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后院的花园，凉亭里，三个人坐在石桌周围。
连诺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看着和往日不同的安夫人，和淡淡微笑的千奕，相比之下，她似乎太紧张了。
安夫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来：“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我和茹筝是很要好的姐妹，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出师以后，向往江湖中的豪情，我们便化了名字，投身江湖。她是世人所说的绮神，而我就是琼魔。因为师出名门，又年轻气盛，一身侠肝义胆，很快得到很多江湖人的认可，她的身后建立神祇，我建立了魔宫，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时候，安夫人的神情从神采奕奕渐渐变得柔软。
“终于有一次，我和茹筝在一次练功的时候被人一网打尽，被人关押毒打，受了重伤。倾尽神祇和魔宫之力，我们才能逃出来。后来，重伤的我们被医仙萧言沁所救，那时候她已经小有名气了。在那之后，我们三人成了极要好的伙伴。因为那件事，神祇和魔宫的人员大损，我索性把魔宫解散了，经过我们仨的重新整编，神祇成了茹筝名下的地下保护组织。”
连诺震惊了，医仙萧言沁，那不就是……
闻人千奕低头望着地面，没想到母亲经历是这样的，她从来没对自己详细地说过。
“再后来啊，就隐退江湖了，我们三人各自找到了各自的爱情和生活。剩下的你们各知道一部分，我遇见了梵，言沁爱上了连华，茹筝嫁到了闻人山庄。然后，她们就有了你们。”
娘亲……原来这就是你的过去。怪不得娘亲从来不回娘家，记忆中的娘亲总是在窗口钻研医书，她经常画着豪放的风景，原来她来自江湖。
娘亲，这些诺儿从来没听你说过。
“诺儿，千奕。说起你们的关系，倒是颇为有趣。因为我们三人的关系，曾经决定把我们的孩子配成几对，但是我当初的伤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能生养。所以，其实你们是有婚约的，问问连华和闻人扬，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
婚约！犹如一个惊天霹雳，打到了连诺和闻人千奕的头上。
“那个……”看着对面两个人石化的表情，安夫人无辜地吐吐舌头，“当时年少，虽然她们都不在了，我也该遵守誓言不是。况且，你们小夫妻的关系那么好，也不会反对吧！”
已经三十多岁的安夫人做着小女孩的表情，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于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把“小夫妻”三个字咬得很重。
连诺被这三个字说得低下头，闻人千奕无奈地看着安夫人，又看看低头的连诺，笑。
“伯母，差不多行了，我们家诺儿都脸红了。”温柔地看着连诺。
连诺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家的啊，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哟，还不承认，婚约为证哦！”张开双臂，搂着她入怀，不安分的小东西，挣扎什么。
安夫人很八卦地笑了：“看你们小夫妻，真是的啦。不过千奕，我还真没想到茹筝把神祇过继给了你，我以为她会直接给闻人山庄充公呢！”
闻人千奕的神情变得严肃：“伯母您也知道，那时候闻人千济的动作很多，母亲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才把神祇给了我，连父亲都没告诉有神祇这个组织。”
安夫人悠悠地叹了口气：“看来，闻人扬真的是让她死心了。”
“夫人，”一个侍女走过来，“老爷下朝后没找到您，正发脾气呢。您还是快点过去吧！”
“伯母，看来还是您最幸福。”闻人千奕笑道。
安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少女般的红晕，微笑着离开了。
看着安夫人走了，连诺才怒斥闻人千奕：“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在夫人面前你也不收敛点。”
“有什么必要呢？你我本就是有婚约的，你就是我的小娘子。”闻人千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低头轻吻连诺的发丝。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喂，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瞒我？什么你娘是你爹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看着她撅起的小嘴，闻人千奕心情极佳。
“只是瞒了你我娘的身世而已，其他的都是真的，她做了妾，也确实是病死的。”他的眼神骤然冷厉，嘴角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连诺知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乖乖地靠在闻人千奕的怀中，任由他抱着。
******
瑾王府。
“她最近还好吗？”
“回少主，小姐和闻人公子关系日益密切，最近闻人公子更是整日来看小姐。”青宁跪在宇文夙瑾的下首。
宇文夙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目，心脏就像被人死死地握住，让他喘不过气。
为何会这样？自己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吗？为了不让她卷进这个漩涡，把她交给闻人千奕，不再回来这个步步为营的地方，这不是很好吗？
只是，心怎么回如此地疼痛，好像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自以为对连诺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当初才放任她离开，却没想到她已经扎在自己的心里了。
宇文夙瑾，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把她推给闻人千奕，后悔亲自放开了连诺。可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后退，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睁开眼，双眸晶亮。“她开心吗？”
青宁从小就在他的身边，自然知道他的心情，听着少主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她也很心疼。为什么小姐就看不到少主的付出呢？
“回少主，小姐她……很开心。”这番话让她说得十分艰难。
“青宁，你不必这样的。”宇文夙瑾回过身，黯淡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不用为本王担心，本王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是遗憾，而已。”
“青宁明白。也请少主多多保重身体。”
“知道了，你下去吧。记得照顾好她。”
“是。青宁告退。”
此时正是夏末，书房窗口的红梅早已成为光秃秃的枝干，没有花的装饰，显得无比萧瑟，就像垂暮的老人，让人看了不禁皱眉。
宇文夙瑾却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眼里，这些树木虽然老旧，却有着骨干的枝条。别看它们现在难看，待到腊月，飞雪飘飘的时候，只有它们可以傲然挺立，散发出幽幽的梅香。
“来人，秘密给季大人和斯大人传个口信，申时老地方。”
******
申时，京都，一品茶楼的一个包间里。
“季大人，斯大人。”
闻声，季宏和斯彬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宇文夙瑾走上前，倒了一杯雨前龙井，慢慢地啜饮。
“本王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爷，”斯彬坐下来，细细禀报，“按照王爷的吩咐，下官和季大人都在寻找怀才之人。前些天，下官去吏部查看。”
“你发现了什么？”宇文夙瑾望向他。
“下官看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温情。”
“温情？五年前科举的榜眼？你怎么看上他了？”宇文夙瑾对这个人印象比较深，主要是名字比较特别，人也看起来温和俊逸。本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家道没落，即使当年考上了榜眼，也没什么人看好他。
“咳，”王爷的话可真……“王爷，他从小就天资聪慧，温家失势之前，他是温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他是个风流的公子哥，这一身的才华很容易被当权者看上，但是温情这个人，虽然志向不算远大，但是最是不喜欢拘束。看不上那些人那些官，也就惹了不少。所以高中榜眼以后，得了个清闲官职，人就四处逛荡去了。”
“王爷，听斯大人这话，这个人可麻烦。”季宏一脸的严肃。
宇文夙瑾笑了笑，说：“季大人，斯大人，你们都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也不怀疑你们。这个温情，本王改天去见见他，看看他到底可不可用。”
“是，王爷英明。下官找机会让王爷和温情见一面。”
“嗯，斯彬你安排就好。”宇文夙瑾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季大人你呢？”
“王爷，下官在民间找了。不过……”季宏的表情很是丰富。
“说，本王不会怪罪你的。”
“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王爷您别发火，这个人是孟家的次子，不过孟家在几年前因为惹怒了太子，被抄斩了，孟玥应该已经死了。街坊邻居都说孟玥医术造诣深厚，只是很少有人见过他。可惜呀可惜。”季宏边说边摇头。
“孟玥？”宇文夙瑾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笑。
“这个人还活着，当初孟家抄斩，他们找了个替身换下来了。他现在在瑾王府里，挺风雅淡漠的一个少年。”宇文夙瑾真的笑出来了。
季宏惊讶地张大了嘴，斯彬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已经习惯瑾王爷时不时地出其不意一下了。
“本王打算把凌玥安排到太医院，先从药丞做起，慢慢往上升，在太医院有个人也不错，有时候更容易一些。”
“至于温情，先见上一面再说。”宇文夙瑾放下茶杯，“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有事，都散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