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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五百年 ...

  •   “雀儿,快走吧,这儿太冷了,会冻伤你的。”
      叽叽喳喳的是鸟雀的叫声。
      现下正是春季,暖风徐徐,能被鸟雀儿称之为冷的地方,是妖们心中的阿鼻炼狱——寒冰地狱,这里太冷了,轻轻一靠近就有心脏都被冻坏了感觉,妖们没有心脏,那么冻伤的,就只有他们的妖灵。
      “你们先走吧,我知道分寸的。”说话的是其中的一只鸟雀,她没有鲜艳的羽毛,也没有特别的外表,只是一只可爱却也普通的黑尾蜡嘴雀而已,她只是稍有人形,修行期还是太短,承受这般严寒,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哎,不知生死,这妖界炼狱,岂是她可以随便呆的地方?”一只百灵小声说。
      “由着去吧,死了都不知道谁来埋她。”一只喜鹊接嘴道。

      冰层太厚太滑太冷,绵延千里,雀儿看在眼里,那里没有她可以落脚的地方,她只能在半空中徘徊着。
      不计生死想要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冰层中的那张面容,深深地吸引了她。
      那是一张漂亮的皮,画着一个绝世倾城的女人,她柔黑的发丝千丈,都被冰冻住了,四散开去,像是黑色的蛛网,她被锁在这里很久了,身子轻轻舒展开去,长长的衣摆被冻在冰层里,还能看见上面繁琐的花纹。
      紧闭的双眸,会让人幻象她当年的神采。
      宁静安详,没有半分痛苦,被冻在冰层里面,传说她已经被锁在这里五百年,她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妖,妄想得到人类的爱情,后又触犯妖界法则,擅用妖灵救了那个凡人,被打入了寒冰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是妄想?为什么求之不得就要受到严惩?

      雀儿不明白,但是雀儿却知道,从小就有妖告诫自己,修炼成妖是你的福分,不要去贪恋你不该得到的,不值得为此失去法力和永恒的生命。
      那么,这就是代价吗?雀儿在空中盘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冰层中的那个人。
      思索着,没有答案。

      -

      “王生,什么是爱?”
      “王生,你爱过我吗?”
      没有回答。

      “我爱你,但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你是妖,妖怎么能在人间找到真爱呢?”
      不,不要说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告诉我这些!

      好冷,好冷……

      冗长的噩梦,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噩梦有时是毒药,有时是迷药,有时是鸦片,一旦沾染,就无法抽身而去,你会迷恋其中,会惊恐其中,会害怕其中,会深陷其中,你走不了的,你注定沉沦。

      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还有一段新的故事没有开始。
      《西游记》中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五百年,重新降世又是另一番故事,五百年的光阴嗖嗖就过去了,小唯再次出世,又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王生,没有佩蓉,没有小易。
      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活着,孤单,无助。

      -

      京师,一片繁华下是掩不住国难。
      天狼国与汉朝[电影没有提及国家名字吧,提及我可能没听到,我在贴吧看见的]交战多年,未能分出胜败来,双方僵持不下,这场战争,不知打到何时才是头。
      汉朝圣上没有儿子,唯有十四位公主,端庄秀丽,仪态万千,其中十三位已经婚嫁,唯有圣上最疼爱的靖公主,不知是因为容貌被毁还是因为脾气倔强的很,一直没有婚嫁。
      靖公主喜爱混迹于军队,一身武艺,巾帼不让须眉,虽汉朝没有女皇的例子,但是她极有可能是储君的人选,相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说靖公主有帝王之气。
      天狼国乃是关外之国,蛮族人氏,个个粗鲁无比,习俗在中原人眼中也是粗鄙,马上王朝,以狼为尊,女王治国,因为觊觎中原广袤肥沃的土地,多次进犯,边关已经告急多时了,王土堪忧。
      最重要的是天狼国的国师,会邪术,可控制人的心智。
      将士死守,天狼按兵不动,却是处处硝烟,不得安宁。

      -

      金碧辉煌的宫殿,锁住的是一个个女子绚丽的梦。
      层层楼阁,飞檐走壁,琉璃瓦顶,是多少人企盼的奢华,却又是多少人青丝华发,青春葬送的地方。
      源源不断的来,源源不断地走,来了得宠了失势了死去了。
      在宫里做人,特别累。

      靖华殿,是靖公主的寝殿,大汉朝最好的设计匠师设计,耗费了百名工匠,三年时间精心打造,每一个细节都精心打磨,力求无半点差错,每一样器皿,都是精心挑选,摆在最合适的位子。
      “殿下,您的头发可真好。”宫女赞美又羡慕的声音,她手中的桃木梳轻轻地从上到下梳着靖公主的三千青丝,柔顺微卷,在阳光下还泛着浅金色,是一头好发。
      公主的梳妆台前放的是一扇梨木的雕花屏,雕的是几株寒梅,在冬天的雪夜里,悄悄绽放,一身傲骨,倒跟靖公主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三千烦恼丝,不要也罢。”

      靖公主用食指卷起一缕青丝,绕在手中,她戴着半张金色的面具,面具上雕刻的是不知名的花朵和藤蔓,但是遮掩不住的是她的美貌,她很漂亮,眉宇间有男子的英气。
      没有上妆的脸庞多了几分真实,她看着那缕青丝的眼神,有点落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每次发呆,都是这样的眼神。
      “殿下,陛下今日差人送来了一双玉镯子,殿下是否要看看?”婢女没再提及头发的事,只是细心地梳着,不敢稍有差错,她想着今晨的那只黑木盒子,就提了一提。
      靖公主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半张面具,眼神沉了沉:“拿上来吧。”
      那是一只黑漆木的盒子,里面是用红娟子做的底,装的是一双玉镯子,白玉啄成,没有杂色,通体剔透,放在纸上还有些透明,映照着纸张的浅黄色。
      价值连城的玉镯子,是新进的贡品。
      靖公主拿在手中,放在阳光下翻看了一会儿,又把镯子放回到红娟子上:“收下去吧。”
      “是。”婢女将盒子轻轻扣上,收进了梳妆台旁的大柜子里。
      靖公主看着镜子中那个昏黄扭曲的世界,目光有如剑芒。

      -

      寒冰地狱越来越冷了。
      雀儿还在半空中徘徊着,不肯离去。
      她对冰层里那张人皮,无比的迷恋,那是一种奇怪的迷恋,她觉得漂亮,便不记男女,日日看着,也不害怕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消失,她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个妖的痛苦,挣扎和内心的思考,就像双胞胎一样,有心灵感应,她觉得,这样的束缚,她一定很想挣脱。
      执着的有点憨头憨脑的一只鸟儿。

      她想着:好冷啊,快要死了吗?
      她想着:果然,什么都是奢望吗?
      她想着:那我就下去看看吧,看看那个妖,反正,也要死了。

      缘分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开启方式,就像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样,雀儿盘旋着,忍受着寒气向冰层靠近,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冲动。
      冰层很厚很厚,那种刺骨的寒意就从爪子升腾了上来。
      雀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冰层里的那张皮,她感觉到无比的寂寞与孤单,被锁在冰层里,没有人陪伴,该有多孤单呀?
      如果,自己能够把她放出来,就好了,这样自己也可以陪着她,不用在这里受冻了。
      动作总比脑子快那么一步,她的嘴已经在那冰层上啄了两下了。
      没想到冰层那么容易裂开,可能是寒冰地狱的守护者以为没人敢靠近这种罪恶之地,所以防御的并不是很好吧,冰层龟裂开去,大大的裂口带着下陷的冰层,一点点地解开了小唯的束缚。
      那双沉睡了五百年的眼睛,终于在挣脱开束缚之后,倏然睁开……

      -

      “姐姐,这边,往这边跑,冰追过来了!”是雀儿在空中喳喳的声音,她真的把那只犯了妖界重罪的狐妖放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只需要动动嘴就可以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遍地的绿色和鲜花,小唯惊恐地回身,看着远处袭来的冰,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离开了那个炼狱,怎么能够再回去呢,一定不可以!
      光裸的脚踩过一地的绿草,她飞快地奔跑着,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晕开一圈儿的艳色。
      “姐姐,这边这边!”雀儿往北面飞去,嘴上还不忘催促着小唯跟上她。
      被冰封了五百年,小唯身体里的法力所剩无几,必须要吸食人心才能够继续存活,以便能够早日恢复法力,所以,她只能用这无谓的奔跑来躲过追捕她的那些寒冰地狱有意识的冰层。
      这件事情还没有惊动到寒冰地狱的守护者,只是冰层破开,冰有意识地追寻而去罢了。
      所以只要一直往前跑,就能够躲过冰的追捕。
      一旦逃脱,就能获得自由,自由,她心痛了一百年,心灰了一百年,心死了一百年,盼望了一百年,等待了一百年,她多么渴望自由,远离那个极寒之地。
      长长的裙摆飞扬起,拖着一地的野花儿,染了颜色,她不敢停顿,拼尽了力气往前跑着。
      长发飞扬,在夕阳的勾勒下,是一种诡异的美丽。

      -

      夕阳西下,湖面平静无波,如同镜面一般,反射着远山的白雪,近处的草地,柔软的绿色,那双重新恢复神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小半张脸从窗幕后露出来,也可窥见那难得的美貌。
      她自由了,眼里却没有兴奋。
      她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移动帐篷里,帐篷里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奢华装饰,雕花的隔断,柔软的铺了兽皮的圆床,四周绣了奇异图腾的帷幕,她处在一个很有身份的人的包围圈之下。
      这辆帐篷是依靠人力拉动的,前后都各有十六人拉车,每个人的皮肤都极为黝黑,身体壮实,只穿了亵裤,皮肤毫不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他们只是拉车的牛马,他们从来没被当人对待过。
      “啪”。
      一鞭子抽在奴隶的身上,合着汗水的鞭子甩下又弹回,打得那些彪形大汉的黝黑的背一道一道的伤痕。
      小唯突然觉得阳光好扎眼,她放下了窗帘。
      “美人儿,在想什么呢?”带着异域风情的声音在小唯的耳侧轻佻地说着,他的语言听着有些怪异,并不是中原的人该有的口吻,他的打扮更是天狼国的风格,想必是天狼国的某位贵胄。
      他的眸子里满是轻佻的神色,情|色|无比,他的手搭在小唯的肩头,抓乱了那绸缎上绣的锦绣的花朵儿。

      -

      “姐姐,到头了。”雀儿说道,她黑黑的眸子看到前方连绵的雪山。
      冰已经追到了头,停顿了片刻,尽数熔化退去。
      小唯停了下来,她看着这个没有色彩的世界,到处都是一片灰色,眼睛眨了眨,满满恢复了神采,方才的长途奔跑,让她的思绪渐渐滤清了。

      她自由了。
      就这么简单的自由了?

      -

      悠悠的远山唱着歌,青青的泉水伴着山,连绵万里的雪山,神圣而又不容侵犯。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雀儿好奇地问,在半空中飞腾着。
      “不知道,或许,是命运的意思。”小唯看着远处的雪山,发呆。
      思绪飘扬的时候,人容易困,妖好像也不能例外,她想着想着,就觉得,似乎该在这天地灵气之处,睡上一睡。
      这样想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手往两边伸开,带动着袖子上的花纹,在微风中轻摆,长发摇曳着,她看着没有颜色的一切,往后仰躺而去。
      绿悠悠的草坪,紫色的衣摆打着波浪,如同一朵绽放的紫色蔷薇,那一头黑发如瀑,铺在了草坪上。
      “姐姐。”雀儿停在小唯的肩头上,轻轻唤了一声。
      小唯似乎已经陷入沉睡,她的表情很安详,似乎在做一个好梦。

      那么做个好梦吧,醒来,就一切都结束了。

      -

      她有一张无双的皮,却非要吃掉人心来维持她的美貌青春。
      两个月,她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两个月了,雀儿也能幻化出人的形态,她娇俏可爱,却视人命如草芥,只要她姐姐想要吃的,她就一定能将尖爪子掏进人家的心窝子里。
      小唯再找一颗心,一颗自愿的心,如果不在日食之日找到的话,那她就又会回到那场噩梦中去,永世不得超生,她必须要得到一颗别人自愿献给她的心脏,这样,她就能够成为凡人,平凡地度过余生。
      人想长生,所以修仙成妖,却不知道妖对做人原来这么向往。
      都是疯子。

      “姐姐,难道还没有自愿给你心的人吗?”
      雀儿歪着头,她想不通,为什么让人自愿奉献心,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呢?
      她永远也想不到答案,因为她还看不清这世间的浑浊。

      “你总会明白的。”
      小唯看着满天的繁星,陷入沉思,她的眸子可以让这满天的星光都收敛,她就这样静默地看着,似乎想起了五百年前的事,又似乎忘记了很多事。

      -

      滚滚的车轮来了。
      三十二个人拉着一辆移动帐篷来了。
      帐篷绣着暗纹,在阳光下有点金光闪闪的奢华,帘幕颤抖着。
      “殿下,草地上有个人。”赶车的人低低地对帘幕里面的人说。
      帘幕被掀起来,一双轻佻的眼睛看着外面,草坪上铺开的那一片紫色,他的眼里是浓浓的兴味,“停车。”
      赶车人手一挥,鞭子在托起帐篷的移动木架子上使劲儿抽打了一下,“啪”,庞大的队伍很快就停了下来。
      “殿下。”赶车人恭敬地唤道,然后撩开了帷幕,让里面的人能够出来。
      那位被称为殿下人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披散着微卷,□□着上身,身上穿戴的是异国风情的配饰,颧骨很高,鼻梁直挺,不是中原人。
      他饶有趣味地走下车去,向那一片紫色走去,他想要看看,是哪朵花,盛开在这个圣地。
      小唯有一双勾魂的眼睛,可以将男人的魂魄摄走,若是能让那眼睛瞧上一下,便是三生都不遗憾了,当她没有睁开那双眼睛的时候,那么她就有一张摄人心魄的皮,人皮,她一笔一笔勾勒的,她最喜欢的眉目,唇角,套在身上,可以魅惑众生。
      “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啊~”尾音上挑,他的面上带着几分被迷惑的神情,他向来说一不二,想要得到的东西必定紧紧攒在手里,永不放开,除非腻烦了,才如同扔掉垃圾一般抛弃。
      这个莫名出现的美人,让他很感兴趣。
      目光从美丽的面孔流连到胸前,再从胸前流连到那翩翩楚腰纤。
      “哈哈哈哈哈,这美人儿,是本殿下的了。”他的眼里是狂肆,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本都该属于他一般。
      拦腰抱起小唯,感受着美人极细的腰身,和一身的绸缎丝滑冰冷的触感,他回身,就抱着小唯回了帐篷。

      等待着的,是谁的命运,又是谁在时间的尽头,等待着……

      -

      “我在想,你会不会答应我一件事。”小唯的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地就向那殿下看了过去,眸子中包罗万象,似乎含着星光,她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男人疯狂。
      “有什么事,是本殿下干不到的?”男人邪气地笑着,他一把拉住小唯的皓腕,将她柔嫩的手拽在手中,细细把玩着小唯手掌心的每一根脉络,眸子里有情|欲在翻滚着,他一把将小唯甩在柔软的大床上。
      小唯穿着那件紫色的袍子,铺了一床,长发如瀑。
      男人双手撑着小唯的身侧,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美人儿,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小唯的脸颊:“告诉本殿下,你到底要什么?美人?”
      小唯勾唇一笑,冷艳地让人眼前一亮。
      男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禁锢住她的手脚,小唯一个翻身就和男人逆了位子,她长袖微摆,紫色的袖摆洒在男人古铜色的胸膛上,她媚笑着:“你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吗?”她另一只没有被禁锢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前打转,长长的指甲划过男人的皮肤。
      “我有两个嗜好,驯服最骄傲的骏马,拥抱最美艳的女人。”男人笑着,手指划过小唯姣好的容颜。
      “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能给我什么呢?”小唯巧笑嫣兮。
      男人自信地开口:“美人,你知道我是谁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我要你的心呢?”
      “美人儿,本殿下的心,不是已经是你的了吗。”男人支起身子来。
      小唯的眸子在男人的左胸口流连:“如果,我说的是要你的心的意思,是把你的心给我吃呢?”她的葱指在男人的心口打转,“你愿意吗?”
      “美人,你真是在开玩笑……呃……”男人调笑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痛苦,他的心口鼓了起来,似乎有五只手指在动作着,攒住他的心就往外拉去。
      “雀儿!”小唯低斥一声,男人已经失去了温度,向后倒去,他的心已经离开了他的胸腔,正在进行最后的跳动。
      “我看他也舍不得给,省的跟他罗嗦。”雀儿一脸不屑地看了看男人的尸体,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递到小唯的面前。
      小唯嫌恶地看了一眼,偏过头去,不是自愿献出的心脏都有恶臭,她吃了两个多月,都要疯了。
      “姐姐怎么不吃?你以前不是都吃的吗?”雀儿不解地问。
      “雀儿你太鲁莽了,这颗心不是自愿的。”小唯从床上站起来,摇曳着衣摆走向窗口。
      “切,一看这男人就不愿意。”雀儿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看了看床上面如死灰的男人。

      “唉,日食之期就快到了。”

      小唯眯着眼,看着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一向是靠不住的,想要得到他们自愿的心,实在是太难了,这世界上,还有真爱吗?
      小唯默默地想着,她仿佛想起了五百年前的那场噩梦,她□□了一声,撑住了额角。
      “姐姐,你还好吧?”雀儿看着小唯抚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焦急地问。
      “没什么,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小唯挡开雀儿伸过来还带着血腥气的手。

      -

      “九霄美狐——小唯,私自破开寒冰地狱封印,逃离处罚,现奉妖皇法旨,将其捉拿回,日食之日复命。”
      五百年前给小唯宣判死劫的蛇妖还是维持着那一年的样子,他是妖皇的传谕人,在妖界拥有至高的地位,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扇小黑旗,此旗可调动妖界的精锐兵马,为了追捕逃离寒冰地狱的小唯,下了不少本钱啊。
      “是!”很多声音一起说。
      “去吧!”
      得到命令,一队黑甲兵骑着战马飞驰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自己的一些话,你们觉得不对劲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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