悄然盛开的喜悦，可现在，他们却这样费尽心机地告诉她，连默默的守候都成了奢望……
　　康妮猛地转过身去，极力平静地说道：“你可以走了。”声音冰冷到了极致。
　　纳西莎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当她幻影移形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卢修斯早已等在了那里。
　　“怎么样？”卢修斯快步走到妻子身前，有些急切地低声问道。
　　纳西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承认了？”卢修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有否认。”纳西莎低声道，“而且很明显地动了怒。”
　　这次连卢修斯都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也怪不得她。”纳西莎忍不住辩解道，“正是这个年纪，你再看看她周围，有哪个男孩子不是怕她躲着她的，真的能让她仰视的、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也就那一个罢了，哪还有什么般配的对象？”
　　“恰恰那一个，是最不般配的！”卢修斯气道，“他们是养父女，最不该动这种心思的就是她！这是□□，你懂不懂？一个不小心，布莱克家就完了，马尔福都会被她拖累的！”
　　“我怎么不懂？”纳西莎委屈极了，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康妮，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可你是没看见她那个时候瞪着我的眼神，除了秘密被识破的恼羞成怒，就只剩下可怜了！这个傻孩子，肯定还以为自己瞒得滴水不漏呢，你看她在宴会上盯着那人的眼神，贝拉当年都没有她炙热！”
　　“我看到了，所以才催着你赶紧去劝。”见妻子落泪，卢修斯递过去一块丝帕，不由和缓了口气，“这事幸亏是被你我发觉，万一让其他食死徒或者是那位自己注意到了，那才麻烦呢。”
　　纳西莎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康妮是最聪明最懂事的了，平时行事也是最有分寸的那个。”说着说着，纳西莎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真怕她恨我，我今天跟她说这些话，她肯定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我做过布莱克家的小姐，后来又成了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我知道这两者之间微妙的差别……”
　　“康妮也许一直以来都是斯莱特林庄园的‘女主人’，但她又永远无法成为斯莱特林庄园真正的女主人，任何女人都不能，更遑论她了。她是养女，身份摆在那里。不要说那位根本不爱她、根本不会把两人的关系往那个方向想，就算是爱她，只要有奥利维亚·梅林在，他就不可能娶她为妻，两人就不可能有什么善果！”卢修斯拍了拍妻子抽泣的肩膀，抚慰道：“她怎么会恨你？就算我们有自身的考量在里面，但不可否认，也是为了她着想。终归是奢念，终归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早些放下？说不定只是小孩子的拎不清，等大些了，也就想开了。我们这个时候不拉她一把，难道要真看她跌下去摔死不成？”
　　纳西莎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