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纪》天日

12、密谋（下）

　　摒退所有的丫鬟、侍卫后。
　　完颜亮换上一套黑底子的衣服，落坐主位，与一旁萧裕说道：“孙进一事暂且搁置一旁。”
　　“既不需要，何不杀之以绝后患？”萧裕为完颜亮倒上一杯清酒。
　　作为女真人，长年征战沙场，加之北方天气寒冷，多时需烈酒以暖其身，人人自然养成喝酒当如水的习性。不过完颜亮却对酒抱以浅尝则止的态度。除逢必要的饮酒场合外，如将士出征、皇帝恩赐、祭祀和大典外，寻常时候他是不饮酒的。
　　不过四月春雨寒，是故萧裕为他备上粮食酒，味淡而清，若有莲子香，不易醉人，却可暖身驱寒。
　　将五钱酒的小酒杯靠于唇前啄一口后，完颜亮眼哞深沉含笑：“就当以备他日之患好了。不过，此次被贬，我想……”
　　长满老茧的手指头粗糙异常，那些细微的手指掌文处已经深深的陷入肉中，变成黑色的怪异与经验。用指头沾沾酒水，在桌上写下二字：
　　“兵变。”
　　萧裕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我也有此想法。熙宗最近的行为早已偏差皇帝的标准，我很担忧，身在上京的你是否能保住性命？若无法废帝，我等自当以兵变之机，重塑天下。”
　　“当日我便是考虑到这点，方把你故意调离上京。无论是西京留守事，还是北京留守事，一旦我等起兵，熙宗纵使派兵镇压，也未必能以快而除之。”
　　“你打算如何？”预留的道路不只一条。
　　“燕京位于河南。我在河南以行台之兵称帝，再以河南为点，平河北诸军后举兵北上，你且联络各路猛安响应，时机一到，我们直攻上京。”话说到此处，完颜亮顿了顿声音，“与猛安联络你该早在进行了吧？”
　　“你放心。中京、西京、北京猛安均无问题，我早已打点好了所有的相关人士。”萧裕点头，“再说，近年熙宗暴政，各路猛安、留守事皆担心自身性命可否自保。只要我们以‘讨伐昏王’为号，自然一呼而得百应。”
　　熙宗暴政！何为暴政？当身为皇帝者借酒浇愁、妄杀大臣后，那便是昏庸之君的暴政。皇统七年，熙宗酒醉，命其弟等人陪酒，可其弟落跑。派人找其弟，竟然找人的人一起跑了。愤怒却找不到发泄对象的熙宗，看见在身旁的户部尚书，便在要他跪下后亲手杀了无辜的户部尚书大人。皇统九年，亦是使亮被贬的“罪昭事件”代笔者张钧，被熙宗罚以廷杖，可杖打百下，张钧未死，熙宗怒气未消，亲手用剑划开张钧的嘴，将其剁成肉蒋。……以上之例，举不胜数。只要熙宗有怒，遭殃的便是无辜的大臣。
　　如此暴政，何以为泱泱金国？
　　太祖开创天下之难，年轻尚幼却已是皇帝的熙宗不曾参加过各种战争，也不曾看过：“门掩黄昏染绿苔，那回踪迹半尘埃，空亭日暮鸟争噪，幽径草深人未来。数仞假山当门牖，一池春水绕楼台。繁花不似兴亡地，犹倚阑干次第开。”的景象。
　　但是，完颜亮见过。
　　萧裕也见过。
　　惟有那被保护的太好的人，没有见过，也永远不会懂得。所谓的人生啊，其实有了一些经历才会丰富。
　　如果他们都如同熙宗一样被重重的保护在皇位上，那么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奋斗的含义，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会日复一日的如同熙宗一样，借酒浇愁。
　　人啊！因为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到后来，都不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主宰！

作者有话说

　　感谢给偶挑毛病的朋友，因为有你们 ，以后偶修文就大大的节约时间鸟，`哈哈哈哈~~~~
这章暂时写到这里，因为最近很忙，所以这章是赶出来~大家将就看吧，偶会修改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