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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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连诺对闻人千奕是佩服之极。闻人千奕每天享受着她温柔似水的目光，以及，她软硬兼施的拜师要求。
“千奕，累了吧，来来来，擦擦汗，休息休息。”闻人千奕练剑罢，她就拿着一条毛巾跑过去。
斜睨她一眼，他心底偷笑，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千奕啊，你看那个琴，你帮我提高一下呗！”一双杏目充满晶莹，虔诚无比。
“咳，今天天气不错啊。”
连诺抬起头，突然一滴雨点掉到她脸上，她忍！
“哈哈，那个，我先进屋了啊！”他讪笑着移动脚步。
连诺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闻！人！千！奕！你还有完没完啊！”
“哈！”他背对着她，弱弱地讪笑。“诺儿，你何必呢？你的琴技已经很好了啊，没人知道我比你强的，没关系的。”
我忍！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千奕，你看啊，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我发现你还挺可爱的，糗事呢，也不少。你如果不帮我啊，我就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呢，就喜欢说话。唉，也许我那么一不小心，就把这些事说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是吧！”
看着一脸温和无害的连诺，闻人千奕面上的笑容僵硬。娘说得对，女人心，海底针啊！
“好吧好吧！”这种场景每天都上演一遍，他都累了，“明天来找我吧！”
“没关系的，”连诺笑得一脸促狭，“漓芸，把琴抱来吧！我不怕麻烦的，今天就可以。”
闻人千奕的眼睛睁得老大，他似乎是钻进了某人的陷阱里了。
好吧，他认栽！这个小丫头！
于是，连诺就过上了每天学琴的日子。她的琴技本来就是极好的，经过闻人千奕时不时地提醒、点拨，她心领神会，古琴弹得更是出神入化。
“嗯，不错，较之原来已经有很大的提高了。清幽雅致，身临其境，把感情全部投入到指尖，可以称得上是阳春白雪了。”听完她刚弹的一曲，靠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闻人千奕睁开双目，毫不吝啬赞赏之词。
“哎呦，不敢不敢，我岂敢在您面前称阳春白雪哟！”挑眉。
“那是，也不看是出师与谁？不过没关系，为师是绕梁三日，你是阳春白雪也不为过，名师出高徒嘛！”他笑得很让人火大。
“切，”鄙视他，“这么自大啊你。”
“我这不叫自大，这叫自信！”
“过度的自信，会成为自负。”
“那又怎么样，我有自负的资本。”
这个人啊！“好了，懒得跟你吵，我再去练会儿琴。”
看着连诺起身进了屋，闻人千奕又仰在了躺椅上。这些天以来，他其实只是告诉她一些方法，一般都是几句话，全靠连诺自己领会。真没想到，她领悟得那么快，却也是天资聪颖呢！
突然间，他想起那天在花园里安夫人极明显的失态，她在透过小诺儿看谁？连家大小姐和安府到底有什么关系，会让当年风华凌厉的安夫人露出如此神情？
看来，他有必要调查一番。
“白珂，白棂。”话音一落，就从暗处出现两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恭敬地站在闻人千奕的身前。
“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去查一下当年江湖上关于琼魔绮神身边的一些重要人或事。以你们的效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其中一个女子回答：“回主子，因为时间太久，大概需要三天左右。”
“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子。”两个女子离开后，室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闻人千奕突然感到有点寂寞了，他走出房间。屋外正下着大雨，他撑起一把伞，在雨中散步，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安府的小路上。
走到池塘边，塘里的荷花开得正欢，摇曳着，仿佛淋着雨嬉笑打闹着。
无意识地转头，看到塘边的亭子里站着一个紫衣女子，她的面前摆着一架不菲的古琴，正定定地望着他。看到他转头看过来，她突然低下了头。
因为下雨，连诺本来想抱着琴回到自己房里，结果还没到，就被大雨止住了脚步，她只好坐在亭子里，恰巧可以看到荷塘里的荷花。
正欣赏着，就看到一袭青衫撑着伞漫步到荷塘边，修长的身材，微微有些泛黄的油纸伞，在朦胧的雨中，直直地进入了她的视线，闯入了她的心中，夺走了她的注意力，直到他也转过头来看她。
慢慢走近她身边，闻人千奕隐约看到了她泛红的双颊，突然想笑。她可真容易害羞。
站在她身边，他淡笑着望着她。
许久，雨还未停。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放在琴弦上，道：“北国冥轩雨水少，既然碰到了这么难得的大雨，不如我们来一曲即兴，如何？”
“好！”
铮铮的琴声响起，欢快悠扬，像一个无忧的少女。不久，又婉转低沉，就像这雨天，朦胧的安宁，似是怀春女子思念的心境。倏然间，箫声伴随，宛如一声轻喝，与琴音合奏，从低吟慢慢牵引着转向高昂。波动的曲声就像一个人的心情，波澜起伏，最后走向平和宁静，缓缓收尾。
池塘中的荷花，被雨点击打着，摇摆着它们的身体。荷叶也被击打着，噼里啪啦地为亭中两个人的琴箫伴奏。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和谐到仿佛就会这样一直下去一样。
闻人千奕收起箫，长吁一口气，说：“不错啊，小诺儿你可以出师了。这首曲子挺好的，是我们合奏的呢！取个名字吧。小诺儿，你说叫什么好呢？”
其实连诺也觉得弹得不错，她抬起头，看着闻人千奕，思考了一下。“纤纤手兮折芰荷。就叫《芰荷》，怎么样？”
“好，就听你的，叫《芰荷》。”闻人千奕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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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两个白衣女子长身玉立在闻人千奕身后。
“我让你们查的东西查到了吗？”背对着她们，闻人千奕冷声道。
两个女子立刻跪在地上。“白珂，白棂未能完成任务，请主子责罚。”
“既然这样，我还要你们何用？不如把你们赶出神祇。”
白珂白棂惊恐地望着他，白棂急声喊道：“主子，奴婢们已经尽力了。因为时间相隔太久远，而且这些事又那么隐蔽，知晓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这已经是最全面的资料了。请主子不要赶走奴婢们。”她双手奉上去一个信封。
“白棂，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这是一个奴婢对主子的语气吗？”闻人千奕厉声呵斥。
那个叫白棂的女子呆住，才反应过来不住地哀求：“请主子饶恕奴婢无礼，奴婢知错了，求主子不要赶走奴婢。”
白珂看不下去了，主子一向温和，但是千万不可忤逆。“主子息怒，白棂刚加入神祇，不懂规矩，还请主子饶恕她的罪过。”
闻人千奕冷冷地看了白珂一眼，说：“神祇的第一条规矩就是绝对不能对高一级的人不敬。看在你不懂规矩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下不为例。不过犯错总是要受惩罚的，白珂，回去以后记得带她去白榆那里领罚。”
“谢主子开恩。”
待她们退下，闻人千奕才打开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几页纸。他大致翻了翻，江湖上琼魔绮神的传说有不少，好多大事他都听安夫人和母亲讲过。
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医仙“萧言沁”，她和琼魔绮神的关系似乎不错。只不过后来她和琼魔绮神一起隐退了。当时江湖上有关她的言论也不少，不过都是一些赞赏的评价，她的医术极佳，据说有把死人医活了的本事。
“萧言沁，萧言沁……”闻人千奕一遍又一遍地低吟着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儿听过，很久远了，朦朦胧胧地像雾一样。
这个萧言沁到底是什么人？
“白珂，白棂，出来。”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白珂率先出来，白棂才慢慢走过来。
闻人千奕冷眼看过来：“怎么，白棂，不服气吗？”
“白棂不敢。”她恭敬地跪下。
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白珂，你们这两天去查一下一个叫‘萧言沁’的女子。尽快给我回复。”
“萧言沁？”白珂若有所思，“主子，是十几年前从江湖上隐退的医仙萧言沁？”
“对，是她。我要知道她隐退后干了什么，现在在哪儿，有什么亲近的人，明白吗？”
“是，白珂明白，白珂，白棂这就去查。”
“不用去了，你们去了也查不到多少的。”房门被人打开，来人慢悠悠地说。
白珂，白棂的长剑出鞘，挡在闻人千奕的身前。
“谁？”
“是我。”那人走进屋子，才看清楚，是安夫人。
没有听见脚步声，看得出来人的武功高过她们两个。不过，安夫人一个普通妇人，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琼魔！”白珂惊叫道。
安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闻人千奕的身前。
“你这些天查出来的东西都没什么重要的，而且你查不出什么的，知道的人基本上都被我和茹筝处理掉了。”
她的面容一点都不像三十多的女人，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配上特意换的墨色衣衫，就像那妩媚的妖魔。和前几天慈爱的安夫人判若两人。
相对于白珂和白棂的惊讶，闻人千奕微笑着说：“千奕终于知道伯母为什么自称‘琼魔’了，怪不得伯父被您迷倒了。”
谈到安梵，安夫人看起来温柔了些。
“好了千奕，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事，以及连诺和我的关系吗？叫上她，跟我来。”安夫人转身，优雅地走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