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BG]轮回》宋引

4、第四章

　　“阿闷阿闷，巧克力芒果蓝莓你要哪个?”程慕不顾还算比较安静的甜品店兴奋的对张起灵挥着手，张起灵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又转回去。
　　程慕本来就是想故意逗逗张起灵，见他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哈哈大笑，端了两杯冰淇淋到张起灵面前，白色与褐色和黄色的冰淇淋夹杂着零散的碎冰，覆上捻碎的杏仁看起来很有食欲。
　　“不常吃吧，我最爱吃的。”说着自己首先挖了一口，“嗯……”程慕享受的眯眼睛。
　　张起灵看着她慢慢的拿起勺子，“芒果?”
　　程慕猛点头，一脸期待，“怎么样，够好吧。”
　　“你的呢？”
　　“巧克力。”程慕不情愿的眼睁睁的看着张起灵从杯子里挖走一大块冰淇淋，“喂！”随之又更过分的把整个杯子拿走。
　　张起灵又用那种惯常的，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她，程慕永远没办法不投降。
　　“阿闷，”程慕搅着手里的冰淇淋，黄色和白色的冰淇淋混合在一起变成浅浅的奶黄色其实很好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店里的空调正对着听他们的座位，让程慕身上一阵一阵的泛起鸡皮疙瘩。张起灵手底下停了动作，和以前一样用沉默应对这个问题。
　　程慕想着张起灵的身手又问，“总之你至少没有杀人越货吧。”
　　他还是程慕着，也开始搅拌，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看她。
　　“你不会真的杀人越货吧。”程慕整个身子向前探，脖子是一颗泪滴型的，精致的海蓝色宝石一晃一晃的挂在空里。张起灵猛的移开目光摇摇头，程慕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坐下来。
　　程慕用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起灵，甜品店大，店里的灯是黄色的，显得非常柔和，连带着程慕的目光也柔和下来。程慕是清纯的漂亮，看起来似乎总长不大，安静的时候叫人不敢长久的看，否则就再不想挪开眼。
　　“阿闷，你还会做些什么？”张起灵稍稍皱了皱眉以示不解，程慕接着补充，“就比如攀岩啊，还有……抓松鼠？”
　　张起灵不知怎么就不由自主的勾勾嘴角，“我会的很多。”
　　程慕白他一眼，小声嘟囔，“说了等于没说。”
　　“小程，你什么时候还带团？”
　　“我想先休息两天，怎么，你想去哪儿？”
　　张起灵摇头，“你可不能这么工作。”
　　程慕反问他，“那你呢，今天星期一，你怎么没上班？”
　　张起灵顿了顿，又开始吃手里的冰淇淋。程慕靠着椅背半闭着眼，整个人放松下来就有些困意。“旅游公司是我哥哥的，我不过就是混吃等死到了年龄去相亲然后嫁人的命而已，对我这种懒人来说真是爱死现在的状态了。”程慕睁开眼看张起灵，浅粉色的嘴唇稍稍勾着，是她在他面前少有的温柔，“你呢？有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有那么一瞬间，张起灵的眼睛抬起来，就像是用了慢镜头一样的速度，那目光放在她身上。这本来是一个礼貌性的，自然而然的动作。可是程慕确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寂寞，他的目光就锁定在她的身上，可程慕却不觉得那目光是在看着她的目光。
　　她的笑容不自觉的僵硬。
　　张起灵反露出了一丝笑意，“很甜。”
　　程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吃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勺冰淇淋，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盯着程慕，程慕把手里的还没吃几口的芒果冰淇淋推给他。
　　张起灵又是一笑，这次露出了八颗闪亮的牙齿。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程慕在他身上刚寻找到一点点不属于普通人应当存在的痕迹，他便会给她一个笑容让她忘记，或是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程慕拉开甜品店的门，一股热气就扑向她。
　　现在还只是春天而已。
　　天边已经有了淡淡的夕阳，程慕接了个电话问张起灵，“阿闷，你怎么回去？”
　　“你呢？”张起灵反问她。
　　“我等你回去了再走。”程慕的眉毛有些淡，却长，还有略显明显的眉峰，轻轻一扬就看的十分明显。
　　张起灵似乎有些无奈，“我不用你等。”
　　“那……”程慕的声音带着好不掩饰的迟疑“你不会丢了吧，光头哥可是看见咱们今天在一块走了啊，你要丢了我可承担不起。”
　　张起灵默默的把头转到一边。
　　“哎呀！好啦好啦，说正经的，你晚上，不会饿死吧，嗯？”程慕刻意拉长了尾音，戏谑的问他。
　　张起灵，“……”
　　程慕坐上出租车，车子缓缓的向前滑行，她回头看张起灵，他还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程慕几乎要将身子探出窗外，她在自己就要忍不住之前赶紧坐好。
　　“得嘞，小姐，要我给你倒回去？”
　　“啊？”
　　的哥调侃道，“哎呀，你们这些小情侣啊，我见多了，依依不舍啊依依不舍。”
　　程慕懒得去越抹越黑，故意阴着一张脸，“师傅，能快点开吗，我赶时间。”
　　“哟？吵架了？”的哥从后视镜里探头扫她，“哎呀，那小伙子可真不知足，居然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生气啊，”说着还义愤填膺的拍拍方向盘，“啧啧，不知好歹！”
　　程慕终于憋不住笑了，帝都的大部分的哥就有这点儿好，侃起来能从蝴蝶效应一路通到道琼斯指数，让你想闷都闷不了。
　　“哎，这才对嘛，看笑了更漂亮了不是，”那的哥继续跟程慕侃，“看那小伙儿啊，一看就是老实人。哎，哥开车见各种各样的人可多了啊，这你可得信哥。不过……”的哥在重点处停下。
　　“不过什么？”不过后面才是程慕真正开始感兴趣的地方。
　　“怪怪的，说不出来——哎，哥上学的时候语文就不是很好啊别介。”
　　程慕到程易家时程易和唐笠欣正在准备晚饭，开门的是踩着粉红拖鞋吧唧吧唧跑来的小女孩，程慕再次不争气的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倒，“哎哟，我的小豆豆。”说着把豆豆抱起来往进走。
　　豆豆奶声奶气的纠正程慕，“小姑，我叫程度。”
　　程慕听闻把她放下来，板着一张脸看着她，“程度。”然后半晌没再说话。
　　程度开始把手放进嘴里。
　　程慕一本正经的把手放在豆豆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你这样会不可爱哦，小姑会不喜欢的。”
　　小豆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深棕色的，像两泊湖水。程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豆豆“哇——”的一声跑去厨房，“爸爸妈妈，小姑说我不可爱不喜欢我，呜——”
　　“谁说的，谁说的，”程易拉着豆豆的手出来，“爸爸帮你教训她。”
　　程慕已经换好鞋坐到沙发上，一脸正经的看着气势汹汹的父女俩，表情带着无辜，“你们怎么了。”
　　唐笠欣举着只锅铲听出来客厅，“你们还能再幼稚一点儿吗？赶紧过来吃饭!”
　　“衣服下午买的？”程易问着，顺手敲敲一碟绿菜的盘子对专捡肉吃的豆豆说，“多吃点菜……咝，哎我和你小姑也都没这么爱吃肉啊，你说你怎么回事。”
　　豆豆压根没理程易，敷衍的吃了一口绿菜又开始该吃什么就吃什么。旁边唐笠欣默默地把筷子放下，“……我爱吃。”
　　程易的筷子顿时停在半空里。
　　唐笠欣不再理他，转问程慕，“明天星期六，下午还想出去吗，我上次也看见一条，特适合你，给你买怎么样？”
　　“哦～真的？”程慕扬眉一笑，显得眉飞色舞，“我死也要去。”
　　程易见状摇头，“你啊，瞧你这点出息。”
　　程慕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儿鄙视的反驳他，“哥，你是永远不可能理解女人对又漂亮又昂贵的衣服的追求的。”
　　程易略举双手表示投降。
　　倒是唐笠欣故作生气，“哎你真当你嫂子是待宰的羊羔呢。”
　　“嫂子，你没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哥了吗，一句一个‘哎’的。”
　　晚上程易送程慕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程易打开照明灯，“上去吧，”程易又看看黑洞洞的楼梯口，“不然我送你上去吧。”
　　程慕无奈的翻个白眼，“行了哥，平时没你我还要一个人坐公交呢，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现在这房子多少钱，要不给你换个带电梯的?”
　　“别!”程慕赶紧猛挥手不客气的表示拒绝，“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恐怖片看多了不爱坐电梯啊，我现在住这儿就挺好。”
　　程易叹着气白她，“你活该……哎等等，”他的脸忽然又阴下来“你平时晚上都什么时候回家啊。”
　　“……”
　　“行了行了，”程易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和表情赶程慕下车，“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头疼。”
　　“哦，那我走了。”程慕求之不得，赶紧下车走了。
　　“哎，”程慕暗暗做了个哭脸才又笑着回头，“上去先开灯啊，看见你开灯我再走。”
　　程慕愣了一下，终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在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更显的灿烂无比。
　　她微微掀窗帘，楼下的车已经发动，一个转向驶向门口。程慕想想，还是拨电话，电话出乎意料的接通的很快。
　　“喂。”声音有些低，让程慕感觉到警惕。
　　“喂，阿闷?”程慕有些疑惑的回应。
　　张起灵“哦……”了一声，声音恢复的他平时说话的腔调，不紧不慢，四平八稳，“小程。”
　　“你等电话?”程慕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沙发，整个人躺上去。
　　“没有。”
　　其实她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想要得到答案，“你晚上吃了吗，吃的什么？”
　　“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儿。”
　　“嗯……”程慕一时语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我明天……对了！”她突然手下一拍，“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