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同人]绊》尧遥

10、Episode.10

　　伸出右手接住黛西的爪子，佑太将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忽然手腕的裸露处抽痛了一下，上面的牙印还依旧泛着深色的红，哭笑不得地举起右手给走在他左边的青梅竹马看，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这也咬得太用力了……明知道右手是我的惯用手还这么狠心啊。你看，都肿起来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阿梨懒洋洋地扫了一眼那排红通通的牙印，扭过脑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反正这里是安全区，HP又不会减少，那种小伤很快就会自己恢复的。”

　　“喂喂……欢迎我回来的台词就是这些吗？”
　　与黛西幸灾乐祸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佑太抬手拍拍少女的脑袋。
　　“好歹我也在前线奋斗了五个月，至少也该给点奖励吧。”

　　“你的右手已经印上了我奖励给你的亲吻，如果还要的话，再在你的左手上也弄一个？”

　　话音未落，阿梨一把抬手抓住少年不安分的手掌，作势就要咬下去。幸好佑太眼疾手快地缩回去，幸存的左手才免于遭难。
　　“好危险！！……呼啊，如果是这种亲吻就算了吧。”
　　少年看着阿梨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后扭头继续前进，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毕竟目前他理亏，还是先顺着她的脾气行事。

　　原本因青梅竹马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而还在气头上，但目光扫到他腰际挂着的“绊”，阿梨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抬眼看见黛西了然的无奈表情，她轻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朝佑太望去。
　　“说起来，佑太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又’迷路了啊……”
　　刻意在“又”字上加重了语气，佑太如期收到了阿梨赠与的一记白眼。他笑了笑，不让她察觉到“担心”的意味，直接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还记得桐人和亚丝娜吗？”

　　“嗯，记得。据说昨天桐人在七十四层的BOSS战中使出了‘双剑流’，一个人打败了那只蓝眼恶魔！现在他可是整个艾恩葛朗特的名人啊！”阿梨激动地眨眨眼，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话说回来，你不也是攻略组的吗？”

　　“昨天七十四层的BOSS战，血盟骑士团并没有参与。所以我也是到了今天才听说这个消息。”佑太慢慢地解释道：“在今天的例行会议上，副团长亚丝娜申请短期休假，结果团长要求以‘和桐人对决’作为交换条件。”

　　“咦——？那个希兹克利夫，居然主动要求和桐人交手？”

　　听到这个消息的阿梨显然十分惊讶。毕竟在死伤者众多的第五十层头目攻略战时，他一个人便撑下几乎快要崩坏的战线长达十分钟，而自己的HP值从未进入黄色区域的这件事始终被当做传说，成为艾恩葛朗特玩家们的信仰。
　　无论传闻中的桐人有多么厉害，能够和希兹克利夫匹敌的玩家还是有些在认知以外的。

　　佑太点点头，带着期待的表情抬头望向远方：“不知道桐人会不会应战……真想去看看他们的决斗啊。”

　　黑发少年满怀期待的表情让阿梨顿时有些发怔，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佑太露出这种表情了。激情与力量，这才是佑太这个年纪所需要的生活元素，而不是玩过家家般照顾一个四肢俱全的女孩子。
　　他的生命过早地被灌输了责任感的要求，因而失去了本应在这个年纪里最重要的活力。虽说阿梨的存在并不成为阻碍，但现在的佑太正处于享受人生乐趣的年纪，他应该拥有自己的梦想，然后为此拼搏，向命运挑战。

　　——那么，她自己呢？
　　在这个花样年岁的普通女孩子，大多是怀揣着粉红色情愫、带着对心仪的男孩念念不忘的思念与好感学习如何提高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偶尔会为对方不经意的一举一动而胡乱猜测，为名为爱情的烦恼而牵肠挂肚。
　　然而完全符合上述情况、对象却是身为青梅竹马的佑太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其原因呢？

　　·

　　——2024年11月7日——

　　自从听说了攻略组正在开拓七十五层的迷宫后，阿梨每天一闲下来就是盯着佑太的所在地。即使他不以为然地说了很多次“没必要这么担心我”，邮件也和以往一样一概不回，但阿梨以“反正没事做”为由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而11月7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时看上去毫无区别的一天。

　　刚从交易行采购了一堆材料的阿梨最后看了一眼好友列表中位于七十五层佑太的动态，尔后挽起衣袖，换上手套准备今天预定的工作。
　　忽然间，一阵她从未听过的效果音以超大音量在头上响起。比起警铃，更像是在被宣布无法逃离这个世界时响彻整个艾恩葛朗特的死亡通告。
　　然后，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像被切断动力般不约而同地寂静下来，紧接着，以某个玩家惊呼“NPC全部消失了”为开头，外面爆发起前所未有的激烈讨论。
　　阿梨打开房门，也忍不住参与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中。

　　“这是什么啊……外界的声音？”
　　“听上去像游戏出了BUG啊，你看NPC都不见了。”
　　“好可怕！”

　　不知谁喊了声“快看天上”，玩家们才渐渐停下讨论，一齐抬头望向天空中浮现出满满的巨大红色文字。和两年前那个时候一样，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Warning】以及【SyatemAnnouncement】两个英文单字以棋盘状排列着。
　　这是系统公告。
　　想必在场的玩家们都不曾忘记那一天，经过了被茅场晶彦宣告规则变更的那一天后，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吧。阿梨环视周围，在场的玩家们都带着呆滞的目光注视着头顶的显示屏。

　　突然，不停响着的警报声停了下来。在一瞬间的寂静后，这次换成柔软的女性声音以相同的大音量从天而降：
　　“现在对各位玩家发出紧急通知。”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通知的内容而屏住呼吸。
　　“现在游戏以强制管理模式运作中。所有的怪物及道具交易全部停止。所有的NPC也已撤收。所有玩家的生命值固定在最大值。”
　　“——艾恩葛朗特标准时间十一月七日十四点五十五分游戏攻略完成。”

　　一片寂静。
　　那一瞬间，阿梨有种没听清公告的感觉，只是微微张着嘴，呆愣着站在原地。

　　而公告还在继续。

　　“我们将让各位玩家依序登出游戏，请留在原地等待。重复……”

　　猛然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她的四面八方响起，穿过整个艾恩葛朗特使其震动起来。大家互相拥抱、在地上翻滚、举起双手大吼大叫。
　　而被欢呼声所吞没的阿梨看着周围欢呼雀跃的、却陌生的面容，茫然地微张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

　　游戏……被攻略了……
　　佑太、佑太可以回去了！

　　她心里有一道声音正像周围一样忘乎所以地大吼着，然而身边却没有能够和她分享喜悦的人，虽然都是在狂欢，但是阿梨最想要与其倾诉的那一个人，并不在她的身边。
　　手指鬼使神差似的自作主张地打开了系统菜单的好友列表，即使看看他的名字也好，自己的心情或许多多少少也能传达到他那边吧。
　　然而——
　　“……骗人的吧……”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始终常亮的那个名字，如今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灰色——就像某些名字再也不会亮起的、被隔离于游戏与现实之外的人一样。
　　明明在几分钟前，他的位置还好好地显示于七十五层的迷宫区中心，为什么现在却连名字都灰暗得令人心寒？
　　无边无际的悲伤从四面八方将阿梨笼罩起来，那些欢呼声听上去距离她十分遥远，仅仅是呼吸都觉得格外艰难，乱成一片的脑袋里也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无助的她只能蜷缩起来，任凭系统切断她残留在游戏中的意识、和她脆弱的呢喃。

　　“……佑太……”

　　即使从来没有说出口，但作为青梅竹马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彼此想让对方安然无恙地离开的想法呢。
　　一切就像约定俗成那样，纵使相距甚远，内心依旧牵挂着彼此。

　　这就是佑太与阿梨、清田悠与安原绘里之间的，永恒不灭的羁绊。

　　·

　　耳边听到的是机械地打着节拍的电子音，大概是因为长时间阖着眼，视线远处的洁白一时令阿梨感觉有些刺眼。她试图抬起手，却感觉肌肉使不上力，酸涩得令她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脑袋上戴着的NERvGear头盔此刻显得无比沉重，甚至连转头打量一下自己身处的病房环境都做不到。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回来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佑太……！”
　　意识被切断前一瞬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阿梨猛地睁开眼，试图挣扎着想伸手摘掉这碍事的头盔。

　　“——阿梨。”

　　忽然，从她身边传来了一道温润地回应她的嗓音。然后，阿梨感觉到有一双手放在她的脑袋两侧，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盔摘下放在一旁。脑袋上的释放感让阿梨感觉不到任何的放松，反而让她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阿梨。”
　　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呼唤着她，伴着环在阿梨身上的温暖沁入她心里。与其说动弹不得，不如说她就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那个人轻轻地揽过自己的肩膀。柔软的黑发耷拉地贴在她的脖颈附近，随着脑袋摇动的弧度滑得有些痒。

　　泪眼模糊的少女竭尽全力地抬起手，紧紧环住青梅竹马的后背。

　　“……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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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嗯结束了。
这个故事或许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样跌宕起伏，毕竟他们只是那一万人中默默无闻的两个人。SAO中的主角是桐人和亚丝娜，而绊的主角，则是佑太和阿梨。
原本我很喜欢SAO的设定，坑也是在脑子涌上热潮后开的，那时候大纲啥的都没写，只想写篇类似于轻小说的、让人能够相视一笑的轻松文章。
可是，后来我错了。倘若要深究SAO这个故事背景，就果断轻松不起来。即使对我们读者而言不外乎是个游戏，而对于游戏中的人物来说，这是他们的生活。没有重生，没有自由，HP为零就意味着死亡。探险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就意味要冒着生命危险。
佑太和阿梨，青梅竹马的设定。
自愿陪同阿梨来到这个世界的佑太，以及对佑太心怀歉疚的阿梨，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两个人都肩负着超过他们年纪的担待。
面对这样令人心疼的青梅竹马，我只能给予他们回到现实世界的HE。至于谈恋爱什么的，还是回到现实世界再说吧。
即使SAO有多么便利，终究只是个游戏。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从现实带入游戏的羁绊。况且，彼此在游戏中怀揣的心理，说什么都不适合谈情说爱。
当然，作为我本人来说还是觉得有些烂尾，毕竟当初对于SAO的热情已经一点不剩，或许当初脑袋里萌生的灵感，此刻也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但是，感谢你们能够看到这里。真的非常谢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们。
如果有关注我专栏的朋友们应该知道9月中旬会发联文的新文，新文是短篇，当然我会努力尽快搞定，毕竟男主180还是能让我动力十足的。
然后，就是继续填《彼肩》坑……停更了大半年，也该重拾起来给他们一个结局了。
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我的专栏么么哒！~
那么，大家开学见=3=
尧遥
2013.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