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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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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感谢上苍,让哥哥还活着!— — — — — —
PS:てんゆう——天佑。
意义:天の助け,上天的帮助(或者说,全靠了上天的帮助,才怎么样怎么样的。)
发音:Te n yu lo,接近“(英文的)Tenyou啰”全部发第一声,Ten的n音为鼻音,微微上扬,you音很短,lo音很短很轻。
不愧是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影级的存在,只是一晃神,哥哥就已经回神。
刹那之间,哥哥便跳离我十米开外。
又瞬间,哥哥的月读不攻自破。
现实世界中原本惬意的靠在石椅上的哥哥,已坐直了身体,飞镰的万花筒里,昏暗不明。
我慢慢的走近哥哥。我知道哥哥的眼睛损耗太过,已经看不清离得太远的我了。
而哥哥站直身子,一步一步的步下台阶,飞镰的万花筒里,闪过晦暗不明的欣慰,又带着些许不解的困惑。
被监视的感觉很不好受,被阴阳脸的植物监视着的感觉更加难受,兄弟之间想说说话都不成。不过是没把话说开的兄弟间的别扭而已,不相干的外人都给我死开!
盯着哥哥的血红飞镰,三勾玉飞转成六凌——月读。
站在家门口,我向着拉开大门的哥哥说:
【哥哥,欢迎回家。】
【哥哥,欢迎回家——好久之前,看到庭院里的红眼乌鸦,我就想这么说了。】
【我好想你,哥哥。可你却不来看我,总是用着乌鸦。】
【哥哥,你看,我都快跟你一样高了。】
【我长大了,哥哥。】
【可以帮你分担重任了呢……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啊!哥哥,我长大了呢!】
哥哥一语不发,只是皱着眉看我。
走过庭院走廊,步入茶室,哥哥淡然的泡水沏茶,贵公子般的一如父亲母亲尚在时。温和雅致的一举一动,是我这个二世之人永远也学不会的温文如玉。
放下茶具,正襟危坐的哥哥抚着手指上的“朱”。
【佐助,你变强了。】
【可是,你还是太天真了。】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需要你来分担呢?】
【啊……没错,是应该让你分担,呐,佐助,你既然认为这是重任,那把眼睛给我吧,如何?】
说话间,哥哥只是抚着戒指,没有正眼看我,就像是不经意的谈话而已。
【好。】
【本来就想这么做了。】
【哥哥为我付出的,佐助铭记于心。只不过是眼睛而已,又怎能比得上哥哥?】
也许是听到我说“好”,也许是“怎能比得上哥哥”,哥哥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又无可奈何的笑,然后向我招了招手,在我乐呼呼的靠近之后,伸指戳了下我的额头。
一如从前。
【啊——】
我捂住左眼,血液顺着指缝流下。
我的眼睛?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呢?】
【宇智波兄弟的命运,你争我夺,这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两兄弟中,只有一人能够拥有永恒的万花筒。你这种心态,倒让我方便不少。】
一如之前月读世界中般,哥哥血红的飞镰里,满满的是我闭着左眼流着血的影子。
可,这,这是现实。破解了我的月读之后的现实。
哥哥?
【这是你自己想给我的,佐助,那哥哥不客气的收下了。】
【还有右眼。呵呵。】
【没有写轮眼,你该怎么活下去呢?嗯……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会给你留下一命,让你像之前那样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
【呐,佐助,你的右眼,哥哥也不客气了。】
哥哥的手掌撑着我的左眼,低声轻笑着说着,声音低醇的如恋人的耳语般。
血红的左眼被放入玻璃罐子中。那六凌的万花筒,上下漂浮着似是对我的嘲笑。
在哥哥再度探出手时,我下意识的甩出了苦无,本应轻而易举躲开的哥哥却被射中了。
哥哥轻描淡写的拔出苦无,随手反射。
那柄带有哥哥血珠的苦无没入皮肤,穿透琵琶骨。
【佐助,你不是说,这是自己愿意给哥哥的吗?】
【怎么,反悔了?】
【啊,没关系,左眼已经到手了,只有右眼的你,要怎么跟我这双万花筒比呢?】
听到哥哥这么说着,又如猫抓老鼠般的被哥哥耍弄着,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慎。
哥哥好像在刺激着谁。
心底升起一股邪恶的查克拉,瞬间冲到左肩——咒印!
不是已经清除了吗?怎么会…
【啊——】
咒印瞬间布满半身,八歧大蛇张扬的冲破咒印,嚣张的不可一世。
混蛋大蛇丸!竟然藏的那么深!
【啊,终于出现了。】
哥哥!不要用须佐能乎!你的身体会崩溃的!
【大蛇丸,从佐助身体里滚出去!】
那个与我不同的须佐能乎,张扬的大蛇被连根拔起。
哥哥捂着被我苦无射中的胸口猛烈的咳嗽着,却步履蹒跚的坚持着靠近我。
【虽然还稚嫩着,但鹰终将是鹰。雏鹰展翅,他日终将可以翱翔在九霄之上,气势凌云。我的佐助,已经强到能够足以面对所有困难了呢。】
哥哥嘴角流着血,却笑的很欣慰。
【佐助……原谅我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哥哥颤着伸指一戳,随后,双手无力的落下,只留下我脸上画出的一道血痕。
瞬间,透过哥哥指尖的查克拉如潮水般汹涌,眼前一暗,等睁眼时,站在我面前的是戴着漩涡独眼面具的宇智波斑。
哥哥……
哥哥?
哥哥!
回想起抱住哥哥时那僵硬着的出乎意料咯人的瘦的身体,一股寒意从我心里升起——为什么我竟会忘记了哥哥的病!这些年来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怎么可以忘记哥哥一定要死在我手里的初衷?
醒来后,我穿上黑底红云的晓之袍,戴上了哥哥的那枚“朱”,然后斜起叛忍的护额,遮住了我的左眼。
那是哥哥的眼睛——我要做的,和哥哥想要看到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原本,跟着大蛇丸逃跑之后,我也没有在木叶的护额上划开叛忍的标记,只是不再佩戴。那个时候,还幻想着,要带哥哥回家,就算木叶再怎么让人厌恶,可那也是哥哥认定的家。
现在……哼,再也不需要了。
【不愧是同父同母流着同样血的亲兄弟啊。】
【真的很像。】
【不仅样貌上相像,脾气秉性也几乎一模一样……】
【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一切,这样的哥哥……】
【啊哈…看来你猜到我是谁了。】
【没错,我不是哥哥宇智波斑,我是宇智波泉奈!】
【跟鼬一样呢,斑哥哥也是这般为我。】
【他们真像啊……】
【佐助,跟我经历一样的你,能够体会到我心里的苦吧?】
【木叶!你叫我怎么能不恨它!】
【佐助,你可知道,当时,我宁愿死的是你……看着那个守护弟弟的鼬,就好像看到了哥哥一般。】
【可是,你哥哥他执意死在你面前,就是为了让你拥有可以和我对抗的永恒万花筒。】
【虽然当时宇智波鼬病的很重,只能靠药物压制。】
【但是,如果你哥哥他肯放下——放下你,放下木叶,不再当忍者,心境平和并且安稳的生活的话,再活个二三十年,根本不成问题。】
【可他宁愿如流星划过长空般损落,也要让你拥有与我对抗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
【可他没想到吧,我还是接近了你!】
【宇智波鼬那个家伙,他想守护你,再看着你守护木叶,一再的阻止我靠近你。】
【可现在呢?】
【佐助,你可别告诉我,跟我一样的你,还打算听你哥哥的话!】
【啊啊啊啊!佐助,你怎么可以学卡卡西那个不良老师啊!】
这是鸣人看到我斜着的叛忍护额时的第一反应。
果然神经大条啊。
微微勾起嘴角——呐,木叶,不知道我把你们的战略核武器变成不定时炸弹会怎么样?
虽然幼时被村里的人讨厌着,可鸣人毕竟没有接触过木叶的阴暗面。诺刹那之间接触到深渊般的黑暗,会如何?
【四代的遗孤,本该成为英雄的存在,因为三代的一句保密,成了人人喊打的九尾妖狐。】
【木叶的根,本该汲取营养壮大木叶的存在,因为某些人的私心,腐烂的彻底。】
【暗部,作为特种部队本因刺杀敌首、掩护后方,现在却只能监视内部。】
【何其讽刺!】
【就因为我宇智波一族那让人羡慕嫉妒的写轮眼?】
【就因为可以说掌握了木叶的“根”却掌握不了宇智波?】
【就因为我是宇智波的遗孤,宇智波鼬的弟弟,就该受到5年的监视?】
【我的哥哥,像你一样,本该是英雄的存在。可是,三代呢,命令他灭了自己的家族,背负着叛忍之名,成为“晓”的间谍。】
【现在,三代已死,而当时的所有命令,皆不记录。】
【如果连我都忘记的话,又有谁,能为我哥哥正名?】
【哥哥到死,还为我准备了后路,让我可以顶着英雄的名号,光明正大的回归木叶。】
【可是我不稀罕!】
【没有哥哥的木叶,那还算是家吗?】
【宇智波,磐盛的一族,如今,只余我一人。我…还有必要回去吗?】
与鸣人的谈话至今,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里,我带领鹰小队收集尾兽,有空就找找木叶的麻烦。
宇智波斑——啊,不,该叫他宇智波泉奈,他的月眼计划,现在也只剩九尾了。
而我的眼,使用过度,现在都换上了哥哥的那双。
我躺在大树粗大的枝干上,用着哥哥的眼睛仰望无尽的星空。
哥哥,你想要的和平,就用这种方式实现,好不好?
可惜,我不能听你的话,去保全那从根开始就腐烂的彻底的木叶。
哥哥,你忘了木叶吧。
如果想家的话,就想想我,我们才是最最血脉至亲的亲人。
【佐助,现在只剩九尾了。】
【我知道那九尾是你幼时的好友,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呐!】
【抓捕到那么多尾兽,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下吧。】
【只剩九尾了,倒时,“晓”便一起出动,你可以只是看着,不动手。】
【沿着这条河流,逆流而上。】
【如果尽快的话,或许,你还能赶上那件喜事呢。】
【啊,在那里,你可不能穿着晓之袍,会吓到别人的呢。】
那个喜欢顶着自己哥哥名字的宇智波泉奈,以全部出动为借口,将我赶了出去。
顶着自己哥哥的名字活着又如何,死了终究是死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休息?
哼,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吧!
逆流而上,我到了一个与世相隔、自给自足、宁静却又繁华的村子。
整个村子被山峰浓雾所遮掩,四面临山,唯一的通道,只有逆流而上。
这个偏僻的村子,原先只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因为将近百年的战争时的与世无争,倒成了一番乐土。现在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们,都是之前为了逃避战争而流离失所之人的后代。
百年的自给自足,使的这个偏远村子,宁静又繁华。
在这里,我见到了我的哥哥,一个失去双眼、失去记忆、满身伤疤、身体孱弱的鼬。
てんゆう——天佑。他们这么叫他。
天佑,天の助け。
瞬间,泪水滑下——感谢上苍,让哥哥活着。
即便是夏日,哥哥还是穿着两件衣服,躺在躺椅上,晒着徐徐落下的太阳。旁边,一个温婉女子在收拾着晒好的草药。
宁静淡然。
这是再次见到哥哥——当我从某个小院敞开的大门里不经意的一撇。
【小蝶,有客人来了。咳咳。】
只是轻轻的坐起,哥哥便咳嗽起来——当时,我用苦无伤到了哥哥的肺部,原来这么严重。
那个正在收拾草药的温婉女子,闻言走到哥哥身边,轻轻的开始抚着正在咳嗽的哥哥。
【我没事了,你不要总是忽视客人啊,小蝶。】
哥哥拍着那个女子的手,语气温柔又无奈。
【哥哥。】
无视那个名为小蝶的女子的招呼,我走近哥哥,握住他的手。
胖了点呢。
哥哥皱着眉,像是在想些什么,不多久,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个女人把我赶出了大门,毫不客气。
【天佑他失去记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不要再来了。】
我狠狠的盯着女子,千鸟在手上吱吱作响。
【唉——你也看到了,天佑…他只要一想以前的记忆,就会头疼,想的多了,甚至眼睛还会流血。他的肺不好,一受刺激就咳个不停。】
【他总是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可每次回想,总是咳嗽着倒下。好不容易,我劝着他别多想了,身体也好些了,你就不要再来刺激他了。好吗?】
【但是,如果你哥哥他肯放下——放下你,放下木叶,不再当忍者,心境平和并且安稳的生活的话,再活个二三十年,根本不成问题。】
回想起宇智波泉奈的话,忘记了我,忘记了木叶,不再是忍者,心境平和的过着安稳的生活。抛却过往,不再重负……如果哥哥就这样宁静的过下去,可以活很久吧?
【他只要一想以前的记忆,就会头疼。】
【想的多了,甚至眼睛还会流血。】
【他的肺不好,一受刺激就咳个不停。】
【他总是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可每次回想,总是咳嗽着倒下。】
【好不容易,我劝着他别多想了,身体也好些了。】
【你就不要再来刺激他了,好吗?】
【你就不要再来刺激他了,好吗?】
【你就不要再来刺激他了,好吗?】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却那么不甘,那么难受?
村子的酒馆里,觥筹交错,讨论的最多的,是天佑的事。
因为,难得的,这个村子要办喜事了。
【虽然天佑那小子孱弱的可以,但小蝶就是认准他了,你再不甘心,还能怎么办?】
【嘘——去年小蝶跟去交换物资,还让她交换了个未婚夫回来啊,嗨!当时真不该带着小蝶出去,你看你看,不仅交换回个外人不说,还把自己给陪进去了。】
【喂,酒井,既然不愿意,你还说的那么高兴干嘛!】
【嘿!酒井能不高兴吗?他可是把小蝶当女儿的。之前眼看着天佑那小子不好,小蝶又是个死心眼,酒井能不愁吗?现在的天佑,除了眼睛看不见,身体弱了点,至少不会早死了啊!你说酒井能不高兴吗?】
【没错,牧边!哈哈!那个时候,天佑那小子可以说是死人一个了,咱们优秀的小蝶,还不是把他救回来了?】
【嘘—嘘—当时,是哪个劝着不要救了的啊,还不是多亏了小蝶的死心眼!】
【啊哈哈哈,九岛,你又挖苦酒井了。不过不得不说,那小子长得不错啊,人也那么温柔。我家的美子在家里可是天佑君天佑君个不停啊。那个时候天佑还病歪歪的只能躺在床上呢!】
【长不错有个屁用,还不是要小蝶养!】
【好啦好啦,毛野本你也不要打抱不平了,小蝶都心甘情愿的,你瞎凑合什么啊。】
【天佑挺不错的,他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之前不是死也不肯跟小蝶在一起吗?还一直想着搬出来,不肯连累小蝶。现在他身体好起来了,还有谁敢说天佑的闲话?】
【喂喂,我说毛野本啊,你在嫉妒天佑对不对?话说,要是一年多前伤的是你,那么严重,估计你早死啦死啦。这种体制你是羡慕不来的啦。】
【哎,松下,天佑要结婚了,你家美子有没有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好男人都被小蝶姐姐抢去了啊?我家的百合子可是咕喃了好久——从天佑答应结婚后。】
【孩子她爸,你怎么可以揭自己家孩子的痛脚啊!】
【噗——怎么没有?我家美子差点冲出去抢婚了呢!】
【哟,外乡人,再过两天,我们村的小蝶和天佑就要结婚了,你们不赶时间的话,喝杯喜酒再走啊~】
【没错,酒井难得请客呢。】
【哈哈哈哈,酒井请,酒井请,那可是被你当做女儿的小蝶啊,怎么能不请?】
【好,请了,我请就我请!我其他东西没有,酒可有的是!你们谁喝不醉可不许走啊!】
真热闹不是吗?
可热闹的主角,不再是我和哥哥,不再是哥哥牵着我的手。
回想以前热闹的家族祭、新年祭、夏祭、烟花祭,哪次,不是哥哥牵着我的手,带我穿梭其中?
【宇智波泉奈,你怎么这么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