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开业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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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车水马龙。某路段上，一排排汽车犹如一条条长龙盘踞在街道上，鸣笛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躁动的气息。等待的人不免急躁，不停按喇叭，但前方的车并没有要动的意思。长假期间，交通状况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有些停在路边的车主甚至发生争执。一辆小型货车内，周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露焦急，这车睹到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因为准备花篮，周婷和郝好忙到十一点多。今早又一早起床赶到花时启程送货，周婷眉宇间满是疲惫。
手机响起。
“周小姐，花篮怎么还没到啊！这都几点了，8点会场必须布置好。真是急死我了。”负责人焦头烂额，今天各种小状况不断。如果周婷不是总经理介绍的他早就骂出口了。
“对不起，我这边有点堵车，您放心我尽快赶来。”周婷充满歉意，心中也升起一股急躁，额角出现一层薄汗。挂掉电话，周婷的头探出车窗外，张望前方路况。看看手机时间，已经八点了。
半晌，前方汽车开始缓缓前行，路疏通了。周婷一路不停催促司机快点，如果这次生意没有做好，周婷如何做人。
“司机，请快一点。”周婷不自觉催促道，一路上这句话都成她的口头禅了。
“小姐，再快我也不能飞啊。”司机很无奈，汽车的速度不是他能左右的。
周婷一时无语，不再催促。但是手却不停打开手机看时间，如果按照平常的情况他们绝对赶得上，但是今天正好七天长假第一天，大学生们纷纷回家，外地游客到B城旅游，导致长假期间交通有些拥挤。周婷计算着时间，中联剪彩是九点半左右，只要那前赶到就应该没问题。
九点零六分，周婷终于赶到中联分部。活动场面都差不多已经安排好，嘉宾陆陆续续的到场签到，不过离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负责人看到周婷终于来了，急忙跑过来松口气道：“姑奶奶你终于来了。快来人帮忙搬台上去！”
周婷迟到那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不想在这个时候又耽误他们的时间。她叫一直坐在货车后面的小郑出来帮忙，她自己也动手搬这些不重的花篮，至于重一点的装饰盆栽就是他们年轻小伙的事情了。
周婷将花篮放在台上，这个花篮是与红布连在一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花篮，剪彩的高层领导们就从两个花篮间的红布中剪下。回头间，周婷看到不远处的嘉宾区有程子愚的身影。她忙低头装作没有看见，她忙着下台搬没有搬完的花篮，心里已经有些奇怪的东西在干扰她的思绪。在上台阶的时候，花篮的花正好挡住她的视线，凭借前一次的经验，周婷估摸着迈出步子，轰的一下脚下突然腾空，一瞬间周婷大脑想的是花篮千万别摔坏了。不过没有等到她这个想完，她的脑袋直线撞到地上。
那个忙得满头大汗的负责人吓得跳起来就往这边跑，本就矮胖的身材显得很滑稽，一时间大家都跑向事故地点，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团团围住了周婷，小郑冲到人群中，看到倒地不醒的周婷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他蹲下准备背起周婷，口里大叫道：“车！快叫救护车！”
有人已经拿起手机拨打救护车，突然人群安静下来，围观的工作人员自动退开让出一条路。
“小张，开车。”声音不高，却使得现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吱声。
一个西装男子上前帮忙小郑扶住周婷，退出了人群。
负责这次活动的总监在一旁站着不敢说话，头上已经冒出层层汗珠。如果有什么意外，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怎么回事？”程子愚的语气分不清喜怒。
“从舞台楼梯上摔下来了。”总监也不清楚，含糊道。心中暗骂负责舞台布置的人。
此时人群已经自觉散开，程子愚转过头观察楼梯。第二阶梯的木板已经断了，原本就是临时舞台，所以阶梯是用木板搭成。也许因为今天布置舞台，上上下下的次数太多导致木板断裂。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也是他们的疏忽。
程子愚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但越是这样越让站在一旁的总监忐忑不安。
“总经理，剪彩快开始了。”一个女秘书样子的女子提醒到。
“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留下这句话，程子愚和秘书走向嘉宾区，只剩下苦着脸的总监站在那里暗骂下属。
剧烈的头痛唤醒了周婷模糊的意志，迷糊中她想睁开眼睛但感觉很吃力。尝试几次后终于微眯起眼睛，突然而来的光线让她很不舒服。依稀看见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入鼻的药水味道，周婷感觉的到这是陌生的环境。环顾四周，有些反应不过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待大脑适应过来，看到落在白色床单上的阳光，才发现现在已经下午了，而且自己的头上好像包着什么东西。
“小郑？”刚醒来声音还有些哑。
小郑闻声噌的起来，走到周婷床前，“周婷姐，你可醒了，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周婷疑惑的望着小郑，“我在这多久了？”她还是记得自己摔倒。
小郑苦笑，周婷躺着睡了大半天，他可是在这无聊的等了大半天啊。“现在快五点了，不过上午你的确把我吓死了，幸好医生说没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睡一觉就好了。”
周婷听后大概了解了，今天也是自己太大意。“小郑你带钱没有，帮我垫一下医药费我回头还给你。”
“已经付了啊。”小郑眨巴眨巴双眼。
“谁付的？”周婷惊讶，难道自己遇到热心人了吗？这种事的发生几率在她身上犹如火星撞地球。
小郑还没有开口，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快有人走进病房，周婷看到来人之后心中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她呆呆的看着程子愚走过来。
“就是他。”小郑小声道，做了一个小动作。
周婷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她低头装作没看见程子愚。也许他搞错了资助对象？
“身体还好吗？我为今天的意外向你道歉，是我们公司考虑不周到。”程子愚表情严肃诚恳，让周婷确定他不是来搞笑的。
周婷受宠若惊，忙准备坐起来再说，可脑袋一恍，重心有些不稳险些倒下。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扶住自己，程子愚顺手将枕头立在周婷背后，周婷愣了愣，有些失神。她靠坐在床上，很快整理自己的心绪，微笑道：“谢谢。但是你不用感到抱歉，这次意外是我自己的问题。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们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医药费应该我们付。”程子愚的话虽然客气，但是有种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周婷认为她当时因为视线被挡摔倒，完全是她自己的事情，即使被摔成傻子了也是因为她自己大意造成的。“你没有必要为我的大意买单。”
“我只是为公司职员的不负责任买单。”程子愚直视周婷，语气冷静而干脆。
周婷被这样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她微微低下头。心中暗叹，要怪只怪自己气场不够强大。
“既然你钱多，那我也不必破费。”周婷既然在气场上斗不过，但毒舌可是蒋嘉树带出来的。
程子愚没有反驳，居然有些笑意。周婷没有发觉，一时无话，使周婷坐立不安，心里寻思着程子愚怎么还不走。他在这里，周婷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现在感觉怎么样？”程子愚问。
“好多了，没问题。”周婷如实答道，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问题有得忍着。
“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周婷心里顿时跳了一拍，程子愚要送她？虽然心里知道这只是公事，但是她不介意把意义扭曲。见周婷不语，程子愚接着道：“结算的事情让他去吧。”原来他以为周婷犹豫的是结算的事情。
半天在一旁无话的小郑接到这个任务仿佛活过来了，“行，那周婷姐你回家好好休息！”
周婷愣愣的点点头，好像他们已经决定好了。她起身慢腾腾的穿鞋，头依旧隐隐作痛。程子愚看出周婷动作的迟缓，他走上前扶住周婷。
周婷的胳膊仿佛被火烫了一样，她下意识的推开程子愚的手，微笑道：“没事，我自己能走。”
走路速度不快，周婷渐渐感觉好了点，没有再虚恍。程子愚步伐放慢，一直陪在周婷一旁。终于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周婷松口气，不就是摔了一跤，自己什么时候那么柔弱了。看到后视镜里头发有些凌乱绑着绷带的自己，周婷没有力气去计较，自己在程子愚面前的形象早就毁了，再坏一点也没关系。
告诉程子愚自己家的地址后，二人一直无话，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下，周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刹车周婷醒过来，看到窗外已是熟悉的路段。
“那天的花，病人很喜欢。后天上午10点你包装好，我那时来取。” 程子愚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前方。
“好的。”简单的回答，除了好周婷不知道说什么，又陷入沉默，不过心里有些小小的喜悦。
很快，到了周婷家所在的小区。周婷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前周婷停顿一下，想了想，还是笑道：“谢谢。”
程子愚点头后开车离开，目送程子愚的车远去。周婷回头望向自己家的窗户叹气，哎，不知道一会回家后怎么跟父母解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开业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