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点》旒岚

23、23

　　徐彬家——
　　苏琪望着对面这个数周不见竟然憔悴不少的徐彬，顿了顿，道“徐大哥，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
　　“苏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我和林晗的事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徐彬苦笑了一下，“苏苏，介意我抽根烟吗？”
　　“你随意，我听你讲。”苏琪放下包包，直视徐彬的眼睛。
　　“如果我说这件事另有隐情，如果我说我被人利用、遭人陷害，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苏苏，你信不信我？”徐彬吐了一口烟圈，对上了苏琪的询问的目光。
　　“这……这怎么会这样？”苏琪惊诧，“谁会害你？”
　　“我……我不知道，我要好好调查一下，绝不能莫名其妙地就背了这个黑锅。晗晗……她还好吧？”徐彬捻灭了烟头，关心道。
　　“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过还好，现在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你正好趁这段时间调查一下，希望是误会。”苏琪说。
　　“苏苏，谢谢你相信我。”徐彬的眼神里似包含千言万语，却只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徐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苏琪意会。

　　苏琪折腾这一下午，感觉分外疲倦。回到家放下包包后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样把身子埋在沙发里，闭上眼似乎就能逃离这烦心的一切。
　　“姐，晗晗到底怎么了？”苏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凌，你怎么还不回学校？”苏琪睁开眼，责怪道。
　　“姐，今天是周六啊。你怎么了？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凌，你和晗晗一起出国留学，你愿意吗？”苏琪转移话题。
　　“林晗她怎么会突然想出国？她和徐彬哥，怎么了？”苏凌好像猜到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她失恋了，她很难过所以……”
　　“是徐彬哥提出来的？混蛋，我去找他算账。”苏凌气得握拳。
　　“小凌，你冷静一点，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晗晗，但是现在你不能去找徐彬的麻烦。你只需要回答我，让你跟晗晗一起出国留学，你愿意吗？”
　　“嗯。”苏凌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转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姐，可是出国很麻烦的，需要申请学校、办理签证这一系列复杂的过程，况且家里的钱不是还不够吗？”
　　“姐这些年的积蓄加上爸妈的赔偿金有40万左右，应该够你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你和晗晗先出国，剩下的钱姐再想办法。”苏琪咬牙下着什么决心。
　　“可是……姐，这钱是你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总要给自己留一点，不能全给我啊。还有留学光学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攒了这么多年才攒够一年，剩下的钱你要去哪筹啊？”
　　“这你就不要管了，姐自有办法。你等我消息，不要耽误你的绘画学习就可以了。”
　　“姐，我现在可以打电话给晗晗吗？我想安慰一下她。”
　　“还是不要了吧。我去看过她，该说的我都跟她说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她还冷战着吧？你就不怕尴尬？”苏琪急道。
　　“好吧。等晗晗什么时候准备好见我了我再去找她。”
　　“这就对了。”
　　……
　　苏凌知道姐提起的林晗失恋这件事对他有所保留，他也不想揭穿，他决定瞒着苏琪找徐彬去问个明白。
　　“徐彬哥，有空出来打个篮球吗？”
　　“对，就我跟你。”
　　“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
　　“好，到时不见不散，拜拜。”
　　挂断电话，苏凌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就住进了他的心里。曾经想顺其自然，曾经想拼命抹去，一切都终止于她做出的那个决定。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以为再也回不到从前……现在她受伤了，他也终于懂得她，于是他决定不再错过，肩负起所有的勇气，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她。

　　周日下午1点55，苏凌手捧篮球出现在X篮球场，拍打，转身，上篮，得分，动作一气呵成。换上运动服的苏凌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褪去了以往内敛的邻家大男孩形象，脸上洋溢的自信被和煦的阳光无限放大。
　　过了5分钟,徐彬没有来；
　　过了10分钟，徐彬没有来；
　　过了30分钟，徐彬还是没有来；
　　过了40分钟，徐彬才出现在球场上。
　　“徐彬哥，你的脸？”苏凌乍一看见嘴角出血、脸上有多处淤青的徐彬，吓了一跳。
　　“小凌，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一点小伤，没事。”徐彬满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打球？
　　“徐彬哥，我们来一场pk吧，让你看看我的技术有没有长进？”苏凌拍打着篮球蓄势待发。
　　“老规矩，来吧。”徐彬脱掉外衣，一身球服的打扮，全力防守。
　　苏凌虚晃一枪，找准空挡绕过徐彬，准备跳投，徐彬早就料到苏凌会有这一招，立刻跳起来准备盖帽，岂知苏凌身子突然倒向一边，同时将篮球抛出，这样一来徐彬的手将将擦过篮球的下表面，丝毫没有改变其运动的轨迹，“咣”的一声，漂亮的空心篮！
　　“好，再来。”徐彬捡到球，对着倒在地上的苏凌伸出手。
　　肢体的碰撞声，彼此的喘息声，篮球的击打声，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体力的较量。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
　　“小凌，我输了。”徐彬擦擦额头的汗，“给。”
　　苏凌接过红牛，揭开瓶盖，坐到场边闷声喝着。
　　徐彬也坐到苏凌身边，饮了口红牛后自顾自道：“哎，不得不服老啊，想当初你这一手还是我教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超过我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徐彬哥，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苏凌沉默半晌，终于问道。
　　“呵，说来听听。”
　　“你是不是利用了晗晗？”
　　“我是怎样的人你看了这些年难道还不了解吗？且不说我对你如何，我对你姐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么？”徐彬反问。
　　“可是你伤害了晗晗，徐彬哥，我多想揍你一顿，但我姐不让。”苏凌将喝完的易拉罐捏变了型。
　　“晗晗是个好女孩，好好把握。”
　　“徐彬哥，你看出我对晗晗……”苏凌呆住。
　　徐彬却道：“我对晗晗从头到尾都只有怜惜之意，帮她我义不容辞。”
　　“徐彬哥，我明白了，谢谢你。”
　　“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处理，要不要搭便车？”
　　“不用了，我想要好好考虑一下你的话。”

　　苏凌目送徐彬离开，这个高大的身影曾一直是他和姐姐的依靠，他怎么会有理由去怀疑他的人品呢？真的是“关心则乱”啊！
　　苏凌甩甩脑袋，放松自己躺下来，眼前的天正蓝……

　　那一厢——
　　苏琪独自一人在公司加班，诺大的地方只能听到自己键盘的敲击声，忽听到沉稳铿锵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直到停留在自己身前重又恢复寂静，或许是受不了自己被这道陌生却又熟悉的视线久久凝视，苏琪停下手前的工作，抬眸对上那隐含了千言万语的目光，多日不见模样依旧俊朗，只是微微有些憔悴，脸颊有些微肿，下巴上青色的胡渣依稀可见。
　　不是没有想过日后两人相见将是何等的尴尬，只是现在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却不得不隐忍内心的关切。
　　这样对视了大概三秒，林枫终于扭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问你。”然后大步走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琪虽然惊讶林枫惊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却似料到了什么一般，她沉默地跟在林枫身后。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苏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陷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他摩挲着她的头发，她亦感受着他的心跳。
　　苏琪本想挣脱，奈何林枫一个的“疼”字，苏琪不再反抗，只是手仍是固执地垂着，不肯攀上林枫的背。
　　这样持续了大概1分钟，苏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麻了，她别扭地哼了一声，林枫放开她，无奈道：“琪，是我的错，我们和好吧。”
　　苏琪楞了一下，转而冷笑道：“林总怕是误会了，我是来拿分手费的。”
　　林枫吃痛，定定地看着她。苏琪继续道：“林总该不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还爱着你？可笑！林晗的事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吧？没错，是徐彬干的，是我让徐彬干的。像你这种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伪君子，难道不该遭报应么？”
　　“不，不会的，不是你。”林枫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
　　“是，我承认我曾经是爱过你，但我对你失望了，先是初韵婉，再是米素。我恨，我恨你的优柔寡断，我恨你妈的傲慢狂妄，我更恨同事的冷嘲热讽。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是我利用了晗晗的天真无知……”
　　“别再说了……”林枫打断苏琪。
　　“林总，你可以赶我走，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明天就办好离职手续，不在你眼前出现。”
　　“你凭什么笃定我会给你一百万？”林枫直勾勾地盯着苏琪。
　　“凭你还爱我。”
　　“一百万我可以马上就打到你卡上，但我有个条件。”林枫叹口气。
　　“什么条件？”
　　“再陪我一个星期。”
　　“成交。”
　　“过来。”林枫勾勾食指。
　　苏琪走到林枫跟前，在他身边坐下，笨拙地开始吻林枫的眼、林枫的鼻、林枫的唇、林枫的下颚……林枫闷哼一声，反客为主，呼吸渐渐紊乱起来，林枫的手不自觉地探进了苏琪的内衣里层，苏琪被撩拨得快要受不了了，但是她不想在这里，她用仅存的意识呢喃：“去我家吧。”
　　出人意料的，林枫放开了她，没有丝毫情绪地说道：“明天起不要到这上班了，搬到我公寓来。”说罢理顺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
　　苏琪呆呆地坐了半响，终是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所有东西，捧着纸箱走出林氏大门的那一刻，她抬头望天，在心底自语：“终于是被包养了么？呵呵，好像还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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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