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等待》火玲雅月

1、引文

　　独坐室中，视线随着仿古式壁钟下的钟摆来回晃动，听说这样有助于预防老年痴呆，虽不知是否有此效果，但对眼睛的保健似乎是起了些作用，六十多岁的人了，既不近视也不眼花。
　　院门口传来小孙女银铃般的喊声：“奶奶，我回来啦！”与我当年放学回家时一样的话语，记得当年奶奶告诉我，她听到我这么喊就觉得幸福，时至今日，我才终于体味到了她的感受。
　　“奶奶！奶奶！奶奶！”孙女一溜烟跑进屋，书包顺手扔到门旁的沙发上，就踮蹦到我跟前。
　　“怎么了？这么高兴？”爱抚着孙女及肩的长发，触手所及顺滑无比。
　　“奶奶你知道吗？今天我在学校和同学打赌赢了呢！”是否这是十来岁孩子们的喜好呢？我不得而知，因为属鼠的我，看了生肖书上说自己不宜赌博，便从未与人玩过打赌游戏，除了那一次……
　　“赌什么？”看乖孙女这么兴奋，不顺着她的意问下去，恐怕是我这当奶奶的失职了。
　　“限量版漫画书！”我大概能猜到，我少女时代的兴趣隔过儿子，直接遗传到了孙女身上。
　　她又跑回到沙发旁，将战利品掏出来，双手捧到我面前：“奶奶你看！”
　　随手翻着漫画，再一次中了我的意料，是少女漫画。想到我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收藏了许多这种容易让女孩子做梦的漫画，要不是因为那个人……
　　“奶奶？”我被孙女的话语唤回，才发现自己又在走神了，最近经常这样，果然是老了吧。
　　“小莹啊……”我冲她示意。
　　“哎！”孙女应声，坐在我旁边，期待着我后面要说的话。
　　“愿不愿意听奶奶给你讲一个爱情故事啊？”
　　“啊？”孙女先是一愣，但立刻怂恿道，“要听要听！”
　　“嗯，故事是这样的……”

　　“那年的2月14号，一个女孩收到了她工作以后的第三次情人节花束，而她却只将这束花如同前两次的一样丢进了垃圾桶。
　　同事们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人来为送花的人抱不平，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却对女孩的做法无法苟同。
　　女孩很无奈，因为类似的情形在中学和大学时都曾发生过，她有些烦，但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被同事们说着什么‘人家追了你三年，你竟然还不接受，真是铁石心肠’的话，她却懒得重复以前反驳那些人的语言，只在心里默默地抱怨着：
　　‘三年？他“追”我又何止三年？谁爱接受谁接受去！我就这么铁石心肠、冥顽不灵了！’”
　　“奶奶，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孩子就是这么没耐心，我的故事才刚开个头而已！不过貌似倒叙的讲述方式，还真是让她起了些兴趣，那我就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更详尽些吧。

　　“故事的起因，是一句话……”我顿了一下，虽然年过花甲，但我还是童心未泯，喜欢吊一吊小孙女的胃口。
　　“啊？什么话呀？奶奶你快讲啊！”孙女鳔着我的胳膊撒娇道。
　　“一句关于友情和爱情的话。”我看向孙女，很认真地：“你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情吗？”
　　孙女明显一愣，大概这问题对她来说早了点儿，但有些事早些去思考会比较好。她眼睛咕噜转了两圈，眨巴了一下看向我：“大概，有吧。”
　　我摸摸她的头：“嗯，你的答案和那女孩一样。”
　　孙女像是中了奖似的，立刻坐直了身体，闪亮的大眼睛很有灵气地盯着我，似是在向我询问：“然后呢？”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了，我现在写文章，连人名都懒得起了，全问就只有小孙女有个小名儿，而且还是随便起的，受《萤火之森》影响，不过不是小“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