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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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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条件反射般推开了蒋天凡。
“姐姐,就借你肩膀一下,至于吗?”蒋天凡看着我的表情也很好奇,于是也看着窗外。
谢晖站在玻璃窗几秒,当看见蒋天凡的时候,准备离开。
蒋天凡则很大度的隔着玻璃窗大叫:“喂,哥们儿,进来啊。”
蒋天凡见谢晖没反应,就急忙起身:“你等我一下。”然后冲出餐厅门。
我坐在这个座位上没有动。
蒋天凡冲出们,拉住谢晖。
“不够朋友啊,看见当没有看见。”
“我是路过,没有看清楚是谁。”谎话。
“没吃饭吧,走,我请客。”蒋天凡不容分说,直接拉着谢晖朝餐厅走。
“不了……我……”谢晖还没有讲完,就已经被拉进了门。
服务员也刚刚将红酒送来,根据我的要求拿了三个酒杯。
谢晖坐到了我原来的座位上,蒋天凡坐在我的对面。
服务员将酒倒好,蒋天凡又点了一份面和汤,谢晖却没有吃的意思,坐在那里没有动。
“我不客气了。”我是自说自话的开始吃面。
“哎,哥们儿,今儿怎么有空到这边来啊。听说你是住在西郊的。”蒋天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今天来我小姨家,陪她去医院。”谢晖还是少有的冷静看不到的丝毫变化。
“哦,没事吧。”我随口问问。
“没什么,小毛病,我爸他们医院的神经内科主任是挺有名的专家,挂了他的专家号,早上让我陪着过去了,刚从医院回来。”谢晖没有讲什么,但是突然觉得家里有个医生真是好,最起码挂号看病方便。这年头,干什么都得有关系,看病更不例外。
“啊,我现在心很痛,能不能让你爸爸帮我看看啊。”蒋天凡又开始那不正经的表情。
我直接从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你心痛个屁,都散会了,还痛,自己好好活吧你。”
“啊,我去,你能不能不要踢一个地方,再踢就断子绝孙了。”蒋天凡一脸不正经。
“哎呀,不好意思,我的右脚只能够到一个地方,要不换只脚踢吧。”我更是没脸没皮的回敬。
谢晖看着我们讲话,突然笑笑:“蒋天凡,你拉我进来做这个电灯泡,我很不爽啊。”
得,真误会了。
“哎呦喂,别,可别把我和这个疯子放在一起,比野蛮女友还野蛮,绝对两天要你命啊。你要喜欢你拿去。”
“蒋天凡我告诉你,我是有自由意志的人,不能随便被人拿走的,我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用不着你多事。”我说着举起烟灰缸。
蒋天凡急忙拉过谢晖挡住自己:“哎哟,你看,这简直了,想早死的人就娶她吧,绝对老早就见着上帝和天使了。”
谢晖看着我们闹,只是微笑着。
我怎么忍心打着张脸呢。于是放下烟灰缸,还是用右脚踢向蒋天凡。
“哎呀,我的娘啊,”蒋天凡跳了起来,不顾形象抱着小腿跳来跳去,“不告诉你不要踢了吗?腿要断了。”
我用叉子举起一个鸡翅,狠狠咬了上去。眼睛瞪着蒋天凡,当做咬他一样解恨。
“最近还有在学习吗?”谢晖的这个问题改变了我的心情。
我抬头看着那张微笑的脸,加上窗外的光线,是没有见过的一种亲近感,在学校从来没有见过。
“学着呢,都快和你一样成书呆子了。”蒋天凡小心坐下来回答这句话。
我继续吃着,嗯了一声。不是不想回答他,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他交流,我从高中一年级见到他以来,就看过他不同的面孔,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实的他,所以更不知道用哪种方式和他谈话比较正常。但是我敢肯定的就是教室里的那个人是只有一种情绪和态度,生活中的他不知道是哪一种。
“你们怎么想起在这里吃饭了?”
我和蒋天凡同时沉默,然后有同时指着对方。
“问她。”
“问他。”
“哎,你选的地方,怎么问我。”我先发问。
“你让我请吃饭的,那肯定找花钱少的地方了。”
“蒋天凡,我终于明白了,你还真是抠门啊。”我咽下嚼了一半的面说。
“哎,我都说的了会员卡了,你自己点的都是便宜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真是头顶冒烟,没处讲理。我拿起那杯酒,一口气喝下去。
蒋天凡:“哎,其实就这杯酒最贵了,还被你糟蹋了。”
我当然知道这瓶酒的价钱,本来没什么,听完他这话,喝下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然后就冲他这句话,我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给蒋天凡和谢晖都倒了一些。
我站起来,举杯:“来,朋友们,为我们今天相聚在一起干杯!”
按照后来的蒋天凡的说法,我喝醉了,不过后面的事情我都记得。
我们都把酒喝了,我知道自己脸热热的,脑袋晕晕的,思考问题还是清醒的。
我跑到蒋天凡和谢晖两个人的中间,同时手臂揽住两人,先朝着蒋天凡:“一个心情不好的,现在好了吧,告诉你,和三年前一样的话送给你,我们就不能为别人活着,家人也不行,我们是自由的个体对吧,那就有追求自由的权利,追求快乐的权利。大男人以后不准哭。”
我又面向谢晖:“还有你,怎么就和变脸的师傅一样,一天一个样,我就不知道怎么和你讲话,对你热情好呢还是冷淡好呢,我天天头疼这样的问题,你是班长,我是副班长,应该和和睦睦才对啊,可是搞得咱们班好像是两个团队,两个帮派,你一边我一边,苗主任的话很对,咱们班没有差的学生,却就是成绩不见提高,我们在斗,斗了有用吗?他们的成绩又不提高。呃,”我打了个咯,那酒气我自己都闻得到,“我们要改革,班级改革……”
“怎么改革?”谢晖的声音。
“应该这样……呵呵,不好意思,还没想到。”
“姐姐啊,你才喝多少啊,醉成这样。”蒋天凡扶着我说。
我后面就意识模糊了。
早上醒来是在自己家里,回忆后来,记得谢晖先回去了,蒋天凡送我回的家。
周日的早晨,太阳很好。我仿佛记得昨晚下过一场雨,走到庭院里,看到有些积水,肯定了自己的意识。
刘阿姨走过来:“小姐,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昨天好像又发红疹了。”我看了一下手臂的微红的皮肤,记起自己酒精过敏。
“没事的。好很多了。”我转身走进餐厅。
没人在,也不会有人在,这个大房子从来是空荡荡的,仿佛灵魂走近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爸现在到哪里了?”我问。
“昨天到泰国了,明天好像要去香港谈生意。”刘阿姨回答。
“嗯,知道了。”我听见也只当是没有听见,他的事情,只要和我没关系我不会插手,因为名义上的父亲也不是他,而是我的班主任白建廷。
我走进书房,打开抽屉,看着被锁着的我和父亲的合照,父亲严肃的站在我身边,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把抽屉拉上了。桌子上是白建廷和我的照片,照片上的我们更像是朋友般勾肩搭背,看着这个让人不禁想笑。因为白建廷是我亲生父亲白建朔的弟弟,算是我们白家的私生子,从小就不喜欢受白家的管束。我七八岁开始上学的时候,就由叔叔来教育我。正因为这样,没人知道我的世界,蒋天凡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
在学校,我叫叔叔为老师,私下也从来都是叫老师,因为“爸爸”也只有一个。
叔叔和婶婶住在不远的另一个小区,我自己单独住,这样不会有谁会来干涉我的生活,所以一直都是我来管理我的世界。
我继续看书,摆在桌子旁边另一个相框里的是那张纸条,手写的印刷体,觉得太好看便收藏了,不想立刻揭开谜底,就慢慢找答案,找出这个人。
铃……!铃……!电话铃声。
“喂,你好。”我拿起电话。
“晓菲,我是白建廷。”叔叔的声音。
“白老师啊,什么事情?”
“我才一个月没去学校,你们的成绩怎么都这样了,刚才苗老师还数落我,说我不关心你们,还有那个蒋天凡,惹了多少麻烦。”
“知道了,这不是在好好读书吗?”关心我们自己还去度假。
“哦,是吗?很好很好,继续努力。我不说了,等一下要送你婶婶去美发店里,然后就去找你。”白建廷就是这样的孩子般的性格,不像一般老师般威严。
“哦,哎?找我干嘛?”
“就有事商量……啊,Honey,我马上就来。你婶婶叫我呢,挂了,见面再说。嘟、嘟、嘟……”
没有等我问完问题就挂了电话,搞得我一头雾水。
我继续看我的书。
我看书的时候也一直心神不宁,其实满脑袋都是谢晖的脸。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我好像模模糊糊记得昨天晚上我说的那句话了,说他是变脸师傅。顿时我的脸开始发热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是真的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