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红药》谭立浩

15、龙凤珏的秘密

　　听我讲完后，晚静只是傻傻的看着我，眼泪竟禁不住又流了出来，我忙像是犯了错是的问她：“怎么了这是，难道是我又惹你不高兴了，你打我也行啊，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里没底！”她低着头手指掰着手指道：“人家是感动的吗！”我笑了笑给她擦拭了眼泪，又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略带疑惑的说：“可是丹丹说，那边明明就是有两棵果树的。”我松开她与她对视着，这也是我心里的疑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我把手指放在她的唇间，点了点头，有种爱不用说我们都明白。我们俩就又抱在了一起。
　　其实那天狼爷一直跟在我的后面看着我，待我下山回家的时候，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狼爷当夜就又去了那片林子找到了那棵树，不过发生了不幸，狼爷遭遇了觅食的孤狼，不过狼爷凭借多年的经验，把那头狼引到了那个深坑处，那头狼面对狼爷的丰富经验像是很听话似的一步步的进入到那个陷阱里。狼爷当日把树就移植到了那座山头，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了那个陷阱处，费了一番功夫把那头狼救了出来，狼爷当晚之所以会那样做只是为自保的权宜之计。
　　狼爷和我是为了完成傻妮的那个纯真的梦才这样做的，这样做或许看似很傻，其实不然，这远远不是浮于表面的做事而是用真心用真情去做的。自此那个地方就有了傻妮说的两棵上天赐予她的果树，后来我想也的确是，说赐予倒不如是回报给她的！因为她的善良！那两棵四季果果树真如狼爷所说，虽是被移植过去的，可一点儿没有萎靡颓败的样子，而依旧是生机勃勃！自那以后那两棵果树就成了那座山上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我和晚静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一起，恰好被来寻晚静的林爸爸看到了，我忙放开她，林爸爸站在远处看到我已经看到他，就转身回去了。我和晚静就又相携着往家赶了，到了家门口晚静有点迟疑了，我也是有点犹豫，我心里想林爸爸会不会答应我和晚静的事，心里不免担心，因为想到前几日借书的事，不知为何心里不安起来！我俩正踌躇间，小灵雀却是已经进去家里了，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四处寻觅，然后果断的飞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树上，这棵柿子树正饱受虫害，叶子已是千疮百孔。几日后再看柿子树时，它的境况好了不少。这都要归功于小灵雀啊，它是在给柿子树在做美容手术。
　　这时林爸爸在里屋门前，招呼我们进去，他应该是等的急了。我和晚静相视一下，互通彼此，知道林爸爸是有事情交代，我俩就相继的进了屋。不过我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不似以前那般自在。
　　林爸爸坐在了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刚沏好的茶，还有一本翻开的书，晚静到了屋里似与她爸爸致气不理睬他，而是直接坐在了凳子上，背转着身子，我则是恭正的站着，像是等待被训话的学生，晚静见我如此，忙起身扶我坐下，我不肯，林爸爸挥手示意我坐下，我就挪动了有点痛的腿坐在了晚静的旁边，我给晚静示意让她转过来正对着林爸爸，她扭捏着就是不肯，林爸爸说道：“别管她了，就让她生我的气吧。”又转而对我说：“扬帆，腿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又出来走动，以后可要小心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我点了点头，总觉得几日不见我们之间生份了许多。
　　他又接着道：“静儿之所以生我的气，你也是知道原因的，我就不多说了，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我都看的出来，我也不反对。”他说到这，我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晚静似是漫不经心其实也在静静地听着，只听林爸爸继续说道：“你们现在都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你们在一起我是同意的，前些日子你借书我也并非是有意为难你，这些书这么的放在这儿，”这时林爸爸已经站了起来，用手摸着书架上的书，那么的怜爱，仿佛每本书都是他的孩子，“之所以这么的摆放，自有他的规律与道理，当然了是我给他设置的规律，扬帆啊！”我站了起来，恩了一声，林爸爸接着说道：“你相信这句话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林爸爸突然的发问，我不知所以，晚静在一旁也站了起来，说道：“爸爸，你这是干什么？书中黄金屋，颜如玉自是有的，可知识本身就是无价的，怎是黄金，美人此等俗物可与之相提并论的！”
　　林爸爸听她这么说，嘴角露出了笑意，看的出是欣慰的笑，他道：“晚静这么说，一点没错，可是我既是这么说了，就有我的道理和目的。”我们俩都不解其意，听的是云里雾里，林爸爸看到我们俩又笑了说：“晚静，把你随身带的那块玉拿出来。”我忙看向晚静，只见晚静解开上衣最上面的扣子，脖子上有根红线，晚静拿着那根红线顺着出来的是一块美玉，那玉通体温润，晚静拿出后递给林爸爸，说道：“爸爸，你到底是要干嘛？”林爸爸接过后，把那玉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递给了我，我忙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我把他放在手心，目光略带贪婪的看着，这块玉比一元硬币略大些，不仔细瞧还以为它是圆的，其实不然，这块玉的一面雕刻有一条龙，这条龙被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被镂空的地方格外的圆润，没有一点儿棱角，它像是像盘踞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飞走。那龙的眼睛处特有神像是想要挣脱束缚出来神游一番似的，这也正是画龙点睛之笔吧！只是在那边略不圆的地方龙尾却不见了踪影，像是被刀子割裂开来了，不过那边边缘处整体呈现一个圆楔子形，整个从远一点看像是差几日就要月圆的月亮。玉的背面却是另番景象了，对应龙头的那一边的背面是凤尾，却也是只有凤尾，而另一边凤身凤首却是不见了，只是平平的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凤尾的小面是一个凹槽，呈月牙形，我仔细观察，发现如果是少去龙尾的那一边能够折过来恰巧可以套在上面，而且应该不差毫厘，我不免想这块玉应该是不完整的吧！但又不敢妄下结论。就在我疑惑间，林爸爸道：“我想，你应该看出了这块玉令人不解的地方了！的确，玉是好玉，是新疆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不菲，其实它是玉也不是玉，它是“龙凤珏”的一部分！这块是龙珏，如果凤珏也在，两者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圆月，象征着团圆。”林爸爸说完后，我一下子懵掉了，“龙凤珏”？不过雕刻者的独具匠心让我的佩服之心在心底油然而生。
　　我看了下晚静，她的表情和我差不多，都是疑惑，只听她道：“爸爸，这玉背后怎么有那么多故事啊，你怎么从来不曾跟我提及？”
　　林爸爸说道：“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晚静这下更迷惑了，不过她想，林老师言下之意应该是时机到了！我问道：“林爸爸，那这“龙凤珏”是怎么一回事？”
　　林爸爸喝了口热水详尽的说出了背后的故事！这块玉据不仅仅是和田玉那么简单，据说它是当年“女娲补天”未用完的玉石，被遗弃在了青埂峰下，要说这龙凤珏和贾宝玉出生时口衔的通灵宝玉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南北朝时期，这块玉石被一位落魄不得意的官员得到，他知道这玉石的来历就觐献给了皇帝并向之讲述了玉石的来历，当时恰值那位皇帝宠爱的妃子过寿，皇帝大悦，那位官员如愿以偿的得以加官进爵。当即皇帝便动员全国的能工巧匠为他设计作品作为自己送给宠妃的寿礼，有许多好的概念设计都被他否定了，而且许多的匠人由于做不出令他满意的作品都被无情的杀害了！最后想出这个设计的竟是那位他宠爱的妃子，这位皇帝宠她，她也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后来由于军事上的失败，这个小国亡国了，皇帝和她的宠妃不得不分开，那个圆月也因此不得不分开，皇帝佩戴一半，她的宠妃佩戴另一半，他们是期待着风雨飘摇过后的重逢。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历经种种，这块珏竟销声匿迹了，到了民国，林爸爸的祖父是当时的一个玉器商，听说了“龙凤珏”的故事，就决定把它找出来，让分开几个世纪的月亮重新圆满，他多方探寻，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两块都找了出来。自那以后就当做了传家宝一直流传了下来！
　　而且传接的方式是：子嗣，若有男子则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并且是凤珏传与男，而那龙珏则传与他的妻子；若只有女子，则是龙珏传与女，凤珏则是则传与她的丈夫。
　　这种传接方式明显的是封建思想在作祟，我听到这儿似有会意，晚静的这块龙珏应该是她母亲传给她的吧，那么凤珏呢？我心里不敢想了，晚静听过后问道：“爸爸，那凤珏不是应该在你那儿吗？”林爸爸道：“不错，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晚静忙道：“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
　　林爸爸说道：“我先前不是说了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把它藏在书里了！但这里的“藏”却不是简单的搁置！”
　　我似有会意的说：“林爸爸的意思是这“黄金屋”就是指的“凤珏”！”
　　林爸爸点了点头！晚静又问道：“那这“颜如玉”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我有点懂了，这颜如玉就是指的晚静吧！果不其然，林爸爸对晚静说道：“我这女儿说她“颜如玉”不为过吧！”林爸爸看了看我，我只是会心一笑。
　　晚静恍然大悟，顿时脸红了起来撒娇道：“爸，你说什么！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夸自己女儿长的漂亮！”
　　林爸爸却依旧是道：“我倒是怕屈了我女儿呢！”我却不得不去想林爸爸的深意！林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扬帆！你懂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说话，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表情！
　　晚静却也是不再嬉闹，她也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坎不好过，不过我想林爸爸是开明之人，此举绝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我只是肤浅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不只是肤浅或许就是过于狭隘了！
　　果然林爸爸道：“扬帆，我说过了，看书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只要这么看下去不出三年，就能看到这黄金屋，我想你们现在还年轻，三年五年的还等不来吗？”我心里觉得有点苦，可我还是点了点头，牺牲三五年，换来一辈子！我就算会这么想，也不认为它是一笔交易，因为爱情不等于交易！交易也得不到爱情！其实我也会想以现在的我配不上晚静，或许当那时我就真的和她没有距离了！可在我心里一直都反对这个理论。晚静却道：“我不愿意，爸你这是把我当礼物！谁要是找到了黄金屋我难道就要嫁给谁吗？”
　　林爸爸忙去解释说：“这前提是，你要爱他，而且一个男人不拥有足够的毅力怎么可能把这浩如烟海的书读完，各类书都有天文地理，又不是投其所好，所以肯定有他不感兴趣的，而且要他守规律才能读完，对他得是种多大的考验，他要是不逐一读下去是得不到黄金屋的，你要知道黄金屋是一层层构架起来的！一砖一瓦都缺不得，所以哪有那么容易，如果这小子这点耐力都没有，他凭什么娶老婆，过日子！你难道要嫁给这种人吗？”
　　我在一边不说话，晚静虽是到了理屈词穷的境地了，可倔强的她还要说，其实我懂，林爸爸不只是说给晚静听的，也是说给我。晚静这么做只是出于她爱我！我忙拦下她，这是因为我爱她，我道：“晚静，你别再说了，我都懂，前些日子你让我在那片荒地上种出花来，我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现在我就当是在这书海里种出花来，我相信我也能够做到！”其实许多年后，我才懂，林爸爸这么做是想让我把知识的海纳进心里，然后，我就能让每个知识匮乏的人贫瘠的大脑里开出花来！然后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自己的黄金屋！
　　晚静也就只好沉默了，她走到我身边，抱住了我，林爸爸看到这扭转过了身子，我用手拍了拍晚静的后背，给她安慰也是给我：“没事！”
　　她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为难你了！”
　　林爸爸听到了，声音如洪钟的说道：“有时候有人为难你是因为对你有所期待也是因为相信你。”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就留下晚静和我在屋里，那句话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意思呢？正如林爸爸所说是因为有期待才这样做的吧！
　　林爸爸刚到门口，小灵雀不知为何在树枝上尖叫了起来，唬了林爸爸一跳。灵雀像是预感到有什么危险要来临似的！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把灵雀的声音压了下去，我忙跑过去开门，晚静看向门前，林爸爸也向门前走去，我开了门，是傻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