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繁花似锦之夜》谁家小谢

10、白诺之死(上)

　　CHAPTER NIGHT

　　白诺被讨厌，倒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
　　这个比谁都聪明的孩子，从会说话起，似乎就开始懂得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希望被别人了解或看透。
　　她明白，所以懂得收敛。

　　即使不小心读到，即使知道了什么令她厌恶的事情，她也装作不知道。

　　最聪明的做法。

　　所以家族中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包括了她的父亲和哥哥。

　　基本上，她会被称为“怪物”，完全是因为--她的性格问题。

　　她的脾气之暴躁和反复无常，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梅丽本人就看到过她在训话途中跳起来用手边的红酒瓶砸在手下人的脑袋上。

　　用白诺的话来说，“在我这里做错事就可能没命。”

　　嚣张，跋扈，任何这一类的词语都可以安在她的身上。

　　所有的人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年龄和性别。

　　她的父亲莫斯豪克已经老了，这个昔日的霸主眯着眼睛看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并不予置评。
　　他从来不对白诺表示任何的匡护，反而在手下人对她的作为表示不满和愤慨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安慰和宽解。

　　后来白诺告诉梅丽，这叫做“怀柔”。
　　皮耶克家不能没有强硬的手段，但也不能光有强硬的手段；有白诺做了黑脸，那么那个老头就可以轻松而自在地做他的白脸--这道理就像父母之中默契地总会分配好谁在孩子犯错的时候教训他，然后谁去安慰被教训完的孩子一样。

　　白诺叙述这个事实的时候带着可怕的平静，黑色而微蓝的瞳孔，带着摄人的光彩。
　　她永远是个清醒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和要做什么的人。

　　那么理所当然地展现本来不属于她的残暴，然后微笑看着惧怕她的人们。
　　天生的演员。
　　就算被人恨，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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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族唯一干净的没有沾上任何血腥和污秽的，怕只有十九岁的马诺斯·皮耶克。

　　他与其说是个不法帮派的大少爷，不如说是个艺术家。

　　冰色的冷冷的眼睛，纤细而美丽的手指，唯一爱的，就是他的画。
　　他的眼唯一能看到的，也是他的画。

　　不幸的是，他居然和白诺有着相同的毛病--他的心脏。
　　这种疾病据说来源于他们美丽而早夭的母亲。
　　无法治愈，痛苦到死。

　　而梅丽的一项任务之一，就是服侍这位大少爷一日三餐的用药。

　　马诺斯换了无数种的止痛药和心脏药物。

　　各种各样，种类繁多得她需要非常用心地记下来，然后提前准备好。

　　等到她做了这项工作两年以后，又多了一件新的任务--更换新的药物。

　　而每次用新的药物，都必须先送到这个家的实际的掌权者白诺的手中。

　　然后过了两三天，经过了白诺的检验，新的药物才能被采用。

　　梅丽发现所谓的“检验”的方法，完全出于意外。

　　她忘了药单在白诺的寝室，回去拿的时候，门没有关。

　　她叫了几声小姐都没有回音，大了胆子，推门进去--空旷的卧房里，白诺用手死死压住胸口，喘息着将药瓶远远扔了开去。

　　脸色很青，痛得在抽搐，眼神却很清晰。

　　白色的睡衣已湿透。

　　然后她维持那个姿势，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那一瞬间梅丽完全怔在了那里。
　　检验的方法，就是同样有那种病的白诺--先吃下去。

　　等到她醒觉跑出去叫来管家的时候，白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那张脸上除了微汗，没有疼痛的神色。

　　她想去扶一把，而白诺皱着眉头，询问，“新来的家庭医生呢？”

　　管家回答，“在前院。”

　　白诺恢复她一贯的神色，“把他给我扔出去。”

　　梅丽并不是没有见过她愤怒的样子，只是那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她感到了这一刻，这个坚硬得仿若花岗石的人，是真的--暴怒。

　　她在想那个脆弱得和琉璃一样漂亮的人，如果吃了这样的药，能不能克制住一样的痛苦？

　　第二天果然换了新的家庭医生，新的药物。

　　照例，要送到白诺的房间里。

　　只不过，梅丽拿来了药，静静地守在了一旁。

　　白诺并没有对她的举动表示不满，反而默许。

　　然后慢慢她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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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到这部分的时候连花都这样的人都有些郁闷。

　　这个身体的心脏--居然是这么多年吃错药吃出来的。
　　她该点评什么？

　　想了半天，还是无语。

　　梅丽完全无视了地上的打翻的盘子，呆呆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接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死死地抱住了花都的身子。

　　“他没有杀了你．．．．．．他没有杀了你．．．．．．他没有杀了你．．．．．．”

　　她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花都有些无奈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姑娘却越哭越厉害了。

　　现在板着脸说“我失忆了”好像很不合适啊。

　　花都垂下头，慢慢地笑了。

　　落下手，开始主动的读取。

　　口里温柔地道，“梅丽，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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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丽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厌恶那个美丽的少年的一天。

　　马诺斯·皮耶克，用天使来形容也不过分的人。

　　而他用冰冷鄙夷的眼神看自己的妹妹，质问她，“除了杀人你还会做什么？”的时候，梅丽不由自主地，开始讨厌起了他来。

　　美丽吗？
　　的确。
　　然而她眼里所看到的，只有这美丽的人对面，那撇着嘴不置可否的，坦然回答“不会又怎么样？”的孩子。

　　她习惯纵容她所爱的人的欲望。
　　那时候梅丽就有一种感觉--白诺是强的，她爱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保护他--如果有一天，她爱上比自己强的人．．．．．．
　　那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她不了解，她不明白白诺的感情。

　　于是两年零一个月后，白诺遇上了毕索加。

　　她叫他西索。
　　她爱上了他。

　　梅丽觉得这个人，真的危险。
　　没有能抗拒他的女人吗？当那双眼睛专注着看你的时候。

　　她本来以为白诺可以的。

　　但是在看到巨大卧室中纠缠在一起的躯体的时候，她明白白诺也不可以。

　　激情中的男人眯起眼睛要杀了她。

　　而他身下的白诺适时巧妙地用自己的身体，缠住了他的。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凤眼里满是戏谑的和掌握的表情。

　　他低下身子把白诺死死地往床里压去，却对着门口已经吓呆了的女仆，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破绽--”

　　接着是白诺压抑着痛苦的声音，“梅丽--出去！”

　　梅丽警醒过来。

　　像逃亡一样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白诺的破绽是什么？
　　是她自以为自己，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