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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蜃楼海市(一) ...
土筑城垣,砖砌成墙,箭塔高立,城门敞开,护城河流淌如绢帛,黄尘沙飞扬似落雨。这逶迤挺拔、雄伟壮观的古城正是闻名远扬的江陵城,素有“江南完璧”之美誉。
此时日落山头,斜风轻抚山冈,走商行路的商人步履匆匆,赶着城门关上前入城歇息,在城门口有序地排成短队几列。这些日子的搜查森严了些,通过检查后白敛收起通关文书,这几天他在江陵古道徘徊,极有规律地早出晚归便是卫兵也认得出他这个“外出采药的大夫”了。可纵然认得,他们仍是严密谨慎地查着过往行人的通行证,仔细观察来往路人的相貌。
(在找什么人吗?)白敛不知第多少次好奇心攒动,按耐住打探的欲望,他起步迈向画坊,(客栈通相的老先生没有提到城防加强的原因,是不知情还是……)
埋头盘算着,身后突然涌起骚动声,他耐不住好奇回头忘了眼,只见两位丰神俊秀超凡脱俗的气质型男女先后飞落于江陵城外,他们身着紫白道袍,落地时脚下光芒四射,衬得面容高雅明丽。那从天而降让人瞠目结舌的高超技法,是传自天墉城的御剑之术。该说不愧是修习人剑合一心法的门派吗?走出来的弟子都自带凌然肃穆之气,眉宇间积淀着青铜似的坚强和沧桑。
白敛咋了下舌,他们这种修符炼丹为主的门派和人家比就是感觉天长地下,同在昆仑玩差别咋就那么大呢?不知道同在百草谷混的天罡和中草堂弟子有没有出现心里不平衡,反正他对能玩变形金刚的天墉弟子忌恨得深沉。
回过头不再去看那对天墉狗男女,白敛背着草框收拾不快心情,迈着闲适的步伐,向画坊走去。
江陵东南角的画坊建在不起眼的旮旯角落里,破破烂烂的布招牌随风飘摇,沾了泥土和沙尘,怎么看都洗不干净了。店铺上没有招牌,渺小的店门终年虚掩,完全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白敛礼节性地敲了三下门,不等里面人招呼就推门而入,熟练地像是进自己家似的。店长慵懒地横躺在棉榻上,盖了条单薄的几经缝补的棉被,左手撑头拗了个酷炫的姿势,像在做人体模特般,双眸半睁半合地向他看来,说话语气也没精打采的:“嗯,你要的炭笔在第四个柜子,自己拿哈~”完了还不忘打个哈欠。
白敛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在没监视器的年代这么装逼,真当民风淳朴,大家都是好雷锋啊?)
虽然如是吐槽,白敛却不敢放肆,其一这家货物奇特到奇葩充满穿越感的店实在难寻,对于他这样的穿越者简直是天上掉下来可能会有毒的馅饼……麻蛋这么酷炫是陷阱也踩啊!这种少一个可能就绝种的珍贵产物必须细心呵护,帮助拉动GDP不解释。其二这家店的后台是博物学会,像什么神奇的消失字的化学,比比皆是,瞎人狗眼。在这个世界混,八卦遍地走,科技树乱错的博物学会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他们是走在前沿的战斗机,天墉城那帮玩变形金刚的研(xiong)究(hai)员(zi)也在博物学会挂了名。其三这店是那位神经兮兮的土豪道友妹子推荐的,白敛再不要脸再坑爹也不能坑妹子对吧?
内心无比逗比,面上相当淡定的青玉坛未来炮灰白敛从容地找到了想要的炭笔,又加购了几碟青色系丹青,将银两投入纸箱中,发出如同寺庙扔功德金般的声音。铜钱撞在箱底,似乎没挣多少钱的样子。(嘛,反正店长也不像是真的靠做买卖营生的人。)
“公子今次也是为了海市而来的吧。”
始终保持沉默的店长突然开口,白敛惊讶地看去,而后略微沮丧地摇头:“不是。”
店长睁大半眯的死鱼眼,他的眼睛是独特的灿金色,像猫一样的瞳色,整个人看起来也如同窝成一团的白猫了。他用喝醉酒般沙哑而飘忽的声音说:“嗯?啊……原来如此,公子……就是那个人吧?”
“……用‘那个人’来称呼太过分了吧。”怔愣了下,白敛波澜不惊的脸上隐隐透出苦笑。
比师姐先走一步打听情报的陵越愈发感到不对劲。
江陵算是个热闹的大城,马道上人来人往,平路边叫卖热烈,新鲜宰割的猪肉,水嫩多汁的蔬果,委实一派热闹气象,便是夕阳靠近了地平线,也丝毫不影响人们往来交谈。穿着或精细华贵,或朴素平实,或破烂酸臭的居民维持着迄今为止的日常。这些人里混入了不和谐的因素。
不和谐的有两类人,其一是无所事事闲逛观景的旅人,另一是躲在暗处目光锐利的官兵。
陵越心下苦涩,他并不希望用自幼习得的法术用于戒备镇民,但跟在他身后已经换了三批的盯梢人让他不得不保持紧惕。无疑江陵的暗处发生了什么,是人自身的纷争吗?还是妖邪鬼怪作祟?和他正在调查的魇魅一事是否有所关联呢?
多日前,天墉城为魇妖入侵,袭击了陵越的师弟,对他师尊造成打击,并引起天墉城弟子暗地里的恐慌。陵越奉掌门之命同芙芩师姐一起调查魇妖入侵缘由,心底清楚这是对他的一次试炼,却无法完全投入心神。陵越无可遏制地去担忧身处天墉城被袭击的师弟百里屠苏。这些年的相处让他看着百里屠苏从被灭族时的神智混乱走出,改名寻找新的目标存在的意义,经历迷惘经受磨砺,为煞气所苦却不被其所困,这一切都让陵越心生佩服,激励鼓舞着陵越自己。
如今师尊闭关自己离山,百里屠苏恐怕会遭到比当初展剑台上更多的苛责,陵越既相信对方能战胜积压在身上的敌意,又害怕积累起来的压力会不会冲垮他那一直隐忍刚硬的师弟。这矛盾的心情焦灼着,并随着调查越发明显。
魇魅是藏在锦囊宝袋里进入天墉城的,而锦囊宝袋是肇齐带进来的。肇齐是返乡时从他娘亲手里得到的锦囊宝袋,再追溯回去他娘亲又是从过路的道士那里用钱买来的。
这看起来不像是有预谋的事,直到陵越向村民打听时得知在他们之前有一自称捕快的年轻男子也打听过相同的事,并提出了一种奇怪花种:木菊花。
当晚交流情报时芙芩听闻此物神色突变,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在我闯荡江湖时听过这花,相当邪门,花粉能让人沉睡,期间若有人在其耳边低语,所说话语都将成为其记忆,所下命令其必会全力达成。云南滇族部落常用此术。 ”
“也即是说那路过的道士动了手脚?”陵越皱眉,又去拜访周边邻里,那人曾做多番打探,果然知晓此地有年轻人去天墉城当了弟子,至此线索完美对接。(只是对方为何知道肇齐师弟定会归乡呢?而且寻到此处说是误打误撞又未免太过凑巧。)
芙芩倒不以为然,收拾东西带他径自御剑飞往江陵:“天下精通卜算占星之术的奇人多得很,我请星工辰仪社的二当家帮算了下,此去江陵必有奇遇,说不定就遇上用木菊花的道士了。”
陵越回想着不禁叹气,到底是他不够豁达还是师姐们太随便呢?仅因为占星之言就御剑千里,妄图大海捞针,脱离线索不说,若是卷入其他事务延误行程,实在是有失稳妥。尤其是被一靓衣娇容的妖怪姑娘拦下后,陵越被师姐坑害的无力感越发深沉。
“呐,看你穿着打扮人模人样,应该也是来参加‘那个’的吧?”
这位绕着前襟麻花短辫,措辞不怎么清楚直白的姑娘,方才从天而降轻盈落到陵越面前,杏核大眼,两腮红润,嘴唇不自觉抿出小动物似的弧度。穿了针脚细腻的嫩黄上衣,她缠发辫的红绳上铃铛摇晃,叮零作响。
(不过是个年幼的妖……恐怕是狐妖吧。)陵越细细甄别,他不似个别同门对妖恨之入骨,既然对方没有敌意,也就以礼待之:“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别装傻,我知道这时间来这地方的道士啦妖兽啦都是为海市来的!”姑娘绞着辫子,主动吐露情报,“其实我……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带件东西……”
“……姑娘为何不自己去取?”
“我……总之有很多原因啦,海市不让我进入,但这次真的有重要东西需要从那边的混蛋商人那里买回来!好人请你帮帮忙,啊,跑腿费也会付的!”
面对率直到口无遮拦的妖怪姑娘,陵越揉了揉额头,说出让对方几近瘫倒的话:“姑娘,请问海市是什么?”
“出门两个时辰不到就拐回了个妹子,看不出你有这本事啊……”这是带妖怪姑娘去下榻旅店后陵越听见芙芩说的第一句话。
他努力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明白,而后又听闻:“嗯嗯,忽悠的能力过关了,不愧是要继任掌门的人。”
于是甘拜下风。
“好啦好啦我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自称襄铃的妖怪姑娘绕着辫子嘟起嘴闷闷开口。
芙芩摸摸下颚,忽然温柔一笑:“襄铃妹子,你并没看走眼,我们正打算去海市一探,不知道你想要拜托我们买什么?”
襄铃面上一喜,而后警觉起来:“等一下,这位……(陵越道:“我是陵越。”)哦,陵越哥哥之前还不知道海市是什么,现在就改口说你们打算去海市,当我是小孩那么好骗吗?”
“若如姑娘所言,海市是妖怪交易奇珍异宝的地方。若你所求并非邪恶之物,即便告知我们也无碍吧?”陵越突然开口,他周遭平稳的气流因语气变化而变得凝重,如同地壳下淌过的岩浆,“而若姑娘想做伤天害理之事,也请恕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芙芩微笑着放任陵越进行威胁,面前阅历不深的小妖怪果然上当受骗:“没、没有……我才没想要害人呢!其、其实是为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娘亲留下的蜜蜡珠链给混蛋道士夺走了!那家伙也打算去海市,为了入场券骚扰了周围很多妖怪,进去后肯定会把阿冬姐的珠链卖掉的!”
陵越收起威势,同芙芩对视一眼,郑重道:“我们愿意为姑娘去夺回那蜜蜡珠链,希望姑娘告知前往海市的方法。”
抚摸了下腰际悬挂着的玉佩,精细幼滑如水滋润的细腻手感,浑然天成鬼斧神工的制作技艺,那是他多年前从海市淘出的对玉‘藤缠树’的‘藤佩’,当时听从瑾娘的占卜指示抵达这条石土墙陌生之地,白敛再度遇见了那个授他笔墨的女子。
对于修为高深的修仙者,时间总是比旁人来得多些。多时未遇她面容上的改变几不可见,换了套比较单薄的衣衫,发现他后刻薄的脸颊才染上几分笑意。白敛本打算同她礼节性寒暄几许,尚未学会变作人形的襄铃却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动物的感觉总比人敏锐些。”那女子没有避讳地开口,让下意识抱着小狐狸后退一步的白敛顿感尴尬万分,“在下商陆,过去多谢姑娘授予丹青纸笔。”
“天墉城芙沁,阁下似乎有善待那些孩子我便放心了……东南边有家小店里贩卖些很是有趣的作画工具,阁下若有闲暇不妨移步一观,有时候小作坊里的东西远比海市这种闻名远扬的大交易市场卖的有用得多。”芙沁满不在意地对陆地最大的黑市评头论足,对白敛心满意足地敲敲手中的箫,“我定做的,不错吧?”
白敛礼貌地点头同意,却冷不丁地被回了句:“还真喜欢说谎呢~”他无奈地挤出淡淡的苦笑,怀里襄铃倒戈地咬住他袖子,不知第多少次表示不满。
“不懂装懂很讨人嫌哦。”
(多管闲事也一样啦,蛮横地塞自己不要的东西给别人也是……)白敛揉揉额角,为了照顾怀中不怎么安稳的小狐狸,今早同那人告别了,天地辽阔,人海渺茫,此后便再未谋面。然而当时却是托了芙沁姑娘的福,得到博物学会撑腰的那家破旧画坊帮助,白敛获取了进入海市的通行证。
在海市他幸运地用一两珍贵的长苞香蒲换了藤缠树玉佩,质地剔透的暖玉在海市珠光宝气映衬下美轮美奂。
大功告成白敛本打算就此离开,不想襄铃那孩子却闯入了海市最黑暗隐秘同时也是最肮脏不堪的贩卖市场——妖□□易处。结果辛苦找回小狐狸的白敛安定地当了自家妹子的帮凶,把交易场砸了,用夺魂香配合【切邪压秽】的镇邪符压制住全场妖怪人类,心底抱怨着“我可不是武力组”这样的话,脚底抹油飞速开溜了。
白敛和襄铃就这样变成海市拒绝往来用户,永远拒之门外了。
(嘛,其实也无所谓,只要襄铃开心就好了。)白敛乐天地想,收起回忆回到暂居的客栈,敲敲隔壁的房门,没得到应答,看来是出去玩了。白敛微哂回房,自从能变成人后,襄铃就越发闲不住,也不喜欢当他的模特了,成天攒着银子逛在大街小巷。看样子无论那个年代女孩子都还是很热衷于逛街与八卦这两个事务的。只是襄铃的审美毕竟与常人不同,便是在外闲逛也少真付钱购物,更多是捧了堆热包子凯旋而归,拖着白敛组成包子消灭小分队。
(今天也不知道会玩到什么时候呢。)白敛展开途经安陆时买好的纯白宣纸,取出新买的炭笔,边挥臂比划着构图,边想起听到的传言,(说起来安陆那地方最近有点乱,幸好屯了纸张否则就亏了,高级宣纸批发地不好找啊~)
由泥土砌筑的城墙,用条石搭建的壁垒在他的笔下渐渐具有轮廓,墙外的高空寥寥浮云间仙风道骨的两位修仙者身姿影影绰绰,唯有暗影,胜似月华。
(天墉城呐……)
白敛所描绘的男女主角正被襄铃领着朝江陵东南角的画坊前进,紫衣的高阶女弟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破旧画坊,注视陵越气定神闲大步跨入屋内:“博物学会吗?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襄铃歪脑袋看她进入屋子。
人进入陌生之地,又是不同属一领域的他人地盘,多少心里会有些嘀咕。陵越却进得坦荡,仿佛自己是个一本正经来买画具的人,径直走向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店长,恭敬地行了个对方可能看不见的礼,开口直奔主题:“午安,我是来请教进入海市方法的。”
假寐的店长睁开眼,灿金色诡秘眼眸流光溢彩,显然是个实力不俗的妖物:“直白的孩子,嗯,我也不讨厌呢~海市的通行证,当然可以,然而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等价交换的原则,想要得到你渴望的东西,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请店长明说。”
“天墉城的掌门候选为何会在这里……嗯,就用这个情报来换好了~你可以写纸上给我哦!”店长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洁白如玉的臂膀下仿佛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身影一闪他两指间便夹了张价格低廉的普通宣纸,“那边那位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吗?”
“……不必了,我还想保住自己的小秘密呢。”芙芩微笑着拒绝了。
陵越点点头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就近寻桌低头便开始书写。他通过襄铃的转述得知这里归属于博物学会,那里可是天才与变态汇聚之地,八卦与谎言交织之处,天墉城不少弟子也是其中成员,不必担心诚信问题。
店长转头去看襄铃:“刚刚你伙伴还来过这里呢,他的制图技术很不错,能同高水平偃师相比了。”
襄铃撇撇嘴,扭过身子,一副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快的表情:“因为他喜欢嘛!”
“嗯,有兴趣是件好事。”店长慵懒地眯眼微笑,接过陵越递来的宣纸,不落一眼,卷了起来,贴上张龙飞凤舞的朱笔符箓,“我暂时不会看这个消息,如果你能完成我的请求,这书卷便完璧归赵,不能达成请求它才作为代价取缔。”
“真不爽快呢。”芙芩挑眼看他。
陵越思忖片刻,颔首同意:“店长请说。”
店长安心般地舒了口气,骨头散架似的重新坐回铺了毛垫的棉塌上,堪比女子的黑亮长发披散在灰白羊毛间。他语气变得轻柔而温暖,让人不忍拒绝:“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一位出色的年轻偃师,他的设计图纸被一手段拙劣低贱的贼子偷了去,他虽然豁达纯良不介意,我却无法容忍他的心血像俗物般被交易,甚至落入无知愚昧之徒手中呢。”——另一方面措辞却相当刻薄呢。
襄铃听了吓到炸毛,鸡皮疙瘩横起,脚下一个错步,躲到了芙芩身后。原是江湖儿女的天墉女弟子对那暗藏杀机的口吻半点不感冒,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抱臂等待陵越做出判断。
“只要取回图纸即可?既然对方得法非义,即便不取代价我们也义不容辞。”陵越耿直道,“只是不知该如何寻找……”
“偃师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符号,”店长谈话翻指间不知从何处变出两块令牌和一巾帕,巾帕上以针线勾勒出深褐纹饰,芙芩瞥了几眼略感熟悉又记不起来,见陵越郑重收起就痛快地抛之脑后了。
后来走出店门,离得远了些,在黄沙凉风中,陵越才忍不住对年纪和阅历都算作长辈的芙芩说道:“其实店长不需要那么麻烦的。”
“人果然都很狡猾。”襄铃缩缩脑袋补充了句。
芙芩咧嘴一笑,伸手揽住小狐狸的肩,老气横秋道:“因为他不是学者而是商人,降低风险牟取最大利益是商人的本性,尔虞我诈隐瞒最终底牌是商人的习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无条件帮助太过诱人,所以反而不可轻信,反而要扣下什么才能安心。”
“听起来……真烦真累,襄铃脑袋都大了!”年纪尚幼的妖怪低声喃喃道,接着放大放亮声音,清脆道,“明天晚上啊就是海市开市的日子了,到时候去城北想法子应该能进去,之后就拜托了。”
“放心。”陵越承诺道,注视襄铃改不了天性浮着步子,一奔一跳远去后,叹息,“这样天真纯善的妖怪也不多见。”
“因为你平日外出执行任务,都是为斩恶妖邪灵去的。啊,这个——!”芙芩吸吸鼻子,对陵越比了个手势,也不管对方看没看懂,就径自朝附近家烤鸭店走去,鲜嫩的肉汁气味弥散了很远。
“好像很好吃呢~”
“……”陵越叹了口气,(锦囊的线索尚且不明,却又意外接了新的任务,师姐的乐观情绪是怎么来的呢?拿了襄铃姑娘朋友蜜蜡珠链的道士不晓得是不是我们在找的那位,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的话,要抓他去和肇齐师弟故乡的村民对质吗?也不知道天墉城里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思虑过重的年轻大师兄抛弃辟谷之术,下意识接过身边人递来的鸭腿,张嘴狠狠咬下:“……美味。”
“这就是人生呐~”身旁人发出意味不明的感慨。
我的文风一去不回来~~~
活在记忆里的芙沁和未来会活在记忆里的宋黎晞,以及活在台词里的偃师大大~
我们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少侠了cryyyyyyyyy(wait预定设计好像只有两章吧?)
不是我不想更新,实在是没时间啊,我在努力摆脱坑的欲望,每天都在安稳地扒一点,实在是打游戏看实况看新番补旧剧看闲书做作业翻课本etc占据太多时间了!说好大学会空的呢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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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蜃楼海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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