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的爱情》司离

4、四

　　躺在病床上，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真是有些后怕，看来身体真是被养娇了，这样就过度疲劳了，会被封秀川那家伙笑死的吧？
　　“气色不错啊！”想到他，他就来了，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挺好的啊，怎么跑医院来了？”他邪邪地一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我不去看他。讨厌的家伙，就会说风凉话。“咦，怎么不说话？没事吧？要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封秀川！我没事也会被你气出气来。你就不会体谅一下病人，说几句贴心的话啊？”我睁开眼，瞪大眼睛。“你是病人？”他不屑地撇嘴。“废话，当然了！万一一个不好，你就不担心一尸两命啊！”对于生死我一向没设么顾及，说。“正好，我还没死过。回头下了地狱给我捎几张明信片来。”他微微一笑，风淡云清地说。“封秀川！太没良心了吧你！那有这样子做人家老公，做人家爸爸的？问候一声都没的，还诅咒人家死。你这个大坏蛋，没人性的大烂人！”我眉心一皱，喊。“这个苹果不错，应该听好吃的。”他就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咬了一口。“喂，要洗的！”我忙喊。他回头冲我一笑，“没事，挺好吃的。”我泄气地瞪了瞪他，不再理他，闭上眼。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看到秀川在我入睡之后，紧皱的双眉。来到我的病房之前，他已经询问过医生，了解了我的情况，又因为在外面接到了始终不放心的同事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导致我入院观察的原因。对于向然，秀川一向是不冷不热地，我冒着严寒去单位找向然而致身体不适，秀川是十分不满的，只是他个性使然，当着我的面，自然不会流露出什么来，不过幸好观察了一天之后，没什么大碍，我就出院了。
　　“我去上班了。你别乱跑。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我可罩不了你。”一手打开门，秀川便穿鞋子边说。“知道了，罗嗦的阿秀哥哥。”吐吐舌头，我笑得调皮。看着他关上门离开。“怎么办呢？答应了漪漪，不好不劝，可是又不能出去，难道要向然来家里吗？”叹口气，我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向然的号码，我差不多是屏气等待。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兰兮的声音，“司离？什么事啊？”我愣了一愣，深吸了一口气，笑，“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向然呢？”“向然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你还好吧？一直想去看你的。”“是吗？”以前向然就算再不方便也会接我的电话的，现在却因为开车不便了？漪漪的担心真是不无道理。 “那，这样吧，你告诉向然，等他方便的时候，麻烦他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在家。”不知不觉中，手指已经深深掐进抱枕里，我说。“好的，我会跟他说的。你自己要当心点哦！我可是好期待当阿姨的哦！”兰兮在电话那头笑，我点点头，“好，我挂电话了。”“嗯，拜拜。”挂下电话，我长长叹了口气，和兰兮分开这几年真的已经让我忘记这种烦恼的感觉了。生活中也不过是和封秀川斗斗气，和同事们处好关系而已，日子变得十分简单。但是四年以后，她又来了。然后，我又要为她收拾麻烦了吗？骆兰兮，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变？难道别人手中的幸福才是幸福吗？抬手再次拿起电话，这次我是拨给了秀川，“阿秀哥哥……”我疲惫地说。“怎么了？有气无力的。”“你在开车吗？”“当然了，干吗？”“开车接电话不是不方便吗？”“那我挂了。”我可以想见他现在一定很无奈。“阿秀哥哥，喜欢兮吗？”“谁啊？哦，你那个同学。”他显然对那个名字有点陌生，我情不自禁地微笑，“我又不认识她。”“就算不喜欢我，阿秀哥哥也不会抛下我，放弃我的吧？”我将身子深深陷进沙发，懒懒地问。“你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会吗？回答我好吗？”“我做的不好吗？离儿。我是你丈夫，怎么会抛下你，放弃你呢？”“阿秀哥哥……有时候，眼睛也会撒谎的。”“司离，你没发烧吧？”“我不打扰你了。我等你回来。”“噢。”尽管怀着疑惑，他还是没有多问，挂下了电话。
　　将车开进车库，秀川下了车。“阿秀！”靳明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噢，靳明。”阿秀回头笑。“司离没事了吧？”电梯来了，他们走进电梯。“嗯，没事了。”皱了皱眉，秀川点头。“阿秀，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忘了封菱吗？”看了一眼秀川，靳明问。“封菱？我跟她很熟吗？”掩饰住乍听到这个名字从心底传来的悸动，秀川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开口。“阿秀，司离，真的是个挺好的妻子了。好好对她吧！”拍拍他的肩，靳明叹口气说。“你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是司离给了你什么好处吗？”秀川笑着。“我跟你高中就是同学，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告诉你，我是真的为司离不平了，阿秀你再这样固执地不愿去看清，以后会后悔的。”“后悔？那就后悔了再说好了。而且，我不需要看清什么。”秀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向然直到晚上才打的电话给我，阿秀哥哥结了电话后把话筒地给了我，“向然找你。”他说。我看得到他眼里的疑问和戒备，但是我还是开心地接起了电话，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我没必要让向然对我的态度有什么疑惑，“向然，不忙了吗？”“是。不好意思司离，早上本来是想接的，但是兮说她来接，你们也认识，所以我就随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话筒那边传来向然抱歉的声音。“没关系。向然，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我淡淡一笑。“嗯，还好。兮帮了我很多。”“兮，没有麻烦你吧？”“没有。怎么会呢？”他笑。“向然，漪漪最近好吗？”顺手拿过一个抱枕，我开口询问。“挺好的。她没跟你联络吗？”“你该抽空陪陪她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直接说。“司离，漪漪和你说什么了？”我能听出他话里的戒备。“兮，是我的同学，理应我该我招待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垂下眼睫，我说得平淡。“司离……”向然明显一愣。“我很感谢你的，向然。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说完这话，我明显感到阿秀看向我的令人心悸的目光，向然在那端沉默，我忍受秀川的目光，耐心等待。向然，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卑鄙，我是在提醒你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为了漪漪，请原谅我，也请不要让我失望好吗？“司离，兰兮既然来到我们报社，那么就是我们大家的同事。你们原本是同学，如果你来招待那么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既然你不在，我们同事间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你不用感谢。”我心颤，手指轻抖。向然，向然，咬咬下唇，我还是笑，“这样啊，那好吧。我了解了。就这样吧，改天再聊。”“好。你也保重身体。”轻点一下头，我挂下电话。
　　叹口气，我慢慢抬头，看向旁边的秀川。“阿秀哥哥。”“干嘛？”他问。“我们把小猪杀了吧？”“发烧了？”他明显一愣。“好不好？”我咬住下唇。“不好。”他干脆地回答，自顾自地看着电视。我低下头，抱着枕头，不再说话。“为了向然，你至于这样吗？”过了良久，他说。“我不希望，向然受到伤害。”没有抬头，我说。“向然会受到伤害？”他不屑地。“会的。有时候真觉得兮是祸水。”咬咬牙，我说得憎恶。“吃饭吧！”研究似的看了我一眼，他站起来说。我抬头，看到他走向厨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