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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盟友(上,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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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寇暂时栖身的地方,是刚刚建成,还没有住户入住的摩天公寓。借助saber的力量,他们很容易撬开了房门。在开发商交付钥匙之前——至少还要个一年半载——他们都可以住在这里。
英灵理论上来说不需要吃东西。泽寇只要保证自己饿不死,能够提供适量的魔力维持saber的实体就可以了。虽然灵体态更为节约魔力,“但对于你来说,这样风险太大了。我的master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啊。”saber俊朗的脸上洋溢着善意的调侃:“我宁可多用掉一点魔力,守护在我的master身边。”
泽寇叹了口气,说道:“随便你。”她在简陋的灶台上放了个平底锅,又加了两颗蛋上去。很快冒着热气的煎锅把两颗蛋煎到八分熟。这时放出去的使魔从窗口飞了回来,一头撞到泽寇身上,猝不及防的泽寇被使魔那强大的冲击力推得站不稳脚步。
就在要绊倒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腰。saber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还好吗?”
“谢谢。”泽寇点点头,把挂在她身上的使魔托起来,简单的施了一个回复力气的咒术。蝙蝠样的使魔重新恢复了活力,唧唧的叫起来。
这当头,saber已经主动接过做饭的任务。他穿着红色T恤,黑色长裤。明明是普通至极的便服,却在他身上显得尤为尊贵和气派。就算现在——他只是一手拿煎锅一手拿铲,那样子却也像王子一般优雅。
话又说回来,他不是王子,是王——大不列颠的亚瑟王啊。
泽寇摸摸使魔的头。在空旷房间唯一的一张大桌子边坐下。saber端着两个盛了鸡蛋的盘子走过来。先递给泽寇一份,自己又端着一份坐在对面。
泽寇说道:“不好意思……只能让你吃这种东西。”她来这个世界没有多久,身无一物,连养活自己都困难——一个还没毕业的书呆子,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虽然同样说着日语——但,架空的环境确实让她艰难的适应了好一阵子。
糟糕的命运。
saber摇摇头,碧蓝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温柔的光芒:“没关系。和master吃一样的东西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
泽寇被这个冷笑话冻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知道saber完全是在将就——将就她。以他的阶位和能力,他应该有以为足以和他并肩的master,一位顶级的魔术师,一位能力超群的御主。而不是她——一个月之前还不知道魔术回路是什么的普通人。
并且,由于她本身没有多少魔力,作为servant的saber无法从master那里获得足够的力量。这本身对于一个骄傲的王者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呢——尽管saber从来没有说过,但泽寇心里却非常明白。
她在拖后腿。
最初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还曾偷偷哭鼻子。只是锁得死死的房门却突然被saber一脚踹开。跪坐在空旷房间地板上,还红肿着眼睛,默不作声猛擦泪水的少女被人一把拉了起来。
强势的、不容挣脱的力气,把她抱在怀里。
温热的掌心在贴近皮肤的时候,仿佛把泪水都蒸发掉了。
saber默默的为她擦着眼泪。直到眼角最后一点湿润的潮意也被熨烫至干燥,她的servant才微笑着对她说道:“好啦。哭过之后会好受很多吧?肚子饿了吗?”
泽寇看着saber那蓄满温柔笑意的双眼,十六年来一直沉寂得死水一样的心突然不规则的猛然跳动了几下。
被那样的人如此温柔的相待,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那时的她是这么想的。
视线跳回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凭空出现在这个拥有魔术师、圣杯的世界,在经过最初的慌张和迷茫之后,泽寇总算用她远超一般普通学生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把这个和魔术有着千万关系的世界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
现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不稳定的魔力渗透在整个冬木市。那是不同魔法师之间魔力的碰撞留下的残余痕迹。与此同时,每天都有儿童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城市失踪——已经引起了市民和媒体的高度关注。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在努力的、自学相关的魔术知识。
一个不会魔术的master不仅是圣杯战争的笑话——这对于本身就不是魔术师出身、没有魔术师自豪感的泽寇而言相当无所谓;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就如同saber所说,现在的泽寇没有一点可以自保的能力。
泽寇默默盯着魔法阵中央爆裂掉的失败水晶石,没有表现出过多失败后的挫败,只是在那本厚厚的笔记上又匆忙写了一点什么东西。
她不是天才,所以在研究魔法方面,只能依照找得到的魔法书,从头学起——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有魔术师,或者对魔术略知一二的人都知道,魔术本身依靠家族世代积累,积累得越多,体现在后代个人身上的魔力才越强。对魔术一无所知的人,想要成为一个魔术家,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
在这套空旷的大房子四周都设着简单的结界——虽然不能抵御强敌,但胜在可以速度感知侵入。因此为节省魔力的saber暂时回归了灵体的心态。
但是在他的master所看不见的地方,金发的亚瑟王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个鲜少有表情,一遍遍从头来过,仿佛对失败没有感觉一样的少女艰难的学习魔术。
他的眼睛浩瀚蔚蓝如同大海,眼睛里的情感却深邃得不可捉摸。
一阵唧唧声打断了泽寇。中午补充了体力的使魔又被放了出去,这时候却异常激动的飞了回来。
泽寇困惑的看着她的使魔——那是既意外召唤出saber之后,她依照魔术书自行召唤出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使魔。她听不太懂使魔说什么——或许是因为,那并不是一个百分之百完美的召唤术。
“有人……?在下面?”泽寇艰难地翻译着使魔的唧唧叫声。使魔兴奋的飞来飞去,撞翻了摞在地上的一堆堆参考书籍。
显然这是在回答“是的,主人。”
泽寇站了起来,朝窗口走过去。她想先看看外面的情况——虽然,八十六楼的高度,很可能让视力普普通通的她一无所获。她刚走到窗前打算把头探出去,saber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揽住了她。
“小心为上。”说完,绅士的代替泽寇探头查看外面情况。
泽寇还不太习惯servant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像不经意的触碰、揽住腰或者牵着她的手。这些事连父母都很少对她做。所以她无法像香奈子那样用明亮的微笑来表示谢意,她只是——本能的——僵硬着走到一边,并希望servant不要注意到她,那样太尴尬。
saber的注意力如她所愿放在了别的事物身上。刚刚还穿着休闲体恤和长裤的男人突然之间浑身上下都装备起了坚硬炫目的银色铠甲。被隐藏在风中的宝剑此刻也被握在了主人手上,嗡嗡的发出着争鸣。
“敌人!?”已经被恶意袭击过两次的泽寇第一反应就是敌人来袭。她迅速的规避到房间内不易察觉的死角——如果当不成战力——至少不要被敌人轻易抓住拖后腿。
“不确定,似乎没有敌意,不过,小心行事总是妥当的,我的master。”saber赞许地朝泽寇笑了笑,随即皱紧了英俊的眉:“看样子对方似乎希望我们下去一趟。”
通过魔法扩大的呼喊声,连没有过人耳力的普通人都可以在高层轻易听到。
“喂——那边的master——出来一下!”是少年还尚且稚嫩、带着一点不易察觉不耐烦的呼喊声。
saber转头看向泽寇:“去吗?”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尊敬自己master的意见。
泽寇抱着那只还在兴奋的使魔,点点头:“去看看。”
不能总是被动——先发制人偶尔也不错。她心想。
况且——她瞥了一眼仍旧高度戒备的saber。
况且还有他在。
有他在的话,感觉轻松很多呢。虽然这句话,只是在少女心中一闪而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