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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如铁之海 ...


  •   青玉嗤了一声,笑道:“我要是个男的又怎么样呢,你这么泼辣,我才不要你呢。”

      小红笑着道:“那要是我是个男的呢?”青玉笑了,说道:“你要是个男的,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做男的一定是个火爆脾气,谁受得了。”小红板起脸,“你你你。”她又伸

      出了手,青玉一边跑,一边道:“你看,你看,这不又来了么?”

      小红住了手,冷冷的说道:“我就是这个脾气,那又怎么了。”

      青玉一时间倒没想到真触怒了小红,不觉升起了几分愧色,连忙过来道歉,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小红垂下了头:“我不是生你的气,不是,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青玉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你呀,就别想那么多,小姐对咱们不错,这就够了,不是么?”

      小红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响起了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一个人神采奕奕的走了过来。

      “小姐。”两人赶紧转过了身。小红笑着道:“小姐,今天你的精神和前几天不一样呢。”

      “有吗?我不觉得啊。”衣凝笑着道。

      “你自己当然不知道了,可是我们一眼就看得出来。”小红笑着对青玉道:“对不对。”青玉含笑着,不置可否。衣凝瞪了她一眼,笑道:“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去干活,小心

      我抽死你。”

      “小姐,你这个架势我不怕,再说了,你的脾气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小红噜着嘴。青玉忍不住笑道:“你呀,就是欠揍,仗着小姐脾气好,快去干活吧。”

      “这就去,这就去。”小红跑开了。衣凝含笑着,道:“那个死丫头,没嘴没肺的,青儿,你也别太拘谨了,知道么。”

      “我知道了,小姐。”青玉回应着。衣凝怔怔的道:“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紫衣姐姐了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大概有什么事不能走开吧,小姐。”青玉安慰着。

      衣凝点点头,“我想也是吧。她不来,我倒是想去看一看她,顺便也瞧瞧那个小丫头片子。”

      “那个小女孩啊,真是很好玩呢,小姐。”衣凝呵呵笑了,“有她在不烦恼。”

      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徐瑾瑜在家么?”

      “是萧二哥呢,小青,你快去开门。”

      “是,小姐。”青玉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道:‘萧少爷,请。”

      萧楚南玉身而立,望着她:“你是?”

      “我是刚来一个多月的丫鬟,我叫青玉。少爷,请。”

      “哦,有劳。”萧楚南快步走了进来,衣凝笑着道:“萧二哥,你可不是常来哟。”

      萧楚南呵呵笑道:“薛姑娘。”

      衣凝道:“萧二哥在这里慢坐,我这就去给萧二哥请瑾瑜出来。”她刚才转过身,萧楚南笑着道:“薛姑娘不必麻烦了,他已经出来了。”接着就响起了徐瑾瑜的声音:“二

      哥,你怎么来了。”

      萧楚南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来么?我不来也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徐瑾瑜笑道:“我就是不欢迎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萧楚南道:“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这个二哥岂不是白当了。”他已经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稳稳地坐了下去。薛衣凝道:“你们慢慢聊啊,我和青玉去给你们做饭。”

      “薛姑娘,不用了。”萧楚南叫道。

      “真的不用么?我可是不会客气的。”薛衣凝站住道。萧楚南认真的道:“这里本就不是客气的地方。”

      “那么,你们两个大男人就慢慢聊吧,我知道,你们男人一碰面,就没有我们女人插话的余地了。”薛衣凝凝笑着转过身对着青玉道:“小青,咱们,进去吧。”

      萧楚南忍不住竖起了拇指道:“薛姑娘,你真是痛快。”

      “是,小姐。”薛衣凝笑了笑,转身进去了。萧楚南待薛衣凝进了院内,收起了笑脸,认真的道:“老四。”

      徐瑾瑜道:“二哥,我就知道,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

      萧楚南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也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咱们,出去走走吧。”

      “是,二哥。”徐瑾瑜跟随着站了起来。门外风寒料峭,天空虽然已经停止了下雪,却任然灰蒙蒙的一片,正是寒冬腊月十分。两人并肩走在料峭的小路上,徐瑾瑜几次张口,

      看到的都是萧楚南郑重的神色,又把话咽了下去。两人离小院已经有两三里之远,小院已经被层层雪峰掩盖在了山后。

      “四弟,薛姑娘父母之仇,你已经报了罢。”萧楚南忽然转身,郑重的问他。

      “二哥,我已经报了,亲手斩下了那个狗官的人头。”徐瑾瑜现在提起来任然十分的情绪激昂:“这是我在薛老爷临死之前发下的毒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二哥,多谢你的

      帮助。”

      萧楚南摆了摆手,“四弟,你我自家兄弟,这个谢字,休要再提,二哥只不过是帮忙你打听了一下消息罢了,你曾说过,薛老爷对你恩重如山,你要亲自斩下那个狗官的人头

      ,以告慰薛老爷在天之灵,你做到了。”

      “是,我做到了。”徐瑾瑜昂然抬头,仰望着灰蓬蓬的苍穹,毅然的道:“我徐瑾瑜如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做人。”

      萧楚南赫然转过了身,“四弟,你,不要激动。”

      徐瑾瑜垂下了头:“二哥,我……”

      萧楚南看着徐瑾瑜痉挛抽动,禁不住自责起来:“四弟,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事的。”

      “不关你的事,二哥,不能怪你的。”

      萧楚南把手搭上了他的肩,盯着他,认真的道:“四弟,事情已经了结了,你应该把它放下了。”徐瑾瑜抬头,望着萧楚南风啸中楚楚的眼神,心中不觉一酸,说道:“我知

      道,二哥,你放心。”

      “嗯,这就好,你这里,现在还算安全吧。”

      “二哥,你不用担心,这里十分的僻静,是薛家以前荒废已久的老宅,秦军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 。”

      萧楚南笑了笑,“那就好,我本来和你的三哥,袁姑娘他们都想把薛姑娘接到我们深山中的那个地方去,不过目前那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我们也知道,薛姑娘受其父

      母遗命,是不会离开她的祖宅的,你,一定要小心才是。你知道,我们现在每个人的人头,值多少么?”他忍不住笑了笑:“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这个人头居然值了上万两黄

      金。我们这一伙人加起来,有好几万两呢。”

      “几万两黄金?”徐瑾瑜冷笑着哼了一声道:“那个狗皇帝倒是很肯出价钱啊。不过,要是我出钱悬赏那个皇帝的人头,一文钱我都觉得多了。”

      萧楚南哈哈大笑,徐瑾瑜关切的道:“二哥,你说你那里已不安全是什么意思。”

      萧楚南盯着他,道:“我如果说秦始皇手下的第一号杀手叛变了,你相信么?”

      “霍天寒!”徐瑾瑜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叛变?他不是狗皇帝手下得力助手么?狗皇帝不是很信任他么?”徐瑾瑜顿了顿,忽然道:“你是说……?”

      萧楚南点点头,“你猜的,一点都没错。”他转过身,望着呼啸远去的寒风连接的山头,禁不住笑道:“真是世事难料呢,他如今,就在我们那里。”

      “这怎么可能呢,像他那样的人,能为了什么,叛变那个狗皇帝?” 徐瑾瑜有些愕然,难以置信,只是二哥所说,是绝不可能有假的。

      萧楚南呵呵一笑,“他的原因,到是和你有几分相像,是一个叫做月如的女人,让他叛变了秦始皇。只不过,目前我还是不太相信。我已经吩咐了人监视着他。据袁姑娘所说,

      他已经到了一个多月了,我们那里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我,倒也有几分相信他是真正叛变了。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追缉他的告示也应该要到我们这里了。”

      徐瑾瑜忍不住担心的道:“二哥,这……恐怕还是小心为妙。”

      “这个你放心。”萧楚南道:“四弟,你难道不觉得,那次我们刺杀秦始皇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和以往不太一样了么?”

      徐瑾瑜忽然间垂下了头,萧楚南道:“四弟,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徐瑾瑜抬起头,“我,是想起大哥了。”萧楚南脸色喟然一暗,“大哥……”双目中禁不住已经热泪盈眶,他忽然转过了身,不再说话,身子簌簌做抖,大哥

      这两个字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二哥,你,你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但是他自己也忍不住再次垂下了头,赫然跪了下去。寒风从远处的山头呼啸而来,带着远山上冰雪锐冷,凌冽而

      过,湮灭了徐瑾瑜此刻的喃喃话语。

      “我,我没事,四弟,你这是……?”徐瑾瑜整个人已经跪在了风雪之地上,垂着头,显得十分的沮丧,萧楚南止住了悲伤,扶起了徐瑾瑜,“四弟,不要这样。”

      “二哥,是我对不起大哥。”

      “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萧楚南叹了一口气,“四弟,你还记得大哥第一次与你见面时候的情景么?”

      “记得,我一直记得。”徐瑾瑜的眼中,闪烁着朦胧的泪光,一个已经远去的身影正踏着大雪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越来越近,弥漫了整个心扉。萧楚南望着他,面容也变得有

      几分激动起来,顿了顿,说道:“秦始皇第五次东游已经在长江的路途上了,过几天,我们召集的朋友就会到来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这里来不

      了,就不要来了。”

      “我知道了,二哥。可知现在我们还把商议的地点定在那里合适么?”

      萧楚南无奈的笑了笑。“可是这一个多月我们四处奔走锁定的地点已经确定,现在要改,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萧楚南已经转过了身,道:“你保重。”

      “二哥现在就要走么?”

      萧楚南点点头,凝重的道:“我现在还必须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说着对着徐瑾瑜笑了笑:“四弟你现在手头似乎很阔绰呢,不仅杀掉了那个狗官,还给薛姑娘带回了

      一个丫鬟作伴,不愧是男人。”徐瑾瑜无奈的笑了笑,萧楚南已经大踏步的离开了,风从云,云顺风,寒风再起的时候,萧楚南的背影已经模糊消失,就在他消失在山道上之时,

      暮色已经开始从远方笼罩大地。徐瑾瑜静静的站着,直到萧楚南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许久,才缓步向小院走去。

      夜幕来临,小院里已经亮起了灯光,淡淡的灯光昏暗而迷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缠绕着整个人的身心,小院的门是开着的,薛衣凝正站在门口,凝目的笑意对着这个夜

      来的归人。徐瑾瑜有些疲寂的身心,立刻变得温暖而舒适起来。他静静的看着薛衣凝,脸上洋溢起了幸福而满足的光辉。

      薛衣凝笑着道:“客官,你在这打量了这么久,要住店么?”

      徐瑾瑜笑了:“当然要住店,而且,我一住进来就不想走了,我这个人很耐皮。”

      薛衣凝皱起了眉头,说道:“小红,这里有一位胡搅蛮缠的客人,蛮不讲理,把他赶出去。”

      小红应了一声,从院里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是谁这么……”她话语只说到一半,就笑了起来道:“少爷,请。”门吱呀的一声关了上去,小院的外面,一片夜幕笼罩,茫

      茫夜色之中,一个人正借着雪地的巨大反光,急速的向远处深深而去。

      月如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细细调养,体内的寒气被逐步压制,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现在已经能够活动自如,只是要想彻底痊愈,还得按照袁紫衣的吩咐,至少调养一两年

      中间不能有过分的冷寒刺激,否则一旦复发,神仙也无救。月如以前绝没有想到,自己十多年在风雪雨漂泊中落下的极寒之疾会是在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的女子手上好转,在

      逃出秦宫之前,她也曾想过自己一死了之,幸得他给了自己足够的信心活下去,现在,她的身心已经全面的好转,她要以十足的信心,走下去,走下去,为了彼此的温暖牵手在生

      命的岁月。

      夜色笼罩,天空任然一片灰茫茫,却已经成为了她,过往的心情。月如静静的坐着,回首着这数月以来,在爱与恨交织的日子里,在牵挂与留恋的生命中,她与他牵手走过的

      光阴,闪闪的寒光,潇潇的大雪,奔驰的烈马,焦灼的眼神,倔强的留恋,都已经刻在了她生命里,悠远的岁月,永恒的曾经。

      不知道许多年过后,等自己做了白发老婆子,再来回首这段曾今的岁月,会执着一种怎样的怀念?怀念怎样的心情?月如微微笑了笑。

      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在脑海里温暖了无数遍的声音传了进来,“月姑娘,你还没睡罢。”

      月如赶紧站了起来,打开了门,袁紫衣正站在门外的寒风中,风衣在风中不停的飘摆,苍白的脸上微蹙着眉头,凝凝的眼神注视着她,忽然笑着道:“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

      你来医治我了,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呢。”

      “姐姐,在外面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么?”月如有些愕然,袁紫衣笑着:“你认为呢?”月如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一些东西入神了,没有听见。”

      袁紫衣呵呵笑道:“我明白,一看你这呆呆的神情就知道了。”

      月如不由得佩服的说道:“袁姑娘,你的目光真是厉害。”

      袁紫衣道:“好歹我也是一个学医之人啊,望闻问切之法还是懂的一点的,你坐着别动,我再给你把一次脉。”月如闻言静静的坐了下来,袁紫衣拿捏住了她的手脉,凝神了

      一阵,点点头道:“体内的寒气已经被压制住了,以后自己要小心啊。”她说着已经站起了身,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告辞了,你慢慢休息吧。”

      从月如屋里出来,袁紫衣便向自己的屋内走去,只是未走几步,就见到萧楚南立身不远处,身上飘满了风尘,眉宇间皱满了疲惫。

      “萧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袁姑娘,我,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袁紫衣见他一脸凝重之色,便站住了身子,认真的道。

      “那个月姑娘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

      “恢复得还算不错,不过寒气并没完全逼出,你有什么问题吗?”袁紫衣疑惑看着他。

      “我……”萧楚南顿了顿,还是说道:“过几天就会有一些朋友来这里商量大事。”

      袁紫衣嗯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二哥的意思,是要我让他们从这里离开。”

      “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么?袁姑娘,你,你仔细考虑考虑。”

      袁紫衣道:“二哥,病人的病都没有完全好转,这寒雪冰天的,你怎么忍心让病人就此离开。”

      “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是,他们毕竟是咸阳宫来的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二哥是怀疑他们是奸细吧。”袁紫衣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两人的生命早已经没了,还能做什么奸细,二哥就放心吧。”

      萧楚南还想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袁紫衣肯定的表情,就把张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袁紫衣道:“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袁姑娘,你,回去睡吧。”袁紫衣点点头,“二哥你也早点睡。”

      萧楚南看着袁紫衣缓缓移动的楚楚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袁姑娘,我其实,又何尝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转过了身,朝着自己的屋内走去,屋中早已经点起了灯火

      ,铁如海已经站在屋内,见到了萧楚南,笑道:“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萧楚南道:“我出去的这几天,他可曾有什么动静?”铁如海摇摇头,“这小子出了不时地去看望一下那位月姑娘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萧楚南哦了一声,道:“这件事实在是马虎不得,看来我还必须亲自确认一趟。”

      铁如海道:“二哥的意思是?”萧楚南望着他,点了点头。夜色如漆,涂抹了整个大地,已经是夜半时分,霍天寒本来已经入睡,月如的身体已经好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

      下山去了,他的心情,实在是不错,睡得也比以前安稳多了,只是长久做惯了杀手的他,任然习惯性的保持着一丝泯然的警觉。

      夜半,窗外吹来了一阵风,风中还传来了一阵桃花的芳香,沁人心脾,霍天寒的意识陡然间就清醒了许多,随风而入的还有一个似乎穿着秦军铠甲的人,正对着他说道:“霍

      天寒,那些叛臣贼子的消息,你还没有打探到么?”

      霍天寒一反手,就握上了床边的剑柄,一下子立了起来,冷笑道:“叛臣贼子,我不就是么?还要打探什么消息。”

      那人豁然变了神色,用威胁的声音道:“霍天寒,始皇陛下的命令你敢违抗?”

      霍天寒笑了,淡淡的道:“我早就已经违抗了,从踏出咸阳宫的那一刻起,那个皇帝的任何命令,都与我无关。”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已经完全起了身,声音在夜色里寒冷

      如铁,一字一字的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那人冷笑着道:“你又何必装蒜,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能知道这里?你可得想清楚,违抗始皇帝的命令,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诛灭九族?”霍天寒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恐怕你还是想想此刻,你要怎样逃脱被诛灭的命运吧。”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已经……眼下,可不要怪我不留情

      了。你若不死,这里必将暴露出去,袁姑娘他们可就危险了。我绝不能,让她们受到危险。”丝的一声,剑已经幽然出鞘,在黑夜中泛发出一阵寒光。霍天寒动身如风,剑光顺风

      而动,瞬间已经连环刺出了七剑,正是他成名江湖的独门绝技七杀剑,这七剑剑剑都是杀着,招招致命,任凭对手如何的防范,都几乎注定了难逃一死的命运,除非你的修为层次

      远远高于霍天寒,能够一眼就看穿这其中的利害,但是眼前这个人,显然并不比他高。

      黑夜中,剑芒霍然大盛,这屋子原本就十分的狭小,使得满屋似乎都充满了剑光,也使得对手辗转腾挪的空间瞬间被挤得不留一点余地。

      那人惊呼一声,想说什么却也来不及,身形急速地转展,却被瞬间挤到了角落,没有了后退的余地,霍天寒立刻欺身而近,剑光如风一般跟了进来。那人在身形的急速运转中

      ,倒也抽出了肩后的剑柄,划出了一片剑芒。噗噗噗的三声响过,他居然接下了前面的三剑,只是那第四剑无论如何再也无法挡住,那人心中低低一叹,也怪我太大意了,不过如

      今,至少试出了他的底线,就算是死……,他横眉冷道,对着霍天寒,男子汉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霍天寒的剑已经奔向了他的胸膛。霍天寒凝目冷束,手中的剑片刻也不停直奔

      而入,只是就在这一刻,在面对面的注视中,他忽然看到了来人眼中闪过的有几分熟悉的寒光,这目光,在夜色中竟也是这么的清晰,是你!霍天寒不由得大吃一惊,只是手中的

      剑已经接近了他的胸膛,剑势如箭,万难收回,情势万分的紧急,霍天寒一咬牙,真气在体内到逆,剑势缓了一缓,左手立刻挥手而上,啪的一声,打在了右手腕上,剑势偏了一

      偏,从他的右胁刺了过去,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右胁上还是被划下了一道不浅的剑伤,而霍天寒体内气血翻涌,真气到逆,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萧楚南在这一瞬间,又生到死,又由死到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在总是捡回了一条命,虽然受了点伤,但对他这种刀枪箭雨中过惯了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霍天

      寒这一次真气逆流,气血倒转,可就受伤不轻了。

      黑暗中,萧楚南第一次郑重的望着他,望着这个以前曾今多次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眼神里露出了敬畏之意。

      霍天寒不由得的喘着气,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淡淡的笑声道:“我,我没事。”“你怎么会没事!”萧楚南闪电起身而进,不由分说,运气抵上了他的后背,滚

      滚热流,立刻从后背进入,疏解着体内有些混乱的经脉,夜色中一片沉寂,两人都寂寞无声。

      良久,萧楚南站起了身,淡淡的道:“你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安心调养一阵就会没事了。”

      霍天寒点点头:“我知道,你本没必要这么做的,你本就不欠我什么。”萧楚南笑了一声,道:“我本来就不欠你的,我欠的,是我自己的心。”他说完人已经转过了身走了

      出去,萧萧寒夜,萧楚南的背影模糊远去,却在霍天寒的心中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倔强而孤单的灵魂。

      霍天寒闭上了眼睛,虽然经过经脉的调息好了许多,但是经脉内真气混乱带来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正在冲击着他的胸腔,沉沉的疼痛静默了浓浓的夜色,夜色虽寒,风中却

      有凝凝的暖意夹杂着桃花的芳香。

      竖日,当东方的一抹曙色穿过沉沉的阴霾开始滋润起山谷的时候,霍天寒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只是他刚走出屋口,就看见了坝上早已立着一人,正在凝目眺望着远方。

      萧楚南!萧楚南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天色刚亮,何必起来那么早。”

      “睡不着。”霍天寒立在隔他的不远处,站定。

      “是因为伤痛还在的缘故吧。”萧楚南忽然转过头,凝视着他,目光深邃而悠远,隐隐中似有百千刀兵。

      “你不也受了伤么。”霍天寒抱起了手,轻笑,“对于在刀剑中过惯了日子的人来说,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不是么?”

      “是!”萧楚南转过了身,望着桃花林的尽头,“过两天我就要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你,最好小心一些,虽然我现在去对你这一次你叛逃咸阳宫向朋友们作了解释,但是别人

      ,未必不会怀疑你,幸的是这一次召集的朋友中,据我所知你的生死仇敌应该不多,”

      “我明白。”霍天寒点点头,笑了笑,道:“我知道本不该问的,只是,你们这一次召集人手,是要对付秦始皇么?”

      “这不关你的事。”萧楚南斩金截铁的道。

      “我知道,我并不是不识好歹,只是……”“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萧楚南霍然转身,声色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锐利如刀。“是!是我多事了。”霍天寒住了口。

      “二哥,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在萧楚南的喝声中,袁紫衣已经从厢房内走了出来,眉头微蹙。

      萧楚南立刻笑了起来:“ 我在清理我的嗓门呢。”他凝视着霍天寒,道:“霍兄,对不对。”

      “对,对。”霍天寒笑道:“昨晚我与萧兄喝多了,今早起来清清嗓门,袁姑娘,打扰到你了罢。”

      “我倒是没有打扰到,几乎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醒过来,只是小薇她……”

      “小薇?”萧楚南强笑着道:“小薇被吵醒了么?”

      “你说呢?”袁紫衣还没有回答,一个清脆断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薇已经跳着跑了出来,“二哥,又是你。”

      萧楚南嘿嘿干笑了一声,道:“可不就是我嘛,小薇妹妹,能不能原谅二哥一次呢。”

      “原谅?”小薇噜起了嘴,“怎么个原谅法呢?”

      “这个……”萧楚南笑了笑道:“那就全凭你来做主了。”袁紫衣已经接了口道:“小薇,别胡闹了,我们走吧。”

      “我,我知道了。”小薇说着对萧楚南哼了一声,又做了个鬼脸,转身依依的离开了。萧楚南拱起了手:“小妹妹大度。”霍天寒站在旁边,虽然此刻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深

      深的眼眸之中,也露出了敬重的神色。

      萧楚南目注着霍天寒,神色阴晴不定,却终于渐渐缓和,道:“我现在还得下山去一趟,和三弟会和,我走之后,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这里虽然十分的隐秘,但是我还

      是请你留意几分。”

      霍天寒没有迟疑,点头道:“如果你放心,你可以尽可的前去。”

      “我自然放心,你毕竟还算是个汉子。”萧楚南的话音已飘远,人已更远,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桃花林尽头。微风颤动,一阵落雨缤纷,一个人从桃花林中缓缓走出,漫天的

      桃花纷纷映入她的眼帘,缭乱如满天的星光。

      霍天寒神色怔了怔,笑道:“是你啊。”

      月如望着他,微微笑了笑,一片桃花略过了她的脸颊,起风了,有风吹过耳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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