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话 久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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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791年，七年后。
菲奥雷王国，玛古诺利亚镇。
一切仿佛不曾有过改变，一切却又已经人事变迁。
临近海滨的灰石建筑依旧矗立，暗红的基调还是那么温暖人心。但是，最高处的钟楼的古钟早已不再奏响，整个建筑也丝毫没有人居住的痕迹。砖瓦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正门口枯叶遍地，空落而死寂。
远离城镇中心的山丘上，坐落着一个狭窄简朴的小木房子,大门上贴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那就是——
Fairy Tail，妖精的尾巴。
“啊啦啊啦……”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摔在地上，门口站着的男人摆着一副令人生厌的嘴脸，无比轻蔑地嘲讽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大白天都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弱小的公会呢。”
“迪波……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这边了吗？”握紧拳头，马卡欧不客气地质问着。
“喂喂。你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我们说话……”名叫迪波的男人扯开嘴角笑着，语气更加放肆，“竟然对身为玛古诺利亚第一公会的黄昏之鬼这种态度？”
公会里的其他人聚拢过来，纷纷站到马卡欧的身后，给予他无声的支撑。
迪波面对这种阵势毫无畏惧，言语愈发讽刺：“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曾经菲奥雷最强的公会，但是，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抽。
“和你们这种勉强才能维持生计的破烂酒馆一比，我们新生代的黄昏之鬼，谁才是玛古诺利亚的第一，简直一目了然。”
马卡欧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迪波。”
“这个月的钱呢？钱啊！”迪波看着马卡欧，藐视地一笑。
“你还没付吗？”瓦卡巴一愣，问他。
“叫我会长！”马卡欧吼回去。
“喂喂我们可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迪波眼神一冷，像是打量小虫子一样，目空一切地俯视着，“你们还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钱给我们？”
目光闪烁，马卡欧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这个月的委托太少了。下个月……下个月会一起还给你们。”
毫无预兆地，迪波飞起一脚，将马卡欧狠狠踹到一边。
“马卡欧！”“会长！”
“你们这群混蛋……”眼看着马卡欧重重撞上吧台，杰特被激怒了，“想打架吗？”
双方一动，战局一触即发。
“别出手！”马卡欧一声大吼，艰难地爬起来。
瓦卡巴明白他的意思，冷静地制止了其他人的动作：“忍耐一下。”
来人终于暴露了他们本来的面目，在公会中一通乱砸。看见什么就摔什么。桌椅被全部毁坏了，木头残渣碎得到处都是。四下一片狼藉。
例行发泄完的黄昏之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妖精的尾巴。
公会中，利达素的画散落一地。
那是……
身披白与金的斗篷，笑得一脸慈祥的马卡洛夫；背后跟着哈比的纳兹；正在教训纳兹和格雷的艾露莎；美丽而温柔的米拉杰……还有靠在钟楼，闭目小憩的黛夜。
大家望着那些画作，陷入一阵无比悲伤的沉默。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面妖精旗帜上，在那背后，还放着初代会长的画像。那是他们从原公会中，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
7年来，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失去的同伴的踪迹。但是，阿库诺罗利亚的咆哮毁掉了整个天狼岛。四周异常的魔法粒子是人类无法达到的等级，极地之岸的失去了天狼岛，正中央至今还未结冰。那样的状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存活……
回不去了吗？回不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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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登最北处，极地之岸。
碧丝卡和阿尔扎克驾驶着船，航行在便道上。相隔7年的时光，当初开凿的这条航道却没有丝毫变化，笔直着通向极地大陆的中心。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过来极地之岸看看，这几乎成为一种习惯。即使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然而所有人依旧不肯就此放弃。
船上异常安静，每次来这里，大家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祭奠着那群同伴。虽然他们从来都是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银白色的冰雪狂风肆意地呼啸着，两岸的冰山沉寂在一片洁白的静默中。海面上，却是一种出乎寻常的平静，飘浮着一抹奇幻的雾色。
雾色深处，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什么？人吗？”马克斯扒在船舷上，努力辨认着。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海上！”沃廉立刻反驳道。
“等等！你们仔细看。”使用射击魔法的碧丝卡视力极佳，她看了好久，惊讶地叫出声来。
海上站着一个人。金色的长卷发，两鬓有白色的羽耳装饰，青碧色的眼瞳，澄澈如洗，一身粉红色的魔法斗篷包裹着娇小的身躯，衬托得她更加单薄瘦小。
“那个人好像是……”阿尔扎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无法置信。
“初代……会长？”船上的人都认了出来。那是妖精旗帜的背后，画像上的人。
海面上的人影，平静地注视着他们的船渐行渐近。
她慢慢地抬起双手，有魔力的流淌从她体力升腾，金色的光芒瞬间铺满了整个艾斯克尔大陆，大海的狂浪汹涌，翻腾起阵阵波涛。有什么东西，从大海之下，缓缓浮现出来。
公会的文章印刻在魔力形成的空气屏障上，妖精的身姿展翅飞翔。巨大的防御薄膜包裹着一座岛屿，像是母亲孕育着自己的孩子。
那是……天狼岛！
金发的小女孩转过身子，向着天狼岛飘去。
一行人扬起船帆，顶着澎湃的波浪，驾船跟着上了岛。
天狼岛上。
杰特盯着石堆下，那头标志性的粉红色头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纳……纳兹！”时隔这个多年，还能见到他……一群人飞扑而上，直接压倒。
初初转醒的纳兹被熊抱又给砸晕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有点不对。
“等等……我们刚刚遭受了阿库诺罗利亚的袭击……然后……”纳兹抱着脑袋，努力回忆着，突然一下子顿住，“其他人呢？”
“在这边。”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回答了他。
众人都是一愣，集体望过去。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树上，身姿若隐若现。
“她是谁啊？”纳兹偏着头，疑惑不解中。
“我的名字是梅碧丝。”她轻声答道，“妖精的尾巴初代会长，梅碧丝·维维亚米利欧。”
“什么——？！”
然后，他们跟着初代会长，找到了露西、找到了艾露莎、找到了格雷、找到了米拉杰、找到了马卡洛夫……找到了所有人。
曾经失去的同伴，全部失而复得。
“那个时候，我将大家的羁绊和相互信任的心，都转换成魔力。因为大家的心愿，使得妖精的尾巴三大魔法之一【妖精的守护】发动。这是能够保护公会免受一切邪恶力量的侵害的绝对防御魔法。但是，这也让大家被冻结，解除这个魔法花费了7年的时间。”
梅碧丝站在岩石上，向他们解释着，这七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竟然是初代保护了我们……”马卡洛夫高兴得几乎喜极而泣。
“黛夜呢？”杰拉尔还在四下寻找着，却没有发现想找的那个人。不仅仅是黛夜，连苍狼零也不见踪影。
梅碧丝眨着眼睛，看了杰拉尔好一会，然后转过身，向一个地方走去：“在这边。”
树荫下，黛夜躺在苍狼怀里，依旧昏迷不醒。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零抬起头来，一双银眸死盯着梅碧丝，低声质问道。
露西几步奔上前去，不顾零几近杀人的目光，探到黛夜身前：“没有……没有呼吸！”
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呼吸，露西瞳孔一滞，语调都在颤抖。
“是……死掉了吗？”温蒂立在一旁，愣愣地自语道。
艾露莎走过来，趴在黛夜的左胸口，仔细地听着：“不，还有心跳。”
零突然抬起头来。
“黛夜没有死。”梅碧丝慢慢踱步到黛夜的旁边，零让开位置，把怀里的人交接给梅碧丝，靠在她的腿上，“我把她暂时封印了。即使是黛夜，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对抗【涅槃】反面的恶之本源。就算打败了黑龙，也许黛夜就是第二个阿库诺罗利亚。”
黛夜实在是太乱来了。居然想要拼上性命，强行与阿库诺罗利亚为战。那个时候，她也来不及劝阻，只得发动魔法将黛夜封印。黛夜感觉到是她的魔力，并没有抵抗。在其他人沉睡的7年中，黛夜也被封印了7年。
梅碧丝注视着黛夜，近乎眷恋的眼神，仿佛是夏夜之月的光晕。她的手指包裹着微微泛着金光的魔力，缓缓在黛夜的鼻下流淌。
睫毛轻轻颤动着，黛夜的眉头皱起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是她从未想过能再见的容颜。那头如阳光灿烂的金发，那双如碧潭清澈的眼眸……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黛夜的目光朦胧，笼罩着一层雾气。
“梅碧丝……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居然背叛了她。丢下梅碧丝，一个人走掉了……
梅碧丝环过她的肩膀，唇边漾起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不是梦，只是一个意外。”
不是梦？对啊……不是梦。
从长达7年的封印中，彻底苏醒过来，黛夜终于分清了梦境与现实。
她确实那么做了。抛弃梅碧丝，选择杰尔夫。然后被偷袭，被封印……从此一个人孤独地忏悔。极地之岸、妖精的尾巴、天空之城、萨拉查沙漠、天狼岛……一切仿佛一个循环，而她还在循环中徘徊。
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黛夜像是一个打坏了昂贵花瓶的孩子，呜呜地哭泣起来：“梅碧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反反复复地诉说着她的愧疚与后悔，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她的歉意。
“黛夜，我的朋友。”梅碧丝的笑容依旧，温暖得宛如冬日的初阳。她轻轻拂去黛夜眼下滴落的泪珠，“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
是啊……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梅碧丝从未责怪过她，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不能原谅她自己……
“还是这样爱哭的性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梅碧丝的手指抚过黛夜的额头，梳理着她被眼泪浸湿、粘连到皮肤上的刘海，一脸无奈的宠溺。
“梅碧丝……”那般熟悉的语调，令人如此怀念……黛夜的泪水狂下，喉头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是我逼着你选择的，而你，不过是做出了选择而已。”梅碧丝低垂着眼，金色的睫毛上跳跃着阳光，“我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你一起走下去，直到生命终结的那天啊……”
梅碧丝的额头抵着黛夜的额头，泪水落入她的眼睛里。
“可是……可是黛夜，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双手捧着她的脸，亲密无间地贴着。
“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更没有办法欺骗你……”
梅碧丝抬起头来，眼睛含着泪，对上黛夜的目光，露出一个足以融化冰山的笑容。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跨越过久远的时光，穿透过生与死的阻隔。
原本以为不会再有相见，原本以为不会再有重逢。然而祈祷降下奇迹，两个人又一次相拥在一起。没有埋怨，没有误解，没有猜忌。她们还是彼此可以交予后背，相互依靠的……
最亲近的人。
公会的人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们。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开。
妖精黛夜与初代会长梅碧丝之间的羁绊，众人深深理解着，并且对此心怀感触。
大家相互对望一眼，脸上挂着会心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黛夜终于松了手，放开梅碧丝。
“你现在是……幽灵？”黛夜滑过她的手臂，望着她微微透明的皮肤，和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心里一阵抽痛。
“嗯。”梅碧丝点点头。
“这是……”黛夜握着梅碧丝的手，闭上眼感觉着，并没有改变的熟悉的魔力，有温度却没有实体的身躯……猛地睁开眼睛，黛夜脸色一变，“灵魂永生术？！”
三大灵魂禁术之一，绝对禁忌的魔法。以自身灵魂为对象，施下禁忌的诅咒，牺牲□□为代价献祭使灵魂得以永生。在骨骸获得足够魔力的条件下，灵魂以幽灵状态存在。
灵魂禁术之所以成为禁忌魔法，自然是有原因的。作为违反自然的法则，施用于人类的灵魂上的魔法，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因此，也被称为是“逆神的恶魔之术”。
时至今日，三大灵魂禁术几乎成为一个传说。被普遍认为，那不过是书写在古代典籍上的几串符号而已。早在几百年前，这个大陆上就没有懂得灵魂禁术的魔导士了。所以，当她发现杰拉尔的身上，居然有灵魂复活术的痕迹，诧异了好久。后来知道是温蒂施下的魔法，才放心下来。温蒂的魔法自然是天龙教授的，龙族通晓灵魂禁术并不奇怪。
梅碧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黛夜却是揪着胸口，心底又是一紧。她的目光无比晦暗：“你怎么这么傻……”
“因为我……”梅碧丝伸出手，轻轻抚平黛夜皱起的眉头，“还想见到黛夜啊。”
眼中的泪水又一次抑制不住落下，黛夜撇开视线，把头埋向一边。
梅碧丝低垂着脑袋，声音沉沉地说道：“普雷希托的事……我很抱歉。那个孩子，是因为崇拜你才加入妖精的尾巴的……后来我带他去看了地下室的那个东西……”
“初代会长！”马卡洛夫突然打断了她。
梅碧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普雷希托知道守护之战的真相以后，一直很失望……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他的心思，是我太失败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汪然，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梅碧丝却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人家才没有哭……绝对没有在哭！”
以马卡洛夫为首，妖精的尾巴众人一阵杀必死。
黛夜两眼放光，瞬间化身全职保姆，像是哄婴儿似的搂过梅碧丝，手掌抚着她的脊背，无比轻柔地顺着毛。她浑身放射着皮卡皮卡的忠犬气场，态度殷勤得不得了。晃眼间，大家似乎看到黛夜的背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摇了起来……
梅碧丝享受了好一会，才满足地收住眼泪，从黛夜怀里探出头来。
“不过，普雷希托还是做完他该做的事情了……你真的建立了一个很好的公会呢，第三代会长！”
这是……被初代会长夸奖了吗？马卡洛夫美得几乎要飞起来了。
黛夜偏过头，视线转向一边冷眼旁观的苍狼。她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他。
“零，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黛夜压抑着心底的狂躁，尽量平静地问道，“兰恩……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是【涅槃】。”零淡淡地答道，“守护之战后，化猫赫蒂的契约者，涅比特族的族长罗宾鲁，认为守护之战破坏了世界平衡，发动禁忌魔法【涅槃】，妄图净化参战的众妖兽。”
“可是纳西瑟斯说，兰恩死了！”还是抑制不住，黛夜大声吼了出来。
“他没有死。”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零的目光幽远，“兰恩·米迦勒为了对抗【涅槃】，一个人承载了光明反面所有的黑暗，成为恶之本源。”
“后来又因为屠杀过多的龙族，沐浴龙血，身体化为龙的本身，身为龙却又超越龙的存在，拥有暗黑之翼的黑龙阿库诺罗利亚。”
眼神一凝，黛夜垂下头，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白龙的罪，最后却是兰恩一个人承受了。黑龙？真是讽刺呢……”
“你们到底在说谁？”纳兹走到黛夜面前，犹疑着开口，“我好像听到了……龙？”
黛夜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他：
“兰恩·米迦勒是守护之中白龙的契约者。他是圣之灭龙魔导士，是龙族之王白龙，第一个授予灭龙魔法的人类。”
“当年龙族内乱，主张屠杀人类、以人类为食的武斗派，和主张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共存派，两者之间争斗不休。共存派为了取得胜利，以龙王为首，教授人类屠杀龙族的魔法。兰恩·米迦勒，就是那个时候，最强的灭龙魔导士。”
“你们刚才……有提到【涅槃】？”杰拉尔沉着双眼，低声问道。那个东西……竟然是守护之战的时候留下来的吗？
“抱歉，我之前看过你的记忆。”黛夜看着杰拉尔，回答了这么一句话。意思是她知道六魔将军的事情。黛夜很清楚杰拉尔在担心什么，“那个魔法已经没有用了，这个时代估计没有人的实力强大到可以复苏【涅槃】。涅比特族一亡，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发动【涅槃】了。”
杰拉尔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黑龙……居然和罗宾鲁会长有关吗？”温蒂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你认识罗宾鲁？”目光落在温蒂的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我原来所在的公会化猫之宿，会长就是罗宾鲁的亡灵……他用魔力幻化出虚影，为我创建了一个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的公会……”
“守护之战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我知道的，不过是后来天马和蛇姬告诉我的。”听了温蒂的话，黛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涅比特族作为维持世界平衡的存在，本来就承受着平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罗宾鲁那个人，本性正直良善，黛夜虽然与他交际不多，但是并不讨厌他的为人。
黛夜垂下眼帘，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涅比特族因为【涅槃】的善恶转换，一族灭亡。罗宾鲁应该也没有幸免。如果还能留下一个亡灵之身……看来他的执念很深啊。”
像是想起什么，黛夜抬眼看向夏露露：“罗宾鲁是化猫赫蒂的契约者。赫蒂是当时化猫一族的女王，守护之战后带着化猫一族集体迁居艾德拉斯。夏露露，赫蒂大概就是你的直系祖先。你和她一样，都有预言的天赋。”
不只夏露露，哈比和利力都愣了一下。超越者，也就是化猫一族吗？
“所以当时会长收留我，其实也有夏露露的原因吗？”温蒂蹲下来，摸了摸夏露露的头。或许会长他对于化猫赫蒂，也是心怀愧疚吧。
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陷入一阵静默中。
梅碧丝在一旁嘟着嘴巴。她最讨厌这种诡异的“大家一起来默哀”了！！她站了出来，打破了这段有些沉闷的气氛，一副赶小虫子的模样：“好了，你们该走了。公会的其他同伴，相信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开始准备离开天狼岛。
黛夜怔怔地盯了梅碧丝半天，吐出一句：“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不，不用。”梅碧丝摇摇头，对上黛夜的眼睛，“亡灵之绝境把你困在天狼岛400年，妖精的守护把你困在天狼岛7年……所以我，不能再把你困在天狼岛了。”
黛夜扣着她的肩膀，急急地辩解道：“梅碧丝，你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束缚！”
梅碧丝还是摇了摇头：“黛夜，你有更广阔的世界，值得你去探寻。回去吧，为了解开时间冻结，我耗费魔力太多，需要休养一阵。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悻悻地放弃了。黛夜背过身去，对着一棵树抓狂地磨爪。
靠在角落里，苍狼将眼前这一幕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然后，转过身离去。
守岛人站在他的背后，注视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玛古诺利亚镇，山丘上。
“我们回来了！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话 久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