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迷宫》九六七

5、第三章

　　第三章

　　这笨蛋，居然把她送来这里——桃源城大门外，现在四周一片漆黑，大门禁闭，要她怎么进去？
　　真是的！
　　难道要她敲门吵醒别人，她可从来不做这种不知好歹的事。
　　哀叹自己的倒霉，只好趴在大门前的大狮子背上，发呆！
　　刚刚吃得太饱了，那白痴男手艺不错，居然煮个白粥都那么好吃！
　　“啊！”她居然又忘了。
　　“怎么啦？”有个声音好笑的问。
　　“我忘了问名字了！”真是够搞笑，居然都接了吻，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谁呀？”
　　“呃，”叫她怎么说嘛，“咦，又是你？”
　　“是啊，要帮忙吗？”黑影声音带笑。
　　“不用，”头没开好，后面肯定也好不了，“等天亮了，门自然也就开了。”
　　“你要回去？”黑影的声音里有不可思议。
　　“不然要去哪里？”至少里面的人当她是宝。
　　“你没找到吃的？”
　　“吃撑了。”
　　“那干嘛还要回来？”
　　“你去问那个送我回来的白痴啊！”
　　“原来……他，是个白痴啊！”他已经忍不住了。
　　“不然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是啊，是很蠢！”他的双肩开始晃动，“呵呵，丫头，如果我再年轻600岁，我绝不会做同样的蠢事。”黑影轻轻一跃，也上了狮子，坐在温若虹身后，拉起她的衣袖，“来罢，我送你回去，夜里露寒……”
　　温若虹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就已经坐在了“默尘居”的床上，耳边隐约听到轻柔的声音：
　　“我是紫央。”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紫央宗师啊，她背后一凉，这些人怎么都是阴阳怪气的。
　　她瞪着漆黑的帐顶，毫无睡意。
　　直到天光亮，又一天到来，有个声音敲门道，“温小姐，该起身了。”她才不得不凝聚回早已四散的思绪。
　　春华躬身进屋，小心翼翼的摆上精致的早膳，再将门外的温水提入房中，却看到温若虹斜靠在床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温，温小姐，”她的眼神让春华战栗，“您盯着我干嘛？”
　　“原来是你！”温若虹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她迅速下床来到春华面前，“说，是谁指使你给我下药的？”
　　“啊？”春华大惊失色，扑通跪下，“小姐您到底在说什么？春华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居然还眼泪汪汪的瞅着温若虹。
　　温若虹眉头打皱，这些古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而且眼泪说来就来，演技也忒好了点！再看她左右闪避的视线，——哼！就知道你在说谎。
　　“小姐您快些用早膳罢，待会儿还得到田大姑那里去呢！”春华避开温若虹利刃般的眼神，心虚的提醒她。
　　“去干嘛？”
　　“田大姑给各位小姐讲讲我们桃源的趣事。”越来越心虚，春华害怕温若虹的口气不善，早知她就不主动来伺候这位小姐，谁知道她这么难缠。
　　“好了，你赶紧起来吧，”想也知道这丫头使受人指使，也不为难她，总之今后有的是时间“拷问”她！
　　“啊？”春华大惊失色，“小姐，您还未洗漱——”居然就开始吃了，赶紧拉过温若虹，准备帮忙——
　　“行了，行了，”温若虹赶紧自己动手，“我自己来。”
　　“啊？”
　　“又怎么了？”
　　“小姐——”您就穿这样？也不梳头？——她不敢说。
　　“不行吗？”
　　“小姐，好歹您也换身衣裳。”才好和别的那些小姐匹敌嘛。看温若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好自己到衣柜里为她挑选。
　　“您看这件可好？”春华取出一件水蓝色滚紫边罗裙，笑咪咪的看着温若虹。
　　“不好。”
　　“那这件呢？”
　　“不行。”
　　“这件？”
　　“……”摇头。
　　“这个？”
　　摇头。
　　“这？”
　　继续摇头。
　　“……”她只顾展示，连话都懒得说了。
　　还是摇头。
　　“那您到底要穿哪件？”春华终于抓狂了，想不到，桃源城里最乖巧懂事的丫鬟也会被逼疯，就连她自己听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尖叫声都愣住了。——这是她的声音吗？
　　“对嘛，这才是你的本色，不用装得跟什么似的，这里没有外人！”温若虹笑嘻嘻的扫完早餐，抹抹嘴准备出门。
　　“小姐！”春华也顾不得自己良好的职业道德，抓过温若虹开始强制执行。
　　她可不想被其他丫鬟比下去，据说这位可是前城主夫人内定的媳妇。——为了她将来首席丫鬟的地位，拼了！
　　可是——
　　“小姐，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短？而且还——”她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七长八短的。”
　　“这是碎发。不懂就别乱批评。”——笨！土！蠢！
　　“可这叫春华怎么为您梳头呢？”
　　“拿梳子刮几下就行了。”她高考后花血本搞的离子烫，还顺得很。
　　“那怎么行，” 别的小姐都是云鬓高耸，肯定还插满珠花金钗玉簪，可她这位小姐倒好，头发只及双肩，而且还稀稀拉拉，别说是珠钗了，连朵花都别不上去！
　　“少罗嗦，好了没？”她的耐心已经用尽。
　　“……”瞪着披头散发的主子，春华也筋疲力尽了，“小姐，您随我来吧！”
　　跟着春华穿过有如迷宫一般的亭台楼阁，她们终于到达一个类似于花厅的地方————闲木小筑，四周是青翠的园木，众女子已经到齐，中间一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妇人已经准备开讲，看到温若虹她们，向春华使个眼色，春华忙扶温若虹坐下。
　　“各位姑娘，想必经过昨日的净身诸位一定很累了，但既然诸位将来的地位很可能是城主夫人，小妇人我还是得向各位说明一下这里的规矩，免得届时哪位不小心疏忽冒犯了城主的尊严而落选——”她顿了一顿，“就可惜了。”
　　“您说哪里话，”众女子中穿绿衫的女子接过话头，“小妹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矩自然是十分生疏，大姑愿意亲自为小妹们讲解，咱们不胜感激。”——高啊，既捧了田大姑，又拉拢了各位情敌，高，实在是高！温若虹马上投去敬佩的一眼。
　　“是啊，您就甭跟我们客气了，将来还得要您多多提点才是！”粉衫女子依样画葫芦，——当然，同样的东西，第二次味道顿时少了一半。——不过同样佩服，温若虹迅速递上同样敬佩的目光。
　　田大姑对几人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往下说：
　　“这里是桃源——”
　　温若虹的眼角抽动，——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面有个老和尚，在对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说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面有个老和尚，在对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说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面有个老和尚，在对小和尚讲故事，……
　　睡意迅速攻占她的意识，她靠着柱子开始补眠，——这不能怪她，她昨晚运动过量嘛！（注意，是经过长时间被水冲刷，又搞了几次瞬间移动，累得不行，绝不是长时间缺氧……）
　　春华捅了捅快要睡倒的温若虹，真丢脸，别人都在津津有味的听，只有她的主子在打瞌睡。
　　“这城里住着四位宗师，玉言、黄屹、褐酉、紫央，分别住在城东南西北四方四角的玉空阁、黄珂楼、褐涟馆、紫祥斋，这几处地方非请莫入，平常几位宗师大多都在自己的住所修炼，也不会影响到各位小姐的生活起居，原本前城主及夫人是住在城外的银石台，但由于此次是城主选妻的重要时刻，因此他们也回到城中，住在‘白炎居’，那里也不能擅入，稍后你们可随贴身丫鬟四处转转，等过些时日，自然会熟悉这里的方向……”再瞪一眼那个据说是准城主夫人的女子，春华赶紧摇醒温若虹。
　　“今早我已大致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向诸位简单作了说明，各位身体还未恢复，来日方长，我们就先到这里，午后我在这里恭候各位姑娘大驾。”再不散会，她担心那个白痴女子的口水会滴到地上，为了保全城主的名誉，及时停止才是万全之策。
　　田大姑皱眉，银晔宗师和白渊宗师怎么就看上了她？
　　迅速赶回房中睡回笼觉，温若虹连衣服都懒得脱了，倒头便睡，嘴里还不忘嘱咐：“天大的事也别叫我！”
　　语毕，会周公去也——

　　“虹儿，虹儿小懒猪，快起来吃午饭了——”
　　不会吧！她才刚睡下而已，她要睡！
　　“虹儿、虹儿、虹儿、虹儿……”
　　“好了，”温若虹投降，“我吃，我吃！”
　　“……”大眼瞪小眼。
　　“干嘛？”
　　“你好歹也梳洗一下嘛！”有很多人哩！银晔掐她的嫩脸。
　　“好啦，好啦，我洗，我洗还不行吗！”这老太婆，老是爱掐她。
　　“走吧。啊——”
　　——这些人用瞬间移动去吃饭不觉得浪费吗？
　　偌大的饭厅，巨大的饭桌。
　　桌旁众人已然落座，就等银晔和温若虹，银晔把温若虹按在事先安排好的位子上，自己乐呵呵的坐到白渊身边。
　　“白爷爷。”温若虹对着白渊微笑，算是和长辈打招呼。其他的小辈人她懒得应付。
　　“吃饭吧。”白渊颔首。
　　银晔笑眯眯的看着坐在一起的皇甫焰尘和温若虹，——多配啊！（也不知道是哪里配？）
　　温若虹扫了一眼在座众人，眼光在低垂的那张脸上停留了一秒钟，转开，再看着旁边那熟悉的侧面，心中阵阵刺痛。
　　她别开脸。
　　一阵香风拂过，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腹中突然蹿起一股难言的反感，——糟了！她心里暗骂。讨厌的经前综合症之呕吐症发作了，这种怪毛病跟了她8年，她急忙捂住嘴起身。
　　众人见她奇怪的举动也是愕然不已。
　　她准备冲到屋外找茅厕去吐，可银晔却在她出去之前抓住她，“虹儿，你怎么啦？”
　　“我想吐……”她一边口齿不清的解释，一边挣开银晔的钳制。
　　“啊？”
　　“我，”正要进一步说明，无奈恶心来得更快，“有了……”吐意！她迅速转身，免得伤及无辜。
　　噗——
　　有好几个人止不住口中的茶水。
　　众人震惊。
　　温若虹蹲在墙角干呕，小脸涨得通红，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银晔急忙上来扶她，顺便摸她的脉，然后啼笑皆非的瞪她，——这丫头！
　　“我没事，你们继续吃吧！”温若虹想推开银晔，可她却紧抓着她不放。
　　“您回去吧——”
　　眼睛一花，她们已经回到温若虹的房间，银晔扶她上了床，替她盖了被然后柔声说：“好好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我让春华别吵你。”
　　温若虹只得捂着嘴迷迷糊糊睡了。
　　无奈，经前综合症之痛经也来找她了，她在床上翻滚着，睁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要溜走——
　　“站住！”那人影顿住，缓缓转过身来，叹息。
　　温若虹看见他手里的托盘。
　　鼻中传来淡淡的米香味，她伸手——“我要吃。”
　　楫安叹息，一只手递上白瓷碗，另一只手稳稳得托着托盘上的小菜。
　　温若虹也叹——满意的叹，终于有一种东西可以让她不吐了。——好感动！
　　然后有只手摸上她的脉门。——这些人还真对号脉是有点变态的执着呢！
　　然后她看到他皱眉。
　　“真的有啦！”——哈里路亚！哈里路亚！哈里路亚！接吻都可以有，这里真是好地方！
　　“女孩儿家不可信口胡说，这……”楫安无奈，准备说教。
　　“Stop！”温若虹用筷子戳他，“请不要对我说教，OK？”
　　楫安垂目。确实！他没有资格，放开她的手腕，黯然起身准备离去——
　　“喂！”温若虹瞪着他，“晚饭怎么办？”她可不想挨饿。
　　楫安回身看到她正在舔碗，嘴唇上弯。
　　这丫头，吃东西老是像只小狗！——真想上去掐她的鼻子。
　　风过，吹散他微薄的奢望。
　　他整整自己放纵的心绪，瞬间消失。
　　“喂——”吊人家胃口，这白痴还不是普通的难搞。
　　她捧着白瓷碗，哀叹自己情路的坎坷波折！——难道是天妒红颜？
　　轰——非常给面子的回应她令老天都呕吐的想法。
　　“小姐，”春华不知从哪冒出来，“田大姑让春华转告小姐，小姐身体不适，这几日不用到闲木小筑去了。”
　　吔——万岁！有失必有得！
　　吃饱喝足开始养猪。
　　“咦？”春华奇怪，“这碗和托盘哪里来的？”
　　睡吧，别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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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楫安、鞠赋、建之、解珀四人午后在书房内等着皇甫焰尘。
　　见其他人都在看书，楫安悄悄闭目运功，感到那红色的气场波动徐缓，——她应该在睡觉吧？想着她调皮的嘴角，闪亮的眼，还有舔碗的习惯，他摇头轻叹！
　　然后他睁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三张脸。
　　“你是楫安吗？”建之瞪着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少年没见过了，不，是从来没见过。
　　“你有疑问？”楫安不以为然。
　　“请问，你几百年不变的‘人皮面具’上出现的表情是什么？”鞠赋也不敢相信。
　　“什么？”楫安还没明白。
　　“请看——”解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面铜镜。
　　楫安愣愣的看着镜中一闪而逝的笑容，那是他的脸吗？
　　“你在练什么邪门武功？”
　　“没有。”
　　“你被姜族偷袭了？”
　　“没有。”
　　“你生病了？”
　　“没有。”他已经懒得回答了。
　　“啊——”众人恍然大悟，“你发春了。”
　　三人瞪着楫安脸上迅速一闪而过的红晕，十分肯定的再次断言：
　　“你发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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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温若虹的睡眠质量不错，但是一旦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炯炯的盯着自己，恐怕连死尸都会醒来。
　　“你醒了？”黑影轻笑，“我正计算着你到底还要睡多久才会醒来？”
　　“你怎么老是在夜里出现？”温若虹非常不雅的打着哈欠，翻身背对他。
　　“我怕白天来了你会害怕。”黑影对她的无视并不介意。
　　“我怕？”温若虹迅速下床，准备去点蜡烛。“我到要看看你是长了个什么吓人的相貌。”
　　如黑影所料，温若虹属于非常好挑拨的类型。
　　“丫头，你可别后悔。”黑影的声音充满期待。
　　一挥手，顺便替她点燃屋里所有的蜡烛。
　　温若虹目瞪口呆的盯着床前坐着的人——美人，绝对是美人。
　　这些千年道行的老妖怪居然一个比一个还美，原本的银晔和白渊已经是神仙眷侣的参照物了，但由于是满头白发，对其二人的相貌美丽程度多少还有些影响，之后出场的玉言美得绝对是人间少有，结果这紫央居然还有过之无不及。
　　“你是人吗？”老妖精。他的性别有待考察。
　　“呵呵，”紫央非常优雅的微笑着，“丫头，你的赞美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唔——”好想吐。
　　不行、不行，她先吐一下。
　　“你的表现不太像是通常应该出现的情况。”紫央仍然微笑着。
　　“你来干嘛？”脱力的坐下，温若虹已经筋疲力尽了。
　　“找你玩啊，”紫央坐到她身边，“我无聊。”
　　果然很无聊。
　　温若虹白他一眼，准备上床继续与周公奋战。
　　“丫头，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怎么也不避避嫌。
　　岳虹很想给他面子，无奈这种半夜偷入别人闺房的人不值得她浪费口水。
　　“老头，再见！”
　　忍住很想掐她脸皮的冲动，紫央唏嘘，“为什么，六百年前不是你？”
　　难道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寻得到了么？
　　“即使是六百年前，我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为什么周公还不来。
　　“为什么？”
　　“因为不是，所以不是。”
　　“……”他不懂。
　　废话，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这地球上谁真明白？
　　“你以为是，但却不是，等到她出现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是安慰他吧。
　　“会么？”他还能等到吗？
　　“会。”
　　长久的沉默。
　　“可为什么不是你？”他还不死心。
　　“你只是被长久的等待模糊了感觉，不要让急切扰乱了你的感觉。”
　　“可我喜欢你。”
　　这老妖怪还真直接哩，要是那白痴有这么明白事理就好办多了。
　　“那是错觉，你只是将一种情感与另一种情感混淆了。”
　　喂，有没有搞错，好像应该是年长的人开导年轻人嘛，怎么倒过来了。
　　“是么？”
　　“你看到我，心会抽筋吗？呼吸会停顿吗？脸会红吗？手会抖吗？会患得患失吗？……”温若虹列出一大堆恋爱综合症症状。
　　“不会，我只是觉得见到你很开心，你总是会让我有惊喜。”
　　“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死党。”看他一脸白痴相，再次解释：“就是最好的朋友。”
　　“听上去也不错。”
　　当然，只有笨蛋才恋爱。只有笨——才会将一颗心遗落在别人身上。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思绪飘渺。
　　“你心里最想要什么？”紫央回过神。
　　“你给不了。”温若虹斜他一眼。“同样，你最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
　　恐怕是睡不着了，温若虹认命的开始穿鞋，“去你的地头转转吧。”打发时间而已。
　　“等等，先去弄点早餐来吃吃。”
　　“我真的很喜欢你。”紫央笑着揽过温若虹。
　　“是啊，是啊，”温若虹也不客气，“驾！”
　　“你这丫头——”紫央轻笑。

　　紫祥斋。
　　“你试试吧。”
　　“好。”
　　“先闭上眼。”紫央试图让温若虹的心平静下来，“然后你用心感受——”
　　“……”温若虹眼前一片漆黑。
　　“你感到自己周围的雾气了吗？”
　　“没有。”
　　轻叹，“那好，你试着感觉一下我的方位——”紫央换了个地方，“我在哪？”
　　温若虹手一指，听声辨位嘛，她的耳朵又没聋。
　　“你能感到我的气吗？”
　　“不能。”温若虹继续努力着，“没有什么咒语啊，暗号什么的？”
　　“没有。”紫央放弃了。
　　温若虹也决定放弃。她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这著名的——瞬间移动。
　　“没理由啊？”紫央也不解，明明她的气来得比别人都强，为什么却连这最简单的移动都学不会。
　　“算了，我们去玩别的吧。”
　　岳虹与紫央经过几个钟头的相处，除去他们非常不相副的年纪与时空差别之外，俨然已经是忘年交了。
　　“我们去划船。”这种要用竹篙来撑的船，比公园里那些脚蹬浆划的东西挑战性更大些。
　　“现在是凌晨，你想去吓谁？”紫央拉着她，“我先找找古笺，看看有没有提到你这种情况。”
　　看到书就头痛是每个高考生的通病，温若虹一脸苦瓜相。
　　“你先休息一下，”紫央好笑的瞪着她避书如蛇蝎的动作，“天亮了我们再去。”
　　紫央埋首在众多的书简中，默默耕耘。
　　而温若虹则瞪着桌上的蜡烛开始发起呆来。
　　烛火在空气流动中跳跃着，火焰随着烛心的拉长而炽烈。
　　她的眼光飘移，心思也随着夜风开始流动。
　　他们在做什么？——四处找我吧？
　　他在做什么？——这么深的夜里，在睡觉吧？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重叠。
　　为什么？自己那么快就开始在意别人，不是已经约定了今生执着的承诺？
　　烛火仍然安静的摆动着，烛泪开始流。
　　“你只是被长久的等待模糊了感觉，不要让急切扰乱了你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自己对紫央说的话。
　　是吗？
　　要是她能向姚赫童问清楚就好了。免得自己老是对这份感情猜来猜去。
　　可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么？
　　她又想起那端着白粥的身影。
　　他眼里的担忧和水缸边挣扎的举棋不定，让她的心揪起来了呢！
　　蜡烛继续滴泪，她继续胡思乱想。

　　清晨，‘默尘居’内传来一声尖叫。
　　“啊——”
　　春华瞪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大惊失色。
　　众人迅速乱成一团，准城主夫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让银晔、白渊和皇甫焰尘着实吃惊不小，就连随后赶来的四大护法也吓了一跳。
　　“她在哪里？”
　　“还在城中。”楫安闭目运功，迅速找到远处的红色气场，“紫祥斋——”
　　众人的身影迅速换到紫祥斋内。
　　正好看到紫央抱着温若虹上床的暧昧画面，7人迅速抽气。
　　“你——”银晔指着紫央，气得说不出话来。
　　碍于对方宗师级别的地位，皇甫焰尘也不好发作，只是狠狠的盯着紫央托住温若虹的手，紧咬牙关。
　　“怎么？”紫央戏谑的开口，“你们有事？”惟恐天下不乱的作恶因子在体内雀跃。
　　“你——”这已经是银晔的第二次开口，但没什么新意。
　　“没事就不送了，我们要休息了。”紫央刻意强调了“们”，气死他们才好。
　　“你——”
　　“没别的话了？”紫央看着曾经让自己眷恋的容颜，再看看温若虹熟睡的脸，耳边响起她昨夜的话：“那是错觉。”他醒悟过来，心中一片明镜。
　　他再看了皇甫焰尘一眼，“你死心吧！”肯定道：“她的那个人，不是你。”
　　似乎听到牙齿咬碎的声音，他的心情也随之大好，正准备继续演下去，谁知女主角非常令人扫兴的醒来。
　　“咦？天亮了。”温若虹揉着惺忪的睡眼，掩住到口的哈欠，瞪着屋内的剑拔弩张。
　　“老头，你叫那么多人来干嘛？”陪她划船？
　　这丫头，破坏他的复仇计划。紫央白她一眼。
　　白渊听到温若虹对紫央的称呼微微一笑，内心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