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忘渊

3、惊艳

　　“你见过那个女孩吗？”
　　“没有。她真美！不知是哪位公爵的千金？”
　　“她看起来好冷啊！不过衣服很漂亮，不知道哪里做的。我也要一件相同的。”（渊：你穿一样的也没我家女主好看！）
　　自他们俩从帷幕中走出来开始，就有这样的窃窃私语。
　　阿德里安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对于美女并不感冒，但当他和他的舞伴一起步入灯下时，的的确确震惊于她的美丽。
　　满场的少女们都穿着式样繁琐，颜色鲜亮的晚礼服争奇斗艳：嫩粉，亮紫，鲜黄……宛如一朵朵怒放的鲜花。
　　只有她，身穿一件纯黑柔缎礼服，式样简洁雅致，露出修长的脖颈，优雅的锁骨。腰际斜挂一条黑色蕾丝腰带，长裙垂顺及脚踝。头戴黑天鹅绒面具，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分。尽管如此，仍能看出她惊人的美丽。肤色白皙的近乎透明（注意！）看起来吹弹得破；嘴唇薄而红润，吹气如兰；微卷的茶褐色短发柔顺光滑，有丝绸般的质感。然而，最令人惊艳的是她的眼睛，黑色天鹅绒面具下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慑人心魄，却又寒若霜雪。
　　她穿梭于人群之中，高傲而又矜持，仿佛一只游走于花海的黑天鹅，所到之处总是引起旁人惊叹的目光。
　　头一次，阿德里安发现自己的锋芒被一个少女掩盖。也是头一次，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让人羡慕的舞伴而感到一种虚荣的兴奋。然而，最不同寻常的是，明明应该是初次见面，对于这个女孩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音乐响起，二人步入舞池，翩翩旋转。
　　“请问，我曾经见过您吗？我觉得您和我好象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抱歉，子爵先生。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您的身影。我没有和您相识的荣幸。”
　　“我从不知道这座城市的上流社会中有像您这样的一个女孩。”
　　“哦？”唇角微微扬起，冰蓝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我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恩……您很与众不同。不象其他贵族小姐那么虚荣庸俗，或者天真无知的乏味。虽然以前没见过您，但是对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您的眼睛里流露出离群索居的萧索和厌弃世事的寂寞。我所不明白的是，像您这样年轻且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彻骨的清冷孤独？”
　　阿德里安凝视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毫不示弱的倔强，不为所动的漠然，以及波澜不惊下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一眨不眨的盯着阿德里安的黑瞳。
　　“对不起，”阿德里安微笑，“恕我冒昧，交浅言深。如果我冒犯了您，还望见谅。”
　　嘴角的弧度更深，笑容却愈加冷漠。
　　“不愧是库德斯家的继承人。过度的自信和Narcissus式的自恋，看来还真如传言那样，是您家族的优良传统啊！您以为，您可以扰乱到我的情绪吗，子爵先生？”黑衣少女不屑的扬起下巴，转头不再理会他。
　　“该死！”阿德里安的脸上青白不定，面色难看的吓人。幸好有面具遮挡，否则一定把舞池中的其他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正在暗自调息平气，忽然又问到了那古幽香。不如玫瑰华丽，不似栀子清香，亦非茉莉甜美。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隐隐绰绰，若有若无，带着黑暗的神秘，苍凉的绝望。
　　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舞伴与衣襟上别了一朵纯黑的花朵。
　　“黑色曼佗罗！”新一愕然，“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