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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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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一颠一颠的,姚岳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偶尔还会皱皱眉,我心疼的把他的眉抚平,重霄拿出个薄毯盖在了姚岳身上,又拿出个软垫垫在他的身后,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谢,到嘴里就变成了两个字,“谢谢。”
重霄微微笑了下,靠着车窗半眯着眼。
重名要拉着我出去骑马,我一看车厢里的两个人在休息就同意了,重名要抱着我上马,我反对道,“我能上去。”
重名看看我,又看看马鞍,满脸的戏谑,“你确定?”
我矮怎么了?我才十七岁还能再长!
那马和我差不多高,要踩上马镫确实不容易,重名从后面拥住我,我的脑袋撞到了他的胸口,重名的声音充满笑意,“小的伺候小六上马可好?”
我心里平衡了些,点头道,“准了。”
重名一下子就把我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也坐了我身后,我斜眼看他,“你上来干嘛?”
重名说的理所当然,“当然是骑马了。”
我翻白眼,“我是说你干嘛骑我的,你自己没有?”
重名手拽上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喊了声“驾”,马就撒欢着跑了起来。
重名在身后拥住我,在我耳边轻轻道,“因为我想和你共乘一骑。”
我拍掉他的手,“少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想跟你骑。”
重名哭笑不得,“小六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我被他拥着不舒服,用手推推他,他问道,“怎么了?”
我如实回答,“想跟你换位置。”
“啊?”重名没明白我的话。
我如实答道,“我想坐后边。”
重名好笑道,“你太……”那个“矮”字被我瞪的硬生生给吞回去,“不太……高,坐在后边会不舒服。”
我摇头,“没事。”
重名又劝我,“你会骑马?”
我眨眨眼,重名怀疑的看着我,我一瞪眼,“爱信不信!”
重名摊手,“信信,让你坐后边好了吧?”
其实重名的怀疑是正确的,因为我确实不会骑马,而之所以想坐后边,纯粹是想把他一会踹下马去来报复我这么多天在他身上受的气。
我们下了马准备换位置,这时马车也赶了上来,重名将我抱上马,自己坐到前边,面带犹疑的看着我,“小六,你真会?”
我白了他一眼。
重名乖乖闭嘴了,不一会儿又回过头笑着看我,“小六,坐在后边要拥着前边的人。”我乖乖的双手搂上他的腰,用手指戳戳他,“驾马。”
重名的本来上挑的嘴角抽了下,我心情大好的拥着他,拍了下他的屁股,大声道,“驾!”
重名的肩膀颤了下,我捂着肚子止不住的笑。
马儿因为重名夹它肚子而跑了起来,重名高大的身躯坐在前边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到耳边簌簌的风,后面的马车已经离我们好远了,就算这时我把他踹下去也没人会知道,于是我悄悄趴在马上,一脚揣向他的屁股,重名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踹了下去,我正高兴着,就感到身子一轻,等回过神时才发现,重名拽着我一起下来了!
重名搂着我滚出好远才停下来,我推开重名气喘吁吁的想起来,重名却一下子翻身压住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也没了那份戏谑,“小六,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惹恼他了,这荒无人烟的地他收拾我也没人来救我,我打着哈哈道,“你屁股疼么?”
重名挑了下眉,眯着眼睛道,“敢踹我屁股,嗯?我现在屁股可疼着呢,你也来尝尝这滋味!”
我吓了一跳,捂着屁股谄媚道,“我刚才踹你也没用多大劲,你一会儿能轻点么?”
重名的眼睛暗了一下,完了,这是不同意了,他一个练武的踹我得多疼啊?早知道刚才就踹的狠点,现在被踹也不会太亏。
重名一把扯开我的裤子,下身凉飕飕的,我愣了下,颤悠悠道,“你不是要揍我屁股吧?我都这么大人了,揍屁股太难看了……”
重名笑得邪魅,“是揍屁股,一会儿可别嫌疼。”
我挣扎着想跑,重名压得我动弹不得,他一扬起手我就吓得捂上眼睛,想象之中的巴掌并没下来,我顺着指缝偷偷看,重霄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将重名踹出了好远。
然后重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起来,并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就走,重名在身后声音冷冷的,“你这算什么!”
重霄没理他,捡起我的裤子,抱着我就往河边走。
我问他,“姚岳呢?”
重霄愣了下,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还在睡。”
还好还好,我放下心来,要是让姚岳知道我差点让人把裤子扒了还差点被揍屁股岂不丢人死。
重霄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小六,对不起。”
我看着重霄难看的脸色愣了下,笑道,“没事。”要是我弟弟把一个不会功夫的人的裤子扒了要揍人家,我也觉得丢人。
重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手用劲的抱着我勒的我骨头都疼。
你弟弟揍我你对我来什么劲?
河水清澈,顺着石头溅出阵阵水花,青天白日的格外好看,想着反正要把脸上和腿上的泥洗掉,我就索性把衣服都脱了准备下水玩一会儿,别的不敢说,这凫水我绝对擅长。小的时候读《水浒传》特别钟爱里面的雪肌朱唇的浪里白条张顺,于是就不分寒暑的往河里钻,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浪里白条,最好是能来个鲤鱼跃龙门,让我上天瞧瞧那些个美人。每次我一跳下水就气得我爹对着我摔碗,“你那哪是凫水,你那是跳河!”严师出高徒这话是不假的,在我爹的摔碗叫骂声中我终于会了浪里白条,而不再是一股脑的往水里钻。
我刚“扑通”一声的跳下河,就听到岸上的重霄喊道,“小六!”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天一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有些飘飘然,在水底下偷偷乐,还撒着欢的扑腾着水玩,在水面上鼓起一大串的气泡,岸上的重霄接着喊我的名字,我心里乐开了花,全然忘记上岸的事,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在我眼前溅起一大阵水花,我什么也看不清,还被什么踹了一脚,脚下一滑,就“啊”了一声往下沉。
不过我没沉多久,一双有力的手就揽住了我,带着我往上游,我被呛的难受也拼了命的往上窜,终于露出水面,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后的一双胳膊突然搂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重霄。
“小六,小六,小六……”他一个劲儿的重复。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突然的状况,呆呆的任着他搂着,身上的水被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重霄将我扳过身子,紧紧的搂进怀里,温暖的胸膛让我不想离开,我也用手搂住他的腰,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重霄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被勒的喘不过气,就听到重霄道,“小六,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被勒的难受,挣扎着想逃开喘气,他搂的更紧,又问了遍,“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只得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快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重霄松了手,我大口的喘着气,等缓过气了就看到重霄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重霄没答话,直接将我再次搂进怀里,手也摸上我的屁股,我奇怪道,“你干嘛?”
重霄的手没再动,喘着粗去,好半天才道,“上岸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岸,身上的水被风一阵阵的吹着有些冷,我赶紧先把衣服套上,还没穿完,重霄就将裤子扔给我,转过身不看我,“先把裤子穿上!”
我不解的看着他,还是乖乖的把裤子套上了。
重霄拉着我的手往回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什么,问他,“你让我跟你去哪?”
重霄看了我一眼,答道,“我家。”
“重霄是要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吗?我自然会去的。”重霄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家里定是不同寻常,就是他不邀请我,我也要想办法让他邀请。
“不是去我家做客,”重霄停了下来,“是跟我回去。”
“有什么不同吗?”我奇怪。
“当然,做客只是暂住几日,回去是以后都住在我家。”重霄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看,缓缓道,“小六,你可愿意?”
我被他盯的心里“砰砰”直跳,还是问道,“为什么?”
重霄搂住我,慢慢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
听到了想听的答案,我的脸上笑得灿烂,“好啊。”
回去的时候姚岳已经醒了,重名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凑到姚岳身边,“姚岳,你饿不饿?”
姚岳揉了揉脑袋,点头道,“还真是有点饿了,有吃的么?”
我看看重霄,重霄早就端来了豆浆,果然美人都是通透的,就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我把粥豆浆给姚岳,姚岳皱皱眉,“又是豆浆?”
姚岳早上喝的就是豆浆,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吃馒头?”
姚岳的脸上变得难看,好像吞了苍蝇一般,我记得姚岳不挑食啊,再说前天还吃的好好的不是么?
姚岳接过豆浆,揉着我的脑袋,“豆浆就好。”然后就咕咚咕咚的喝光了。
看来他是饿的够呛。
姚岳是睡够了,却换成我困了,昨天大半夜的被吵醒今早又起的早,刚才经那么一闹现在就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姚岳声音的冷冷的道,“一路同行,大家还是坦荡些好,不然我们这一路心里也不安生。”
重名的声音依旧是笑嘻嘻的,但是听着却不那么愉快,“姚公子好生休息着,还是别想那么多的好。”
姚岳冷哼了声,“那我们只好告辞了。”然后就感到有人轻轻的推我,我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看到姚岳依旧冰冷的脸,喃喃道,“姚岳,怎么了?”
重霄一把将我捞过去,手盖住我的眼睛,轻轻道,“没什么,你睡吧。”
我听话的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车厢内一个人也没有,我下车伸伸懒腰,准备去解手,刚要脱裤子就听到旁边有水声,我悄悄走过去,姚岳正背对着我方便,他腿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我有些惊讶,跑过去,“姚岳,谁欺负你了?”
姚岳身子抖了一下,回头瞪着我,“放手!”
我这才意识到他底下光着,赶紧松了手,追问道,“谁欺负你了?疼不疼?”
姚岳不自然的别过脸,“摔的。”
我心疼的摸上去,“回头我给你擦药。”谁那么缺德净往人腿上打?
我和姚岳回去时重霄和重名也回来了,两人不知道在哪打的兔子,重名拽着兔子的耳朵甩了甩,看得我心惊肉跳,从他手里夺过兔子搂在怀里,跑出老远给放了,回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你还是不是人?兔子都欺负?”
重名白了我一眼,“我的燕大公子,这是我们的晚餐,你放跑了我们吃什么?”
“你打别的去,反正不能吃兔子!”
重名被气得说了好几个“你”,最终还是拉着重霄打野味去了。
不是我故意找重名的岔,实在是兔子这种生物太让我心疼,撇开它可爱的外表不谈,就算它长成耗子的样,我今天也会放了的。小的时候被家里的哥哥宠着,六岁生日的时候,最宠我也是我最喜欢的美人二哥送了我只小兔子,美人二哥摸着我的头笑道,“这是我家小六,好看吧?”
那时候年方十五的美人二哥被爹爹派去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痴傻的广陵王,成天成天的不回家,其他几个兄弟也是入了朝堂或者是每天读书,我那不可一世的爹就更没空理我,莲动先生也被爹爹拉着不朝面,没有人陪我玩,当快一年没见到的二哥送我小兔子的时候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以为美人二哥忘记了我的属相,哭着将小兔子扔到地上,大喊着,“我不属兔子,我属蛇,蛇!你都不管我!”然后就推开美人二哥跑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就听到外边吵吵闹闹的,我揉着眼睛下床,问清泉,“怎么了?”
清泉一脸的着急,“你二哥中毒了!”
我吓了一跳,“中毒了?谁敢伤我二哥?”
清泉没说话,我推开他往二哥房里跑,爹和莲动先生站在外边不让我进,我急的快哭了,“我要去看二哥!”
我爹拎着我的领子,脸色都没变,“这时候着急你二哥了?”
我踹他,“我什么时候都着急!”
我爹把我扔到地上,笑道,“知道你二哥怎么中的毒么?”
侍卫拦着我不让我进,我只好回头问他,“怎么中的?”
我爹双手抱胸看着我,“上山捕蛇被蛇咬的。”
我愣住了,莲动先生在旁边踹了我爹一脚,“清山不让说的,你怎么答应他的?”
我爹冷笑,“我是答应他不说,可没说小六问的话我不说。”然后转头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么?”
我点点头,“知道。”然后问道,“那只小兔子呢?”
我爹指了指后山,“扔了。”
我站起身要去后山,侍卫拦住我不让我走,我淡淡道,“让开。”
那侍卫没动,我爹在后边没说话,莲动先生也没说话。
我“唰”的抽出他的佩剑,指着他的腹部,“让开。”
那侍卫还是没动,佩剑太沉,我举着有点累,拄在地上歇了会儿,歇够了,举着剑就朝他腹部刺去,涌出来的血溅了我一脸,我也没擦就绕过倒下的侍卫,回头对着我爹道,“别忘了把他给治好。”
还没走几步,又有人挡在前面,我气喘吁吁的举着剑,冷冷道,“让开,这次捅到谁可不给治。”
前面的几个人乖乖让了路。
莲动先生后来告诉我说,平常看着粉雕玉砌的我那天晚上一脸血的样子像极了我爹当年的样子,而我爹从那之后对我也是青眼相加,我听了不禁汗颜,原来我爹是在我身上找年轻时的影子么?这人能自恋到这种程度的也就我爹一个人了。
当然,那些给我让路的侍卫从此也没了影子,要我爹的话说就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怕,还能指望他们侍什么卫什么?
我在后山山脚看到了那只小兔子,闭着眼睛,身上都是血,我咬着牙忍着没哭出来,但是眼睛总是被一波又一波泪水睛模糊,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它埋了,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莲动先生说二哥的毒已经解了,现在还在昏睡着,醒了后休养几日便好了,我问他,“是彻底好了么?”
莲动先生温柔的揉着我的头,“彻底好了,体内一点毒素也不会有,也没有后遗症。”
我放心的进去看二哥,二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唇是青的,脸色也是煞白的,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二哥让我想起了亲手埋了的小兔子,那是一条生命,却在我轻轻的一摔之下就那么没了,冰冷的尸体让我当时全身冰凉,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也第一次知道我心中一向无所不能的美人二哥原来也会受伤,当我气愤的对清泉吼着谁敢伤我二哥时却不知道,原来就是我伤的二哥,而且伤的最深。
看着美人二哥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突然怕他醒不过来,就像那小兔子一样,之前还好好的,再见时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我紧紧搂着二哥的手,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让我想起了小兔子,我失声哭叫着喊着二哥,泪水和鼻涕蹭了二哥胸前到处都是,可二哥还是那样躺着,我哭着推着二哥,“二哥你醒醒,醒醒……我不闹了,不生气了,你快醒醒……”
后来哭的嗓子都哑了,我被人拽开,听到我爹带着怒气的声音,“瞧你那点出息!”
我哑着嗓子喊着,“我要看我二哥!”
“出去!”我爹要把我丢出门外。
这时听到那我熟悉的声音,“小六,嗓子怎么哑了?”
我哭的声音都没了。
扑到二哥怀里,二哥被我撞的往后仰,我吓得白了脸,抖着手赶紧扶住他,“二哥,二哥,对不起,对不起……”
二哥的脸色依旧苍白,说话也没多少力气,却仍是笑得美得耀眼,“小六,二哥不喜欢你这样畏首畏尾的样子,二哥喜欢的小六,是那个会哭会闹想哭便哭想闹便闹的小六。”
我扑进二哥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嗓子哑着哭的难听,“二哥,二哥……”
二哥揪着我的耳朵,咬牙道,“又把泪水鼻涕蹭我衣服上!”
听着二哥的声音,我哭的更凶了。
从此我对着小兔子抱着近乎尊敬神明的态度。
跟着姚岳上了马车,我才想起来,我刚才下车是为了上厕所的,看到姚岳腿上的伤都给忘了,我不好意思的拽拽裤腿,“那个,姚岳,我忘记解手了。”
姚岳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这也能忘,快去,别憋坏了。”
我一溜烟的下了车,跑到刚才的地方方便,刚准备提上裤子,手就被人从后握住,我一惊抬脚就往后踹,腿却被人顺势给握住,我回头一看,重霄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一看是美人,我立马就放松下来,笑呵呵的看着重霄,“原来是你,吓死我了。”下身凉飕飕的,我想起来裤子还没穿好,我扭捏道,“先让我把裤子穿上呗。”
重霄的眸色一暗,握着我腿的手用劲,我腿举得高筋被抻的难受,小声道,“疼。”
重霄放开了我,我赶紧穿好裤子揉着腿,重霄也蹲下来帮我揉,“弄疼你了?”
我委屈的看着他,“我抻你试试!”
重霄笑道,“好,”然后就真的坐到地上,腿成大字型张开,对着我道,“来吧。”
看着他那样子就感到我的心颤悠了一下,脸也热得慌,我支吾道,“不……不用了。”
重霄过来勾住我的下巴,贴着我的耳垂道,“不过就是让你抻我的腿,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我被他的呼吸吹的痒痒的,推开他想跑,却被他抓住,手在我腹部游移,“小六真的没什么?”
“真……真的。”我踩了他一脚,扭头就跑。
重名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打来的野鸭和鹿正在火堆上烤着,姚岳也在旁边忙活着拾柴火,我上去帮姚岳,姚岳看着我满脸通红的样子奇怪,“怎么脸这么红?”
我还没答话,赶上来的重霄就笑着答道,“在林子里闻到香味就往回跑,急的。”
姚岳好笑的看着我,“你啊,走吧,去吃东西去。”
重名也听到了重霄的话,笑嘻嘻的递给我一只鸭腿,“小六这么急就先吃吧。”
说的我好像跟个馋猫似的,我朝他扮鬼脸,不客气的拿过鸭子就咬,外焦里嫩的也不腻,我对重名不禁有些青眼,“没想到你烤的还挺好吃。”
重名自大的笑道,“我是谁。”
我朝他吐了个舌头,埋头继续吃。
吃的正欢,重霄把水袋递给我,“别光吃,小心一会儿腻到。”
我美滋滋的喝口水,吃的格外香。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重名鬼鬼祟祟的拉着我下车,我有些奇怪,“你干嘛偷偷摸摸的?”
重名不知从哪变出只小兔子,不自在的别过脸,“我不知道你喜欢小兔子便随便打回来准备吃的,这个当作赔礼。”
重名定是被我当时脸色煞白的样子吓到了。
看着他手里的小兔子,我有些害怕,又有些感动,颤抖着双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重名又接着道,“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没……不是不喜欢,”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儿,“谢谢。”
重名眉开眼笑的拉着我回马车,满天繁星下,他那双弯弯的眼睛格外的好看,“快回去吧,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我将小兔子给姚岳看,“这是重名送我的小兔子,好看吧?”
姚岳有些嫌恶的用手指隔开我,“离我远点儿。”
姚岳有洁癖,不喜欢味道大的东西靠近。
我可怜巴巴的嘟着嘴看重霄,重霄淡淡道,“过来坐吧。”
我搂着兔子欢天喜地的扑到他怀里,身后的重名不乐意,“兔子是我送你的,你那么开心的扑他怀里干嘛?”
我在重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我喜欢。”
重名气的鼻翼忽扇忽扇的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