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晚夏耀日(黄黑)》容天

18、Chapter18

　　但如果这样的话，估计会毁掉黄濑君引以为豪的脸吧，还是算了。
　　黑子喘息着摸着楼梯往前走，拥着黄濑的手也越来越松，时刻都有黑子突然松手、两人一并往后栽倒咕噜噜跌下楼梯的趋势。
　　就在这如履薄冰的危险时刻，黄濑突然反手抱住了黑子，贴在黑子线条优美流畅的脖颈上的唇往上挪动着，仿佛在摸索着什么般，湿润干燥、滚烫微糙的唇一路往上腾挪着。最后，满意地落在了因为震惊而僵硬住了的黑子的唇上。
　　震惊的黑子眨了眨眼睛，呆滞在了原地，扶着墙的手在黄濑的唇的噙咬碾磨下发软而战栗，险些无法维持站立的动作。然而怀中的人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在一阵酒意朦胧的呢喃下，酒意微醺地将舌头滑进了黑子的口腔里，开始吮吻起黑子呆滞地停留在口腔里的舌头来。
　　在被迫地进行这个吻好一段时间后，黑子才从呆滞状态恢复过来，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处境后艰难地偏过头去，满脸红晕地将两人厮磨的唇舌分离开来。
　　此时在睁开了眼睛的黄濑眼里，同样喝醉了酒的黑子醺然的面容带着罕见的色气，微微眯起的眼眸里也染上了暗示性意味极浓的水气。在没有闭合的红润唇瓣间若隐若现的舌头上仍然牵连着细碎的银丝，在主人有意的退缩下银丝旖旎地纠缠着圆润的舌尖，最后滑落至不可见的口腔深处。
　　“唔，黄濑君……”黑子一贯清冷干净的声线变得模糊暧昧而沙哑低沉，躲闪的冰蓝色眼睛上湿润地停留着生理性的泪水，犹带红晕的面颊旁滑落透明的汗珠，显得格外动人，“请不要这样……”
　　意识渐渐回笼了的黄濑觉察到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空余的一只手捂住了在酒意下烧痛灼热的额头。喝醉后红润的脸变得更红了，幸亏此时楼梯的灯光极为暗淡，在如此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法看清黄濑尴尬的表情。
　　黑子没有觉察到黄濑已经开始恢复神智了，揽着黄濑的手加大了力度，竭力带着黄濑攀爬长得好像没有尽头的楼梯，身形颤颤巍巍的他在转角处不小心把刚想说些什么的黄濑砸到了墙壁上，两个人相拥着倒在了地板上，一下没控制好身形的黑子则整个人跨坐在了黄濑的身上。
　　才恢复了少许神智的黄濑在这剧烈的撞击下又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原本苏醒了的意识也渐渐重新沉没在了意识之海里，灼热的大脑更加胀痛起来，意识逐渐朦胧模糊了。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黑子跨坐在黄濑身上同样吃痛而无法立即站起来之时，楼梯旁出现了端着盘子和餐巾路过的服务员，看见两人不雅的姿势浮想联翩的她叫道，“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不雅的事！”
　　“……”黑子被想象力丰富的服务员给噎住了，过了片刻才慢慢从黄濑身上爬起来，尽量用平时平淡的语气说道，“他喝醉了，刚才我不小心把他摔到了地上。请问能帮我把他带到房间里去吗？”
　　“原来是这样啊，”不知为何语气听起来既庆幸又遗憾的服务员把手里的物事换了个手捧着，然后两人一边扛着一只黄濑的胳膊将其拖上了房间，送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脸上浮现奇怪的笑容，拍了拍黑子的后背，“慢慢享受吧。”
　　“……谢谢。”
　　没有听懂服务员的弦外之音的黑子微微颔首道谢，然后将门打开，把人拖进了房间后直接放在地板上，自己则扒着一旁的沙发喘气。
　　就在黑子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正趴在沙发旁休息的时候，黄濑独自一人迷迷糊糊地从铺着地毯的地板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浴室——当然，地上仍然残留着之前沐浴后留下的一滩滩水渍，黄濑在一个脚下打滑后被摔倒在了地上。
　　慌乱里抓住的花洒开关在他滑倒前胡乱的一抓下被打开了，哗啦啦的滚烫的热水浇在了意识模糊的黄濑身上，引发一阵不明所以的疑惑和战栗。
　　黄濑晃了晃头上的水珠，沐浴着热烫的水流，扒在洗脸台旁摸索了好一阵，可以借以依傍而站起来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摸到，反倒将陈列着的瓶瓶罐罐都扫倒在了地上，塑料质地的瓶罐磕在地板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幸亏没有玻璃质的，要不然黄濑就要一身伤地去医院休息上几个星期了。
　　“黄濑君？！”
　　本来想干脆就趴在沙发上草草睡上一觉的黑子被黄濑弄出来的轰然巨响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又艰难地爬起来，往发出声响的浴室跑去。
　　听见迎面而来的脚步声，黄濑迷茫地抬起眼来看向门口，平时灿烂漂亮的金发此刻正可怜地湿润耷拉在头上，淅沥沥地往下撒着的水让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而神情迷茫的黄濑身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塑料瓶罐，就像是孤身一人在陌生之地徘徊迷茫的孩子。
　　轻叹了一口气，黑子弯下腰去把黄濑扶起来，让他靠在墙壁上，然后踮起脚把热水开关关掉，将洒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放在怀里后重新堆上洗脸台。
　　而靠在墙壁上像是浑身骨骼都被抽掉了一半站得歪歪扭扭、仿佛顷刻间就会跌倒在地的黄濑则一直出神地凝视着对面墙壁上瓷砖堆叠间纵横交错的纹路，目光灼灼，好像要把那里看出一个洞来一般认真。
　　黑子在收拾好一地狼藉后苦恼地看向靠在墙上、发软的身体正渐渐往下滑着的黄濑，在一番思索后还是帮他把衣服脱掉了——都是男性，帮对方洗澡应该没什么值得羞赧的——黑子如此想着，把黄濑移到了浴缸里，将袖子和裤腿挽起来，双腿跨在黄濑身体的两边，居高临下地抓着花洒给黄濑冲洗起来。
　　原本正睁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黑子的黄濑在铺天盖地的热水的浇灌下闭上了眼睛，进了水的眼睛开始干涩地发痛起来，见状觉得内疚的黑子将手中的花洒转了个方向，抽过一旁的毛巾帮黄濑擦拭起湿润的眼角来。
　　黑子尽量用最温柔的力道帮黄濑擦拭进了水的眼睛周围，见黄濑紧紧闭着眼睛良久没有说一句话后，便低下头来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黄濑君，现在感觉如何？”
　　“唔，小黑子……？”
　　像是如梦方醒般，黄濑突然睁开了眼睛，惊得黑子立即移开了手里险些探到黄濑眼睛里的毛巾。
　　黄濑呆滞的眼睛顿时如平常看到黑子的时候一样熠熠生光起来，气息里仍然带着浓重酒意的他突然抱住黑子，将黑子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对此始料未及的黑子则不小心松开了手里的花洒，轰然跌落在浴缸里的花洒往天花板喷洒起一道道细小的水柱来，但由于重力作用又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重新跌落在周围的瓷砖上和两人的身上，顿时原本身上干净清爽的黑子又被淋了个透湿，也不得不洗个澡，然后换上干燥的衣物了。
　　“黄濑君，你……”哭笑不得的黑子脚下不断地打滑着，因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动作都在潮湿的地板上被宣告无效，在一番挣扎后终于放弃了的黑子乖乖地呆在黄濑越来越紧的怀抱里，“请放开我。”
　　与其说对黑子明显的拒绝避而不谈，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充耳不闻的黄濑自顾自地抱紧了黑子，然后湿润的唇顺着黑子的耳廓往下吻着，嘴里含糊地呢喃道：“小黑子，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