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之恋]灿若星瞳》牧晨

11、chapter 9

　　早起晨练。

　　绕着周围小区慢跑了两圈，然后到附近的小餐买早餐。小时候的那家早餐摊还在，与认出我的阿伯聊了几句，估约着Mew差不多醒了，便告辞领着东西回去。

　　到家，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去随意的冲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Mew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又伸着懒腰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身上穿着一套的兔子睡衣，从上衣到裤子都印满了兔子头像，头发也乱乱的，脸上还有一些泛红的睡痕。看见我，他发了一会呆，然后迟缓的打着招呼：“啊……Tong……早上好……”

　　看得出他还没完全睡醒，我把早餐拿出袋子摆放好：“去洗漱。”

　　“哦……”

　　过了好一会儿，没见他出来。我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傻傻的用水拍着自己的脸，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搭在杯子上被放在一旁。

　　倚在门旁看着他拍了好一会，他才在镜子中看到我。

　　“啊…Tong！”

　　我挑眉：“疼不疼。”

　　“……”他不说话，看着我嘟着嘴用表情表示对我的不满。

　　“好了，快洗漱去吃早餐，我买了牛奶和油条。”食物诱惑转移话题。

　　他纹丝不动。

　　“还有灌汤包。”

　　毫不动摇。

　　我伸手拿起牙刷，“要我帮你刷吗？”

　　“……”

　　他很自觉的从我手里拿过牙刷，我挽了挽袖子。所以说，纯粹的胡萝卜是达不到效果的，软硬兼施才是真理。

　　吃早餐的时候，他一边塞着灌汤包，我则是淡定的在他烫到舌头的时候递过去一杯水。

　　“Tong。”他吞下最后一个灌汤包，把自己的牛奶推给我，然后顺手拿走了我面前的豆浆。

　　这孩子是不是宠过头了。我寻思着。

　　“Tong……你今天急救课…会去吗……？”

　　“恩。”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必上，但部分课程学分还是要得的。”

　　“……”

　　“怎么了？”

　　“那…Tong，你们学校的急救课都做什么？”

　　“心脏复苏、绷带的使用、CPR什么的。”

　　“CPR……”

　　我悠悠的拿起牛奶喝了一口：“Mew，不喝牛奶小心长不高。”

　　他吐了吐舌头，“牛奶不好喝。还有，Tong，你CPR考试……”

　　“啊，到我考试的时候刚好参加了一个竞赛错过了，老师就直接给我记合格。”

　　“……你们老师真好……”

　　“什么？”

　　“没。”

　　*

　　阳光被枝叶间的缝隙绞碎，斑驳的洒在书页上。我坐在长石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过了一会儿，第三节下课铃响起。

　　合上书起身，拍了拍有些灰尘的裤腿。我转身向隔壁的教学楼走去。

　　“Tong！”

　　“恩？”停下脚步，我扭头看向身后朝我跑过来的Mew。

　　“你居然旷了三节课。”

　　“恩。”

　　“好吧，你就不能多说点么……”他有些气馁。

　　“走吧。”

　　“Tong，你既然可以旷课，为什么还要上急救课……”

　　听他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去上急救课。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Mew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主科分数考试过关就行，而像急救课这一类的副科都是单节计分的。”

　　“好吧。你不知道，今天我们班一大群人找我问你去哪了。”他摊了摊手：“才一天诶，你就这么受欢迎了。”

　　看他不自觉做出有些可爱的动作，我把书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头。

　　“没你们乐队受欢迎。”

　　“呐……哼哼。”

　　急救课的老师是位女老师，说话很大声，一看就是个急性子，感觉有些粗俗。

　　“Mew！上次你CPR考试太糟糕了，不合格。”女老师很大声的朝着Mew叱道。

　　CPR考试？我看向旁边脸煞红煞红、嘴紧紧抿起的Mew，周围还听见有些碎碎的偷笑声。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把手搭在他肩上，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这么说，前阵子他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earth就算了，看他还算有诚意的份上勉强合格。但Mew你要重考！”

　　“可是老师……”

　　“就这样，新的道具现在还没到位，你就随便找一个人帮你完成考试。”话声刚完，Mew周围除了我，立刻出现了一个真空带。余光瞄见earth悄悄地躲到后面去了，生怕被叫到。

　　Mew回头看了看，又转过头来没说什么。但我看见他紧了紧手，食指关节和大拇指死死靠着，脸上嘴角抿着，眼睛里好像闪过一丝羞耻。

　　然后他慢慢走到老师旁边，低低着头。

　　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老师准备发作之前站了起来。

　　“老师，我的CPR考试刚好一起考了吧。”

　　看见Mew惊讶的抬起头，眼睛张得大大的样子，我没有理会身后一群‘诶——’的哗然声。径直的走到他旁边。

　　“好吧。不过这次主要是Mew的考试，Tong同学你只要帮他通过就算你过了。”

　　“好的。”我朝Mew示意了一下，然后躺在地上。

　　顾虑到Mew内在害羞得不得了的性子，我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感官都变得特别敏感，清晰的听见Mew紧张的呼吸声，因为离得近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心跳。

　　果然，这孩子太害羞了。

　　感觉到他迟迟没有行动，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红透的脸，一双澄澈的眼睛毫无防备的印进我瞳中。

　　我看着他，在别人看不见的朝他挑了挑眉，用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帮你这一次，我损失巨大，等等记得请我冰砂。”

　　他眨了眨，肩膀渐渐放松下来，眼中重新闪烁回自信的光芒：“没问题。”

　　接下去的事变得顺利，感觉到有软软的东西贴到我唇角，有种想舔食的想法在我脑海一闪而逝，然后有一股细细柔柔的气度了过来，照单全收后，一切OK。

　　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裤腿和后背。下面一群人都还在发愣状态。

　　“perfect!”老师赞了一句，然后开始在成绩单上刷刷写写。

　　我淡定的和Mew走到位置上坐下。身边的孩子虽然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我还是看见了他衣领处红透了的脖颈。

　　earth嬉笑着凑了过来：“Tong，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考试了。满分诶！”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一旁的Mew对他始终保持无视状。

　　因为是Mew，我才可以接受，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想想都会感到恶心。

　　*

　　难得放学后不用处理一大堆的文件，也没有一堆的事要处理。

　　我静静躺在Mew乐队排练室上一层的天台上，身下铺着校服外套，头枕着书，看着空中云卷云舒。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音乐声停止了，听见‘噔噔噔’的上楼梯的声音，接着铁门被推开的声音，睁开眼，入目是一张清秀可爱的脸。

　　“Tong！你居然跑到上面来睡觉……”Mew指控着我，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啊，为了不打扰你们，刚好我又有些累了。”

　　“后面那个理由才是重点吧！”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孩子撒娇般的嗔怪太有意思了。

　　“好了，要走了吗？”

　　“恩，今天结束了。”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回家？”我站了起来。

　　他微微抬头看着我，瞳孔中散射着自信与阳光般灿烂的光芒，侧脸散射着阳光柔和的色彩。“请-你-吃-冰——”

　　我：“……”

　　*

　　我点了一份芒果冰，Mew则是要了一份草莓冰砂。

　　等冰砂期间，看他有些无聊，我很自觉的拿出手机：“有音乐软件，要不要试试看。”

　　“要！”

　　然后就看他在那嘀嘀咕咕捣弄着。

　　突然，铃声大震。

　　“Tong，你电话。”

　　我接过，看了眼屏幕，然后无语的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他凑近看了看，一字一字读了出来。

　　“来自-家人-Mew的电话。”

　　“诶，我打的？”他后知后觉，然后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不小心按到了。

　　刚好服务员端着两份冰砂来了，我见他对冰砂更感兴趣，便收回了手机。

　　“唔…味道不错……”他吃着冰砂上的草莓，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脸颊旁的小肉肉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像极了那种吃饱了就睡最容易满足的动物。

　　在想象中一对比，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Mew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笑着摆了摆手，准备认真吃冰，却发现冰上的芒果少了一半。

　　看向对面的人，Mew很自觉的立刻把叉子上插着的芒果送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

　　“请问这位先生，你知道我的芒果去哪了吗。”

　　“唔…估计…唔…回家了吧……”他口齿不清的说道，边说话时嘴巴还一鼓一鼓的。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好笑的抽了几张面纸给他。

　　这个季节的草莓比较少，固然草莓冰砂上放的草莓也不会多到哪去。Mew很快就吃完了草莓，刮干净了最上面那层合着草莓酱的冰砂后，用叉子一戳一戳的戳着盘子里剩下的冰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盘子里的芒果。，盯着我的叉子，盯着我即将咬到芒果的嘴。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看向他，被他回了一个很无辜很可爱的笑容。

　　好吧，请客什么的……

　　无奈笑着把盘子推到桌子中间，然后他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说起来也奇怪，明明两个人5年多不见了，这几天却相处得无比熟悉和亲昵。

　　看他嘴巴鼓鼓的吃着芒果，我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呢。”最后一块芒果被Mew用叉子插上，他想了想，递到我面前。至此，芒果冰砂盘子里的芒果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我看了看他，把芒果咬进嘴里。

　　“难得你还记得给我留一块。”我咀嚼吞下，打趣道。

　　他吐了吐舌头。“感谢你今天的援手，本来是不想跟你抢的。但是你那句‘损失巨大’太伤人了！”

　　“恩？事实啊。”

　　“什么啊。”他脸红了红，“不就亲了一下，你哪里损失了。”

　　“是是。”我笑了笑，“Congratulation on you becoming the owner of my first kiss.”

　　“啊！”Mew显得无比惊讶。“这…这是你初吻？！”

　　我无奈的朝着周围被Mew声音吸引过来众人的目光笑了笑。

　　“很惊讶吗？”

　　“不是…”他又开始有些脸红：“Tong你这么优秀，怎么会……”

　　“恩……大概是我比较爱干净吧。”

　　“……”

　　“那么，where is your first kiss？”

　　他眨了眨眼，又开始堆起两边的小肉肉：“It 's a secret。”

　　“不会就是和earthCPR的那次吧。”我打趣的说道。

　　“不是，怎么可能。”他断然否认。

　　“哦？那是？”看来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啊，这孩子也长大了，初吻也都献出去了。

　　“不告诉你……”

　　我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插话道：“Tong！”

　　是Donut的声音。这还真是…不顺心。

　　Donut提着一个新包，一身漂亮着装站在桌子旁。

　　“Tong，出来吃冰怎么也不叫上我。”她一副温柔娴雅的样子，声音温柔。

　　“啊！学长好！”又一个声音窜了出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同校的一个眼熟的学妹，好像…曾经向我告白过……不过后来好像放弃了。

　　我笑着点头表示回应。

　　那个学妹兴冲冲的问道：“Tong学长和Donut学姐正在约会吗？真的是好巧哦。”

　　Donut笑着挽住我的手，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推开她。

　　“不是啦。Tong最近去作什么交流生，都没什么时间跟我约会了。”

　　“啊！学长和学姐真的好配的！”

　　“呵呵，谢谢~”

　　我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们两个，脸上带着固定不变应付的笑容。只是余光瞄见Mew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两个女的共同探讨的话题越来越广，大有结交知己之意。我在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神情。

　　我故意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和Mew准备走了。”

　　招来服务员，正准备付钱，Mew急忙说道：“这次说好我请的，我来。”

　　Donut在一旁微笑着，语气温和：“怎么能让Tong的朋友付钱呢，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Tong，就顺手付了。”

　　对她从心底感到不舒服。我深深的看了Donut一眼，站起身：“钱我改天还你。”

　　“不用了，我们什么关系，何必这么客套呢。”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说道。

　　Mew的身子明显的僵了僵。

　　“我们先走了。”

　　“Tong~”回头看向Donut，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她还是那样假笑着，装出了一点点委屈，恰到好处，就仿佛真的受到了委屈一般：“goodbye kiss，Tong。”

　　那位学妹正在一旁期待的看着。

　　我微笑着靠了过去，凑到她的耳根旁。从那位学妹的角度看来，好像我在亲吻她脸颊一般。我脸上微笑着，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冰冷：“不要试图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近距离很明显的看见她的身子颤了颤，我满意的微笑着拉开距离。

　　“Mew，走吧。”我看向Mew。

　　“……恩。”他却撇过头，躲开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