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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这次是你真的决定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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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所处的地方已不是我认识的世界了,身体上被插了几个管子。第一反应是这里的鬼魅欺生,刚来这里就吸我的血。这些我顾不得前世的许多事我都还记得:“晚静,晚静。。。”我失声叫了起来,没有回应我放下心来却也流了泪,从此以后我们阴阳两隔,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大宝,你醒了。。”谁叫我,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不对,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当母亲出现在我视野的时候我清醒过来我并没有死,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自问没做过亏心事死了不能上天堂但也不至于下地狱。母亲抹着眼角的泪:“醒来就好,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我歪过头看着母亲,她苍老了好多,我心好疼对母亲我这个做儿子的太自私了:“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您担心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来,我给你煲的鸡汤!”母亲说着给我盛了碗汤端了过来:“你身子虚不方便,来,我喂给你吧。”她用汤匙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勺子吹了吹热气递到我的嘴边。我努力的想要仰躺着,因为身子我自己估计已经这样昏迷着在床上不下于三天,我用手撑着床面我的右臂一点知觉都没有,使不上一点的劲,而且因我的努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又涌上心头。为此我并没有掉眼泪,因为当时选择这么做我就意识到了危险性,捡回条性命已实属万幸。
倒是母亲看着我因努力额头上渗出的汗放下碗掉了眼泪,母亲说:“右手不要用力,左手插着管子也不要用力,我扶你。。。”
“妈,我的右臂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已经做了起来,左手上吊着点滴输着血。
我这么问母亲眼泪流个不停,不过她立刻意识到在我眼前不该如此于是赶紧擦干眼泪说:“没事,医生说了养一段时间会恢复的,你要有点耐心。”看着母亲的躲闪的眼我知道她在说谎,但我并没有拆穿她,我想要是结果很糟,右臂残废,这谎言与其说是安慰我倒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我点了点头,眼睛很酸:“妈,我想喝点你煲的汤。”
她又端了过来,我喝着的时候:“妈,这里我看条件那么好,医药费应该很贵吧,我们怎么到的这儿?对了,晚静呢?怎么没见到她人?”
我一连串的问题,母亲无所适从,像是没有准备好面试又像是话剧演员在舞台上忘记了台词。“奥,是村里人凑的钱,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就是了。那个晚静,这不是林爸爸他也需要照顾吗?晚静来了几天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就先回去了,说过两天再回来看你,你都昏迷八天了。跟你说实话,你的右胳膊来这边的时候由于狼咬伤的又那么严重,医生说要截肢,是晚静一再请求这才保下来的。”
从母亲的眼神里我隐约觉得她说的话真假参半,母亲接着又说了晚静是如何把我拖回家里的。她临时做了个单架,把我拖回去的,那个时候太阳又隐藏在了彤云里,而指南针应该是在我们与那两只狼缠斗间不知所踪。那她又是如何辨别方向的呢?虽然安叔给了我们提示,可是在被雪覆盖的山谷里转几个圈就会转向,原是我们养的那只灵雀找到了我们,是它给晚静做的向导我们才回到了家里,灵雀实现了自我的救赎,说来算是个奇迹。
回到家里后村里人就用那车把我送到了城里,而晚静到家的时候已经由于过度劳累,晕倒了,母亲把她扶到床上为她脱了鞋,她的脚已经浮肿了,而由于鞋子的原因,她的脚被挤的於血斑斑已经发紫像两只熟透了的茄子,再加上她肩部的伤并没有完全康复,我能深刻感受到她为了我所受的苦,所以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辈子我定不负你!虽然右臂可能残废了,但是晚静恳求医生让他们保留下来我想定有她的想法,所以我一定要坚强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妈妈也说了林爸爸的近况,林爸爸在吃了几次的雪莲还有冬虫夏草的滋补下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想此行也还是有收获的并非徒劳无功。
有件事我还是想要告诉母亲:“妈,跟你说个事呗?”
“嗯,什么事啊!瞧你美的!”母亲看出我的心态很好也展了笑颜。
“就是。。我和晚静在去找雪莲的那段时间,我们俩拜了天地结为了夫妻。”母亲楞在那里,缓过来的时候说道:“哦,这样啊!现在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可我跟你说现在可是有政策,要有什么结婚证才算是合法夫妻,你们那说白了也就是小孩过家家!”没想到母亲的回复竟是如此,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刚要跟她辩解的时候,病房开了门,有个人探出脑袋向里面瞧了瞧然后进来了,是傻妮,她招呼我母亲:“周妈妈!”站在那儿,背着个背篓。
“丹丹,你怎么来了,那么远的路,要走上好久好吧?!来来来,快坐下,歇歇!”母亲站起来把她的背篓解下来:“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也没带什么东西,都是山里结的野果子,主要是来看看大宝哥的!”她走向了我的床头,我招呼她:“谢谢你来看我。。”不知说些什么,想问问她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吗?可我就是张不开口:“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只走了三天的路程,路上还搭了顺路车呢!”她说着就去拿背篓里的东西:“大宝哥,还记得这是什么嘛?”她拿着果子晃给我看,是四季果!冬天里又结了果子!看到果子我就想起了狼爷,那棵树结了果子我想狼爷也能安息了。母亲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她说要去把果子洗洗,母亲说她去洗对这儿比较熟悉,这样傻妮就坐在我的床头边上的凳子上:“大宝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刚才她说搭了顺路的马车也还走了三天的路,我要是是乘马车来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根据我的身体情况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因失血过多去了另一个世界,虽然晚静为我简单的包扎处理,但也抵不过时间啊?所以我想母亲告诉我的一定与真相有出入,或许从她这里我能够得出答案,毕竟她一般都不会有戒备心。母亲没有回来,于是我问了她:“丹丹,我那天回到家里是怎么过来这边的。”
“周妈妈没告诉你吗?”她反问我,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妈妈告诉我了,我只是想求证一下,我妈说我是村里人用马车送过来的,我有点不信,我想要是马车送我来这边,恐怕半路就要折回去了。”
“那是为何?”
“因为我怕是去了另一边了!”
我如此说傻妮止不住笑了出来:“大宝哥真会说笑!嗯,周妈妈没有骗你,确实是乘村里人马车赶过来的!你就别瞎琢磨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养好,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没想到她转移了话题,我能感觉到她在对我撒谎,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递过来杯子,才想起我的不便之处,她说道:“要不我。。。”拿着勺子“喂你”二字终是没说出口,又去找了吸管。才要递给我的时候母亲进来了,傻妮可能以为这动作过分亲密了所以变得有点拘束,结果因此把杯子丢落在地,那一瞬间杯子破碎的声音不知为何触动了我内心深处,记忆的空白处像深谷一样不停的回响着那声音,仿佛灵魂的召唤,于是我顺着那声音想去把那片阴云覆盖的过往打开,可是无奈,水杯在打碎的瞬间那杯中水便凝结成了冰,封住了我与往事的联系。
我“啊”的一声惨叫,吓坏了母亲与傻妮,母亲拿在手里的扫帚突然停了下来,母亲上前问我:“怎么了?”又嘱咐傻妮叫医生来,我忙的制止住:“不要了,我没事!不知怎么了,那一瞬间有无数个杯子落地的影像在我脑海里盘桓。。。”
我看着母亲把手里的扫帚握的很紧,但她还是什么都没告诉我:“你想多了,醒来也有会了,看你累了,睡会吧!”傻妮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母亲把我仰躺着身子放下,又给我整了整身上的被子。我很听话闭上了眼,母亲出去买傻妮还有她的盒饭去了。我并没有睡着,想到了晚静,不觉间泪划过眼角!
吃饭的时候傻妮告诉我还有母亲这段时间以来她每天都会带着山里红去狼爷的坟前去看他,我知道傻妮对狼爷的感情,想自己身体允许的时候也该去瞧瞧他。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词汇触到了母亲敏感的神经,她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我问她,她只是说:“没事,最近胃不是特别好,可能是这里的饭吃的不习惯。。。”我也就没有追问下去,直到母亲因为我的过错去世后,我才知道她心里藏着的苦楚,有些话我确信她想要告诉我,却不得不为了顾忌我的感受而委屈为难自己,这样的母亲注定是活的最苦最累的。
当天下午傻妮就回去了,祥林哥的身体在冬天也是比以前严重的多,她也是担心祥林嫂一个人照顾不来,所以拒绝了我与母亲挽留的话。
母亲对我说:“丹丹真懂事!村里人说她傻,我倒觉得她是善良,很难得!而且现在的她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做事有模有样的,而且已经逐渐的被大家接受认可了!你知道村里人怎么说吗?”我以为是那件事对她的刺激,假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觉得那是她的幸运。我没有言语,母亲说:“你也知道的,这两年她爸病着,一直是药陪着,说的直接点那就是药罐子。怕她爸爸想不开,在自己药里做文章,丹丹先是尝药后来就干脆她爸爸喝的药她也是要来一份,就是因为她这样做,她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爷,于是让她变得渐渐的聪明起来。”
记得以前林爸爸说,那药物对胃部还有大脑都有刺激,而我想是那些药物让她得以重生。说实话我不愿以这么科学的眼光去思考这件事,我更相信是她的诚心孝心感动了老天爷,母亲说那是她应得的,而我想即使是说理所当然也不为过!
又在医院待了三天我的右臂还是一如当初不受我的控制,若是把那条胳膊砍掉我想除了流点血我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最重要的是晚静没有出现,我变得焦躁不安,到底出了什么事?母亲不愿说那我就只好自己去找答案!
我偷跑回了家里,当我历尽千辛万苦到林爸爸家门口的时候却碰到了刘阿嫂,我知道这段时间是刘阿嫂帮着照看林爸爸的,那晚静去了哪儿?我推开正门,四下搜寻并没有晚静的身影,我那刻由于着急找到她都忘了与林爸爸打招呼寻问他的病情?
当我寻找无果,林爸爸喊着我的名字,自己从床上滚落下来。我忙的去扶他,说着自责的话。林爸爸说:“我没事,我知道你在找晚静,扬帆,我也不瞒你,晚静她。。。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那两个字就像钻刀在我脑子里钻刻不停似乎是要把它穿透。当我去回忆我们在雪谷里经历的一切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晚静的那句话“我不愿爸爸离开我们,更不愿我离开你们”,她说愿意拿命赌一个传说,是因为她不想离开我们!我怎么就没有意识到是她离开我们?她一定要离开我们吗?这是为什么?林爸爸把一切都讲与我听了,我才明白晚静是跟她舅舅签了“卖身契”了!
因为林爸爸的病情日益严重,而我们又没有足够多的钱给他治病,我们不愿去想但是不得不承认林爸爸病情恶化的程度得不到有效的救治他过不了冬天这个坎。于是晚静就偷偷写信给了她的舅舅,让他出钱救治,而她的舅舅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必须离开她的爸爸跟他走!晚静的舅舅她曾跟我提及过,他们一家现居香港,晚静的外公是民国时期的大资本家,去世后把遗产分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女,由于晚静的妈妈执意嫁给穷书生,她外公一气之下与她母亲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遗产上并没有晚静妈妈的名字,倒是晚静妈妈的那个从小走失的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后来的何文雅阿姨遗产书上有名。不过虽然如此,晚静的舅舅苏北自晚静的妈妈苏楠去世后的许多年一直致力于把晚静接过去,只是晚静并不为大城市的优越条件所吸引而是一心与林爸爸相依为命。
一开始认识晚静的时候,林爸爸打算续弦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也是希望死后晚静好有人照看,后来想送晚静出山也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记得当时我说林爸爸一定有他的苦衷,我猜的没错,我想晚静在了解了林爸爸的病情后一定会对林爸爸的做法表示理解,而且一定会因为曾经误会林爸爸而感到内疚。
现在她为了给林爸爸治病,答应了她舅舅的条件那就是跟他去香港,而且永远不再回来。所以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永远有多远?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希望永远就是永不会到达的地方,而现在我希望永远就是眨眼的一个瞬间,或是回头的一刹那!
送我去医院的根本不是母亲还有傻妮口中的马车,而是晚静舅舅的汽车,其实那天苏北接到晚静的信就赶过来我们这边了,他的目的一是接晚静去香港,再者就是接林爸爸去医院就医。巧合的是那晚晚静拖着我回到家的时候苏北刚到,也就是那晚晚静做了她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当初我并不知道我选择的扑救也是给她留了个难题!选我还是林爸爸!虽然说有了雪莲冬虫夏草也不过是延缓林爸爸死亡的期限,这点我们都清楚!
当林爸爸给我讲述那晚发生一切的时候,我的右臂的疼痛感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远比身体的疼痛感更深的疼痛,那就是心痛。
晚静把我拖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这时天又下起了雪!她开门的时候几乎扑倒在地,我知道支撑她的不是力气也不是毅力而是对我的爱。她颤巍巍的进了正屋,林爸爸正躺在床上,妈妈也在。我们离开的一段时间一直是妈妈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屋里的还有晚静的舅舅苏北还有他的司机,另外还有村长陈叔,陈叔在这儿是与林爸爸商议组织搜救队去找我们两个的。当妈妈看到我躺在竹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右臂的时候忍不住掩面而泣,林爸爸看到我已陷入昏迷的样子突然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晚静踉踉跄跄的走向林爸爸,她舅舅过来搀扶她被她甩开。她拎着水壶上烧的滚沸的水,倒入玻璃杯中,那刻晚静肯定是心痛到了极点做起事来反倒是变得不急不躁非常有耐心,她就是用手握着那水杯然后走向外面放在雪地里,她眼肿着已流不出泪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杯周围的雪慢慢融化。
我渐渐微弱的呼吸似乎已经没有了抢救的余地,陈叔劝慰母亲节哀顺变,还说准备我的后事。晚静端着温度已经可以入口的水进来了,她走到林爸爸的床前,林爸爸在床头已经身子转向里面在那老泪纵横。晚静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爸,还是身体重要,您就点喝水吧,爸。。”这时林爸爸突然转过身来,一巴掌把水杯打翻在地,晚静突然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极力的去挽救那要落在地上的水杯,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杯子落在了地上,本来就脆弱的玻璃杯再加上冬天的寒冷于是,碎了!那刻晚静的心也碎了!也正是这个杯子破碎的声音裹挟着碎片在我的潜意识触发了我的过敏神经,让我后来对任何杯子摔碎的声音变得敏感。
晚静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那玻璃碎片扎进了她的棉裤里,我想她的膝盖一定被扎破了。紧接着就是用自己的手在地上挥着想把那些碎片聚在自己的身边,她的手流出的血染红了每块玻璃碎片。她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爸,都是我的错,你生我气,我不怨你,可,这是妈妈留下的。。。”那个水杯就是带有龙凤呈祥图案的玻璃杯,那个水杯对晚静还有林爸爸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林爸爸意识到自己做的有点过分,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做他又怎么能够忍心,而且那也是他妻子留给他的一件信物,于是他说着:“晚静,都是爸不好。。。”说着一不小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晚静忙着去搀扶她,他们父女俩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林爸爸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扬帆的生命重要,我们不能放弃。。。”
“爸。。。。。”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知道你为难。我是黄土埋到脖子处的人了,扬帆他还年轻。。。不要再犹豫了,我暂时还死不了。。可是再耽搁下去扬帆就。。。”林爸爸看着我的方向不愿说出那些残忍的字眼。
这时晚静跪着想要站起来,可她的膝盖已经不允许了,她跪着爬到我的身边,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两行血迹。陈叔抹着眼泪把空间让出来,她看了我两眼就拽着旁边她舅舅的裤腿说:“舅舅,求求你救救扬帆他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也就是这样晚静答应了她舅舅的条件,我被送到车上拉去了医院,其实大家都清楚我生还的机会渺茫。可我还是活了过来,是晚静不停的给我输送的信念,也是我放不下她,放不下妈妈还有林爸爸,这个尘世有我太多留恋的东西。
晚静在车上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再加上过度的疲劳晕倒了过去,她醒来已经过了三天,她急着问我的病情,医生说我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醒来恐怕还要几天。
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晚静就走了,去了香港。她是怕我醒来后我的挽留目光会让她违背自己的誓言!她临走前回了趟家,她舅舅绝非冷血无情之人,而且答应把她爸爸接到医院救治,只是林爸爸不肯,林爸爸在服过雪莲还有冬虫夏草后精神好了许多。林爸爸的病情进一步恶化的原因果真是因为得知了傻妮受到伤害背后隐藏的故事,而与此同时祥林哥也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惨遭了不幸身体也突然恶化,林爸爸因此执意要去为祥林哥诊治因为他觉得是晚静还有我是造成傻妮受到伤害的根本原因,当时妈妈劝他不下,并发症心脏病还是发生了,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吐鲜血,结果因此林爸爸的病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那天她生晚静的气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想想晚静受了太多的委屈,而我却躺在床上不能替她分担一些,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尽到责任!
林爸爸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我想这也是晚静能够放心离开的原因,晚静离开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有什么会比这更让我绝望的了!想到这我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我甩动我的右臂,摔打在门框上,想让疼痛更深点这样就能够缓解心的疼痛啊!我想要去找她,条件根本不允许,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她所在的具体的位置。我想起母亲说过的那句话:
他在哪儿?我不知道,茫茫人海里去找他,大海捞针!而我在这儿他却是知道,我想他若是肯回来就一定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这刻我方深刻体会到母亲说这话时的无奈与绝望。
林爸爸不想看我日渐的颓废下去,对我说:“晚静,会回来的,你相信我,只要。。。”
“黄金屋是吗?黄金屋建好了又怎样,晚静看不到。而且我的右臂废了,以后也不可能继承你的事业了。。。”
“你不信我,但是你应该相信晚静吧!她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所以给你留了句话。”林爸爸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接过来,是晚静的字,那个笑脸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扬帆:
答应我,你要好好地,要相信我会回来的。爸爸身体不好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还有安叔的后事我都办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恩,还记得那片荒地吗?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又决定要考验你了!我要你在那片荒地上种出花来。我答应你,那片土地上开出花的时节,我就回来。
爱你的
林晚静
晚静根本就是骗我,她要是不回来,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否在那块土地上种出花来了?我流着泪对林爸爸说道:“这根本就是空头支票。。。。。她根本不可能兑现。”
“我知道你的担心,你知道晚静走之前都带走了什么吗?龙珏,那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你写给她的那些信,那把小提琴。。。。还有一陶罐取自那片荒地的泥土,你知道她的用意吗?”
一罐土?那一罐土一定不单单是为了表达思乡之情,她的用意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她一定也在那土里种芍药花,那样她就不会错过那土地上的第一季花开了。我倚靠在门框上任身子向下滑去,倒卧在地上像滩淤泥。我朝着那片荒地的方向,我清晰的看到晚静在那片不毛之地辛勤耕耘的样子,那刻,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